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見西陵澈真的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腹部,鮮血也順著刀柄流出瞬間將西陵澈的雙手染成了血紅色的。梁少如望著,眼淚就在瞬間奔湧而出,想要抬手去抓住西陵澈,但是卻被身後的士兵們牢牢的將自己給抓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西陵澈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西陵婉瞳見西陵澈真的拿出匕首往自己的身上刺去,看著鮮紅的血液流出,西陵婉瞳便哈哈的大笑了幾聲,很是開心的樣子。
“你可以讓……少如走了吧?”西陵澈咬著牙,強忍著痛,艱難的說著,此刻的他,臉色已經是煞白了,唇色也是蒼白如紙,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似乎只要有人輕輕一推,他便虎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了身了。
聽見西陵澈斷斷續續的問話,西陵婉瞳便止住了笑聲,嫵媚一笑,看著西陵澈,柔聲說道:“我的好皇弟,你這一刀可不狠,還不能要命的啊,既然是要刺,那便就往心臟的位置刺去,可好?”
西陵澈看著西陵婉瞳,微微一愣。
“不要!澈兒,你不要聽她的,不要!”梁少如聽見了西陵婉瞳的話,隻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疼,拚命的想要去阻止,可是卻被身後的那些士兵牢牢的桎梏住了,根本不能動彈。
就在梁少如的話音剛剛落下,西陵澈便已經抬手將匕首往自己的心臟一刀刺了下去,這一刺,西陵澈便再也站不住了,身子一晃,人便就這樣倒了下去。
梁少如看著西陵澈的身子緩緩的倒下,他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碎成了粉末一般的,“啊!”
在西陵澈倒下的時候,梁少如忍不住失聲尖叫了出來,眼淚刷的便落了下來,他發了瘋似的,掙脫開了抓住自己的士兵們,跑到了西陵澈的身邊。
“澈兒……”梁少如一邊流著淚,一邊將倒在地上的西陵澈抱在了自己的懷抱裡,眼淚滴滴答答的落下,滴在了西陵澈的臉上。
西陵澈的臉色已經完全沒有血色了,眼神似乎也已經開始渙散了起來,但是當梁少如的每一滴淚落在西陵澈的臉上時,西陵澈的瞳孔便會放大一些。
“我……我愛你。”西陵澈說著,聲音特別輕,像是遊絲一般,隨時會一口氣接不上來,就這麽去了。
聽見了西陵澈的話,梁少如的眼淚便落得更加的厲害了,一個勁兒的點著頭,回答說道:“我知道,澈兒,我都知道。”
西陵澈望著梁少如的臉,勉強的勾出一個笑來,繼續說道:“少如,我一直都額米有告訴你……我……我之所以這樣遠離你,是因為一個預言……說……說我們不能在一起,我們是沒有未來的。”
說著,西陵澈便輕聲的咳嗽了起來,隨著西陵澈的咳嗽,他的嘴裡也吐出了一口有一口的血水。
“別說了,別說了。”梁少如捧著西陵澈的臉,心裡覺得已經疼痛得麻木了起來,只是眼淚依舊像是決堤了一樣,不停得往下掉。
“我起初是真的不信的,可是……你那次受傷…快要丟掉性命的時候……我真的就……就信了,少如……我怎麽會舍得把你送給娜香瑤呢?”西陵澈說著,眼角也滲出了眼淚,但是卻還是仍舊不願意停下來,繼續說道,“其實……那天……你和娜香瑤行禮的那天,你問我……問我我愛你嗎?會……會比娜香瑤更加的愛你嗎?少如……少如……”西陵澈說著,眼淚便落得更凶了,在蒼白如紙的臉上,看起來淒厲的驚心。
他緊緊的抓著梁少如的手,身子微微的往上抬了一抬,語氣頗為急的說道:“少如……我愛你……真的……比娜香瑤更加的愛你……你真傻,少如……這種問題,你根本就不用問得啊……少如,這個世上,我比你更加的清楚,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比我更加的愛你了!”
