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汴梁有變
皇帝下令,誰敢不從。
別說是兩天后,就是明天出發也要執行。
辦事的人有多苦,誰也不會去關心。只怕自己受責罰。
兩天后,船如期出行。
又過了十天。
話說此時的巴蜀。
楊九妹突然到了,這讓劉安感覺很意外。
潘秭靈設宴為楊九妹洗塵、接風。
傍晚,花廳。
潘秭靈坐在上首的位置,楊九妹陪在一旁,劉安則坐在門口,就是那種一站起來就可以推門出去的位置。
如果不是楊家有信來與劉安有關,劉安不想坐在這裡。
楊九妹說道:“沒敢寫信,怕寫信被人看到,我母親上報朝堂要回鄉祭祖,帶著全家老少離開了汴梁,安排我過來帶話。”
連信都不敢寫,劉安猜測老太君估計猜到了。
楊九妹繼續說道:“母親說,北上折家已經整軍備戰,所屬軍戶、民戶都信得過。韃靼必滅,折家以祖地立下誓言,傾盡折家全族之力,滅韃靼。母親說,巴蜀雖然有潘家的軍力在,但為防止萬一,讓我帶兩百女騎軍前來。”
劉安點了點頭,這是楊家、折家的態度。
看來老太君是猜到了。
楊九妹繼續說:“還有,西北的秦鳳路、涇井路、永興軍路。母親走的時候帶上了潘家大娘子七十四封書信,這事要讓劉學士知曉。”
七十四封。
這個數字嚇到了劉安,潘家在西北的勢力真正不少。
楊九妹又補了一句:“還有李家大娘子、曹家大娘子、石家大娘子書信近百封。還有,曹家大娘借口省親,北上了。”
劉安心中說,事情到了這份上,要不要和嶽父通個氣。
潘秭靈這時突然說道:“爹爹肯定也有所動,夫君,別猶豫了。”
“不急,我再想想。”劉安依然沒下決心。
潘秭靈這時一握楊九妹的手:“九妹你放心,我替母親作主,替夫君作主,將來四大貴妃你必是首位。”
我去。
劉安聽不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
自己這位娘子真是什麽話都敢說。
楊九妹臉沒紅,卻是握著潘秭靈的手很是開心:“我不敢這樣想,還有曹家大姑娘呢。”
“那小屁孩。”潘秭靈一點也不喜歡那曹家那丫頭,除了會打扮之外,只會書畫詩詞,一點也不會打架,那裡象武將家的女兒。
劉安這時又推門入內:“我出去一段時間,我想去蜀南。”
“去吧,去吧。夫君,早作決斷。”
“好。”劉安點了點頭。
潘秭靈為什麽不怕,因為後院所有的護衛一半是自家人,一半是楊家女騎軍。原先知府派的人,還有商家派的護衛都被打發到了外圍。
劉安離開這宅子後對鐵頭吩咐:“鐵頭,給你一個時辰準備,我們去蜀南。然後派信使給段家,讓他們派一個能說話,敢擔事的人出來。若是事事要請教,就別來了。”
鐵頭站在劉安面前:“主君,可要告訴他們來商討什麽事。”
“告訴他們,歸化。”
“是。”鐵頭只是應話,馬上派人去安排。
歸化。
說的好聽一點,就是大理請求大宋,求你收留我們,讓我們成為大宋直屬小國。說的難聽一點就是,你們大理滅國吧,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劉安又說道:“你親自去蜀地,告訴他們,我要調動兵馬,問各位將軍還有轉運使,我沒有兵符,我的話可有人聽。順便告訴他們,我要段家歸化。若成,蜀地派官員去接收,或不成,蜀軍滅大理。”
“是。”
劉安在屋外的命令很快就傳了回來。
楊九妹對潘秭靈說:“六姐姐,劉學士作事可比姐姐有章法的多。”
“那當然。”潘秭靈驕傲的翹起小鼻子。
楊九妹繼續說道:“這天下,汴梁以北,河北兩路,西北三路,京西兩路都是自家人控制。江南上有駐軍,下有商盟,早就是鐵板一塊。閩越之地因劉學士而富足,開海商富萬民,山越之民早就奉劉學士為主。”
“廣南兩路已經在韓國公控制之下,唯有巴蜀。劉學士這是在等巴蜀表一個態度,若巴蜀不從,我們立即調可靠的兵馬護劉學士從長江南下,到了徽州便是我們的地盤,無論作什麽,都不怕。”
話說,劉安派鐵頭去傳話。
渝州知府沒有半個字的廢話,調糧草開始往蜀地運,以備大軍出征之用。渝州兵馬選五千最精銳之軍隨糧草一起入蜀地,名為護糧,實為給劉安保駕護航。
幾天后,益州路。
大宋川峽四路中,最富,最強的一路,沒有益州路,其余三路根本就沒有價值。
川峽四路,唯有巴蜀,其余都是窮地。
巴,就是渝州。
蜀,就是益州。
益州轉運使,林理。林特的族叔,與其父是堂兄弟。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認為,他和林特是一家人,肯定是一路人。
但未必。
作為閩越的人,他更在意家鄉人的態度。
在他的下首,坐著十幾名益州的文官。
其中一人上報:“益州大營營門緊閉,從外面看不出動靜,可營內卻是忙的熱火朝天,所有的軍士在整修軍械,營內武官開倉發糧,給士卒們發錢。”
另一人說道:“益州商盟開始整修車輛,大商人開始四處招募民夫。”
林理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再說了。
然後他站了起來背著手走了幾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來,劉學士是要問鼎。”
問鼎。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劉安現在的情況許多人都有猜到,但沒有人說出來過。
林理是頭一個把這個話說出來的。
林理如果說劉安造反,那意思很明顯,他視劉安為反賊。
說問鼎,這態度就很明顯了。
說完後,林理又問:“有想去汴梁告密的嗎?”
沒人敢回答。
林理笑了:“想去告密,想想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巴蜀之地。就算走了巴蜀之地,看能不能靠近汴梁,能不能進汴梁,能不能活著走到皇宮門前。縱然你走到了又如何?縱然你在官家面前親手遞上公文又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