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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式物語有點甜》第210章 如果是藤原星空在,會怎麽辦?
  第210章 如果是藤原星空在,會怎麽辦?
  膩歪了好長一陣子,直到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中臣鐮足才被推出了房門。

  他一邊伸著懶腰,一邊往門外走去。

  天微微亮,狹窄的石板路上人影稀稀落落,沿途屋瓦斑駁古舊。

  緩緩踱步,走出了家門前的巷子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

  夏日的晨風搖動枝椏,抖落幾片綠葉,小巷昏暗,沒有一絲煙火氣。

  視野裡,白色裙擺輕輕飄蕩,如初秋時節的薄雲。

  新川結愛在長街的那一頭,遙遙看了一眼過來,有個人站在太陽升起的方向,目光看向了自己。

  中臣鐮足慢慢握緊了拳頭,難以置信地望著那雪白的影子,怔怔無言。

  臨街橡樹的葉子抖落一滴晨霧,濺在他的唇間,他抿了抿,感覺微冷。

  時隔半年再一次見到這名女官,他依舊是不可抑製地察覺到了心臟在顫抖,想要不顧一切衝上去把她摟入懷裡,想要告訴她,我就是藤原星空,我就是你想要找的那個人。

  但他終究是無法邁開腳步,他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她要找的那個人,就算真的是自己,但肯定不是現在的自己。他自覺得自己不配用那個人的身份去面對她,擁抱她。

  新川結愛緩緩走到他的身前,中臣鐮足看著那張無數個夜裡反覆出現在他夢裡的臉,一張嘴,心底的苦澀便凍結了所有的言語。

  四下寂靜,唯有隔壁屋簷上有幾隻鴿子“咕咕”叫了幾聲,嫋嫋升起的白煙,在夏日清晨的陽光中,更顯迷蒙。

  新川結愛靜靜看了他一會,嗓音溫柔道:“很快就要當父親了,心裡有什麽感覺?”

  中臣鐮足楞了一下,笑著道:“說不出來.很激動,激動得晚上連覺都睡不好。又有點害怕,怕我做得不夠好,怕她們兩個會跟著我受苦.”

  “恭喜你啊。”新川結愛淡淡說了一聲,微微思索後說道:“也是好事,有了這段經歷之後,說不定你就可以穩重許多了。”

  說完,她伸出青蔥般白嫩的手指,彈了彈他光潔的額頭。

  中臣鐮足怔怔地站在那兒,沒有回應。

  新川結愛心裡歎息了一聲,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應該會裝著很疼的樣子,然後撒嬌似地向身為老師的自己求饒。

  唉,現在的他,畢竟不是他啊。又或者說,現在的他,還不是完整的他。

  “美穗子我.”中臣鐮足從未想過他們還可以重逢,心裡現在是百感交集。他偷偷打量著她窈窕起伏的身段,白裙底下腰臀的曲線映入眼眸,令他感到呼吸有些停滯。

  他很想說讓她回來,和自己一起生活,但這些話梗在了喉嚨裡,無論怎麽用力都無法吐出來。

  新川結愛淡然一笑,她望著東邊升起的太陽,聲音悠悠響起:“東方野地,曙光升起。轉身回望,皎月西沉。”

  說完後,她便邁出步伐,走進了鋪滿青石板的小巷。

  中臣鐮足癡癡地望著她離去,直到背影完全看不見後,他也依舊失魂落魄般站在那兒,找不到自己的存在。

  天色逐漸明亮,初夏的陽光異常美麗,將樹枝的陰影斑駁地印在石板上。

  無風,樹影看上去卻很自然地在擺動。

  中臣鐮足揉了揉脹痛的額頭,周圍一切都悄無聲息,仿佛草葉在陽光下呼吸的聲音都可聽到。

  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幾片棉花一樣的雲絮,鮮明而簡潔。他視野裡的一切物體,無一例外的都是輪廓分明,存在感異常清晰。

  但他卻驀然察覺到了,自己平凡普通的肉體內,似乎生成了虛無縹緲的什麽東西,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東西。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每次一想到這些問題,中臣鐮足的腦袋便會疼得令他無法呼吸,疼得全身都痙攣,疼得想馬上就死去。

  ……

  新川結愛來到了中臣府邸的大門前,簷廊有一個貓食碗,碗裡有條新鮮的小魚,沒有看到貓的蹤影。

  穿過前廳,她來到了鋪滿初夏陽光的小院。

  院牆邊上栽植了各種灌木,還有用半人高的籬笆圍成花圃,裡面開著兩三叢不起眼的繡球花。院子中間的水池和假山搭配得恰到好處,可以看得出是精心修整過的。

  新川結愛靠著籬笆看了好一會,附近樹上傳來不規則的鳥鳴,吱吱吱吱的響。

  在她的身邊還擺有石桌子和石凳子,桌上粘著被雨打落的紫藤花瓣。

  蘇我福姬躺在一張木製躺椅上打盹,這段時間因為肚子裡的負重越來越大,她時常會感到腰很痛,身體也很累,偶爾還會出現心慌氣短的感覺。

  過了一會,一隻胖白貓跳上了躺椅,趴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眯眼打盹。

  新川結愛瞥了一眼過來,蘇我福姬也剛好睜開眼,兩人的視線隔空碰撞了一次。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喜歡貓?”

