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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許》第一百三十九章 日子總要過下去
  許老三跟許杏兒私下達成了默契,這件事的內情並沒有對葉氏提起,但手臂上的牙印卻是瞞不住的。

  “我的個老天爺,怎咬得這麽深?”葉氏捧著許老三的胳膊,心疼得直抽氣,“這是誰咬的啊?多大的仇?”

  “我跟洪雲在裡正家吵起來,她撲上來咬我,爹擋在我前頭,就被她狠狠咬了一口。”這兩天的事情太多,許杏兒本來就不舒服,這會兒精神已經有些不濟,懶懶地歪在炕上。

  葉氏聽說這一口差點兒咬到許杏兒身上,嚇出一身冷汗來,拍著胸口連聲道:“幸好幸好,這麽一口若要在你這小胳膊上,那可怎麽是好。”

  “娘,瞧你這話說的,啥叫幸好啊?”許杏兒被她逗得笑出來,然後皺著鼻子道,“她若是咬在我胳膊上,骨頭直接把她牙崩了!”

  “行了,快別瞎說了,女孩子家家的,若在身上留下疤多不好。”葉氏拍拍許杏兒腦袋,不讓她再繼續胡說,“若非要咬著一個人才行,那還是咬你爹好了。”

  許老三聽了這話也連連點頭,憨厚地笑笑說:“沒咬著你就好,這點兒小傷對我來說不算啥,用不著擔心。”

  許杏兒聞言紅了眼圈,挪動身子靠在許老三身上,難得親近地說:“爹,你快別這麽說,咬在你身上我也心疼得緊呢!”

  “不疼,不疼……”許老三從沒被女兒這樣親近過,一時間話都有些說不利索。

  許杏兒心下感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許是母子連心,也許最開始生病時見到的人就是葉氏,所以自己很快就對葉氏產生了認同感,但是對於後來才見到的許老三,她就總覺得存在隔膜,常抱著一種審視和評判的態度,對他的很多做法也不甚認可。

  但是今天在裡正家,許老三克服了心軟的毛病,要求嚴懲洪雲,後來又為了許杏兒,被洪雲狠狠咬了一口,讓許杏兒終於體會到了這種平時不顯,關鍵時候卻十分堅實可靠的父愛,這也才讓她對許老三終於有了強烈的認同感。

  許杏兒捏捏發酸的鼻子,趕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真哭出來,把大夫給配的傷藥交給葉氏,“娘,大夫說,這藥每天晚上換一次,外面的綁帶不要包的太厚太緊,千萬不要沾水。”

  “好,我記得了。”葉氏見女兒已經困倦得睜不開眼睛,麻利兒地給她鋪好被褥,“這兩天可折騰壞了,趕緊歇會兒吧。”

  夫妻二人回了東屋,葉氏才拉著許老三問:“那洪雲大半夜的上咱家幹啥來?後來是怎處置的?”

  “那丫頭就是家裡遭了變故,然後一時間沒想明白,恨上咱家杏兒了,她昨晚來本來是想把那個蜘蛛扔進咱家屋裡的,沒想到被包子發現,反倒害了自己。”許老三按照提前跟許杏兒商量好的說法告訴葉氏,“裡正看著她年紀小,也沒怎麽處置,讓家裡領回去好好教導了。”

  葉氏聽了撇撇嘴道:“雖說那孩子的確是個可憐的,但這處置也太輕了些,那個大蜘蛛,看著就嚇死人了,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渾身寒毛直豎,她居然還想扔到咱家屋裡來,阿彌陀佛,幸好老天爺保佑。”

  “是啊,所以不管啥事兒,都是命啊!”許老三心裡想的是洪雲最後的下場,不免有些唏噓感慨。

  “這次可多虧了包子,若不是它聰明,說不定被蜘蛛咬的就是咱家孩子……”葉氏說到這兒倒吸一口涼氣,“若是那蜘蛛真丟進咱家屋裡來,也許咬了咱倆或者是杏兒、桃兒還不打緊,若是咬到兩個小的,那可就說不定會怎樣了,洪雲這閨女怎這麽狠毒的心呢!”

