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黑影降臨（二合一）

  死神回到基地就遭到了莫伊拉的調侃。

  “呦呵，以前怎麽不見你這麽熱心腸呢？還幫著抓壞人？”

  “我是一名雇傭兵，給傭金就辦事。”死神說。

  “那我再給你些傭金，你再幫我辦一件事好不？”羅寧說。

  “什麽事？”

  “替我跟黑影說幾句話。”

  “想都別想。”死神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別得寸進尺。”

  “好吧好吧，給你個賺錢的機會都不要，唉。”

  羅寧這是自討沒趣，可是沒辦法啊，莫伊拉和黑百合都不幫他這個忙，似乎都很抗拒。死神拒絕他其實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對他怨念那麽大，估計待會又要在電腦前大做文章了。

  回到自己房間，羅寧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考良久，不知該用何種辦法將黑影招募過來。黑影的真實想法連他都猜不透，黑爪也只是她一個臨時的棲身之所，她真正想要的，沒人知道。

  正是因為這個，他才遲遲沒有啟動黑影的降臨儀式，就怕錢打水漂。

  她一沒有維護世界和平的意願，二沒有明確要實現的目標，難辦啊難辦。饒是黑客技術，也達到了全球頂尖的境界，在黑爪這個組織待著就好像在混日子。

  從黑客方面下手的話……

  羅寧腦海裡迅速閃過一個念頭，黑客是技術型職業，從事技術型工作的人才都希望自己能掌握最新的技術，也希望觸碰更深層次的領域。尤其對於黑客編程方面的東西，更新換代很快……

  而他們對一些計算機層面創新理念的接受，也要比正常人容易許多。

  從此著手的話，就回到了那個藍色藥丸跟紅色藥丸的問題，相信高精尖技術人才黑影會對此感興趣的。

  捋清思緒之後，羅寧啟動了降臨儀式，撒下鈔票升起的縷縷火光為整個臥室映上一層紅光。

  黑影的印記標示霍然亮起。

  “說吧，你們是哪家公司的？準備出多錢？”

  黑影先聲奪人，搞得羅寧有點措手不及。

  “女士，你在說什麽？”

  “怎麽？你不是我黑的公司的職員或者CEO什麽的？”

  噗！
  羅寧差點笑出聲來，好家夥黑影，黑別人公司勒索錢？不給錢就不讓你們的系統運轉？
  看這樣子黑的公司數量還不少，真是可憐……

  “我是黑客尼奧，我想跟你交流交流。”

  “呦，同行啊。可是我現在沒有時間，我很忙的。不知道這時候又有哪家倒霉的公司正聯系我卻聯系不上呢，你的耽誤可能會導致他們每秒鍾損失上萬的利潤。你可以留下你的博客，空了我會聯系你的，黑客之間的交流更應該在網絡上，不是嗎？”

  “當你以黑客技術成名的時候，你被一個神秘組織盯上了，對嗎？你很畏懼他們，因為你清楚地知曉他們會不惜一切抹除像你這樣的人，黑客這種職業……說實在的就是他們的軟肋。為此，你不得不清除掉關於自己的所有信息，逃避他們的追蹤，我也是。但是我現在有點眉目了，我發現這是一張覆蓋全球的陰謀網，你我、全世界的人，都只是這張網裡的一串數據罷了？”

  “你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麽嗎？”黑影的聲音陡然升高了些許。

  “你有過這種感覺沒有，就是你吃不準自己是醒著還是做夢？”

  黑影倏地有些緊張，因為她經常在思考這個問題，“你到底想說什麽？”

  “智械！”

  提到這個，黑影瞬間從靠著的姿勢變成挺直身子。智械說到底是由賦予了高端算法的計算機程序控制的機器人。對作為黑客的她來說應該可以很輕松地控制。

  事實也正是如此，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甚至幾十個，她都可以控制。

  但唯獨，她搜尋不到藏在智械背後的東西。這麽多的智械，總該有個中樞吧？有指令才會有對應的動作。而她也不止一次地猜測，費盡心思找尋她的組織與智械有關，似乎很害怕她通過網絡發現些什麽。

