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總有地面的生靈膽敢直面天威

  “嘶，呼~”

  南天門，林雨蹲在小丘上，雙眼惆悵的望著遠方。

  遠方，有一棵大樹，名字叫做伏龍樹，伏龍樹十分高大，是南天門的標志性象征。

  所謂伏龍，自然是有一段關於它的故事，畢竟南天門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根本沒有人類居住在這裡。

  但依然有少數人能夠說出有關當年的那段故事。

  那是千百年前了，彼時的璃月，咳咳，彼時的璃月沒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在官方記載裡，甚至找不到任何特別詳細的記載，因為那一年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年份。

  百姓安居樂業，帝君勤勤懇懇，璃月七星與萬民共同前進，不說多麽詩情畫意，也是一副闔家歡樂，萬事如意的年份。

  但在無人所知之處，龐大的古龍從地底爬出，它迷茫的睜開雙眼，見到的卻是由於璃月人對於層岩巨淵過度開采而導致的地脈不穩。

  古龍的歷史與璃月息息相關，或者說璃月是因為有古龍的存在，才會存在。

  但古龍與山海地脈相連，能夠深刻感受到大地的悲鳴，萬物的哀嚎，自然的凋敝。

  種種情緒不斷衝刷著古龍，最終將它導引至了人類的另一邊。

  此天地中，萬物生靈皆是平等，強大著被推舉成領袖，但除了一種生物之外。

  那就是人類。

  人類歷來伴隨著苦與災，上古年間魔神橫行，人類不過路邊的螞蟻，是七大神靈賜予了人類和平和安寧，但到頭來。

  沒有了任何生存限制的人類，居然反過來肆無忌憚的破壞自然。

  他們的行徑，與上古年間的魔神何有二樣？

  古龍攜帶著萬物生靈的意志阻礙了人類繼續破壞自然地脈，但人類非但不領情，甚至開始攻擊古龍。

  這可把古龍氣壞了，人類，不過是萬千生靈之中的一小部分，甚至其本身也沒有出現過和存在過能與古龍平起平坐的存在。

  或許有，但當時沒有。

  古龍不知道人類的貪婪，但古龍一次又一次挫敗，乃至抹殺了人類想要進一步破壞自然地脈的行徑，然而這樣的舉動，居然招致了神靈的目光。

  神靈對於古龍的舉動十分惱怒，多次斥責無果之後，親身提槍上陣。

  所助璃月之仙人，與神靈一同參與到了對古龍的戰爭中去了。

  經過一番苦戰，最終最強大的神靈還是擊敗了最強大的龍王，並施展大法力將它拘束在永不見天日的地方。

  這是千百年前南天門隱藏著的真相，龍王即若陀，神靈即當時仍是岩神的摩拉克斯。

  就聽客而言，這故事無異於岩王爺大展神威，擊敗了想要覆滅璃月的惡龍，又一次成功守衛了璃月的故事。

  但是作為親身經歷者，摩拉克斯心中有許多說不出的感受。

  龍王，以前在璃月也信眾廣泛，因為祂亦是開辟璃月之一，擁有強大的武力，號令天下龍族，是無數人敬仰的對象。

  但千年前，龍王的信仰與祭祀被瞬間抹除，如同昔日被抹除的很多事情一樣。

  其實故事也很簡單，就是因為人類過度開采礦物，破壞了地脈，引動了當時沉睡在地底的若陀龍王。

  而若陀龍王，是元素結晶創生之物，承載大地的力量。

  彼時的龍王久經磨損，而磨損，是天理加注於長生種之間永恆不變的定理。

  最終鍾離將若陀鎮壓進了地底，同樣，也將自己的老友親自鎮壓了。

  “林雨。”

  古老的故事並不繁雜，但對於聽者而言不一樣，對鍾離而言，他只是一個講述者，對摩拉克斯而言，即使再來一次也無妨，因為磨損後的若陀，失去了理性。

  對熒和派蒙來說，這是又一次見證璃月這塊古老大地上的傳說與史詩，然而，對於林雨來說。

  “無妨，是我太天真罷了。”

  林雨站起身，背對著她們，搖了搖頭。

  即使事實有些難以接受，但成年人，不，成年神，也知道事情既然發生了，那就是發生了。

  “天理將磨損加注世間萬物，而非諸神一體，陀子哥，不，若陀龍王，即使強大如若陀龍王，也不能避免。”

  林雨揮了揮手，磨損這一件事他是知道的，可笑的是，以前的他認為，磨損不過是道心不穩，直至後來他才發現，但為時已晚。

  “哦，那你為什麽？”

  派蒙點了點頭，然後又抬起頭，眼中的疑惑盯著林雨。

  林雨轉過身，對著眼前的兩人，微微一笑。

  “那是因為，我本就不是此世界之人，天理的磨損，加諸不到我身上。”

  林雨的笑容很和煦，這是他探尋之後發現的，曾經的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獨自尋找了很久，最終的結果卻是，丫的都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

  如果真成了天理的維系者，那才是上了個大逼當。

  熒低著頭，聽著這樣的話也不再驚訝，因為以前的時候林雨就說過。

  派蒙撓了撓腦袋，然後又試探著問道：“磨損？”

  “磨損是天理為了維持世間秩序而頂下的規則，但我們不在規則之中，即使如此，也有些生靈在直面這些規則。”

  林雨說著，將頭轉移到另一邊，而在小丘下，鍾離察覺到林雨的視線，給了他一個微笑。

  “總有地上的生靈，膽敢直面天威，你是，我是，他們也是，只不過他們大多失敗了而已。”

  林雨再次坐下，用一隻手撐著自己，遙看遠方秀麗的景色。

  而與此同時，正在巡查整個南天門的昆鈞，順著巨大的腳步來到了伏龍樹下。

  “奇怪，為什麽腳印到這裡就停止了？等等，這是什麽石頭？”

  昆鈞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石碑，石碑以及殘缺不堪，但仍有一些字跡能夠看清。

  “這，這，這！”

  在不久後，南天門的峽谷內響起一陣敲擊的聲音，這聲音驚動了所有人。

  大家紛紛聚在一起。

  “聽到了麽？”

  “聽到了！”

  “那是什麽聲音？”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是鍾離開口。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應該是鐵鎬敲擊石塊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