  “喜歡貓?不。”蘇我福姬淡淡地笑著,她伸手拍了拍白貓的頭:“我只是討厭蜘蛛,所以讓他養了隻貓來抓蜘蛛。”

  這一語雙關的話把新川結愛氣得夠嗆,哪怕貓其實並不會抓蜘蛛,但那家夥的做法,還是令她感到好氣啊!!!

  男的女的都不要臉她在心裡暗暗罵道,隨後看了看蘇我福姬的肚子,強行壓低火氣,問道:“快生了?”

  “是啊。”蘇我福姬把白貓趕走,雙手覆蓋在肚皮上,“三天后就要生了。”

  “能順利生出來?”

  “我怎麽知道呢。”蘇我福姬微微搖頭,歎了口氣:“畢竟我還沒來得及把孩子生出來,就被燒死了。”

  “那真可惜。”新川結愛也失去了和她鬥嘴的心思,“像你這麽漂亮,孩子一定也很好看。”

  “是啊,可惜。”

  “那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重複一遍已經發生過的事咯。”蘇我福姬不無失落地說道。

  白貓不知什麽時候跳到了樹上準備捉鳥,它的影子投在茂密的雜草葉片上,隨著那輕盈身體一躍,地上的影子被弄得支離破碎。

  “啪”的一下。

  貓掉到了地上,鳥飛到了空中。

  “你呢?”蘇我福姬問道,“三天后,便是我被燒死的那天,這個世界也會隨著那一刻來臨的時候一起煙消雲散。你會陪著他一起死呢?又或者獨自離開?”

  新川結愛認真道:“我會帶著他一起離開。”

  “你還是不死心啊”蘇我福姬也不知是感慨還是可憐,聲音變得低沉了幾分,“這半年來,他前腳出門你便後腳進屋,自己一個人去找那面鏡子,難道你就沒想過,那面鏡子早就被他扔掉了嗎?”

  “他不是那樣的人。”新川結愛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心,同時也對藤原星空有著無比堅定的信心。

  “一個人最強大地方是內心,而一個人最脆弱的地方,也是內心。藤原他現在只是被一些東西蒙蔽了自己真實的想法,最脆弱的那一部分被放大了而已。”

  “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蘇我福姬失神地望著她,“你為什麽會對他這麽有信心?”

  新川結愛想起了在千馱谷隧道的那一夜,為了心愛之人可以不顧一切拚命的少年在她心頭掠過,一瞬即逝。隨後,她綻放出了豔麗的笑容。

  “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相信你這幾年應該可以感受到。”

  “沒錯。”蘇我福姬點了點頭。

  “但是他最令人喜歡的那一面,是你不曾見過的一面。”

  蘇我福姬好奇地問:“是哪一面?”

  “我為什麽要和你說?”

  蘇我福姬皺了皺眉,不悅地哼了一聲。

  新川結愛感受到了報復的快意,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女人的那點小心眼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晚上,心事重重的中臣鐮足回到家,蘇我福姬側躺在被窩裡,聽他說一些白天發生的事。

  聊了一會,他又給她削些水果,燒了點熱水,用熱毛巾幫她擦臉。

  等夜深後,兩個人都睡下時,蘇我福姬悠悠地問道:“你不打算和我說?”

  “我”中臣鐮足遲疑了一會,“你現在快要生孩子,腦力體力都不好消耗太多。我也不敢讓你的心情大起大落。”

  “說吧,我沒事。”蘇我福姬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因為有你在,我一直都很安心。”

  中臣鐮足遲疑了一會,便把明日三國使者面聖,女皇準備刺殺蘇我入鹿的消息說了出來。

  說完,中臣鐮足痛苦地捂著臉,哽咽道:“很對不起.那是你的父親,我卻沒有能力保護他”

  “沒事。”蘇我福姬拉開他的手,直視他通紅的眼眶:“反正對他而言,我只不過是一枚維護勢力的棋子而已,隨時都可以被拋棄的。在我心裡,只有你,才會令我感到在意。”

  “可我還是覺得好對不起你”

