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少年和少女（V）

  “愚蠢！果然你只能到此為止了啊！埃列什基伽勒！”然而，這時，一個沉悶的聲音出現在了艾蕾的身後。立香已經看見了那個老人，也看到了他手中的大劍，這時他已經從地上站起！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那大劍已經落下！
  “騙人……我！”艾蕾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倒在了立香的話裡。這一瞬間，立香內心的感情瞬間已經崩碎開來。

  “稚嫩，過於稚嫩。倘若真要逞強，也應該是之後才對。”他甚至不去看倒在立香懷裡的埃列什基伽勒，這也沒什麽好看的。畢竟立香自己已經解決了，這樣子的話，就還剩一個女神了。

  “埃列什基伽勒！你這家夥，究竟是何人！”金色的箭矢從天舟上射出，但是這老人什麽都不說，也什麽都不做。下一刻，這箭矢已經在他面前破碎，根本沒有命中，也不可能命中。

  “女神伊什塔爾的箭矢射不中，這位老人究竟是……”瑪修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冷靜下來，仔細看清楚。我所斬的並非是其性命，而是該人的同盟契約。”他做了解釋，畢竟被誤會也不好。

  “嚇死我了！我剛才沒被砍成兩半吧！神話意義上的兩半！”而倒在立香懷裡的艾蕾也清醒過來，還同時說著不著調的話。看著還活蹦亂跳的她，立香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太好了……

  “你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這簡單的話語從立香的口中去到了艾蕾的耳中，聽到這般誠摯而又單純的話語，就算艾蕾再想偽裝什麽，也已經完全裝不下去了。

  吉爾伽美什王卻只是淡然的審視著這位老者，他只是很隨性的說道：“所以呢，你這家夥是什麽人？老者。冥界的生者應該只有立香一個人，但你也不是死者，更何況剛才連伊什塔爾都射不中，你絕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不是本王，也不是魔術王，更不是迦勒底。你這家夥，究竟是誰召喚過來的。”

  “誰知道呢……只因事態糾纏不清，我才由深淵而來推動指針。無妨，只是看在同一境界的情義份上。埃列什基伽勒，你隱瞞了真實，編造了謊言。倘若你還有一絲羞恥，就回答我。你想創建死之國的緣由，乃是作為被托付了靈魂的女神，始終深愛著人類之故。”他說出了艾蕾隱藏在內心的真實，這是有智慧者皆能看出的真實。

  “胡……胡說什麽呢！怎麽可能嘛，我愛的只有我自己的東西，只有被關入籠中的靈魂。看看這個國家！沒有光芒的天空、沒有光明的地面、沒有花朵的泥土。確實沒有娛樂，什麽都沒有。就算是靈魂，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但唯獨不缺寂靜和安寧，只有死亡的安息，是絕不會輸給其他任何世界的。”

  她似乎是鼓起勇氣在說這些東西，但是在立香那雙璀璨的雙眼下，她的氣勢越來越弱了：“地上的生活，地上的人類什麽的根本無關緊要。我所愛的，只有落到這個國家來的東西！所以說，這樣的我，怎麽可能會愛上地上的人類啊？”

  但是最終，她已經完全敗北了。立香將她抱入了懷中，兩個人的面龐在這一刻零距離的接觸著。那屬於人類的溫暖，屬於立香的氣息，已經讓她沒辦法維持這自欺欺人的話語了。

  “乾……幹嘛啦。根本沒錯啦！我隻對死掉的人類有興趣！”她只能紅著臉做最後這無奈的辯駁，哪怕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從各個方面。但她還是想聽聽立香的看法。

  “這就錯了。艾蕾，你說錯了，你愛著的，並不是死掉的人類。而是愛著擁有遲早會死去命運的人類啊。我一直相信著，相信著會和我這樣的人在星空下暢談的人，絕非是什麽邪惡之輩。”立香始終是以這般的感情應對著艾蕾，從知道她就是那個陪同自己在星空下暢談的人以後，他就從未畏懼過她。

  “正是！冥界女主人，被獻給大地的血色之花啊。不將死亡貶為令人厭惡的恐懼，反尊崇之，試圖保護死後殘留靈魂的女神啊。你加入同盟乃是為了將盡可能多的靈魂帶來這死之國進行保護。就算得不到任何人理解，哪怕在這國家中上完靈魂中遭到孤立。守護這份寂靜，才是你身為女神的尊嚴。”老者將一切都說明了，這就是她的真心。

  她隱藏在黑暗中的本心，在這一刻讓眾人都微笑。說到底還是個善良的姑娘吧，也難怪立香願意親近她了。

  “但是，但是我已經，已經把很多人給……”她實在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老者和抱著她的立香。

  “胡扯些什麽呢。如果你指的是衰弱而死之人的遺體，他們早就被保管起來了哦。只要你解放那些槍籠，所有人都會瞬間復活吧。”吉爾伽美什王都能猜到她想說什麽了，太好猜了。

  “真的嗎？”她已經驚訝的喊了出啦。

  “那當然，跟戈耳工造成的傷亡相比，你的衰弱死根本不值一提！庫撒市人口900人，烏魯克市受害者300人！加起來只有1200人，這種程度人數，只要開放神塔地下室就能輕松收容！本王直說了吧，以傷亡來說，你毫無疑問是三女神中最遜的！”吉爾伽美什王的吐槽還真是直擊心靈，畢竟艾蕾太弱雞了。

  “誒！我明明都使出了前所未有的乾勁啊！”艾蕾的表情也垮了，這時立香松開了懷抱，兩個人重新又面對面起來。

  “那是因為艾蕾說到底還是個善良的人啊，沒有人會對著所愛之人下手的。你也一樣，所以我們能隨心所欲的暢談，能快樂的一起看這美索不達米亞的星空。”立香那平靜的臉讓艾蕾的心情也舒緩了下來，“而且，我們不早就已經是同伴了嗎？”

  這一個反問擊潰了艾蕾接下來所有的抵抗，抵抗什麽，抵抗個屁。直接投了，來自立香的這份誠摯的感情直接讓她的荷爾蒙分泌上升到了極限。最後她只能紅著臉說道：“是……是這樣嗎？雖然我沒這個打算，但原來你早就有這種想法了啊！那就沒辦法了，我好歹也是女生，總……總得負起責任才行！”

  因為過度的緊張，似乎連話語都說不清楚了啊。不過這樣，她在立香的眼中才更加顯得可愛。

  “那埃列什基伽勒小姐也願意幫助我們的對戈耳工戰線了吧！事實上，可以認為三女神同盟已經決裂了吧。”瑪修也開心了起來，現在可真是形勢大好了。

  “算……算是吧，畢竟如果不這麽做，那麽那個恐怖的老爺爺就會……”然而等到她們全部再去看個老人的時候，他早已經消失不見了，簡直就如同一陣風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