“不會，你是我一生所愛，怎麽可能拋棄你。”慕芯執起方書茹的手，在她白嫩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其實，我是怕你不同意，一直不敢和你說。”

  “說什麽？”

  慕芯的眼瞳變得深邃，突然她撇過頭：“不過，這對你不公平。”

  “別管這些了，你要說呀，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方書茹著急地拉住了慕芯的手臂，“你告訴我好不好。”

  沉默了半晌，慕芯終於轉過了頭：“茹兒，你願意不願意和我一起回西水。西水民風開放，同性之間不是什麽稀罕事，在那裡，我們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我有官位，我可以保護你，讓你過幸福的生活。雖然，可能不如你在軒轅閑適，但是我會努力，努力讓你快樂。”慕芯說完，情不自禁地抬手撫摸上女子的面頰，但是在意料之外，看到了一臉驚詫的女子。

  方書茹聽完，果然睜大了眼睛。

  慕芯歎了口氣，頹然地垂下了手：“但是，我不能強迫你。在軒轅，你有你的父親，你的哥哥，你的妹妹，我不能硬要你和我去西水，讓你背井離鄉。你是一個千金小姐，或許，哪天你想通了，你會找一個男人共度此生。”

  慕芯越說聲音越低，撇過頭不看方書茹。

  她本就貌美，小巧的鼻子挺直微翹，此時披散了過腰的黑發，香肩雪白。心事重重下，本來清澈明媚的藍色明眸卻暗淡了下去。

  “茹兒，你還是走吧，找一個男人嫁了吧。”最後她歎了口氣，作勢起身。

  卻聽到方書茹氣急敗壞道：“你什麽意思，不要我嗎？”

  “我……”慕芯不知道要說什麽，剛要轉身，卻被女子壓住。

  女子撕扯著她的衣服，慕芯臉一紅，看著居高臨下望著自己的女子，轉過了頭，小聲道，“別鬧，下去。”

  “說什麽讓我找男人，你舍得嗎？”看著身下女子絕美的臉，散亂的發和酡紅的面頰，方書茹眼角發燙，扳過了慕芯的臉，細碎的吻立馬如雨點般落在了慕芯的臉上。

  “你覺得我都這樣了，我還會喜歡男人嗎？我還能嫁給男人嗎！”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是不是這就是你的借口，你就是希望回西水，然後拋下我一個人！”

  “我沒有！”慕芯聽了方書茹的話，氣的大吼道。然後扳過了女子的臉，“我怎麽會找這種蹩腳的借口，我又不是傻瓜，連謊都不會撒！我只是……”

  “只是什麽？”

  慕芯一下子沒了底氣：“我可以不可以不說？”

  “不可以，我要你說！”方書茹篤定地威脅道。

  “我只是怕你後悔。你隨我去西水，可能會覺得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到那時，你想回來就難了。我不想你因為我眾叛親離……”慕芯的眼中帶著哀傷，看向方書茹，“沒有我，你至少還有你的父母、兄妹，可是去了那，你就只有我了。”

  “只有你就夠了。”然後慕芯就聽到女子的輕喟聲，“如果眾叛親離是我為愛你而付出的代價，那我也甘之如飴……”

  “茹兒……”

  “我願意和你隨西水，與你共度一生。父母我可以回來探望，但是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忍受沒有你的日子，哪怕一分一秒於我而言都是痛苦。芯兒，只要你愛我，那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方書茹深情款款地說著，慕芯清澈的明眸中已經濕潤。眼淚順著她的面頰滑落到了床榻上，濡濕了床褥。

  忽的，她站起身，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茹兒，我慕芯以西水聖女之名起誓，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用全生，竭全力。如違背誓言，折壽十年、眾叛親離、斷手斷足、永失所愛……”

  慕芯說的一本正經，深情款款，方書茹聽了趕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你是不是瘋了，這麽詛咒自己！”