  “這件事裡正已經處置了,你就也別再念叨了,讓人聽到了不好。”許老三轉移話題道,“包子這麽小就知道看家,等長大了肯定更頂用了,你去割點兒肉回來,給杏兒壓壓驚,給我補補身子,也犒勞犒勞包子,讓它好快點兒長大。”

  “我看是你自個兒饞肉了吧?”葉氏聞言笑著看了許老三一眼,然後起身兒道,“罷了罷了,如今眼瞧要秋收了,給你做點兒好吃的也是應該,免得到時候沒有力氣乾活兒。”

  果然,葉氏下午就出門去割了條五花肉,回來以後燉了一盆白菜豬肉燉粉條,又炒了一盤五花肉炒蘑菇,全家人吃得十分高興,包子也跟著借光,吃了一小盆肉湯苞谷面子粥,吃飽之後美得不行,肚皮滾圓地靠著許杏兒的腳,一會兒就呼嚕嚕地睡著了。

  第二天,洪家老兩口借口身子不好,說把孩子送去外地的親戚家,然後就基本上閉門不出。

  因著馬上要到農忙了,各家都在做準備工作,所以也沒那麽多精神來管別人家的事兒,所以,洪雲的死在村子裡沒有激起半點兒漣漪,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

  許杏兒被葉氏強製留在家裡休養身子,也不許她再進城去賣鹹菜了。許杏兒惦記著之前跟田成貴約好的事兒,七月十七這日早晨,到底還是背著鹹菜壇子來到村口。

  等了一會兒果然見田成貴趕著車過來,忙上前招手道:“成貴叔。”

  “呦,杏兒啊!”田成貴停住車,看看許杏兒身後,“今天怎就你自己?山子呢?”

  “我們最近沒進城去賣鹹菜,我惦記著你說要買鹹菜,所以今天早晨過來看能不能遇見你。”許杏兒站了這麽一會兒就覺得腳下有些發軟,抬手擦了擦汗。

  “好嘞,我家裡人都很喜歡吃呢,我媳婦讓我來買一壇子回去。”田成貴說著話,從身後拿出來個壇子,“你瞧,我連空壇子都帶來了。”

  許杏兒接過壇子道:“成貴叔,你大概啥時候從城裡回來,我回家裝好了再給你送來,不然你帶著一大壇子鹹菜進城也不方便。”

  “還是你想的周到,那行,我今天大概得太陽下山的時候再路過你們村兒,你到時候給我就行。”田成貴很是爽快,掏出荷包就要給錢,“多少錢?要不我先給你點兒定錢?”

  “我現在也說不好呢,等回去裝裝看能裝下多少再說。”許杏兒笑著把碎發捋到耳後,“我拿了你個壇子都沒給押金呢,說什麽定錢不定錢的,你晚上不給錢我就把你的壇子也扣下。”

  “哈哈,你這小丫頭倒是爽快。”田成貴大笑,趕著車進城去了。

  許杏兒後面背著鹹菜、前面抱著壇子往家走,半路上遇到山子也正往自家走,悄悄跟在他後面,一直跟到自家門口,才突然冒出來想要嚇他一跳。

  “躡手躡腳地跟了一路,也不嫌累啊?”山子伸手接過壇子,推開院門讓許杏兒先進。

  包子聽到腳步聲,飛快地跑出來,衝許杏兒一個勁兒地搖尾巴。

  山子放下壇子,彎腰把包子抱起來掂掂分量說:“這來了才幾天,居然都吃胖了?”

  許杏兒伸手摸摸包子圓鼓鼓的肚子,見它露出一臉享受的模樣,就又順勢揉了兩把,笑著說:“這是剛吃飽呢,你瞧這肚子圓的,我娘如今疼它疼得緊,對它比對我們還好呢!”

  “山子趕緊進屋來。”葉氏迎出來招呼,伸手把許杏兒的背筐接下來,“你也趕緊進屋待著去,當心又被太陽曬得頭暈。”

  “杏兒身子還沒好利索是麽?”山子擔心地問,“村裡的大夫怎麽說?要不還是進城找個大夫,好生去看看?”

  “娘,我真沒事了!”許杏兒拖著長聲撒嬌道,“你看我現在這不是活蹦亂跳的麽!”

  葉氏對山子大吐苦水道:“山子,你看看她,我說什麽她也不聽,前天才剛暈倒了一次,這才好不容易給留在家裡歇了兩天,我一個轉身看不住,她就自己找活兒做。”

  “又暈倒了一次?那大夫到底怎說的?”山子聽說許杏兒又暈倒了,頓時擔心起來,“大夫不是讓你好生歇著麽?怎麽又暈倒了?”

  “還不是她,之前暈倒了都沒告訴我,七月半那天早晨祭祖,下晌兒還去法壇那邊幫忙,結果也不知是中了暑氣還是什麽別的緣故,突然間就暈了。”葉氏越說越氣,伸手戳著許杏兒的額頭,又不敢太用力,只在額頭上點了幾下。

  “好了,娘,我這不是乖乖在家待著了麽!”許杏兒連撒嬌帶保證地把葉氏哄走了,這才對山子抱歉地說,“我最近沒法兒進城去賣鹹菜了,但是陳掌櫃那邊的買賣我還不想就這麽斷了,畢竟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麽點兒起步,我如今又沒有什麽新的營生,這邊就還得繼續堅持下去才行。”

  “你放心吧,我隔幾天進城去一趟就是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山子聽明白了許杏兒的意思,“咱倆既然是合夥做鹹菜,有啥事兒你就直接告訴我,我能做的就做好,做不到的咱倆再一起商議,還用得著這麽客氣?”

