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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漢的悠閑生活》第168章 反擊
  第168章 反擊
  “執金吾大概是心憂王事,所以魯莽了些,賢弟還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霍光呵呵笑著,讓下人給張恆斟上一杯酒。

  政治鬥爭到了九卿這個層次,通常都是殺人不見血。

  譬如當初,晁錯被推出去斬首的時候,他是穿著禦史大夫的官服,被人哄騙著上了馬車,走到半路,才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衛兵直接從馬車上抓下來,拉去刑場的。

  所以,權力場上,很多時候上一刻還溫情脈脈與人把酒言歡的同僚,可能就是下一刻送你上西天的人。

  正是出於這些顧慮,張恆心底中始終對踏入官場有著排斥。

  他的性格不喜歡那樣的生活,那樣太累了!

  若霍光當場發火,說些埋怨江充的話,可能他還不會給張恆出頭。

  但他現在這樣滿臉笑容,就讓張恆立刻放心下來了。

  這個便宜兄長沒白交!夠義氣!
  “請兄長滿飲此觴!”張恆舉杯敬道,然後一飲而盡。

  霍光見張恆如此識趣,在心中讚了一聲,跟聰明人做朋友就是這點好,點到即止,不需要太多的廢話。便也笑著舉著酒杯,一飲而盡。

  “賢弟,執金吾衙門那邊,賢弟就無需去了,為兄一會寫個條陳過去,想必江公多少還是得賣愚兄一些薄面的!”霍光笑眯眯的說著。

  “兄長有命,小弟安敢不從!”張恆點點頭。

  霍光便從案幾上拿來一快簡牘,在上面用毛筆寫了幾個字,然後叫來一個仆人,對其吩咐道:“去,將此信送與執金吾!”

  “諾!”那仆人點點頭,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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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金吾衙門,靠近武庫,作為北軍的大本營,這裡警備森嚴,稱得上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連一隻蒼蠅在未得允許的情況下,也休想靠近此處。

  江充一身甲胄加身,神色肅穆的在演武場中策馬而過,視察著正在演武場中操練的北軍士兵的操演情況。

  北軍,在數十年前,乃是大漢最龐大的一支野戰軍團,通常都有三萬以上的常備兵力,且大部分都是戰兵。

  但是,自從當今天子劉徹親政之後,對北軍卻是不斷的進行各種明裡暗裡的削弱和壓抑。

  先是,元鼎年,將原本屬於北軍的兩部屯門校尉所屬的兵力劃歸到南軍之中。

  然後,元光間再下重拳,將北軍的人數壓縮到兩萬以下。

  最後,又在北軍之中,進行改革,設越騎、射聲、虎賁等八校尉,這八校尉雖然名義上依然在北軍的序列之中,但是指揮權和調動權都不在執金吾手中了,他們直接聽命於天子,甚至這八校尉的駐地也跟北軍不同。

  時至如今,北軍上下總兵力不過一萬余,比起當初鼎盛時期的四萬以上,相差不止兩三倍!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追溯根源,還是建元新政惹的禍。

  當初,竇太后廢建元新政,盡逐推行建元新政的官員,在一邊拿著刀子為竇太后護駕的就是時任中尉程不識。

  等天子劉徹熬到竇太后去世,將國家權柄牢牢的抓到手中之後,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任命一個自己信任的親信心腹去執掌北軍,將北軍中的竇氏印記清洗了一遍。

  但這依然無法消除劉徹心中對北軍的不信任。雖然在建元新政失敗,劉徹皇位岌岌可危的那段時間裡,正是南北兩軍的中下層軍官發出了強烈的反對聲,才讓竇太后投鼠忌器,不敢輕言廢帝。