  “這樣才能說明我愛你。”慕芯溫柔地看著她，隨後輕輕吻住了方書茹的唇角，歎息道，“我說到做到，在西水，這是最嚴肅的誓言了，其實，也是共結連理時必須要說的話。”慕芯越說聲音越輕，還低下頭，“其實我在發誓時，其實已經是在向你求婚了……我們都是女子，不管是你娶我嫁，還是我嫁你娶，你能答應我嗎？”

  方書茹激動地捧高了慕芯的臉蛋，欣喜若狂：“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慕芯臉色酡紅：“那，你就是答應我了。那，你隨我回西水好不好？”

  “恩，我願意！”

  方書茹困了，蜷在慕芯懷裡睡著了。慕芯的上下眼皮也開始打架，忽然，她想起一個事情，在西水，她好像還有個未婚夫……

  第四天早晨，慕芯就來找顏如卿，滿眼甜蜜地告訴她：方書茹願意和她一起走。她也會在後天同顏如卿一同啟程。

  顏如卿笑了笑，忠心地祝福她和方書茹。等慕芯走後，她卻陷入了無限的悲傷之中。

  回到了房間，顏如卿蜷縮著膝蓋，將自己埋在腿間，第一次感覺這麽無助。

  她想軒轅辰，瘋狂地想軒轅辰。每一分每一秒，思念的藤蔓都在瘋長。

  而這一別，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見到他。

  或許，在獵場上，就是最後一次了。

  想著想著，顏如卿眼角就溢出了淚，可正在這時，門就被人推開了。顏如卿以為是黃梅，叫了聲：“怎麽了？”但是卻沒聽到人的回答，她奇怪地轉過頭，下一刻就倏然睜大了眼。

  站在她身後的，不是黃梅，而是軒轅辰！
  男子穿著錦衣華服，最外面罩著白色的狐裘，黑發披散在肩膀，臉上頂著厚重的黑眼圈，神情說不出的憔悴。

  他凝視著顏如卿，半晌才道：“你哭了。”隨後就拾步走上前。

  顏如卿慌亂地擦了把眼淚，站起了身：“你怎麽來了？你，你別靠我這麽近。”

  軒轅辰置若恍聞，寒著面孔繼續往前走。他走一步，顏如卿就往後退一步，直到後面是牆壁，顏如卿退無可退，軒轅辰才在距離顏如卿半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顏如卿有些慌亂地低下頭：“宸王自重，我明天就要嫁往月透了。”

  話音還未落，她的下巴就被軒轅辰抬了起來。

  “嫁給上官雪你不是很開心嗎？那你哭什麽？”

  “你管不著。我因為高興而哭泣，不關你的事！”顏如卿含混不清地說道，但是男人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反而變本加厲。

  霸道又強勢，好像要將顏如卿生吞活剝一樣！
  兩個人的唇緊密相貼，鼻尖唇齒間都是男人身上令她迷醉的味道。

  “軒轅辰，你混蛋！”顏如卿終於忍無可忍地罵道。

  男人正緊閉著雙眼，聽到顏如卿罵自己，下一刻竟然分開了。他猙獰一笑，擦了下唇：“我混蛋，但是，有個人比我更混蛋！”

  他的眼中除了冷，還有恨，看著眼前紅了眼的女子：“顏如卿，我問你，你這麽對我，我和你比，誰更混蛋？！”

  顏如卿眼中氤氳著水霧：“好，我混蛋！是我負了你！但是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的相公不是你，是上官雪，請你放尊重！”

  “是呀，我怎麽可能忘，該死的你明天就要嫁給別人了！”

  顏如卿用了力，但是卻推拒不了男人分毫，軒轅辰下一刻就抓住了顏如卿的手腕，顏如卿眼潭驟然一陷，伸腳就要踹，但是卻被男人巧妙地躲過了，顏如卿動無可動，避無可避，漲紅了臉，眼瞳一圈一圈地收縮：“軒轅辰，你放開我！”

  “呵，放過你……”軒轅辰彎了下腰，貼近顏如卿的耳唇。灼熱的氣息噴打在顏如卿的耳唇上，讓她面色一紅，“你知道不知道，顏如卿，我現在有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