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滿月宴及火炮改造
襄陽城,元帥府門前,因為張世華要為自己的嫡長子張熙辦滿月宴,所以一早元帥府的門前也不由變得門庭若市。
這一大早,張世華手下的將官們也好,還是襄陽本地的鄉紳也罷,只要是收到張世華的請柬有資格來的,莫不是幹了一個大早。
畢竟先且不說以後怎麽樣,現在的襄陽城依舊乃是張世華的地盤。他作為這裡的主人為自己的兒子舉辦宴席,又有哪一個在收到請柬之後,膽敢不給張世華三分薄面呢。
因而在上午剛過辰時,元帥府前後兩進大院,上百張桌子,便也不由密密麻麻的坐滿了賓客。
前院,因為距離後院的主宴會場較遠,因而襄陽當地的一些個鄉紳、富戶、還有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之類便就被安排在了這裡。
而後院,則安排了張世華手下地位較高的將官,如張世華手下類似於張明通、石十三這樣的萬戶或是周四九這樣的襄陽知府,以及襄陽路同知一級的官員。
當然張家三代以內的嫡親還有郭薇兒的親近娘家人也都是安排在後院的。而且給他們安排的座次,是比張明通或周四九這些人還要靠前的。
畢竟滿月酒本就是為了給孩子祈福,有著家宴的性質在其中。
而既然有了家宴的性質,那麽在這個家天下的時代,張世華的這些個親近家人們,在席上的座次自然是要比張世華的下屬們更高的。
滿月酒的習俗由來已久,乃是咱們華夏很古老的一眾習俗了。
不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襄荊之地這邊的習俗肯定也是和千裡之外的潁州不同的。
雖然說‘入鄉隨俗’,但張家也好、郭家也罷,他們都是潁州太和人。故而給張世華的兒子張熙辦的滿月宴,風俗肯定是按照潁州那邊的風俗來操辦的。
畢竟這個時候要的就是喜慶開心,要是弄那些個襄陽當地的風俗,鬧得張家和郭家的人都看不懂,反而是沒了意思。
不過話說就在張世華忙裡偷閑的將兒子的滿月宴辦完後,在這天傍晚,作為張世華手下,接替楊喜童的大匠師沈石,也不由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元帥府。
“老爺,沈匠師來了,說是有要緊事要見您。現在,沈匠師他就在前廳大堂等著您呢?”後院張世華和妻子的房間中,郭薇兒新的貼身丫鬟銀杏兒,也不由忽對著在裡屋陪著妻子挑逗兒子玩的張世華說出了這樣的話。
“沈石,天都快黑了,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麽?”忽的聽到這話,再一想現在的時辰,張世華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也不由有幾分不解。
不過在這個時候,正抱著孩子的郭薇兒卻不由看著自家丈夫說道:“相公,沈匠師既然現在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我想沈匠師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的。”
“也對,那薇兒我這便就去看看。”張世華聽到妻子的話後,不禁點頭如此說道。
而聽到自家相公這話,郭薇兒也是微笑道:“恩,相公你去吧。”
故而就這般,都已經準備吃晚飯的張世華,也不由邁步來到了前堂大廳。
“屬下沈石,拜見主公!”前堂大廳那,沈石見到張世華,便也不由急忙見禮。
而對此,張世華擺了擺手,讓他起身後,便也不由問道:“沈匠師此時來此,可是有何要事啊?”