  “我給你講個故事。存在這麽一個世界，人類很聰明，AI技術大放光彩。可漸漸的，人類造出來的智能機器人不受控制，反而向人類發起攻擊，它們自己為自己設定程序，源源不斷地生產，人類在這場戰爭中失敗了。為了對付他們，人類切遮蔽天空隔絕太陽讓世界陷入永夜，以此切斷機器人唯一的能量供應。”

  “但機器人並沒有就此滅絕，他們捕獲人類放入能量艙來攝取人體的生物能，而這種生物能的產生需要人類大腦的活躍，於是機器人中最強大的存在‘構架師’創造了矩陣，將能源倉中休眠人類的意識喚醒並禁錮在這個由程序編寫的虛擬世界裡，這樣人類可以在現實世界中沉睡又可以源源不斷地為機器人提供生物能。”

  “這個矩陣，就是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

  聽完這個故事，黑影罵道：“你這個瘋子！”

  “你是想說，我們被機器人奴役了？是沒有自我的能量供應物？都是一串被程序設定好的數據？簡直可笑！我們是真實存在的人，吃到糖能感受到甜，割傷會疼，失戀會傷心……”

  “什麽叫真？你怎樣給真下定義？如果你說真就是你能感覺到的東西，你能聞到的氣味，你能嘗到的味道，那麽這個真就是你大腦作出反應的電子信號。顯然，這些都是可以設定的，提前設定好了香蕉是這個味道而不是橘子的味道，可能他們搞錯了呢，其實香蕉應該是橘子的味道，你懂我意思嗎？”

  那邊沉默了許久，羅寧知道她在思考。這麽聰明的黑客，相信她很快就能理解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過了一會黑影仍沒掛斷，羅寧繼續加大力度，“同其他任何人一樣，一出世，你就是奴隸，出世就是進監獄，不能去嗅、去嘗、去觸摸，當一輩子囚犯，一個頭腦遭禁錮的囚犯。”

  “智械遠沒有你說得這麽聰明，他們說到底只是人類的產物。”黑影說。

  “你對智械的認知，只是停留在智械想讓你對它產生什麽樣的認知上。我們現在所接觸的智械，可能是幾百年前他們的樣子，幾百來他們發展到何種地步我們根本無法想象。只要他們想，我們人類早就死絕了，連這虛假的‘歡樂場’都沒有。可是，他們也有致命的弱點，沒了生物電這種能源，他們將徹底滅絕，所以他們就構建了這一片夢幻的世界，養了我們這樣一群沒有自我的人類。”

  “哼！少扯淡了，如果照你這樣說，我們人類產生情緒就會產生生物電，那為什麽還會有戰爭，人不是越多越好？”

  黑影依然保持著自己的思考，她覺得這一切太荒謬了。盡管故事編得很好，但總有漏洞，就跟寫程序一樣，總以為這是自己寫得最認真的一次，結果一運行就出現了一堆bug。

  “物極必反，在絕對和平和絕對殘酷的世界裡，人類都無法長存。給他們一點甜頭或痛苦，他們此會覺得這一生過得有滋有味，平淡或絕望的生活只會讓他們對未來失去信心。只有苦樂均衡的世界，人類才能一直發展繁衍。”

  感覺來了，哪怕是扯，羅寧也扯得有模有樣。面對一些隨機問題，沒有準備的羅寧也能站在尼奧這位黑客的角度上進行回答。

  黑影又沉默了，羅寧繼續道：“現在，丟掉一切私心雜念，丟掉害怕、疑問和拒信，解放你的思想。”

  “紅色按鈕，代表你將從夢中醒來，窺探這真實而殘酷的世界。綠色按鈕，代表你將繼續你現在的生活，把我當作一個騙子，睡一覺把這些話忘掉。”

  “誠然，無知是種幸福。有的人，寧可在虛假的世界平平淡淡地過一生，也不願去面對真實的世界。提醒你一句，一旦選擇你就沒有了退路。”

  “所以，你想要虛假的幸福還是真實的殘酷？”

  羅寧說得自己都激動了，尤其是這最後一句落下，瞬間產生了我就是救世主的錯覺。

  誒，等等！

  他剛才是不是說反了？
  “不是，請原諒我剛才的口誤，綠色按鈕代表……”

