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和幾年前第一件見到這個哥特蘿莉的時候一樣，麗露.阿哥特還是那麽活潑可愛，依舊是那身淺綠色的緊身製服，依舊帶著那頂綠色的類似貝雷帽的帽子，帽子上面的那個羽毛好像呆毛一樣，隨風擺動。有所不同的是，可能是因為天氣轉冷，她的身上還披著一身常常的裘皮披肩。更加讓她顯得俏麗而又動人。

  這幾年這個荷蘭的小女孩混的可謂是風生水起。因為和葡萄牙、西班牙這些老牌的殖民強國爭奪到了一塊“黃金之國”的殖民地，並且帶回了大批的黃金和訂單，乃至是通商合同。以至於她得到了荷蘭方面最高商會的重賞——

  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能做到這一點，足以令N多大人也為之側目和眼紅。李維原來也以為對方不經世事，簡直就是明擺著的“散財”童女，早晚要被別有用心的同行吃掉。可是對方在大海上蹦躂了這麽多年，依舊活的很健康而且生意蒸蒸日上。一開始李維還以為從地中海到日本海的所有獨眼船長和鯊魚都改吃素了。——直到火藥事件之後李維才明白，這個荷蘭妞並不簡單，最少不像是表面上的那麽簡單。

  這次李維是邀請李華梅一同前往去看看麗露，正好李華梅這一陣子靠酒精緩解壓力已經緩解的差不多了。去見見自己的老熟人也不錯——同樣是海的女兒，在信息通訊不發達的年代裡，北歐海上的少女和中國海上的翔緋虎，這樣的見面一輩子都沒有幾次——珍惜眼前的人和物，大海上的浪漫者們在陸上基本上都有這樣的共識。

  麗露的商會已經變得更大更豪華，和第一次來的慘淡經營有多不同，柏崎港的繁榮讓這裡有更多的大名、豪族來采購奢侈品和訂貨。順帶著這個哥特蘿莉的生意也越來越好——她的商會也變成了荷蘭阿姆斯特丹商會的代理地點。

  “啊？中人大人！華梅小姐也來了！您二位好麽？”操著並不熟練的中文，麗露在發現李維的同時幾乎是一蹦一跳的跑到了李維的面前。對於她裡說，李維是她事業更進一步的金主，也是這一片的地頭蛇。麗露當然不會跟他過不去。至於李華梅，這是中國海的地頭蛇，翔緋虎的名字基本上是不會有商人在這一片鬧事的。

  宛如一隻靈動的綠色美鳥一般，麗露跳到了李維的面前，和第一次見面一樣，握住了李維的手就是一陣晃動——和第一次見面不太一樣，這次晃動讓麗露的身體該晃動的地方也跟著晃動起來。

  說實話李維並不像懷疑這麽一位天真、可愛、純潔而又動人的少女……最少看上去是這樣的。

  “你好啊，麗露。”李維笑著回答，心下也是感慨，也許就是這種隨時隨地都在從這具嬌小玲瓏的身體裡往外迸發的熱情吧，才使得麗露竟然短時間之內積攢了讓人咂舌的財富和海上勢力：“最近你來日本並不像以前那麽平常了嘛。怎麽了？往日大概三個月就來一次，這會變成一年多？”

  “啊，這個原因啊。原來我只是在爪哇一帶接手和販賣貨物，這次呢……嘻嘻，我可是代表著荷蘭商會前來日本哦！恩，是的！”說著，麗露還驕傲而又自豪的挺了挺自己發育了的胸部，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不論智商多麽高，情商依舊只是十幾歲的少女呢。

  “是啊，真是恭喜你了呢，麗露。不過……不請我們進去坐坐麽？”

  “啊？抱歉了，把二位晾在了門口。”說著，麗露退讓到了一邊，衝著門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請進請進。今天連李提督都來了，請問……是有什麽事情嗎？”

  “……”老外就不知道含蓄一下？經商這麽多年了怎麽在東方還是這麽直接？
  “咳，這件事情嗎……李提督是我找來的。聽說我要來看你，也就跟著來看看。”

