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戰前（上）

  北伐……北伐……

  這件事情已經談了很久，如今冬日大雪已經開始解凍，而各地的軍隊也開始逐漸向著鄴城匯集而來，大戰的氣氛逐漸轉濃，反倒使得空氣感覺更加寒冷了幾分。

  “先頭部隊已經出發了，由樂進率領，如今已經深入到了幽州邊界，並且在那裡展開了陣勢。”郭嘉說話的時候，袁雲正在他的身前眺望著城外一片雪原。

  稍微哆嗦了下，袁雲才轉身對這郭嘉笑道：“樂進將軍就是去表演，又打不起來，沒什麽好看的，我倒是很關心董昭督造的平虜、泉州兩條渠道，現在應該已經可以通船了吧？”

  郭嘉聞言突然臉色就變得猥瑣起來，嘲諷的說道：“袁候是在惦記這你那美豔的師姐貂蟬吧？”

  袁雲臉色一怔，轉瞬就有些不自然起來，最後只能搖頭道：“軍師誤會了，我與我師姐……”

  “休要否認，即便袁候還是雲裡霧裡的，但是那貂蟬恐怕……”

  “郭嘉軍師，咱們能不能說點正事！”

  郭嘉終於不笑了，只是袁雲卻感覺渾身屁股疼，最近也不知道是誰在四處散播謠言，說他袁雲與貂蟬有私，所以這次兩條通海的水渠一開，貂蟬立刻被委任成了水面的軍事力量，也加入了北伐的大軍，而且還至關重要。

  看著又一支部隊順著城門排成了一條長蛇，向著北方而卻，袁雲眉頭微皺，問道：“曹仁的部署為何這麽早就出發了？他們不是應該跟隨曹司空一起嗎？”

  郭嘉斜著眼瞄了下城門處，這才回道：“曹仁坐不住了，所以先請命出征，畢竟在鄴城很多將軍都不待見他，與其每日看著鬧心，換了是我也會選擇先行出征。”

  袁雲哦了一聲，這次曹仁來到北方幾乎一事無成，本來打算收購這邊的土地，結果不僅黃金被奪，而且與北方四州的大族兼並土地的想法，也因為諸多的水利系統被袁雲等人拿下，而最後不已破產，現在曹仁留在鄴城確實沒什麽意義了。

  “曹仁這是打算先去前線布置好了，然後等著本侯上鉤呢。”袁雲嘴角帶笑，輕蔑嘟囔了一句。

  郭嘉跟著點了點頭，道：“袁候這次北伐路上可要小心些了，曹仁或許在商事經營上不如你，但是論到戰陣之道，他可是一把好手，尤其他的指揮神出鬼沒，即便是突然讓一萬人消失在北方平原上，也沒什麽出奇的。”

  袁雲臉上的輕蔑依然不減，淡淡的回道：“郭嘉軍師可否告訴我，要是我部在平原上突然被不知名的敵人攻擊，是不是可以將對方盡數消滅？”

  郭嘉臉面閃過一絲驚愕，最後還是歎息道：“如果曹仁不識大體，袁候也不用留手，只是大戰在前，我們這般就在窩裡鬥，恐怕對結局不利啊。”

  袁雲點點頭，突然笑了起來，道：“軍師無憂，這次北伐沒有了曹仁，恐怕勝利的希望才大些，而且殲滅什麽的，我也就是說說，真要動起真格的，我可舍不得浪費這麽多勞力。”

  郭嘉嗯了一聲，然後甩了甩頭道：“不管如何，袁候還是應該以戰事為重，火藥軍雖然厲害，但是在草原之上很不善於跟那些飛速的烏丸騎兵較量，對方的機動實在太過誇張，火藥軍只有兩條腿子，很是被動啊，所以曹仁的士卒就至關重要了。”

  “曉得。”袁雲再次點頭，轉瞬就指著城下的軍伍道：“曹仁只要不來招惹本侯，我自然不會搭理他，不過軍師覺得這可能嗎？”

  郭嘉略微思索，最後毅然道：“我會想主公呈請，然後去曹仁將軍的部隊做參事，如此應該穩妥許多。”

  袁雲聽郭嘉如此說，頓時一驚，馬上搖手道：“軍師切勿如此，你去曹仁那邊，不如來我這，不過最好就是你待在曹司空身邊。”

  郭嘉見袁雲神色有些驚慌，頓時狐疑起來，這種驚慌失措的表情很少在袁雲臉上能夠看到，所以他立刻問道：“袁候似乎是在替我郭嘉擔憂，不知道這是為何？”

  袁雲撇了撇嘴，心道：你丫這次小命都要丟在烏丸那邊，老子為了你的小命不知道做了多大的準備，光是藥材就準備了幾車，醫療營還專門劃分出了幾人專門研究傷寒等一些病症，自然是要把你郭嘉牢牢的栓在身邊了。

  想完，袁雲嘿嘿笑道：“昨晚做夢，夢到軍師身體抱恙，所以擔心你會有什麽意外，還是讓你在我眼皮子地下比較穩妥，畢竟我也有個神醫的名號啊。”

  郭嘉一怔，隻覺得袁雲的說法很是滑稽，但是轉瞬就是心中一顫，因為袁雲的預言離奇的精準，他既然這麽說，恐怕自己真的會有什麽大禍，這般想著就更加狐疑了起來，馬上開始尋思，要不要跟袁雲套問一些，他的那些神仙般的未卜先知，實在太過神奇了。