  然而,許是程不識當初給劉徹造成了太多的噩夢,在那段惶惶不安的歲月中,劉徹不止一次夢到大批的士兵舉著火把衝進宣室殿……

  所以,為了讓自己晚上睡覺睡得安穩,劉徹就不斷的削弱著北軍,拚命的找著各種辦法拆分北軍。

  但是,江充畢竟是一個最近十年才崛起的新官員,他沒經歷過建元新政失敗後,滿長安的廢帝傳言的那段時間,也就不可能知道劉徹心中對北軍始終存在的忌憚之心。

  新官上任,江充隻想著好好的乾出一番政績出來。

  這不奇怪,很多時候,其實小人或者貪官,往往能乾出那些不屑他們為人的人難以作出的成績。

  而且江充也並非一無是處。

  沒有點真才實學,他也沒辦法得到劉徹的信重,更沒辦法坐上九卿大位。

  上任數日以來,江充除了昨日去了一趟南陵之外,其余時間都是撲在了訓練軍士,整頓軍營秩序,操練士兵之上。

  有些時候,他甚至是整個白天都在軍營中,晚上回了家,卻還要處理執金吾衙門的事務,經常是夜半時分才入睡,然後早上天還沒亮就又起來。

  這種瘋狂工作的勁頭,甚至讓北軍的許多軍官都為之膛目結舌,不少人甚至生出:“許是傳言有誤,執金吾好像並非人們所說的那種小人……”的念頭。

  在演武場中督促了各司馬嚴格訓練,不可有絲毫松懈之後,江充騎著馬來到演武場門口。

  “執金吾!”一位身穿著校尉服裝的將官,從門外走進來稟告道:“奉車都尉霍公有信與您!”

  說著就將一張簡牘呈給了江充。

  江充見了簡牘臉色一變,他如今可是執金吾,堂堂九卿,論秩論地位都是在霍光之上的,可是霍光卻送來一塊簡牘!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只有在上級給下級下命令的時候,才會用簡牘書寫。

  平級之間的書信往來,那一般都是用帛書的。

  區區一塊簡牘雖小,但其中蘊含的意味卻非常深遠!
  江充強忍著心中的不舒服,接過簡牘一看,頓時悶哼一聲,道:“豎子安敢如此欺我!?”

  將那簡牘狠狠的甩在了地上,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簡牘上只有區區數十字,但就是這幾十個字,讓江充的怒意瞬間攀至頂峰。

  但是想了想,江充還是不得不撿起簡牘,對那個校尉道:“任校尉,你去回復霍公使者,就說,我知道了!”

  江充知道,霍光雖然現在一個表面上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奉承都尉,秩兩千石而已,論官職大小,還在他之下。

  但是,沒辦法,當今天子架空丞相府,自設內朝,以內朝行丞相事。

  霍光身為奉車都尉,十幾年來出入禁中,與天子出則同車,入則同塌,當今天下實際在行丞相職權的就是霍光、金日磾。

  金日磾只是匈奴降人,只要不去主動冒犯他,他一般都是相當低調的。

  而霍光,卻是家世顯赫,根正苗紅的貴族之後。

  他的兄長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威名赫赫。

  霍去病雖已去世近二十年,但是,人的名樹的影,霍氏外戚的威風,至今依然凜凜。

  貿然的挑釁霍光,無異於拿雞蛋碰石頭!
  天子固然信任他江充,但,天子卻更信任,自己一手養大,教大的霍光。

  在現在這個時候,江充知道,自己實在不能跟霍光正面敵對。

  所以這口氣,他還真的只能生生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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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府邸。

  霍光聽完下人回來報告之後,嘴角微微一笑:“沒想到,江充做了執金吾,膽子反倒是小了!”

  他送去簡牘,無非就是一個試探而已。

  現在既然江充明擺著不想跟他交惡,那麽,他也不想再窮追猛打了。

  於是,拿來一張帛書,在上面寫了東西,然後交給仆人道:“送去駙馬都尉府上,與金公明說,請其務必幫我這個忙!”

  霍光雖然不想揪著江充不放了,但是,江充既然敢在明知道他是媒人的情況下,還想對付張恆,那就是不給他霍光面子了。

  霍氏,這些年來雖然一直低調。

  但是,霍氏的榮耀和臉面,卻是不容他人踐踏的!
  所以,一點小小的懲戒,是必須給的。

  “諾!”下人點點頭。

  霍光回過頭,對張恆道:“賢弟稍安勿躁,愚兄這就換衣去桑公府上,告知喜訊!”

