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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之宴》第8章 (八)
  第8章 (八)

  “來了,來了,在路上了。”那也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打車前往艾凌發過來的地址。

  一下車,那也就看見艾凌正靠在牆邊看著手機,離她不遠處,是一手插著兜,假裝打電話的敏泰。

  “來了,來了。”那也說道,“老高怎麽樣了?”

  “比想象中順利,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了。”

  “現在呢?我們進去見那個吳詠梅嗎?”

  “再等幾分鍾。”

  “哦。”

  那也看著眼前的小街,和王昕工作的地方完全不一樣,街道上有著擺攤的小販,門口的垃圾桶已經滿了出來,面前的樓房看起來也有二三十年了,整棟樓的側面爬滿了像爬山虎一樣的植物。

  “我們走吧。”艾凌收起了手機,走向面前那棟樓,那也瞥見,敏泰還在假裝打電話。

  剛走近樓裡,一種陰冷潮濕的感覺撲面而來,那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看見艾凌也忍不住抖了下。吳詠梅的辦公室在六樓,而她們,只能爬樓梯。

  那也扶著前台喘氣的時候,發現艾凌已經戴上了眼鏡,和前台說完了。前台將兩人帶去了會客室等候。那也沒見過這麽小的會客室,只能容納三、四人。不知道是不是前台看人少才帶她們來的。

  艾凌坐在面對門的位置,那也則坐在了她旁邊。當門被推開的瞬間,那也下意識地抓住了艾凌的手腕,吳詠梅就是剛剛和汪紅見面的女人。

  艾凌察覺了那也的反應,從容不迫地伸手把她的手拿開,起身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名片夾,抽出一張名片,“你好,吳女士,我是艾凌,律師。”

  律師?這又是哪一出啊?艾凌趁吳詠梅看名片的時候,捅了下那也,那也立馬站了起來,換上了笑容。

  “我們坐下聊吧。”艾凌說道,“今天冒昧來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王昕的事。”艾凌故意停頓了下,吳詠梅慌張的表情沒有逃過她的眼睛。“是這樣的,王昕女士之前兩次報警,和您這邊有關,對了,王女士前兩天出事了,您知道嗎?”

  吳詠梅搖了搖頭。

  “她前兩天在公司被人殺害了。”

  “啊?”

  那也覺得吳詠梅的驚訝演得有點差。

  “是的。因為之前她有報過警,說您這邊對她造成了一些困擾,現在她已經去世了,但這個我們還是要處理掉的。我今天也是想和您了解一下情況。”

  “不好意思,可是這和你們律師有什麽關系呢?”吳詠梅不解地問道。

  “是這樣的,王女士前段時間想要通過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我是指派給她的律師,但因為王女士一直不肯配合我的工作,導致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麽進展。既然她已經不在了,我想這邊做個記錄存個檔,這事就算是過去了。”說完還扶了下眼鏡,露出了職業的笑容。

  看著艾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那也覺得她當年的考核應該是演戲,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既然艾凌都這麽入戲了,那也也想嘗試一下。

  “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艾律師,剛剛法院來的信息,您看一下。”那也遞上了自己的手機。

  “不好意思,吳女士,我先處理一下。”

  艾凌看見打開的備忘錄寫上的是那也今天的所見所聞,眼前的吳詠梅竟然連汪紅也認識。

  “公事公辦吧,這也沒有辦法。”艾凌說著,把手機還給了那也,那也配合地點點頭。

  “有什麽問題你就問吧,不過要快點,我還在上班。”吳詠梅放下名片,說道。“不需要我支付什麽費用吧?”

  艾凌笑著搖了搖頭。那也這才想起來,剛剛在咖啡店吳詠梅最後的表情,應該是在糾結要不要付錢吧,最後還在徑直離開了,看樣子,她的財務狀況不容樂觀啊。

  “我們主要還是想了解一下,去年和今年,您都去找了王昕,又是去公司,又是去家裡的,請問是什麽原因呢?”