  袁雲看著郭嘉異樣的目光，隻感覺渾身被瞧的不舒服，趕緊扯開話題道：“郭嘉軍師這般看著我，難道是覺得我風流倜儻，英俊不凡，只是我不好男風，你且遠離我半步。”

  “滾蛋！”

  ……

  張遼最近非常的忙碌，除了調配後勤補給，還需要整合部隊的人力，過去這些總有諸如賈詡這樣的文官幫忙，現在卻只有他自己來，而袁雲則多半在參加各種會議，根本沒時間打理這些。

  看著營地內還在不斷忙碌的士卒，袁雲隻感覺腰疼，那些堆積如山的物質就是最大的難題，而這些豐富的物質則是別的部隊送來的，為了感謝火藥軍幫他們培養醫療兵。

  只是這些物質真的有些多了，光是糧草就堆滿了中軍大營，不僅如此，最珍貴的就是還有各種牲口。

  看著被圈起來的牲口，袁雲倒是有些奇怪了，因為這幾百頭牲口除了羊以外，竟然還有青藏才產的犛牛，只是袁雲最想要的戰馬卻一匹都沒有。

  撇了撇嘴，袁雲喚來了兩名軍中的廚子，然後指著那幾十頭犛牛道：“圈兩頭出來，今晚本侯要打牙祭。”

  張遼此刻正從校場回來，聽袁雲如此說立刻一怔，然後有些為難的說道：“朝廷嚴令殺牛，袁侯這樣恐怕不妥，那陳群可是每日都希望抓我們的把柄。”

  袁雲嘴角微抬，呵呵笑道：“朝廷限制的是殺耕牛，犛牛就只能用來吃，所以不用在乎。”

  張遼依然滿臉為難，道：“可是朝廷的律令卻沒有寫得這般清楚，恐會被小人利用。”

  袁雲無所謂的搖了搖手，笑道：“今晚給張將軍弄碗牛肉面，這可絕對是極品膳食，錯過就可惜了，至於朝廷的律令，我自會考慮，且安心就是。”

  張遼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舌頭根的口水已經壓抑不住了，最後只能保持沉默，不在發表任何意見。

  袁雲現在也是嘴裡冒口水，畢竟牛肉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缺乏了，即便是貴族也很少能吃到。

  “這牛肉面多準備二十碗，俺老許吃完覺得好，那就再來十碗。”許褚的聲音才到，袁雲頭都沒回就開始皺眉了。

  匆匆給許褚拱手一禮，袁雲才轉了笑臉道：“許褚叔叔喜歡，那就多做幾碗便是，只是我有個疑惑，這裡怎麽會有犛牛這種牲口？”

  許褚嘿嘿一笑，道：“有些本來是羌人的，有些是進貢來的，還有一些是將軍們從草原那邊搶來的，主公見其數目不少，就分送了下面的將軍，結果那條朝廷的爛律令，使得沒人敢殺了吃肉，而這些牛又不能耕田，就只能這麽白養著了，這些將軍將犛牛送來給火藥軍，估計就是以為擺脫了一個大麻煩。”

  袁雲一怔，轉瞬就笑道：“這種牛還有多少？不如都送來給我，我用羊換如何？絕對公平交易，兩隻羊換一頭犛牛。”

  許褚皺眉道：“這犛牛我們倒有個幾千頭，只是你小子這不是虧本嗎，犛牛不多的話，給你吃幾頭不打緊，但是數目多了，你小子要是敢都殺了換肉，肯定會被人彈劾，還是小心些才是。”

  袁雲嘿嘿一笑，馬上伸出兩根手指，然後說道：“給許褚叔叔兩成乾股，這絕對是莊大生意。”

  許褚撓著後腦杓隻尋思了一會，突然就眼神一亮，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因為他馬上就想到了，袁雲從來不會做虧本買賣，他要不是想清楚了，斷然不會出手。

  搞定了許褚以後，袁雲就進了廚房，很快以許褚為首的幾個凶人，就開始在門口屠牛了，等到幾團面發起來的時候，那些切割好的牛肉已經上桌了。

  袁雲此刻也早已整理好了食譜，然後就開始煮肉，配料基本齊備，唯一缺少的就是辣椒，最後只能繼續用茱萸替代。

  等到一鍋鹵牛肉基本成形時，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就在許褚罵娘的時候，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就端了上來。

  許褚從來都是個急性子，還沒吹涼他就開始吞咽了，沒人能清楚他為何不覺得燙，總之在張遼和袁雲才吃了一碗的時候，許褚已經乾光了五碗，並且還在拍打著桌子催促著廚子快些。

  等到許褚終於挺著肚子開始在門外消食的時候，袁起則沒閑著，而是走進廚房開始研究起了牛排的製作。

  看著被廚子分割好的那些牛排，袁雲點點頭，等把這分西餐整明白了，明天就要去伺候自己的老丈人曹操了，後面關於牛肉的生意，就看這場表演了。

  “對了，必須把卞姨娘也請上，只是這麽一來，估計還要再分出去兩股，倒霉催的。”袁雲嘟囔完搖了搖頭，然後將平底鍋內的翻了個面，瞬間刺啦一聲穿出，一股牛肉的芳香就飄散了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