  “睡覺吧,不要多想。”

  ……

  皇極天皇四年六月,高句麗、百濟、新羅三國使節齊聚皇宮面聖。

  女皇禦駕飛鳥板蓋宮,古人大兄皇子侍立側旁,其他文武重臣或立或坐,屏息噤聲,聆聽蘇我石川麻呂進讀三國使者的上表的文書。

  文武諸臣裡面,分量最重的自然就是囂張跋扈的蘇我入鹿。

  蘇我氏三代秉政,權傾朝野,是可以享受“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這種極致待遇的。

  但在中臣鐮足的勸說之下,蘇我入鹿放心地取下佩劍,手無寸鐵進入皇宮。

  朝廷上百官聚集,而中衛府關閉十二道宮門,禁絕內外出入。

  中大兄皇子手持長槍,隱身殿側,中臣鐮足攜取弓矢,以作護衛。中大兄皇子預先將兩把利刃交給兩名侍衛,讓這二人在石川麻呂頌念表文的時候上前行刺蘇我入鹿。

  表文很快就要讀完,兩個侍衛卻畏懼蘇我入鹿平日的威儀,遲遲不敢動手。

  一樣是同謀的石川麻呂汗流浹背,手足無措,唱誦表文的聲音也荒腔走板,不成體統。

  蘇我入鹿皺眉問道:“為你會如此害怕?”

  石川麻呂回答:“天威浩蕩,所以才不自覺戰戰兢兢,汗如雨下。”

  眼見蘇我入鹿產生了懷疑,中大兄皇子大喝一聲,挺身而出上前斬傷蘇我入鹿頭肩。

  蘇我入鹿受驚起身,又被醒悟過來的兩名侍衛砍傷腿腳。蘇我入鹿跌倒在禦座前,叩頭求饒:“臣不知罪,乞垂審察。”

  皇極女帝如事先演練過的一般,裝著吃了一驚的模樣,問中大兄何事如此。

  中大兄皇子伏地回奏:“蘇我氏“盡滅王室,將傾天位”,今日臣等將要誅滅此不臣賊子。”

  皇極女帝聽罷無言,起身退回內宮。

  蘇我入鹿沒了憑恃,恰似那案板上的魚腩,斧斫下的豚羊,頃刻死於非命。

  一代逆臣,就此斃命。

  中大兄皇子命人將蘇我入鹿的屍首送還他父親蘇我蝦夷。

  樹倒山傾,依附蘇我氏的諸多勢力紛紛如鳥獸一般四散。蘇我蝦夷見事機不可挽回,於是焚屋自盡,滿室珍奇好物,貴重典籍一齊灰飛煙滅,消弭無形。

  ……

  當晚,中臣鐮足回到家中,已經不見妻子的蹤影。

  急得滿頭大汗的他問便了家裡的所有人,最後找到了自己的父親。

  而他的父親,說了一番令他臉上血色全無的話。

  “蘇我氏如今已經倒了,而與蘇我氏有關聯的勢力也會一並遭到清算。那蘇我福姬是蘇我入鹿的女兒,為了不令你的前途受到牽連,必須把她交給皇上處置,撇清我們與蘇我氏關系的同時,向皇室表達忠心。”

  “父親.她是我的妻子啊.”中臣鐮足跪倒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磕頭,“她懷有您的孫子啊”

  啪的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

  那矮小的、瘦成了皮包骨的老頭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窮凶極惡,“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等你日後登上了高位,要什麽女人沒有?”

  “你不要再說了,蘇我福姬這枚棋子就是我中臣家日後飛黃騰達的關鍵,來人啊,把大郎拖下去,嚴加看管!”

  中臣鐮足被鎖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也依舊如此。

  第三天傍晚,婢女小仙兒在送飯來的時候,透露了一個消息。

  蘇我氏的一眾族人,將會在今晚被處死。

  同時,她還稍來了一幅畫。

  一輛囚車,正被火燒著,車上有一位大著肚子的華貴女人,她雙手護著肚子,一動不動,眼神哀若心死。濃濃火焰和黑煙包圍之中,唯有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隨著黑煙飄舞,仿佛在講述她悲慘的一生。

  “啊……”

  中臣鐮足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淒厲的聲音遠遠飄蕩在血色的夕陽下,似野獸在絕望地哀嚎。

  “藤原星空,你能聽得到嗎?”

  “求求你告訴我,如果是你在,這種時候你會怎麽辦啊!!!”

  新川結愛推門而入,她跪坐下來,替他擦去臉頰上的淚水,“藤原,你快點回來。”

  “有很多人都在等你。”她一如既往地溫柔地笑著,“包括我,也在等你。”

  中臣鐮足抱著腦袋,說不出話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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