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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日不落當海盜》第221章 顏色革命
  第221章 顏色革命
  太陽徹底滑下山頭,夜幕降臨人間。

  晚上七點,或許要再晚一些,這是勒弗朗索瓦傳統的晚餐時間。

  往日到了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齊聚天倫,大街小巷少見人影。

  法蘭西是躁動的,越是躁動,就往往越是珍惜這片刻安寧,容不得輕易動搖。

  但今天顯然不同。

  早間的時候,先是停泊在碼頭的商船蜂擁出逃,緊接著,代表防衛艦隊最後存在的堡壘號也逃了,倉惶得甚至連下船的軍官都來不及全部登船。

  勒弗朗索瓦的市民們依稀還記得那位三副在碼頭邊破口大罵的場景,他們當時還覺得奇怪,但奇怪中已然有了不安的預感。

  防衛艦隊曾是勒弗朗索瓦的守護神,強大,驕傲,若把這座城市比作她名字的由來,防衛艦隊就是那位騎士國王的長矛,海岸炮台猶如無可撼動的堅盾。

  弗朗索瓦一世,昂古萊姆,騎士國王,多情而文藝,勇敢又無敵。

  想必為這座城市命名的人從未想過吧?有著一日,無堅不摧的尖矛會被英國人折斷在海上,而剩下的那截矛柄居然不戰而逃,連一個理由都來不及丟給生活在城裡的國民。

  末日,來了麽?

  人們疑惑,困擾,竊竊私語,卻不敢大聲喧嘩。

  他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麽,但就是下意識地等,抬著頭,睜大眼,看著海灣的盡頭,一直持續到正午時分。

  在太陽懸到最高的時候,迷題揭曉了,安第斯號巨大的艦影出現在海的盡頭,接著是朱庇特號、幸運馬蹄鐵號和一艘陌生的,艦艏雕琢黃蜂的布裡格戰艦。

  那些曾是勒弗朗索瓦驕傲的戰艦沉默地停泊在海岸炮台的射程之外,正中的主桅飄蕩著英國人刺眼的米字布條。

  原來……這就是末日啊?
  人們自以為解惑了,護國的泰坦失去了神智,但他們至少還有最先進的海岸炮台。

  炮台是不可撼動的堅盾,在它們的守護下,區區四艘戰艦還不足以危害法蘭西人平靜的生活。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的樂觀未免來得太早了……

  下午時分,尖銳的哨音響徹雲霄,駐扎的陸軍突然瘋狂起來,連市政廳都跟著胡鬧,大街與小巷回蕩起嘶啞而絕望的緊急征召。

  【敬告勒弗朗索瓦的國民:凶殘而卑賤的奴隸叛軍圍困了城鎮,來自英國的強盜妄圖洗劫我們的財產!市政廳請每一個有力量的國民站出來,凡14到50歲,男人去軍營領取武器,女人去市政廳協助後勤。我們危在旦夕!】

  真正的末日直到這時終於露出了爪牙,在城外,在丘陵與樹林之間,在曲折盤繞的小路,漫山遍野都是黑色或是黃色的暴徒,目露著凶光,口吐著唾液。

  他們……從何而來?

  消息靈通的內地商人很快傳出了消息,據說在一個月前,拉特裡尼泰貪婪的種植園主們激起了民憤,那裡的奴隸奪取了庫存的武器與大炮,趁著法蘭西與英國人大戰的間隙橫行四野,已經摧毀了四座城鎮!

  可是十來天前,這群暴民明明在勒拉芒坦消失了……

  那裡明明離法蘭西堡更近……

  為了不讓這場不合時宜的叛亂干擾正在進行的英法決戰,全島的軍隊和民兵明明已經在法蘭西堡外的要道集結,為他們備下了天羅地網……

  明明……

  聰明人終於恍然大悟!
  是了,法蘭西堡的貴人們保護了自己的城鎮,這群暴民自然威脅不了他們的財產。

  既然這群暴民去不了法蘭西堡,他們自然跑到勒弗朗索瓦來了!
  暴民,軍艦,性命之危,尊嚴喪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法蘭西堡的貴人們害的!
  都是他們害的!

