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一如初見

  “然後他這樣做改變了你的命運，也完成了你穿越時空的宿命。”

  “可是，觸發時序保護會出大事的！”薑野奈禾看了所有人一圈，愈發激動：“我是在，看到我過去救的那對兒母子後想起所有的，當初我救了他們後，我就昏過去了，幸好那位大姐是個護士，救了我一命！”

  “再後來，我在2011年，和陸叔吵了架，把郭婷的事情說開後突然離開的，應該是我導致未晚的命運改變了！”

  郭婷聽到這兒多問了一句：“原世界，未晚的命運怎麽了？”

  當這個話題就這樣開始了之後。

  由參與蕭予穿越這個大計劃的各位科研者為主講，以蕭予、薑野奈禾、薑凌這個三個親歷者為副講，把所有的事情給大家坦白了。

  當所有的數據碰撞在一起，也解答了這些主要參與者到現在都沒弄懂的問題。

  比如為什麽當初薑野奈禾消失以後，大家都在遺忘，薑凌卻記得。

  那是因為，從原世界他重傷昏迷後，馬奇在他腦袋裡植入磁片後到2029年薑野奈禾穿越的這漫長的歲月裡，他的意識一直能進入量子領域。

  只可惜他的理科學的太差，在其中十幾年，隻摸到了能在這裡貯存能量的辦法，如果是蕭予和馬奇他們，怕是都能琢磨出宇宙的奧秘了。

  不過，能尋到貯存能量的辦法已經很好了，所以當意識的薑凌發現薑野奈禾在間接改變陸遲一家的命運就要消失之前，他帶走了薑野奈禾的部分意識能量貯存了起來。

  只要有力量能引起時空重疊，比如引力波動，自然能量爆發，或者再有人穿越時空，貯存在量子領域裡他們的意識，就能與屬性相合的物質，也就是人體相吸引，依附在物質上。

  不論他們的未來如何變化，只要有那個契機，他們都會記得原來的一切。

  只不過，小野與薑凌又不同。

  因小野觸發了時序保護，她在新的2011年消失，其實就是被時序保護分解了，用個更明朗的詞匯來說，就是灰飛煙滅。

  但由於一個小小的人類在面對宇宙中的一個法則時，又顯得太過渺小，所以她被時序保護瓦解的速度快過時間，她感覺不到痛苦。

  然後時間還在繼續，她會出生。

  再然後，原世界的2029年，蕭予暗中支配薑野奈禾穿越到原來的2007年後，過去就是改變的進行時了。

  而現世界的2029年，也就是現在，蕭予二次穿越，幫助薑野奈禾改變命運，那現在就是改變的進行時了。

  蕭予當然也受到了時序保護的影響，但時光機對於時空來說，就像掛對於遊戲的意義，就是bug。

  既然是bug，肯定要能多看到一點，所以蕭予在改變薑野奈禾的命運之前，不說原因，讓蘇白和蘇悅澤幫他安排醫護人員，便馬上把他從時序保護裡解救了出來。

  而他為什麽要安排這一點呢。

  是在薑野奈禾消失後，他靠著所剩無幾的記憶不停的研究這件事後，發現了薑野奈禾最初救了母子的昏倒，以及後來的體弱，應該是時序保護的牽製。

  還有。

  在蕭予穿越以後，時序保護也讓認識他的人都在忘記他，能記住他的，都是在乎他的。

  陸遲也好奇：“當初蕭予在高中和大學可都算風雲人物，他現在回來，我們都想起他了，別人呢？”

  馬奇解答了這個問題：“人的記憶一直在不斷更新，當蕭予在一些不相乾的人腦海裡成了一個死人或者被遺忘後，十幾年過去，他們大概率很難想起來。”

  “就是一些記憶好的，在現在看到蕭予後，只會有那種感覺，誒，這個人和這個名字，我怎麽感覺好像在夢裡見過？”

  “再淺顯一點說，我想大家都有過那樣的感覺，某件事好像經歷過似的。”

  大家都點頭。

  薑野奈禾也說了句：“其實在蕭予過來之後，我就開始想起來了，不過都是在夢裡，我和他結了婚的，我都不敢想這個人是我認識的那個，更別說別人了。”

  蘇悅澤笑：“那個姓顧的小丫頭蹭阿予流量的那幾天，有人在某乎上提過蕭予，他說，自己夢見一個和蕭予一模一樣的男生和小野談戀愛的，所以站了小野。然後那條評論，就被笨貓那邊給淹沒了。”

  “既然這樣，我們也沒做太多，曾經遇見過你們，情感豐富的人如果想起了你們，可能就會那樣，發個帖子感慨一下，或者用玄學來解釋，有人也就是一個念頭，不會再有波瀾，畢竟人人都在努力生活，不相乾的事，不會比自己的生活更重要的。”

  “但你們對於我們這些很親近的人來說，卻很特殊，就拿我來說……”