說完這些話,西陵澈的力氣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倒在了梁少如的懷裡,不停額喘著粗氣,眉頭緊緊地蹙著,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走。
“澈兒……”梁少如聽著,眼淚簌簌的往下落,西陵澈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的內心的人,這些話他也從來都沒有對梁少如說過,第一次聽見西陵澈說這些話,梁少如此刻的心情卻不是那麽的高興,有種說不出的心酸。
休息了片刻,西陵澈又說道:“少如……這許多年的相守,我……早就已經對你情根深種了……雖然……雖然從來沒有對你說過一句甜言蜜語,但是……但是……但是少如……你要明白,我心裡真的有你,我……我那麽的迷戀你……那麽的深愛著……深愛著你。”
“我知道了。澈兒,我都知道了。”梁少如一邊說著,一邊替西陵澈擦掉唇角的鮮血,滿眼的心疼和悲傷。
西陵澈漸漸感覺到了自己的氣息蘇也開始越來越弱了,他的心也開始慌了起來,勉強的轉過頭,看著在一旁冷眼旁觀的西陵婉瞳,氣若遊絲的說道:“讓……讓少如走!”
西陵婉瞳冷冷的看著在垂死邊緣掙扎的西陵澈,勾唇一笑,不屑一顧的說道:“自然,你死了,我便能夠看著梁少如痛苦,這有情人不能成眷屬的場面,我可是很樂意看到的。”
西陵澈靜靜的聽完了西陵婉瞳,心也一點點的放了下來,他心裡知道,西陵婉瞳是不會殺死梁少如的,他可以安心的去了。
西陵澈的眼神也開始一點點的渙散了起來,他努力的伸出手,一點點的靠近梁少如,然後摸在了梁少如的臉上,唇邊勾出了一抹笑來,眼神在一刻也完全沒有了焦距,沉重的眼簾也開始一點點的闔上了。
“澈兒……不要!不要!”梁少如失聲痛哭了起來,緊緊的抱著西陵澈,不停的抽泣著,感覺似乎自己已經快要窒息了一樣,那麽的難受。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又響起了一陣陣的馬蹄之聲,似乎有著大隊人馬正在朝這邊靠近一樣。
然而此刻梁少如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他的心已經隨著西陵澈的離開而死去了,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是多余的,這個世界的裡的一切都跟自己沒有什麽關系了。
但是西陵婉瞳卻是不同的,一聽見馬群的蹄聲,西陵婉瞳顯然是很吃驚的樣子,立馬警覺了起來,警惕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群馬隊在飛揚的塵土之中飛馳而來,西陵婉瞳也緊張了起來,連忙將自己的人都召集到了一起,進入了警戒的狀態。
慢慢的,人群靠近,西陵婉瞳這才看清,來人不是別熱你,正是上官如卿。
上官如卿的人在西陵婉瞳人馬的對面停了下來,上官如卿大致的打量了一下現在的情形,梁少如緊緊地抱著西陵澈,血將他們兩人的身上都沾滿了,上官如卿只是遠遠的看著,也不知道現在的西陵澈到底是怎樣的。
“你還真是隻揮之不去的蒼蠅啊!”西陵婉瞳看著上官如卿,但是面上卻沒有惱怒的樣子,畢竟現在,西陵澈已經死了,自己的心裡也有了一些安心。
前兩日上官如卿也去觀禮了,對於那個大殿上非要用西水禮儀進行的禮官心裡也有著不小的懷疑,所以在儀式結束去城門的時候,上官如卿便偷偷的和西陵澈碰了面。
西陵澈當時也對那個禮官有著深深的懷疑,西陵澈便告訴了上官如卿,自己想要跟著梁少如去娜鷹族,想要保護梁少如的安全,還將自己軍隊的令牌給了上官如卿,讓上官如卿在自己出發後一日,帶著這些令牌跟著一起來,以防萬一。
上官如卿也隱約的覺得西陵婉瞳是不可能不會出招的,有些擔心,便阻止西陵澈,希望西陵澈不要去。
但是西陵澈哪會聽上官如卿,他滿心只有梁少如一人,便很是鄭重的拒絕了上官如卿的挽留,告訴上官如卿,自己沒有辦法,放心梁少如就這樣去娜鷹族,如果西陵婉瞳在路上出招的話,梁少如怎麽可能招架得住?他那麽的愛梁少如,怎麽會忍心讓梁少如一個人離開,則呢麽會忍心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呢?
上官如卿自然還是不肯,說什麽也不讓西陵澈離開,西陵澈沉默了許久,才對上官如卿說出了心裡話。
“我根本就沒有想要爭奪皇位,我之前做的那些,都是給西陵婉瞳,西陵墨芸的假象,讓她們錯覺以為我想要皇位,我會和你爭奪,但是,卿卿,你知道嗎?我根本不在乎什麽天下,什麽皇位,我在乎的,我要的只是少如而已。可是……沒有天下,我又怎麽可能和少如永遠在一起呢?”