“主公,的確是有一件要緊事。”此時,滿臉都帶著激動的沈石也不由對著張世華這般回答道。
“哦!什麽事,快說。”見到沈石這副模樣,張世華此時倒也真不由感到了幾分好奇。
“主公,是火炮,您讓我們在年前就研究的火炮現在我們終於研製出來了。而且這也並不是普通的青銅火炮,而是鐵製的火炮,使我們用鐵打造出來的火炮。”沈石興奮的說著,手舞足蹈的樣子簡直像是一個興奮的小孩子。
不過在這個時候,張世華聽到他這樣的話,也不由無比興奮的等大了眼睛。
“什麽,你們造出了火炮!還是用鐵製造出來的!”張世華瞪著眼睛大吼著,真的是一點也沒有當元帥該有的喜怒不形色的涵養了。
但在這個時候,張世華越是這般失態,堂下站的匠師沈石便也越發鼓舞興奮。
所以在這個時候,一張臉都因為興奮而發紅的他,也不由用激動到帶著顫抖的聲音對張世華道:“是的元帥,就在今天。就在今天晌午,我們成功的造出了一根炮管。而且經過試射之後,這根造價比青銅炮管廉價的多的炮管,其性能也是遠遠的超出了原來的青銅炮管。”
“三百步之內,以此炮管的威力,即便是我軍中最為堅固的板甲,也如同竹編紙糊的一般不堪。即便距離拉遠到五百步,以此炮之威,照樣也是觸之及死。而且因為是鐵製的原因,此炮管即便是連發十次,也決然不會因為過熱而炸膛!”這般說著,顯得興奮無比的沈石也不由再度手舞足蹈起來。
不過對此張世華也沒有功夫在意了,因為在這個時候,張世華心中的興奮,一點也都不比他小。
要知道原來的青銅火炮,也不過就能打一千米,也就是也就是六百六十多步。但它雖然可以將拳頭大小的炮彈打這麽遠,不過卻因為先天不足的原因,青銅火炮的炮彈超過了三百步之後,炮彈的殺傷力也就不足以將一名身穿重甲士卒一擊必殺了。
而且青銅的熔點較低,其質量也是遠遠比不過鋼鐵。
別的不說,單以這個時代的青銅火炮而言,它是絕對不可能連發十次的。青銅火炮要是連發十次,炮管子估計能炸到天上去。
所以當張世華聽到,沈石他們所製造出的鐵製炮管,有效殺傷距離可以達到五百步,質量也要遠遠的超出青銅炮管之後,又怎麽可能不興奮呢。
畢竟在這個時候,鐵製的火炮,可是他張世華一家獨有的東西。
雖然說在這個十四世紀的冷兵器時代,因為火藥的威力太低的原因,熱武器只能作為戰場上的添頭,還算不上是主導戰爭勝負的利器。
但你們要知道,哪怕只是一點點微弱的優勢,只要發揮好了,也都是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所以在開心的大笑了數聲之後,張世華看著沈石,也不由由衷的誇讚道:“好好好,我的沈大匠師,真可以說是我張世華軍中的匠神魯班啊!”
不過這個時候,興奮的沈石倒也知道謙虛。所以聽到張世華這樣的誇讚,他倒也不由對張世華彎腰揖了一禮,然後說道:“主公謬讚了,這時軍器營製炮局諸位匠師齊心協力之功。”
“屬下其實沒做太多,萬萬是不敢當主公您這樣的誇讚的。”
“哈哈。好了沈匠師,你也莫要太過謙虛,當初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了你,現在你既然能把事情做得這麽好,這也便是你的本事。不過你放心,只要是和這件事有關系,在這個過程中立下了功勞的人,我也會挨個賞賜他們的。”張世華點頭微笑著,如此說道。
而堂下的沈石聽到這話,臉上一喜,自也不由推金山倒玉柱的對張世華拜謝道:“屬下多謝主公!”