  霍光之所以如此熱心的幫著張恆,除了對張恆有不錯的好感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想借著此事,與桑弘羊結成政治聯盟。

  長久以來,霍光就一直希望能跟桑弘羊建立起一個牢固的政治聯盟關系。

  他在內朝,很多事情他都不方便說,也不方便做,但若有了桑弘羊之助,那麽很多事情也就能輕松解決了。

  這個大媒做下來,一來二去的,他跟桑弘羊之間,現在已經差不多都知道對方的心態和需求了。

  “多謝兄長!”張恆連忙揖禮:“小弟就恭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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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黃昏時分,江充脫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家中的時候,便聽聞到了一個讓他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消息。

  他昨日遞交上去審核的執金吾衙門幾個令丞的任命報告,竟然被尚書台原樣打回,讓他重新選擇令丞人選。

  平心而論,這樣的打回任免名單,尚書台,確實是有這個權力的,而且過去這樣的事情也經常發生。

  但是,江充新任執金吾,正是要樹立威信之時,一般來說,尚書台都是會很給面子的全部通過,畢竟像這樣直接讓他重新去選擇屬官人選,實在太傷威信了!
  要都這樣,執金吾的工作還要不要做?執金吾的威信還如何去樹立?
  “聽說是駙馬都尉金公在看了名單後,說了一句,此數人,皆名聲不顯,素無所聞之輩,執金吾,掌繳京師治安,不得不慎重選之!……”來報告消息的下人,戰戰兢兢的道。

  “金日磾!”江充感覺好像全世界都在跟他為敵。

  想著下文的事情,江充知道,這是霍光在警告他,在敲山震虎!
  但江充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去跟金日磾理論嗎?

  別看金日磾向來低調,可是,在皇帝的宮殿中殺人的事情,金日磾都乾過,而且殺的還是他的兒子!
  這樣一個連親生兒子都能毫不猶豫的殺掉的人,江充知道他得罪不起。

  正好,這個時候他的侄子江寄摟著兩個美婢女得意洋洋的從院子中走過,江充一見,不知道怎麽的就是心中火起,喝道:“江寄,你給我過來!”

  江寄一聽叔父的聲音,頓時魂都嚇掉了,連忙松開那兩個婢女,戰戰兢兢的走過去道:“叔父……叔父大人!”

  “跪下!”江充見到自己的侄子的這個樣子,心中的怒火更甚,一腳就將他踹倒在地,抽出腰間的綬帶,就不管不顧的抽打起來。

  “你這不思進取的浪蕩子,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讓你安分,讓你好好的記住我說過的話,你有記住過哪怕半句嗎?”江充一邊抽,一邊罵道。

  “叔父大人饒命啊!”江寄被抽的滿地打滾,不住的求饒起來:“侄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江充卻是一副根本聽不到侄子求饒聲音的樣子,揮舞著綬帶,瘋狂的抽打著,直到他自己累得沒有一點力氣,才把都被抽得差點變形的綬帶扔到一旁。

  這個時候,江充氣也出完了,也沒有力氣罵了,提起江寄,問道:“說說看,這些天你跟著公孫敬明成天鬼混,都聽到些什麽消息了?”

  “公孫敬明……公孫敬明說……”江寄現在是被江充抽得遍體鱗傷,臉上,脖子上,腿上,腰上都是條條血痕。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隻想著拚命說些能讓江充消氣的話,好讓江充不再繼續抽他,所以也就一點也沒有心理負擔的將哥們給賣了:“他說,他兄長最近跟陽石,還有諸邑打的火熱,經常看到他兄長在陽石、諸邑兩位公主府邸過夜,而且……”

  “而且什麽?”

  “陽石主對陛下頗有怨言,曾有詛咒之言……”江寄低聲道:“侄兒雖然沒有聽陽石主親口說過,但公孫敬明卻在酒後說,他親耳聽到過……陽石主詛咒陛下,早死早升仙……”

  “早死早升仙?”江充笑了,這麽多天,總算能有一個消息能讓他寬心。

  但是,空口無憑,沒有證據,江充知道自己沒辦法對一個公主一個九卿怎麽樣。

  不過,公孫敬聲,身為九卿卻與兩位寡居的公主有奸情。

  這事情,倒是可以做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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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我先去睡覺,休息好吧,天天通宵對身體傷害太大。

  我現在在上海,天氣熱的要死。

  打算下個月回老家,呼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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