西陵澈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無奈,滿臉的痛苦,上官如卿看得出,這時他隱忍這許多時候,內心所不能承受的苦痛。
上官如卿也理解西陵澈的想法,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沒有權利,你就沒有辦法好好的保護自己最愛的人,更沒有辦法和自己的心上人一直在一起。
上官如卿無奈,最後,也隻得點頭答應了西陵澈,西陵澈那樣不善表達自己情感的人,都說出那樣煽情的一番話了,自己又怎麽能夠忍心拒絕得了呢?
之後,兩人便商定好,為了不打草驚蛇,上官如卿會在西陵澈離開後的一天才召集好軍隊,離開西水,沿著之前他們的陸路一路追趕。
因為梁少如和娜香瑤的的車隊行駛得比較慢,所以西陵澈得速度也比較慢,而上官如卿則是不同,帶著大隊人馬的她一路疾馳,路程自然也就很快的就縮短了。
西陵澈和梁少如他們跑出山谷的不久,上官如卿的人馬也倒了山谷的另一邊,當上官如卿看見那山谷中的碎石,死屍和被留置在這裡的馬車殘軀時,上官如卿就明白,西陵婉瞳的人已經追上來了,也知道,西陵澈和梁少如有危險,便加緊了腳程,開始疾馳了過來,一路順著痕跡,卻走岔了一段路,以至於現在這個時候才趕到這裡。
3.
“陰魂不散的人,是你西陵婉瞳才對吧。”上官如卿也冷眼看著西陵婉瞳,話語中的譏諷之意,絲毫沒有掩飾。
“陰魂不散?“西陵婉瞳一聽上官如卿話,反而笑了起來,偏頭看著地上抱著西陵澈的屍體哭到快要暈過去的梁少如,說道:“陰魂不散的,怕是身體已經冷掉的西陵澈了。”
“什麽?!”聽見西陵婉瞳這麽說,上官如卿的臉色也是一變,轉眸看著梁少如和西陵澈,臉上滿是不相信的表情。
“可別不信啊。”西陵婉瞳笑了起來,滿面的春風,繼續說道,“不過,也是剛剛咽氣,你不會會醫嗎?怎麽,看看能不能救活啊?”
上官如卿此刻那臉上的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經漸漸的平複了下來,望著西陵澈和梁少如,上官如卿的心也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梁少如哭得那麽厲害,西陵澈可能真的不是受重傷那麽簡單得事情。
“怎麽?不敢去看嗎?”西陵婉瞳在一旁注意著上官如卿的表情,心裡卻已經開始漸漸地計劃了起來。
顯然,上官如卿用令牌調動的軍隊人馬比自己這邊多了太多了,自己要是和她硬碰硬的話,自己也是會吃不消的,即便能夠衝出去,怕是又會大傷元氣。
西陵婉瞳現在是在等著,在上官如卿放松警惕的時候,她能夠找到一個絕好的機會,能夠衝出去,離開這裡。
西陵澈死了,自己此次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做多停留。
上官如卿想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要親眼看看才能夠真正的確認,正在上官如卿準備向梁少如和西陵澈走過去的時候,梁少如的身上卻忽然發出了一道強烈的藍光。
上官如卿大驚,便頓時停止了動作,而西陵婉瞳也是吃驚不小,看著梁少如和西陵澈的方向,驚得長大了嘴巴。
上官如卿看著梁少如身上的藍色光芒,這個光芒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初在土湘族的時候,湘杞明和西陵墨芸同歸於盡的時候,彎彎的身上也是發出了這樣的光芒。
上官如卿的心裡隱隱的已經猜到了,面上也不由得浮現出喜悅之情。
在光暈中間的梁少如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變化,仍舊還是抱著西陵澈,悲傷的不能自拔。
光芒越來越強,梁少如的額頭上也忽然出現了白風族的風型標志,上官如卿這個時候,面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梁少如額頭上的標志就顯示了他就是彎彎的哥哥,是神官秋桐的兒子,是白風族的少主,將會繼承白風族的族長之位,成為下一任的神官,族長。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彎彎的哥哥就是梁少如,他們一直要要找的就在他們的身邊!