  “哦，這件事情我聽說了。”麗露說到這裡也是一副惋惜的樣子，跑到了李華梅的身邊問長問短：“聽說上次李提督遇到了罕見的風暴……”

  “麗露，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李華梅很明顯不願意再在外人面前提這件事情：“也許是我福薄吧，我的艦隊有十幾艘船受到了波及，損失很大……不過還好，我已經派人送信去了泉州，在那裡的分艦隊將會趕來日本，等到我把春申號修好之後，馬上著手重新組建新的船隊。”

  幾人說話之間，便已經從門口走到了偌大的客廳。幾人入座，麗露吩咐下人泡好一壺中國茶之後，李華梅繼續說道：“只是……有點對不起中人了，我答應他的大炮……可能不能按時交貨了。”

  “哎……李提督這話就見外了。”李維這種時候當然要表現的大度一些：“畢竟我這些事情也是強自要求李提督的，本來就有些上不得台面。現在李提督重組艦隊正是需要火器的時候。我就不再強求了。”

  再著說了，你這麽正義感和上杉姐可以一拚的海上保護神要是勢力被削減，那整個東亞的貿易線路就都要出問題！越後的財政收入也要有波動——最主要的是，李維自己的小金庫也會有問題。

  而且……哼哼哼。

  “是麽？如果李提督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的話，我是會全力以赴的幫忙的！”麗露說著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麗露商會可是李提督永遠的夥伴哦。”

  “謝謝你了，麗露。”李華梅有些無力的笑了笑，在看向李維的時候多多少少有些尷尬，畢竟上次在人家裡耍酒瘋的事情宋乙鳳和阿芝紗後來都告訴她了。雖然沒有了多少記憶，但總感覺似乎說了很多失禮的話。

  “我暫時也不需要什麽太多的東西，只要明國的造船馬上交貨就行。唔……大型船隻的建造在明國很難進行，必須遮遮掩掩——畢竟明國施行海禁，太大規模的動作多多少少會讓那些隻懂得收錢的官吏們難辦……啊，對了。今天我不是主角，是中人找你有事情要談。”

  “那正好啊。”麗露一點頭，帽子上的那根呆毛隨之擺動。聲音好似黃鸝一樣永遠充滿活力而又動聽的說道：“我也有事情想要拜托中人大人呢，使有關上次，也就是幾年前您的提議——越後和阿姆斯特丹之間、日本和荷蘭之間的商務往來問題。阿姆斯特丹商會終於有了準確的答覆！”

  “恩，我要說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會關系到這件事情。”李維點點頭，示意一旁的果心把一包東西拿了出來。

  “這個，不知道麗露你認識麽？”

  “？？？這個？這是……火藥，烈性的火藥？”麗露提鼻子聞了聞就知道這種東西，海戰裡面必不可少——而且這次她也沒少往日本帶。

  “沒錯。”李維點了點頭，然後突然靠近了麗露，這讓對方那張晶瑩剔透而又白皙無暇，絕對精致到了極點的哥特蘿莉俏臉一瞬間紅了起來。“經歷”過“大場面”的李維也不禁微微的一失神。不過為了不被說成是色狼，李維還是繼續說道：“想知道這是從哪兒來的麽？不想知道？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這是我們柏崎港剛剛查獲的一批火藥！要知道這種東西沒有經過登記就被賣了出去這是明顯違反遊戲規則的一件事情——

  一向自譽為遵守商業遊戲規則的海上馬車夫大人，請問這是怎麽回事呢？”

  “厄……啊……這個……”難道被發現了？麗露腦袋裡一陣鳥叫。走私這種一本萬利的事情這兩年麗露可沒少做。事實和金幣都告訴她那顆小心肝，這是一種暴利行當。

  “中人大人，請您聽我解釋。只要您給我三分鍾，我馬上就能給您一個合理的解釋。”有些手舞足蹈，有些誠惶誠恐。麗露的聲音跟著也有些發顫。

  “哦？是麽？”有些熟悉，有些眼熟，李維怎麽看對方現在怎麽像是某個美利堅王國，名為賴斯的女官在做答辯的時候所說所做——原來女人到了一定的地位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樣的啊。