  “這個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她答應我的事沒有做到。”

  那也微微蹙眉,剛剛汪紅好像說過,她不一樣,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難道汪紅知道吳詠梅和王昕直接的糾葛?為什麽呢?

  “金錢糾紛嗎?”

  吳詠梅點了點頭,“我希望她借我點錢。她答應借給我的。她答應以後我遇到什麽困難,她一定會幫助我的。”

  “嗯,吳女士,恕我直言,這個口頭上的承諾好像並沒有什麽效力,更何況王昕已經不在了,您說的話我也沒辦法查證。”艾凌面露難色,“王昕為什麽會平白無故答應你這件事,這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我和她是同學,她在學校的時候,做了違規的事情,我幫她扛了,接受了處分,當時她就做出了承諾。”

  “在學校的時候?那應該也有十年了吧,怎麽會最近才去找她。”

  “我沒有要拿這個事情要挾她的意思,也不是知道她升職了想去敲一筆,我知道你們都是這麽想的。我丈夫生病了,要錢動手術,家裡能拿出來的錢,我都拿出來了,但是除了手術費,住院費,醫藥費,還有複檢的那些費用,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承認,我是知道了她升職的消息,才想起來這回事,希望她可以借我些錢應應急。但我沒有騷擾她的意思,是她自己一直躲著不見我。而且,她難道不要負責嗎?你根本不了解她對不對?她會輕描淡寫地告訴你沒什麽,然後都推到你身上,當然,也怨我,當時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說會還清三萬塊欠款,再賠給我五千,我就答應了。早知道這件事情立案了,我也不會答應她啊。”

  “所以,你去找她,其實是想借錢?”

  “是。”

  “楊恬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楊恬?她怎麽說的?你為什麽還會去問她?”

  “王昕雖然不太配合我們的工作,但是可沒有少在我們面前抱怨一些事情。楊恬也提及了,所以我們也就順道去了解了一下情況。”

  “她怎麽說的?”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透露。您這邊只需要按照事實告訴我們就行了。”

  “不,楊恬很善於迷惑人。這件事是我和王昕之間的事,楊恬一直,一直就是和稀泥的那個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她恨不得讓你們把王昕家所有的醜事都兜出來,即便這和你們本來要做的事情毫不相乾。”

  “是。”艾凌笑了笑,“還真的是。她連王昕老公外遇的事都告訴我們了。”

  吳詠梅的表情僵硬了起來,她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用手摸著自己的脖子。

  “看樣子,你也知道這件事啊。”

  “楊恬跟我提過,所以我才說,她就是想看熱鬧。”

  “你是去公司找王昕的時候,遇見的楊恬?”

  吳詠梅眉頭皺了起來,“她是這麽和你說的?”

  艾凌點了點頭。

  吳詠梅靠在了椅背上,看向了房間角落裡的那盆綠植。那也看了看艾凌,她只是默默看著對面的女人,並沒有催她說些什麽。

  那也看見,吳詠梅似乎有些氣憤,她呼吸也漸漸重了起來。

  她慢慢轉過頭來,艾凌笑著抬了下頭,“稍等一下,我把這個信息回一下,不好意思,這兩天有些忙。”

  等到艾凌放下手機,吳詠梅看著她說:“楊恬的心思很深,我建議你,不要輕信她的話。”

  “確實,但她給的信息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比如任家強出軌的事,就是王昕的先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艾凌沒有給吳詠梅打太極的機會,把話題拉了回來。

  “見過,沒怎麽說過話。”

  “所以,你也知道他和那個叫汪紅的小姑娘的事?”