  第一個人罵出來,第二個人傳下去,第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

  太陽尚未下山,全鎮人都知道法蘭西堡的貴人們勾結了英國人,帶著暴民來劫掠勒弗朗索瓦了!
  男人們撿起槍罵,女人們捧起麵包罵,老人們躲在房子的地下室,抱著孩子也罵。

  “願地獄空曠,收留富貴與光榮。”

  他們異口同聲的罵,直到,夕陽西下,絕望降臨……

  ……

  桑德和拉查蒙並肩站在隊伍的最前列,身後是穿著千奇百怪,列隊歪七扭八的瘦弱步兵,兩翼是陣型東拐西繞,坐騎大小不一的瘦弱騎兵。

  還有後陣,岸防炮、輕炮、重炮、臼炮,甚至艦炮,馬車、騾車、驢車,還有鹿車。

  這是他們無敵的部隊,桑德和拉查蒙帶著滿心的驕傲,眼看著夕陽漸漸下沉。

  “桑德,天就要黑了。”

  “是啊。”

  “天黑以後,我們就能帶著族人復仇。”

  “是啊。”

  “還有救世主的船隊幫我們料理海上的敵人。”

  “是啊。”

  “勝利之後,他就要和我們分開了。我們從陸地攻擊法蘭西人的心臟,他和他的船隊從海上呼應我們的進攻。”

  “是啊。”

  聲音沉寂下來,許久……

  “你信麽?”

  桑德繼續沉默著。

  但拉查蒙還是說:“巴格斯爺爺教過我,沒有人會不求回報地幫助他人,連最仁慈的神都會期盼信者的獻祭……”

  “你想聽我說什麽?”桑德突然問。

  “嗯?”

  “救世主是白人,法蘭西人也是白人,白人與白人才是同路,即使推翻了法蘭西人,我們也不過換了個主人……這難道就是你想聽的?”

  “不……”拉查蒙滿臉驚恐,“不是……你誤會了!”

  “誤會了麽?”桑德笑起來,露出一嘴雪亮的牙,“但那正是我想說的,我的真心話。”

  拉查蒙瞪大了眼睛。

  “覺得奇怪?沒想到?不理解?”

  桑德輕聲地質問,卻不期待拉查蒙的回答,那只是前戲而已,為了講述生平,他需要認真的聆聽。

  “我的父親曾是大部落的族長,好戰,勇猛,最喜歡用敵對部落的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小孩跟白人換取糧食和武器,來壯大自己的部落。”

  “但有一天,他遇到了另一支裝備白人火器的強大部落,結果死了很多族人,連他自己都受了重傷。”

  “臨死之前,他讓我帶著剩余的族人藏起來,藏進叢林裡,千萬不要被白人發現。”

  “我違背了他的遺願……”桑德吐出一口氣,“我找到了我的教父,一個溫和的白人,跟父親做過多年生意,我的姐姐還為他生了孩子。”

  “然後,我就成了奴隸。我的族人、妻子,那位嫁給白人的姐姐和她的孩子都成了奴隸。”

  “從那時起我就明白了,或許每個人種都有好人和壞人,但白人沒有。你強大的時候他是你忠實的朋友,等你弱小了,他就會變成主人。天使與惡魔在他們身上共存,從一出生,他們的靈魂裡就蘊藏著罪惡。”

  “這就是白人,哪怕是救世主也會覬覦我們的自由,他們永遠不可信任。”

  “但我們真的有過選擇麽?”桑德盯著拉查蒙,“剛遇見那人時,我們只是些快要餓死的奴隸;等人數越來越多了,槍、炮、糧食,他又捏住了我們的命門,從不會讓握槍的人超過他麾下的白人。只有今天例外!”

  “你問我他會不會在勝利以後老老實實地登船?我告訴你,他會的。”

  “因為今天,他會教會我們開炮,等我們的族人學會了,我們就不需要新的主人了。他不上船就要下地獄,這不就是他教會我們的東西麽?”

  “這是一場顏色的革命,我的夥伴!”桑德重重拍了拍拉查蒙的肩膀,“黃色和黑色是朋友,而白色,只是敵人!”

  “黃色和黑色是朋友,白色是敵人……”拉查蒙複述著,眼神越來越熾熱。他說,“天黑了,我的朋友。”

  話音未落,連綿的號令從後陣傳來。

  “射角30度!”

  “距離850!”

  “一發裝填,試射!”

  “開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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