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也麻以也麻。”日語裡“山是山”的發音，據說日本第一本國貨書籍《萬葉集》整本書全都是這個調調，李維曾經在上杉姐的邀請下讀過這本書當做學習日語的科普讀物。他當時還記得，上杉姐自豪的拿出了這本日本文化璀璨的證明。

  不得不說，日本文化的確是高科技產物，李維對此佩服的五體投地。竟然在封建社會就能研究出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成果。

  “雅蠛蝶”、“瓦塔西”、“依庫”、“似夠一”等等一些列論壇帖子裡才能看到的語句，竟然在這本萬葉集裡盡顯無疑——李維表示，強烈讚揚日本宮廷女性對於日本文化發展所做出的突出貢獻。沒有她們的簡寫，就沒有日語的平假名。當然片假名還要靠日本和尚來完成。但是，如果沒有日本文字，李維看一本“大山文化”的未翻譯本得死多少腦細胞？
  而李維的面前，此刻就坐著一位日本的宮廷女性。

  這個品種這叫一個好！一時之間都讓李維愣住了——白面、紅唇，整個一張京劇臉譜。不過縱然塗抹了厚厚的一層京劇臉譜，竟然還可也讓李維依稀的看出對方臉上塗抹前應該是一副何等的美麗。

  五攝家的種果然都是近親雜交了N代之後的產物，隨便拿出來一個都不比織田家的差勁。

  “這位是……？”聽聲音應該是挺年輕的，不過李維還真不敢叫。這年頭十三四歲可能是夫人。二十多歲了也可能是綾姬這樣的時代大齡女青年，不好說的很。

  近衛前久看李維愣愣的眼神，不由得一陣自豪和好笑。他自然意味李維是被他姐姐的美貌所打動，可有難能知道李維是看到了對方臉上那層京劇臉譜在發愣？

  “哦，這位是年長我月余的同父異母家姐，靜香殿。”

  我靠！這裡面能吐槽的地方李維都不想多說了。

  “……內大臣大人。”李維面色有些異樣，想笑又不敢笑的對近衛晴嗣說道：“你我相交但憑論心，我想請問你一個你家的私事，不知道能不能回答？”說著，李維還扭頭看了一眼一旁端坐著的宮裝麗人。

  “呵呵呵，但問無妨，但問無妨。”近衛晴嗣一臉的平和，別看他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可是公家的圓滑、狡詐外加政治值可以說是完全遺傳自自己的家族，耳聞目染之下十幾歲就學會拉皮套了。他當然是以為面前這位越後的金主看上自己姐姐了——很正常，就連家裡吃不上飯的N多公卿都沒事拿著禮物送給自己的姐姐呢。近衛家的血統優劣不說，單說相貌經過了N久的雜交，可不是蓋的：“正如你所說，你我相交貴在交心，一切俗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我是有問必答啊。沒有外人的時候，你可以直接叫我晴嗣。”

  “哦，那在下就放心了。”李維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好奇心旺盛的家夥當頭就問了一句：“太政大臣究竟偏房幾人啊？”

  “哦……那貴兄弟姐妹幾人？”

  “四人，我是正室所出，男丁止我一人。我妹妹一名年前嫁給了大將軍，另一名去歲也嫁給了朝倉越前受義景為其正室。還有一人，便是家姐了。”什麽意思啊你？查戶口？
  “哦……我知道了。呵呵呵，也沒有被的意思啦。”李維尷尬的笑了笑，這樣問人家的確是不太禮貌。不過古代講“登堂入室，妻子不避”才是朋友之間相交的最高境界：“只不過太政大臣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你們兄妹幾個好像都是隔著幾個月降世出生的。”

  說道近衛家老爺子的時候，李維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哦？啊，哈哈哈……”近衛晴嗣不由得笑出了聲，李維這種開玩笑的方式類似於高中生之間的成人玩笑，以他的身份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笑料：“中人大人，您實在是風趣的很啊。”

  “還未請教將軍大名？”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靜香嫋嫋婷婷的向李維鞠了一躬，一系列禮節和涵養程度都不是李維這個一直在日本“鄉下”居住的武將所見過的。就連一旁的果心啦、阿國啦這類的奇女子，從心底裡還是很羨慕對方的。

  很正常，就算是嘴上和行動上一直不說。其實沒槍的police還是羨慕有槍的，沒奶的妓女還是羨慕有奶的。嫉妒心在女人之間那就更別提了，李維的后宮僅僅兩個人，就壓根就沒消停過。