西陵婉瞳也注意到了梁少如那額頭上突然出現的白風族的標志,自然是大驚失色,當年的事情,她雖然不是全部知道,可是也明白,自己眼下能夠和西陵澈抗衡,也是因為有著白風族的支持,有著自己的父親在白風族的主持大局,自己才能夠有著現在的這樣的情況。要是秋桐的兒子重現世間,那麽自己和父親這麽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就會在瞬間化為泡影!她如何能夠甘心?!
“放箭!”西陵婉瞳此時的內心很是慌張,大聲一呼,讓身邊的士兵們射向梁少如和西陵澈。
西陵婉瞳的人受令,皆是紛紛搭弓上箭,將箭頭全部都指向了梁少如和西陵澈。
此時的梁少如也似乎是回過了神來,目光犀利的看著西陵婉瞳,那眼神之中滿是騰騰的殺氣。
西陵婉瞳訥訥的看著,隻覺得自己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膽寒,她強壓住了心頭的害怕,再一次的厲聲吩咐道:“放箭!”
西陵婉瞳一聲令下,身邊的士兵們便紛紛松手,箭雨便向梁少如和西陵澈襲去,上官如卿在一旁看著,卻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她看見了梁少如的眼神和臉上那自信的神色,上官如卿見識過彎彎的能力,相信梁少如的能力是會比彎彎的能力更強的,根本沒有自己出手的必要。
梁少如淡定的望著西陵婉瞳,望著朝自己飛來的箭雨,他的目光一沉,自己周身的光芒便更加的強大了,形成了一個保護層一樣的屏障,這些箭到了這光圈的外面,便紛紛的掉了下去,根本近不了梁少如和西陵澈的身。
西陵婉瞳看著自己眼前的景象,震驚非常,但是心裡仍舊是不死心,再次大聲的說道:“放箭啊!再給我放箭!”
士兵們得到指令後,又開始放箭起來,這一次的箭雨更加的密集,更加的飛速,然而卻還是和之前一樣,一觸及到梁少如周身的光芒,這些箭便統統都掉了下來。
上官如卿唇邊掛著淡淡的笑,看著氣急敗壞的西陵婉瞳,再看著一臉嚴肅的梁少如,上官如卿的心也安了下來,上官如卿也看得出來,這麽大的動靜,西陵澈都沒有什麽反應,應該就是真的和西陵婉瞳說的那樣,西陵澈已經死了。
上官如卿之前見識過彎彎的能力的,能夠起死回身,當初也是因為湘杞明的死,彎彎的能力才會覺醒,眼下,梁少如的情況也是一樣的,因為西陵澈的死,讓悲傷的梁少如在不知不覺之中讓自己的能力覺醒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的,上官如卿相信,他一定也能像彎彎救活湘杞明一樣的救活西陵澈。
而另一邊的西陵婉瞳已經氣得不行了,隨手將身邊手下的刀抽了出來,腳下一挪,便想要去用刀砍梁少如,然後西陵婉瞳也是跑到了光暈的外圍,便不得不停了下來,像是被某種強大的能力給束縛住了一般,根本就沒有辦法往前跑一步。
西陵婉瞳的臉都已經扭曲了,可是還是沒有辦法,便只能丟下了手裡的大刀,退回到了光圈的外面。
梁少如一直淡定的看著西陵婉瞳的動作,只是看著,似乎也沒有要回應西陵婉瞳的意思。
西陵婉瞳的心裡也是有著不小的震驚,卻也恨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難道就這樣讓梁少如這個沒用的人給毀了?讓自己的王位眼睜睜的送到上官如卿的手中?!