  蘇悅澤又看了看身邊的蘇悅潔：“阿予離開後，我有很多個覺得過不去的坎兒，比如公司面臨困境，看著心愛的女生跟著富二代遠走高飛，還有小潔生恩恩的時候難產，我們母親離世……

  就很多個崩潰的時候，我都會打開我的小行李，看看你們留給我的年少婚紗照，我就會想，阿予能穿越時空，這就證明，人可以回到任何一個時候，那我就繼續堅持吧……

  說不定等臨終的那一天，我能有足夠的錢，啟動一台時光機，送我回過去，看看年少的自己，愛過的女生，還有年輕的父母。”

  蘇悅澤說完後，中子星有位前輩抹了一把眼睛：“沒錯，研究時光機意義上來說是要禁止的，這其實和克隆是一個性質的科學。但我們當年還是衝動的與蕭予一起來做，一是為了好奇宇宙究竟是什麽，二來也是為了悅澤先生所陳述的意義。”

  “穿越時空的存在，就等於我們的感情與青春，永存不朽。”

  話題到此，大家都站起身喝了一杯。

  然後作為這裡最大的長輩，舒嫻和馮宇騰聽完一切後，兩人對視一眼後，舒嫻笑著問：“老馮，如果給你一次回到過去的機會，你要怎麽做？”

  馮宇騰道：“那……就是作為村裡出來的窮小子，也得在富家子面前大起膽子來！”

  舒嫻笑出了眼淚：“大膽一點幹什麽啊？”

  馮宇騰呵呵笑了兩聲：“罷了罷了，人生怎麽重開，都會有遺憾的，我覺得現在就很好，人生，擁有過幸福就是福氣！”

  舒嫻點頭站起了身：“我也這樣想，現在就是福氣，事情咱們明白了，走吧。”

  馮宇騰跟著起身，“還記得不，之前蘇小白用AI，搞出了咱倆大學時候的樣子，那和咱們當年沒半點區別啊，等阿予他們以後再攻克出更好的技術，說不定，咱們的回憶就能靠AI鮮活起來了，也不用搞穿越那麽冒險的事。”

  蕭予緊握酒杯，暗暗點頭，這也是他過來未來還要繼續專研AI的目的。

  希望所有人都能擁有一個虛擬的世界，那個世界裡，什麽都有。

  甚至，當現實裡很多東西能在虛擬世界得到滿足的話，說不定對一些精神疾病也能有更有效的治療手段。

  他當初抑鬱和焦慮最嚴重的階段，就渴望能有一個這樣的世界。

  這個概念已經被蘇白他們提出來了，就是元宇宙。

  而他們雙魚雲和蘇氏科技合並後，也會投資這個方向去研究。

  因為人多，統一的話題結束後，大家也都各說各的。

  陸遲對郭婷說起了禾楚：“你別看她現在這人模人樣，她當初還有一段超級飛的時候！”

  薑凌看了媳婦兒一眼：“唉呀媽呀，快別說了，那不是我媳婦兒的黑歷史，那是我的黑歷史！”

  陸遲樂了：“對，是薑凌的，當初把楚楚嫌棄的要死，後來又喜歡上了，這臉打的！”

  馬玲玲也接茬：“可我覺得楚楚那樣子也很好看啊，很時髦呢，我才剛知道許嵩，她QQ空間的背景曲就是許嵩的，叫什麽歌來著……”

  薑野奈禾剛準備說是玫瑰花的葬禮，突然薑凌唱了一句：“我為你唱最後的古謠……”

  他依舊如記憶裡那樣，唱的特好聽。

  而他一開口後，除薑野奈禾和馬奇這個外國人以外，就包括蕭予在內，都一起附和著。

  大家都唱的特別開心，這些面容帶上年輪痕跡的人，就在一起合聲唱歌時，瞬間回到了當年的青春年少。

  他們，只是皮囊沒有扛住歲月，他們還是他們。

  在2029年的6月8號晚上，她仿佛看見了2009年6月8號的晚上。

  他們一群人在決定離席的時候，站起來用青澀而稚嫩的嗓音一同喊了一聲：“我們高中畢業了！”

  話音落下時，蕭予悄悄靠近了她的臉，在想要落一個吻的時候看到了薑凌的視線，就作罷了。

  ……

  《如果當時》，許嵩2009年發的歌。

  不論是在過去還是在現在，薑野奈禾都聽過。

  她看著一張張在記憶裡倍為熟悉的面孔，想跟著唱卻怎麽都開不了嗓。

  一張嘴，就是無聲的哽咽。

  眼淚在笑容裡落下，她抹了一把淚。

  紅雨瓢潑泛起了回憶怎麽解

  你眉目如當年流轉我心尖

  渡口邊最後一面灑下了句點
  與你若隻如初見

  何須感傷離別。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她在他們所有人面前，一如初見。

  ——————

  題外話：沒完結啊沒完結，早著呢，還要結婚生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