“好了,你快快起來吧。你我二人之間,用不著這麽多虛禮,快且坐下說話。”張世華笑著,不由如此招呼道。
不過聽到這話,沈石卻也顯得更加激動了。
畢竟在黑衣軍這個政權中,能有資格讓張世華賜坐,在張世華的面前坐著說話的可沒有幾個人。
以前他沈石的老上司楊喜童,因為板甲的原因到是有這個資格。不過因為楊喜童年紀的原因,在黑衣軍的軍器營半退休之後,軍器營的將士之中,便也就沒有人有資格和張世華坐著說話了。
但他沒有想到,就因為他改良出了火炮,張世華竟然也給了他坐著說話的資格。
這可真的是讓他沈石無比激動。畢竟在張世華這個當主公的面前,坐著說話和站著說完,其中的含義可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
所以懷著一顆無比激動的心情,他沈石也不由便也不由恭恭敬敬的坐在了座位上。
屁股隻坐下一半,頭微微低著,腰杆卻是挺得很直。
不得不說,咱們的沈匠師私底下將趙子玉和周四九等人在張世華面前坐著的模樣,倒是學了一個十足十。
“哎,只是可惜,今天的天色太晚了,只能明天才能去親眼看一看你們改良的鐵製火炮了。”對於沈石的這種坐姿,張世華習慣了之後,倒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了。因而在這個時候,張世華他只是可惜自己現在不能去親眼看一看沈石他們改良出來的鐵製火炮。
所以在這般輕聲感歎了一句之後,張世華看著沈石便也不由道:“好了沈匠師,現在這個時候天色也不早了。這些天來你也著實辛苦了,明天一早我就會去鍛造廠那裡親眼看看你們改良出來的火炮。而現在這個時候,你也下去好生休息休息去吧。”
“是,屬下遵命。屬下明日一早,也必帶製炮局所有匠師在鍛造廠恭候主公大駕。”沈石聽到張世華這話,忙從座位上站起來,答道。
而張世華見此,則並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含笑點了點頭。
故而就這般,在對著張世華又彎腰揖了一下禮之後,沈石便也不由緩緩的退了下去。
而等到沈石退下,張世華看著沈石離去的方向,默念著“火炮”這兩個字,嘴角也不由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
一夜時間,轉瞬即逝。眨眼間的功夫,便也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在這天早上,張世華在家陪著妻子吃完早飯,便也不由帶著李五等近百親衛士卒和幾名炮兵,策馬出城趕向了鍛造廠的方向。
一行百余騎,走到道路上那真的是蔚為壯觀、引人側目。
不得不說,在自身安保這方面,張世華總是出奇的小心。即便是在怎麽匆忙出行,守護在他身旁的披甲護衛,也絕不會低於二十人。
畢竟自古以來,平白死於敵人刺客之手的諸侯軍閥實在是太多了。
就比如張世華所身處的元末時期的察罕帖木兒。如果不是他以己度人,在收復了山】東之後,隻帶區區兩名護衛就趕去了降將田豐的軍營,也就決然不會被一個個區區的田豐和王士誠所殺害了。
而如果不是這樣,以當時察罕帖木兒的強大軍勢,估計還能像清末的曾國藩一樣為元蒙延壽幾十年。
畢竟察罕帖木兒統一北方的時候,南方三巨頭陳友諒、朱元璋、張士誠才剛剛瓜分完江南的土地。而且作為三巨頭之一的張士誠還早已經投降了元朝,成為了元蒙朝廷的太尉。
所以單從實力上來講,如果在那個時候,察罕帖木兒揮師南下。僅憑陳友諒、朱元璋這兩個有著血海深仇的人,是不可能抵抗察罕帖木兒的兵鋒的。
因為在那個時期,天底下除了他們兩個還在明目張膽的反元之外,就已經沒有任何有實力的軍閥敢明目張膽的反元了。因為敢這樣做的人,都直接或間接的死在了察罕帖木兒的手中。
因而在一些個野史中的記載,當朱元璋知道察罕帖木兒統一北方之後,便就生出了像張士誠那般歸順元蒙朝廷做一個太尉諸侯的想法。
但不成想察罕帖木兒統一北方還每一個月,就這樣平白死在了刺客的手中。
以至於察罕帖木兒花費數年時間,好不容易才統一起來的北方,再度陷入了混亂。要不然到了後來,北方的軍閥也不至於那般不堪。
不過站在咱們漢人的角度上講,李察罕的死倒也的確是一件大好事。
雖然說李察罕這個人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英雄豪傑,但說到底,他也是一個異族的英雄。天生就站在了朱元璋等義軍的對立面。而且元蒙朝廷對於底層漢人的統治實在是太殘暴了,如果這一次沒能成功,下一次起義估計要付出的犧牲還要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