  吳詠梅嘴角抽搐了下,“這和你們沒關系吧。我的意思是,和你們今天來的目的沒關系吧。”

  艾凌笑了笑,“不瞞你說。剛剛和您說的,只是一部分。”艾凌雙手十指交叉,放在了桌子上,“王昕不久前還委托了我幫她處理一些別的事情,具體不太方便和您透露,但是,王昕對任家強出軌的事情並不是毫不知情,她希望先處理好房子和資產的事情,再和任家強攤牌。她委托了我的一些資料還在我手上,她也簽過字了,所以任家強到底能不能拿到錢,還要看法院怎麽說。”

  “什麽意思?還能這樣操作嗎?她還有個兒子啊,不是嗎?”吳詠梅明顯地慌了。

  “是可以通過合法的形式實現的。”艾凌露出了她專業地笑容,“她想先轉移到妹妹名下,等到我們收集到了出軌的證據,當然,這並不難,順利離婚,爭取到兒子的撫養權,再轉移回來。”

  “她現在已經、已經遇害了。”

  “那就看法院怎麽判了,我們這邊只能盡力。”

  艾凌行雲流水般的胡謅,震懾住了吳詠梅。她又開始看向綠植了,這次艾凌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而是選擇了乘勝追擊,“王昕雖然脾氣不怎麽樣,我還是佩服她的,發現丈夫出軌後能夠做出長久的考慮,嗯,挺有魄力的。至於那個汪紅,可能得不到什麽了。任家強的面館並不賺錢,加上王昕的去世,銀行的貸款我估計是還不上了,據說還是抵押了住宅才貸到的。家裡還有老人、小孩,都是要花錢的。”

  “那你能不能,就是考慮到他們家庭的情況,別提交那些材料。你也不想看到孩子經歷過失去母親的痛苦後,連遮風避雨的家都沒有了吧。”

  “吳女士,法律就是法律。你站在道德的角度勸說我,原本也沒錯,但是你是在替先錯的那方說話。我錯了,但是我可憐,就放過我吧。這合理嗎?這就是為什麽我們需要法律,法律是我們用來保護自己、維護自己權利的武器。我們社會的穩定與進步,不是靠可憐和同情來維護的。我是律師,我要替我的委托人考慮,我尊重王昕女士的決定,並在合法的情況下為她爭取她的權益。所以,不要拿這些來勸說我,我想你剛剛那番話應該早點和任家強還有汪紅講的,不過說了也沒用,他們未必會在乎。”艾凌咄咄逼人的樣子,讓那也有些意外。

  “不,不是。他們沒有惡意的。”

  “有沒有惡意和是不是造成傷害是兩碼事。”艾凌的聲音隨著臉色一起沉了下來,“再說,你怎麽知道他們沒有惡意的?不是沒見過幾面,沒說過幾句話嗎?”

  “我,我猜的。”

  “哦,我算是懂了。”艾凌眯起了眼睛,“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我會讓他們一分錢都拿不到的。等著看吧。”艾凌站了起來,昂首挺胸,目光不屑地看著吳詠梅,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也跟著艾凌下了樓,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先附近轉兩圈。”

  “現在呢?我們就直接走了嗎?她快要招了吧。”

  “不,如果她也參與了這個案件,招的可能性就不大了。敏泰在樓下盯著,老高在線上盯著,就等她什麽時候行動了。”艾凌說著從包裡拿出了錄音筆,按下了暫停鍵,遞給了那也,“音頻傳給老高,他知道怎麽處理,錄音筆你留著吧,下次記得錄證據。”

  那也接過錄音筆,小心地放回了包裡。

  “對了,你剛剛說的那些什麽資產轉移,就那些,都是真的嗎?”

  “我胡謅的。”

  “啊?那要是她懂這一塊怎麽辦?”

  “通常情況下,需要提前查好相關資料,免得在專業問題上露餡,這是致命的。但是,剛剛來不及了啊,就隨口說說了。”

  那也一臉茫然,“那如果她看穿了呢?你準備怎麽編下去?”

  艾凌取下了眼鏡,看著那也,“不知道。也許下次被揭穿了,你就知道了。”她看了眼手機,“看樣子吳詠梅要行動了,約了汪紅晚上見面。師傅,去這個地址。”

  “老高發現的嗎?這是、這是怎麽做到的?”