  “是的是的，中人大人。”麗露有些冒冷汗：“那個……我承認最近我接到了一筆訂單。厄，那個，這筆訂單的數目也頗為可觀。有一個，有一個……日本和尚，跑到我這裡來要跟我訂貨。似乎是早就在等著我了似的……抱歉，我承認當時我的確動心了。但是我當時也的確拒絕了！我不想和他做私下的交易，畢竟我和中人大人您也有著深厚的友誼，這些年來我們之間的互惠合作做的也很好。但是……但是……最後……”

  “最後還是經不住黃金的誘惑所以把火藥賣出去了是麽？”李維微笑著幫麗露把話說完，最後還語氣頗顯親切的問道：“那麽我想問一句麗露小姐——您究竟在這筆生意當中賺了多少錢？我相信，對方支付的一定是黃金吧？哼哼，這些東西可是歐洲人最喜歡的啊。”

  “厄……一共一百兩黃金。”麗露的眼神有些遊移，她還看了看李華梅，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得到點什麽情報，並且想要讓對方給自己說情。但很明顯，李華梅事先也不知道李維玩的是哪一出，怎麽一上來就威脅蘿莉？
  在得到了李華梅也是一陣茫然的表情後，麗露知道——事情貌似有點玩大了。但很明顯，她還不知道她玩的有多大。

  “一百兩黃金啊……”李維感歎了一聲，武田信玄的手筆還真大。現在武田家的財政肯定也很相形見肘，從減峰真田家就能看得出來，這位的日子不好過。但……一上來就是一百兩？

  “麗露小姐。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反對合法生意，在眾多日本領主們依舊把你們視為鬼怪的同時，我已經在和你們做生意了。在你把一百多個條頓武士塞到我手裡的時候，我也本著國際人道主義精神幫了你一把……當然也幫了李提督的份！”說著，李維還看了一眼李華梅，後者馬上避開了目光，剛剛想要開口勸解的話全都咽了進去。

  “小氣的男人。”在場的的三個女人——果心、李華梅和麗露紛紛在心底裡如是說道：“這麽多年的事情也往外翻。”

  “但是你知道你把火藥賣給了誰麽？”李維絲毫不知道這幾個女人的想法，他現在只是想著如何狠狠地調教面前的蘿莉。如果有可能，事後還要給對方留下一個一生難忘的回憶。

  “據……據說是日本中部正在打仗的一個領主。對方有給我出示證明，說是……啊！對了，說是織田家的人！”

  “哼哼……我來告訴你吧！你把這一百斤火藥賣給了誰？賣給了正在同我們上杉家作戰的南方領主武田家！我們和他們打得正熱熱鬧鬧、親親我我、如膠似漆、密不可分呢，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吧？”

  “我……”這些成語可以這樣用麽？這才是麗露想要吐槽的地方：“我十分抱歉，這次的確是我的錯。我願意……把這次交易的全額全部交給中人大人。就當做是我們商會支付的賠償，我還會再支付一倍的罰金！”

  “……”唔，雷厲風行，做事果斷知錯就改，李維多多少少知道一點麗露為什麽可以年紀輕輕就縱橫四海了——自己對於這三百兩黃金，平時的李維一定會原諒對方的，不過，現在是敲更多竹杠的時候：“別開玩笑了！僅僅三百兩黃金就能抵得過這次事件造成的影響麽？我來告訴你，這一百斤火藥如果不是我們發現得早，明天中午的時候就會被安放在柏崎港的各個角落，然後一起點燃！到時候整個柏崎港都會被炸上天！沒有炸上天的也會被熊熊烈火包圍——到時候你回你的阿姆斯特丹，而我，則要為整件事情負責——你說！你要怎麽賠償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