西陵婉瞳越想心裡面便越覺得不甘心,臉色一沉,退到了一邊,從懷裡摸出了一把東西,往自己的身前一撒,然後閉眼,唇際微動,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西陵婉瞳的身前,便刮起了一股旋風。
上官如卿和梁少如都清楚,西陵婉瞳是在召喚猛獸,但是上官如卿依舊沒有要出手幫忙的意思,而是靜靜的看著。
梁少如的能力剛剛覺醒,他自己還不是能夠很好的運用,上官如卿覺得,梁少如需要一個歷練的機會,需要去熟悉自己的能力,更需要去運用自己的能力。
西陵婉瞳召喚出了一頭青面獠牙的猛獸,長長的尾巴上長滿了倒刺,只要被條尾巴給掃到,便會牽扯下一大塊的皮肉,看著都讓人膽寒。
猛獸張著血盆大口,望著梁少如的方向,這時,西陵婉瞳忽然用刀將自己的手給割破,滴了一滴血在陣法的中央,然後再一次的念動出了咒語。
而隨著西陵婉瞳咒語的念動,她面前的猛獸也在發生著變化,猛獸個頭開始迅速的長大,比之前打了一倍,看起來高大非常,四隻巨大的蹄子,似乎能夠將人一腳給踏扁了。而猛獸的牙齒也長長了兩倍,獠牙微卷,將它的上唇頂開,它的雙目也變成了血紅色的,看起來十分的暴怒,而那一條尾巴,更是長了許多,這一掃,所能夠傷害到的范圍也會更加的廣。
上官如卿望著眼前出現的高大猛獸,雙腳也不自覺的往後面的移動了兩步,但是顯然,這頭猛獸和西陵婉瞳的心是相通的,上官如卿並不是它的目標,它那雙暴怒發紅的眼一直緊緊的盯著還坐在地上的梁少如,四蹄不安的前後劃著,仿佛隨時都會衝上前去,將梁少如和西陵澈踩個粉碎。
梁少如望著眼前的巨大猛獸,面上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更別說恐懼的表情了,他冷眼看著,和對面的猛獸安靜的對峙著。
西陵婉瞳畢竟心性不定,沉不住氣,見梁少如沒有任何反應,便決定主動出擊,讓自己的猛獸,先出手。
猛獸得到了西陵婉瞳的指令,便開始撒蹄,以自己龐大的身軀衝向了梁少如,這頭猛獸的力量果然是比箭雨還有大刀的力量大了不少,這一撞還是將梁少如周身的光圈撞散了不少,似乎是只要再撞一下,梁少如身邊的的藍光便會全部消散了一般。
這個時候,梁少如的臉色也微微的有些變了,目光一沉,抬手一揚,被猛獸撞散的那些藍光便又聚集在了一起。
梁少如的心裡也知道,一味的防禦,是不行的。他閉了眼,便似乎看見了許多的符號在自己的眼前掠過,雖然自己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這些符號和文字,但是不知道為為什麽,梁少如竟然是認得這些字和符號的,還能夠念出來。
梁少如閉著眼,念起了自己眼前所看見的這些符號,隨著梁少如口中咒語的念動,他周身的藍色光暈便也跟著起了變化,漸漸的,幻化成形,竟然和對面的猛獸一模一樣!
不過待上官如卿仔細看後,梁少如幻化出的猛獸卻同西陵婉瞳幻化出的不一樣,只因猛獸額前的一道紅色的結印。看到,她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她來西水後,已將地海的各族資料查閱地清清楚楚,當然知道這紅色結印的含義,竟然是白風族族長才可催動的蠱靈結。此種法術被稱為禁秘之術。只有命定中人才可以驅動。
而西陵婉瞳看後,恨得就要咬碎銀牙,但是她不肯放棄,雙手往前用力一震:“你們都去死吧!”然後她操控的猛獸就發了瘋一般衝著梁少如奔了過去。
梁少如不慌不忙,眼中清遠又冷靜,他使出術咒,他幻化出的猛獸也飛奔了出去,然後只聽“砰”地一聲,就和西陵婉瞳的猛獸撞在了一起。
空中瞬間傳來顆粒狀的銀華,和不知是誰的嚎叫。兩顆猛獸如果不從額頭辨認,根本無法看出哪只是西陵婉瞳的,哪只是梁少如的。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西陵婉瞳一聲慘叫,右膝一彎,竟險些倒在地上。而梁少如,白衣翩翩,墨發在空中與銀輝飛舞,清麗縹緲的好似仙人。
“你……你……”西陵婉瞳倒在地上,雙眼恨恨地盯著梁少如。
梁少如眼中除了冷漠,根本沒有勝利的表情:“雕蟲小技,西水族的人,卻用白水族的法術,不堪一擊。”
西陵婉瞳使用的的的確確是白風族的法術,這些年來,她就是靠馭禽之術和白風咒術操控著皇族中的人和將士,但是梁少如的意外出現,就打破了這樣的局面。在白風族中,族長的法術是最高強的,無人能出其右,西陵婉瞳這次無疑以卵擊石。
西陵婉瞳不甘心地仰天長嘯。一時間,白風族將士大亂,不知道該聽西陵婉瞳調動,還是梁少如。
上官如卿趁此機會,大聲道:“西陵婉瞳是西水族逆女,是白風族的敗類,難道你們還要聽從於她嗎?現在真命族長已出,如果你們棄暗投明,我代表西水族聖女保證,一定不會降罪於你們!”