  “在下左衛門少尉，李維，李中人。”李維最近也沒少會見公卿，不過面前這位“靜香”不知道為什麽還真不是一般的……給人一種高貴的感覺。想想看，他們祖上不都是藤原氏麽？

  “那依照唐國的叫法，妾身應該稱呼您為中人大人，是麽？”

  “恩……小姐就請直接叫我中人就可以了，我和令弟乃是兄弟……嘛。”

  李維正說到這裡，身後面果心狠狠地就給了李維一下。

  “啊，我還沒有介紹。”李維馬上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過一想認罪態度良好的他自然知道如何處理。只見他一把拉過果心。說道：“這位是我的妻子，果心——和我一樣不是日本人，她是佛國天竺人。”

  “咦？”近衛晴嗣這回是徹底傻了眼了，他是不太清楚唐國的風俗習慣，畢竟他只能在典籍之中看天朝。不過……這是什麽意思？
  “這……這……中人，這位南蠻人是你的妻子？”近衛晴嗣心說：我還一直以為是個忍者呢，再說這女人好高大啊。再說天竺又怎麽樣？除了明國、朝鮮之類的東亞人種和文化，全都是南蠻人。

  “是啊，怎麽了？”李維拉了一把此刻一語不發的果心：“不過我事先聲明，她不是忍者，你見過天竺有忍者麽？她可是我的患難之妻呢。”說著，李維添油加醋。把劇情上很金庸，細節上那叫一個古龍的果心如何在武田家把他給救出來說了一遍。

  “……這麽說來，這位果心還真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呢。”近衛晴嗣用扇子擋著自己的嘴巴：“那可是說，這位是你的侍妾？”

  “哪有，我是不設立正室主義者。”這一點和德川家康一樣，李維也省的這個麻煩：“不過你也可以把她看作是我的正室，順帶一提。在下已經和長尾家的綾公主有了婚約，也許……再過不久我就是長尾家的一門眾了。”

  “這……這樣啊。”近衛晴嗣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就算李維說沒有什麽正室，但一門眾的實際利益絕對會讓他潛移默化的把正室的地位給那位素未謀面的長尾綾。

  拉皮條政策失敗……？不，一切還沒有結束！長尾家現在不論如何看都是朝廷在地方最值得依靠的一方，就連他老爹都告訴他要和長尾家多多親近。歷史上的近衛家就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上杉姐姐，這個事情歷史上記錄的很明確。不過……等到上杉姐姐一上京和五攝家見面，這件事情就馬上吹了。

  原因，不明。但近衛家和長尾家的關系一點都沒有受到打壓，甚至還兩家還在朝廷之外歃血為盟！

  “對啊，這個李維如果娶了長尾家的一門眾的話，不是很明顯就等於我們和長尾家直接通婚了麽？”近衛晴嗣一瞬間想通了這個道理，臉色也就不再那麽如喪考妣：“對啊！我剛剛還在想，這樣一個把朝廷命官乃至天皇陛下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人。不可能如此沒有涵養的詢問我家的家情。而更加不可能對我說一個忍者是他的正室，實際上他又沒有正室！這一切都是一眾暗示啊。真該死，差一點就沒看出來！老爹，我要立功了！不過這個唐國人還真是別扭，說起話來要想十八圈才能理解。”

  其實這都是近衛晴嗣理解偏了——善泳者溺於水，諸葛亮就掛在了囊星之術失敗上（演義版）。

  “哦……我知道了。”近衛晴嗣拍著手裡的扇子，一副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的樣子。

  “晴嗣你明白了？”你明白什麽了？

  “對，我明白了！”

  “那好，這把扇子就先還給我吧。萬一我家主公看見我把它弄沒了，她會生氣的。”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不知道是不是近衛晴嗣故意的還是另有陰謀。他使勁把唐國的文化捧到了天上去，然後一個勁的請教李維詩、書、禮、樂，順帶手的還總是讓一旁的靜香提問。

  李維哪懂得什麽詩書禮樂啊？他知道的子曰只在人教版上看過兩眼，如果讓他看詩經的話八成他會把它看作是最佳催眠讀物。於是他又使勁的往他一向不太喜歡的日本文化上靠。

  這便引發了本章一開始的一段話，一本《萬葉集》被靜香拿了出來，並且還送給了李維當做見面禮。

  “中人，你說……你是不是也應該送給我點什麽東西？最少是‘禮尚往來’的送給我姐姐點什麽東西吧？”近衛晴嗣笑的那叫一個公卿化，可是他的眼睛從來就沒離開過李維的那把扇子。

  “……”我@#￥#@￥，怕了你了，收取賄賂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那，這把折扇就送給小姐了。”

  他不知道，他犯了多麽嚴重的一個原則性錯誤。這直接導致了……最近他肯定沒有好日子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