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有這樣一句話,就夠了
她和蘇沐成婚了,她身為郡主或許沒有人敢當著她的面說什麽,但是蘇沐卻要承受著所有人的惡意。
所有人都會說蘇沐攀龍附鳳,說蘇沐愛慕榮華富貴,說蘇沐攀附郡主府……
想到這裡,陳沅沅閉了閉眼睛,再重新睜開的時候,眼眸之中已經是一片清明,“算了……”
陳沅沅輕聲說了一句之後,僅僅的握住了蘇沐的手,壓低了聲音對蘇沐說道:“蘇沐……若是有一天,你願意與我成婚,我定然會許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我……我心裡只有你……”
聞言,蘇沐隻覺得有些想哭。
他在教坊司這麽多年,說過愛他的人沒有上萬也有成千,但是所有人喜歡的卻不過是他的容顏罷了。
只有眼前這個人,說會給他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說她的心裡只有他……
有這樣一句話,就夠了……
他奢求的東西很少,只要有她對他的心意,就已經夠了。
蘇沐將自己微涼的臉頰貼在陳沅沅的手上,輕聲說道:“郡主,有您這份心意,蘇沐就已經滿足了,從今往後、從生到死的每一天,蘇沐都會陪在郡主身邊。”
話音一落,陳沅沅反而是落下淚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蘇沐稍稍的有些驚慌,連忙從袖中掏了帕子出來為陳沅沅擦拭臉上的眼淚,“郡主……可是蘇沐說錯了什麽惹郡主生氣了……”
“沒有。”還不等蘇沐的話說完,陳沅沅便打斷了他的話,接過蘇沐手中的帕子,將自己臉頰邊的眼淚擦乾淨,二狗才對蘇沐說道:“我只是覺得想哭罷了,從前還沒有人說會一輩子陪著我呢。”
她從小就纏綿病榻,兩個妹妹都不耐煩來陪著她,沒有過這樣經歷的人,絕對是很難理解這份孤獨的。
一個人,自從生下來……懂事之後,就已經一眼看到了自己一生的盡頭,灰蒙蒙的,沒有任何希望可言。
甚至是在認識蘇沐之前,陳沅沅已經做好了要孤獨一生的準備了。
她以為自己一輩子就已經是這樣了,行到山窮水盡處,卻沒有想到,一轉身,竟然是柳暗花明。
蘇沐覺得他和陳沅沅竟然想到一處去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臉上卻還是有些苦澀。
不過蘇沐沒有再繼續這個問題,而是轉而對陳沅沅說道:“少城主那邊……再過不久少城主就要與韓少君離開了吧?郡主可要去送送少城主?”
“不必了吧。”陳沅沅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陳楚楚那邊已經開始懷疑芊芊了,我就算是去了也只會給芊芊添麻煩而已。”
聽她這麽說,蘇沐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二郡主會不會輕易罷休。”蘇沐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眸光有些深沉的說道:“二郡主心狠手辣,若是她知道少城主沒有死,多半是不會放過少城主的。”
他看人透徹,因此也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
雖然目前的情況看起來的確是陳小千退了,但是只要人沒死,就總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更何況,韓爍是玄虎城少君,就算是陳楚楚坐上了花垣城主的位置,若是有一天陳小千有了想要奪回這個位置的心,也一樣能夠借助著韓爍的人馬再殺回來了。
因此,除卻感情因素之外,斬草除根才是陳楚楚會做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陳沅沅的臉上果然是多出了幾分擔憂之色,“是啊……陳楚楚那樣的人……”
想了想,陳沅沅又覺得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她再擔心也沒有用,因此只能自我安慰一般的說道:“母親知道了芊芊還沒死的事情,應當是會安排的吧?畢竟……就連我們都能想到的事情,母親沒道理想不到。”
蘇沐這才算是送了一口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另一邊,星梓府中,陳楚楚和蘇子嬰正在秘密籌謀著有關於陳小千的事情。
陳楚楚抬眼看著蘇子嬰,目光陰涼,緩緩的問道:“事情怎麽樣了?城主府那邊有什麽動靜?”
她今天之所以會在靈堂上說那些話,並不是為了將陳小千置於死地,而只是想要試探陳小千的死到底是真還是假罷了。
在這個世道上,誰都不是傻子,今天在靈堂上韓爍的態度那麽明顯,就連她都看出有不對勁的地方,花垣城主怎麽會看不出來?
花垣城主所想的,無非就是陪著陳芊芊演下去,能夠讓陳芊芊順利跟著韓爍離開花垣城罷了。
蘇子嬰看了一眼陳楚楚,然後恭敬的說道:“城主已經下令,今夜將少城主的壽棺葬入陵園。 ”
“呵,母親的動作倒是快。”陳楚楚嘲諷的笑了一聲,語氣冰冷的顯然是對城主沒有了一絲的感情。
今天的事情,所有人心裡全部都是心知肚明,她看出來了,花垣城主自然也就看出來了。
只是陳楚楚卻沒有想到,花垣城主就算是知道了陳芊芊根本就是為了救韓爍而詐死,卻依舊幫著陳芊芊隱瞞行蹤,如此縱容!
蘇子嬰皺了皺眉頭,不由得說道:“郡主,那您的意思是……”
聞言,陳楚楚的臉色稍稍的變化了一些,隨即便有些陰狠的說道:“我要讓陳芊芊假死變成真死,永遠葬在那裡! ”
蘇子嬰領命,“是。小人一定,將此事辦好。 ”
“速去速回。”陳楚楚眯著眼睛,面目不善的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我還要想辦法將花符拿回來。 ”
花垣城的司軍之位,原本就是她的,裴恆偷了花符,一個男子,竟然還真的坐上了司軍之位,還真是不知所謂!
聽到陳楚楚的話,蘇子嬰稍稍有些遲疑,對陳楚楚說道:“其實……若二郡主升任少城主,那司軍一職交給裴公子,也算合適……”
“你在說什麽啊?”陳楚楚聽到蘇子嬰的話之後,當場就笑出聲來了,語氣之中滿是嘲諷的說道:“男人怎麽有資格帶兵打仗,執掌護城軍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