白風族中本身就是一團糟,現在聽上官如卿這樣一扇動。立馬有將士放下了手中的兵刃,隨後,越來越多的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西陵婉瞳看大勢已去,趕緊站起了身,上官如卿看她要跑,立馬要抓,誰知西陵婉瞳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召喚來了一隻猛禽,只見她忍痛飛身躍上了猛禽,奪命般離開了。上官如卿再要去抓,已經晚了。
梁少如終於卸下了剛才的緊張,飛奔到了西陵澈的身邊。
梁少如目光遠望,直接就注視在了西陵澈的身上。
西陵澈靜靜地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無比的安詳。雲朵裂開了一道縫隙,傾城的陽光灑在了西陵澈的身上,安詳聖潔地不似真人。
下一刻,梁少如的肩膀抖動,邁開腿往前沉重地挪了一步,隨後,又往前艱難地挪了一步,上官如卿在詫異之余,只見梁少如突然快速地衝到了西陵澈的身邊。
屈膝,跪下,抬手,將男人緩緩地抱起,生怕會損傷到他一樣。
梁少如因為恐懼肩膀不停地抖動,顫抖的手撫摸上西陵澈的面頰,一寸一寸地向上攀升。他的皮膚還是那麽的細致光澤,只是溫度在隨著空氣逐漸地消逝。
上官如卿雙目含淚地走到了梁少如的身邊。
雖然她沒有探過西陵澈的鼻息,但是她知道,他應該已經遠離自己了。
“澈兒,你醒醒,澈兒,你別嚇我……”梁少如眼角不知不覺就蓄滿了淚水,他手指的力度一寸寸的加大,緊緊捧住西陵澈的面龐,“澈兒,你是嚇我的對不對?是嚇我的對不對?”
“少如哥哥……哥哥他……他已經……”上官如卿看梁少如如此癲狂的樣子,內心實在不好受。她伸出手想擁住梁少如的肩膀,但是還是退縮了。西陵澈是梁少如的愛人,他們愛了這麽久,但是現在卻天涯相隔,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梁少如的淚水滑落下面頰,落在了西陵澈的面頰上,好似西陵澈也流了淚。
“澈兒……你好不容易說喜歡我的……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你怕我遇到危險,才隱瞞你對我的愛,可是現在……現在什麽都過去了……我已經有能力保護我,保護你,保護西水了……可是,你……”
“少如舅舅,人死不能複生……你這樣,澈哥哥也醒不過來!”
上官如卿怕梁少如想不開,不得不提醒他。
澈哥哥死了,她的心很疼,但是她不想再看她的另一個親人比她更痛苦。
“澈兒,我一定有辦法救你……一定有……”梁少如顯然已經聽不進去上官如卿的話,俯下身環抱住西陵澈的身體。將臉貼在西陵澈的面頰上,輕吻著他漸漸失溫的面頰。
“澈兒,我愛你……澈兒,你不要離開我……”
“少如舅舅,澈哥哥已經死了!”
上官如卿真的怕梁少如瘋掉,她先是安排手下收繳敵人的武器,隨後就蹲在了梁少如的身邊。
“人死不能複生,執著於此也沒用……”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道紅光從梁少如身體裡飛出,直接射入到西陵澈的身體中。
然後,西陵澈慢慢睜開了眼睛……
“澈兒,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安頓好地海的事情,西陵澈先做代理族長,上官如卿回去軒轅。她對帝位本身不在乎,她更在意的和軒轅辰,還有他們的孩子,什麽都沒有和家人在一起更重要。
而捷報傳來,上官雪和嵐夜也已經在一起了,令狐嵐終於原諒了上官雪,而迎接上官雪和嵐夜的,除了幸福還是幸福。
上官如卿一回宮,軒轅辰就迫不及待地抱起了她。
上官如卿用手捶了他肩膀一下。
“小心孩子!”
軒轅辰趕忙摸了摸上官如卿的肚子:“對不起,卿兒!”
晚飯後,上官如卿和軒轅辰一起去了望星樓,看著軒轅的大好河山,上官如卿百感交集,軒轅辰不知道上官如卿為何這麽傷感,就攬住她的肩膀。
“怎麽了。卿兒?”
“沒事……辰……”
從上輩子慘死,到現在,一切好象夢一樣。
現在,她即將有她和心愛的人的孩子。
軒轅成死了,自己找到了母親,有了親人,有了丈夫……
軒轅太平,如卿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