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正義與罪惡之間

  特裡·豪斯出生窮苦人家，只能靠優異的學習成績來為苦苦掙扎的家庭帶來一絲生活的希望。只有看到他，被生活折磨得無比痛苦的父母才會欣慰一笑，兒子以後長大了一定是位了不起的科學家。

  特裡·豪斯七八歲就喜歡搗鼓器械，常常喜歡把鬧鍾拆成零件然後再裝好，這是他在家中唯一的消遣。

  有一天，放學回來晚了一些，路上被幾個小混混圍住了，問他要錢。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特裡嚇得說話都磕磕絆絆，被笑話是結巴，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結巴、口吃。

  沒錢的他被揍了一頓，此後他便有了陰影，對口吃方面格外關注，越關注他說話就越不流暢，最後徹徹底底改不回來了。

  望子成龍的父母見他說話結巴，也是批評教育了許多次，甚至還迎來了父親的怒罵。

  此後，特裡便在口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學校裡同學嘲笑他，家裡父母也不理解。

  特裡一度自閉，好在他在機械方面頗有天賦，靠著書籍資料一個人在家也能學。後來長大了，靠著過人的技術，事業上取得了成功，他漸漸找回了自信，口吃症狀也得到了極大改善。

  可似乎命運總與他作對，某天晚上應酬回來，路上被幾個搶劫犯堵住。

  小時候的那一幕不斷地在腦海浮現，特裡又被嚇回了原形，本來有所改善的口吃症狀更嚴重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就像是嘴巴不屬於自己，控制不了它發聲，要麽就是一個詞匯重複n遍。

  此後他意志消沉，經常借酒澆愁，某天晚上獨自開車回來因為醉酒而撞上了一輛大卡車。

  搶救回來了，與此同時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

  特裡·豪斯已經在這場車禍中死去了，他將迎來新生。

  此後的十幾年，他一直在研究機械方面的知識，同時也在預謀如何懲罰那些毀了他一切的搶劫犯。最後他用以前的財產創辦了一家公司，讓信得過的朋友當名義上的CEO，他在背後運作，提供技術。

  那時候恰逢《萊因哈特》上映，特裡看見了裡面的智械，由此受到了啟迪，與他而言，人信不過，但機械信得過。

  於是有用了兩三年的時間，研究機器人，研究人工智能，直到前不久，第一台能夠執行命令的機器人才問世，島田先生和浩克遭遇的那兩台機器人，就是特裡的首次行動。

  首次行動由他親自指揮，搶劫犯經常活動的地方都安裝加有拾音器的攝像頭，一旦他們晚上作案，蹲伏在各處的機器人就會收到命令，射殺那些被控制者鎖定的家夥。

  本來那個小白毛搶劫犯是會死的，可是特裡聽到了他說話的聲音，同樣也是被口吃困擾的家夥，所以他遲疑了，很快巡警過來了，他就沒有行動。直到巡警走後，為了一試機器人的威力，他才攻擊了島田兄弟。

  守望者的實力還是比機器人強得多，首次行動一個搶劫犯沒殺，並且一台機器人受損。

  行動不能算失敗，雖然沒成功，但足以證明特裡所創造的機器人可以殺人。

  此後，機器人全部出動，安插在各區搶劫犯經常出沒的小巷周圍，短短半個月，整個紐約的搶劫犯都被他肅清了。

  只是，特裡並沒有感到快樂，也沒有感受到報復帶來的快感，有的只是空虛。

  後來得到守望先鋒插手的消息，索性也就不做了，大部分搶劫犯都被他製裁了，剩下的那些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近期也不敢出來興風作浪。

  這些，都是通過那位技術人員之口說出來的，顯然，特裡·豪斯不願說話，害怕被別人笑話。

  “鮑德溫局長是你什麽人？”羅寧問道。

  “什麽人都不是，豪斯先生只是做了一件讓他很感激的事情，讓他女兒能像正常人一樣上學玩耍，而不受歧視。目前的義肢技術並不完全，只有豪斯先生，才能為他女兒打造出那麽完美的義肢，如同真的一樣，只要她不穿裙子誰都看不出來。”那位技術人員說道。

  “那麽你是誰？”羅寧問。

  “亞伯·霍爾特，豪斯先生的童年摯友，在別人玩耍的時候，我倆常在一起擺弄器械。”那位技術人員說道。

  “這麽說你們現在改邪歸正了？”

  羅寧眯了眯眼，這事兒有點難辦啊，聽完故事，他都被觸動了，但站在客觀角度，他們還是犯罪了。

  “什麽叫改邪歸正？我們從來都沒有做過什麽壞事，難道為這社會清理那些底層垃圾還是錯事嗎？四肢健全卻不工作，非要依靠搶劫來謀生，在美國，因為反抗而被搶劫犯捅死的市民還少嗎？”亞伯言語激烈。

  “他們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但你們沒有處死他們的權利。”羅寧說。

  “這麽說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亞伯知道他們不會是守望先鋒的對手，所以才會說這麽多，就是希望他們能夠理解。但現在看來，這些家夥和別人沒什麽兩樣，總是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來批判他們。

  “不是我們不肯放過你們，是法律，自首吧。”羅寧說。

  “別逼我們！”亞伯瞪著眼睛。

  豪斯扯了扯他的衣角，對他搖了搖頭，然後打出一行字給羅寧看：“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對這世界已無留戀，我可以跟你們走，去自首。也許會在冰冷的牢房裡度過余生，也可能被槍斃，其實對我來說是種解脫，我受夠了嘲笑和譏諷，真的。”

  “特裡……”看到手機上的字，亞伯一陣無言，不知該說什麽。

  緊接著豪斯又打出一行字：“但是，請放過亞伯·霍爾特和鮑德溫局長，以及公司的人，他們沒有做錯什麽，一切都是因為我。”

  羅寧真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如果說他們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也就算了，偏偏處在正義與罪惡之間，讓人很難辦。

  答應的話也不為過，不答應的話又害怕對方耍花招，搞不好同歸於盡，他才不信這裡沒有其他機器人，一旦自爆全都玩完。

  “毀掉這裡的所有東西，然後注銷公司，我們就答應你。”

  在羅寧百般猶豫的時候，麥克雷站出來替他做出選擇，羅寧沒說什麽，默許了。

  特裡·豪斯點了下頭，收起了手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