  然而羅寧話還沒說完，黑影就像是想通了一般，愉語調輕快地說：“如果你說得是真的，真實世界很殘酷的話，那我情願當個無知的人。其實我感覺我現在的生活挺好，不需要改變，就讓我繼續做夢吧。”

  “哎！不是！錯了！你先等等喂，別急著按！”

  突然，黑影的印記標示閃亮起來，羅寧忍不住拿手遮住，隨即愣了一下。

  ？？？

  她想繼續做夢？

  誤打誤撞成了喂！
  虧他還覺得以黑影的覺悟，肯定會選擇“醒來”，沒想到她也是個樂觀的俗人。情願永遠做個香甜的美夢，也不願醒來面對殘酷的現實生活。

  太真實了！

  如果是他，可能也會選擇繼續做夢吧……不知多少次都想著做個連續的美夢，將現實的缺憾一一在夢裡實現。

  等等，現在可不是感慨的時候，一會要怎麽面對黑影啊！
  會不會把他殺了？
  黑百合和莫伊拉應該會製止的吧，死神就不抱希望了，那貨巴不得他們打起來。

  然而還沒等思考出良策，光芒消散，黑影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黑影：？
  說好的繼續做夢呢？

  她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尼奧？”

  “其實我叫羅寧，尼奧只是我在網絡上的名字。”羅寧笑笑。

  “你敢騙我！”

  黑影也是暴脾氣，立馬抬起了自動手槍。

  “我不是叫你等等嘛！誰讓你這麽急的？”羅寧還是很從心的，舉起了雙手，“我把綠色按鈕跟紅色按鈕的功能說反了。”

  黑影爆了句粗口，踹了床沿一腳，真特麽倒霉。

  話說回來，她當時為什麽要摁那顆按鈕？
  雖然尼奧給了她兩個選擇，但她明明還有第三個選擇啊！
  我特麽就不摁按鈕你能把我怎樣？沒想到最後竟是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越想越氣，黑影看著羅寧簡直殺了他的心都有，可是不能。如果說這就是真實的世界，那她所能獲取到有用信息的渠道似乎就只有這個臭男人了。

  果然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

  待得氣消了，她這才放下手槍，看了一圈，問他道：“這就是你所謂的真實世界？”

  “呃……算是吧！”

  羅寧有點尷尬，如果讓她知道了矩陣也是他瞎編的話，結果會是怎樣？

  “算是？”黑影盡量讓自己不動氣。

  “其實這裡依然不是真實的世界，只是另一個矩陣下的世界。想要揭開真正的迷霧，我們必須得聯起手來。”

  “你騙我？”

  “沒有啊，我當時都說了，給你講一個故事，故事不一定是真的嘛。但我相信那個世界一定存在，我們依然受製於矩陣。”羅寧有點慌。

  “上一個耍我的人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黑影實在是忍不住了，又抬起了胳膊。這次，槍口實實在在抵在了羅寧的腦門上，搞得羅寧下意識就要變身反擊。

  咣咣！

  “出來吃飯，就叫你這一次。”

  黑影：？？？
  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像黑百合？

  “你是誰？”她試探性地問了句。

  黑百合：？？？

  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怎麽這麽像黑影？
  難不成羅寧把她忽悠來了，這才多大一會？
  “你是黑影？”

  “黑百合？”

  黑影去打開了門，竟然發現房門反鎖著，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羅寧一眼，好感度瞬間從零減到了負值。

  別誤會，我對你可不感興趣！

  羅寧老老實實地站那，等黑百合救他。

  “你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來了？”

  兩人幾乎同時發問。

  “這家夥騙我！”黑影咬牙切齒。

  “唉。”

  黑百合歎了口氣，沒想到這麽聰明的黑影也沒逃過這一劫。

  “說來話長……”

  兩人很快聊起來了。

  看著她倆，羅寧欲哭無淚。

  姐誒，能不能把槍放下來先？舉著不累嗎？萬一走火了怎麽辦？以後誰帶你領略矩陣的神奇，見識那真實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