  “你下次可以問問他,技術問題我回答不了。對了,你說中午吳詠梅和汪紅見面的時候,情緒很低落。”

  “很壓抑。”那也糾正了艾凌的用詞,“而且,汪紅是知道吳詠梅的事情的,她還特意說自己不會食言,答應的都會辦到。”

  艾凌轉過身來看著她,“有意思,那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麽了?”

  “吳詠梅的意圖是借錢。”

  “嗯。”

  “王昕食言了,吳詠梅沒有借到,但楊恬認出了她,告訴了她任家強開了家面館,還把任家強和汪紅的事情告訴了她。這也就促成了吳詠梅和汪紅的相識。”

  “對。”

  “中午你聽見了汪紅懇求吳詠梅某件事,如果你是汪紅,你會給吳詠梅什麽?”

  “錢。因為她最缺的就是錢。但是汪紅沒有錢啊!”

  艾凌笑著說,“汪紅答應吳詠梅給她錢,因為她知道自己即將有錢了。”

  “王昕的錢?”

  艾凌點點頭。

  “你的意思是,王昕的錢留給了任家強,所以她先做出了承諾,之後給吳詠梅錢?哦,所以你編了剛剛的故事,讓吳詠梅以為汪紅他們拿不到錢了,給她的承諾也就做不到了。她當時才會反應那麽大,我們剛走就聯系了汪紅。你該不會認為,是汪紅和吳詠梅聯手,聯手殺了王昕吧。”

  “不,你少說了一個人,任家強。”

  “任家強?”

  “沒有任家強,這個故事說不通。”

  “為什麽?”

  “我想,能讓吳詠梅做這件事,她缺的肯定不是千兒八百,既然金額大,汪紅就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弄走任家強的錢。所以,我猜測任家強也參與了這件事。”

  “啊!哎!”那也發出了哀嚎,彎彎繞繞這麽多的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

  “我們的目標還是姚北望。這些亂七八糟的,查到線索交給警方處理就可以了。你要是感興趣,就多跟著他們見識見識,不感興趣就算了。”

  那也看著她,心裡有些凌亂,“那這次,你們有查到關於姚北望的什麽信息嗎?”

  “這次還沒有,要等凶手招了以後,才能知道他們是通過哪種方式聯系的姚北望。等案件結束,才是追查姚北望的開始。”

  “等、等等。”那也覺得不太對勁,“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當我們破了一宗案子,找到了凶手,才能獲得一條姚北望的線索。也就是說,姚北望在引著我們來破某個他想讓我們破的案子,只有抓到了凶手。”

  “才會獎勵一條線索給我們。”艾凌笑了笑,卻沒有任何的笑意,甚至有些無奈,“很不幸,就是這樣。”

  “但他確實動了手。”

  “是。”

  “所以,從延城回來以後,你一直在研究姚北望留下的線索嗎?是什麽啊?我可以看看姚北望全部案件的資料嗎?”那也一連串的問題全部說出了口。

  “我不是給過你一份資料了嗎?”

  “我還沒看。”那也有些心虛。

  “不急。你先看那份,看完了我再給你別的。你也不要心急,既然你通過了考核,等回了安城,就不會讓你在家睡大覺了,跟著我們,不比朝九晚五輕松。”

  那也無所謂地搖了搖頭,“等著你這句話呢,整天睡覺骨頭都酥了。”

  “到了。”出租車停在了路邊,兩人想下了車。

  “是這裡嗎?”那也問道,眼前是一條小馬路,臨街的店鋪大多已經關門了。

  艾凌看了看對面小區的建築,以及鐵門上的招牌,“是這裡。”

  這是王昕家小區的後門。

  “我現在相信任家強和王昕的死有關了。”

  “是嗎?”艾凌歪了歪腦袋,“我怎麽反而不確定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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