  “也不是跟你客氣,不過是這麽說話習慣了,你不喜歡我以後想著改就是了。”許杏兒說了幾句軟話,然後正色道,“其實我這兩天歇著沒事兒做,一直在想一件事兒,咱以後試著種草藥賺錢,你覺得怎樣?”

  “種草藥?”山子歪頭想了想,略有些不解,他家裡也有藥園子,種一些尋常的草藥,不值什麽錢,只為了自家取用方便,“草藥什麽的山上都有,到時候上山采不就得了?自家種的話還要伺弄,這能賺錢麽?”

  這個想法,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從許杏兒的腦子裡冒出來過,但是一直都沒時間細細推敲,這兩日趁著養病無事,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想了好久,她雖然沒種過草藥,但前世村子裡,還是有很多人家種參種藥材的,大部分種的都不是貴重的藥材,但勝在產量和品質穩定,在如今這個藥材基本靠采,收成基本靠天的時代,若是能夠種植使用量大的普通藥材,這其中的利潤其實還是比較大的。

  “我如今也隻還是個想法,利弊參半吧,具體如何還要仔細盤算才行。”許杏兒心裡也有些沒數,畢竟現代的時候有農藥、有化肥還有各種藥物,如今什麽都沒有,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我二叔和三叔都回來了,你若是真想種草藥,到時候找他們一起參詳參詳,總比你自己在家亂想來的實際。”

  “師父回來了?”許杏兒眼睛一亮,“我都好久沒見到師父了。”

  “他昨個兒還問起你,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去看他就得了。”山子並不太當回事地說,“反正他在家也沒啥正事兒做。”

  “行,那你回去跟師父說,等我身子好些了就去看他。”許杏兒就也沒再客氣,因為最近她的確覺得身體不太給力,很容易疲勞不說,偶爾乾點兒什麽活,還會覺得心慌冒虛汗,所以她這兩天都十分聽話地在家呆著,畢竟她也明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更何況自己現在,根本連生病都是生不起的。

  山子見許杏兒這麽爽快地應承下來,不免擰緊了眉頭,他知道許杏兒的性子,但凡能撐得住的話,她肯定不會推遲去見吳老三的。

  “你好生養身體,最近二叔和三叔回來,家裡也忙亂,這幾天我就先不過來了,城裡那邊的鹹菜也送了幾壇,足夠用幾日了,我過些天再來。”山子起身告辭道,“你好好在家養著,別著急。”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許杏兒抿嘴道。

  山子略有些看呆了,許杏兒因為病著,頭髮沒有挽起來,披散在身後隨意扎著,面色比平時蒼白,唇色也只是淺淺的粉,略一抿嘴,才顯得多了些血色,嘴角處梨渦若隱若現,哪裡還有初見時那黃毛丫頭的樣子。

  “山子哥,山子哥,跟你說話聽見沒?”許杏兒提高聲音喚道。

  山子猛地回過神來,尷尬地摸摸鼻子道:“啊?你說啥了?”

  “我是說,之前的棠梨子都放熟了,如今我又不能進城去賣,藥兒喜歡吃麽?要不你再拿回家一些?”許杏兒又重複了一遍。

  “你不說我都給忘了。”山子盤算了一下,“今天時間還早,我進城去賣掉算了。”

  “現在?”許杏兒看了看外面太陽的高度,“這會兒正是熱的時候,中暑了可怎麽好?”

  “你以為我是你呢?”山子拿她玩笑道,“我從小就跑山,太陽算什麽,更何況這都已經過了立秋。”

  “你難道就沒聽說過秋老虎更毒麽?”許杏兒被取笑了,不甘心地反唇相譏。

  “行了,你好生歇著吧,我走了。”山子起身揉揉許杏兒的腦袋,然後又彎腰揉揉包子的頭頂,轉身出門去了。

  “你這人……”許杏兒趴到炕沿上,跟包子大眼瞪小眼,故意鼓起腮幫子嚇唬包子。

  包子以為許杏兒在跟自己玩鬧,前腿搭在炕沿上,伸長舌頭,衝著她的腮幫子舔了下去。

  “去去,弄我一臉口水。”許杏兒推開包子的狗頭,“真是的,你倆都欺負我是吧?”

  包子歪著頭,吐著舌頭看著許杏兒,一臉無辜的傻樣兒。

  “喂,包子,賣萌犯法你知道不?”許杏兒一本正經地對包子說,然後自己笑得滾倒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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