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的心肝(1)
  “什麽意思？”

  張展的老婆將單子摑在曹一凡的臉上，既然你不要臉，索性我就撕破臉，不過就是我丈夫佔一把便宜，送上門的，不佔白不佔。

  “什麽意思你看不懂？借錢總得有還錢的日期吧，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和張展的關系這樣好，可惜了，這個家他說了不算。他算什麽東西，沒有我娘家，有他今天？你跟他借錢有沒有問過我？”

  曹一凡明知道不是這樣的，但是在自己單位她不能明著說。什麽叫借錢？這錢就是張展應該給她的，再說都已經花了，用什麽還？

  “我沒有和他借過錢。”曹一凡出聲否認，我就不認，你能拿我如何。

  張展的老婆周燕是沒打算拿她如何，居高臨下地抱著胸：“沒借過錢？沒借錢好好的他打給你幾十萬？朋友關系再好也沒有這樣的。借錢不還是吧，真鬧起來不是我丟人。我都和你講了曹一凡，趁著我有耐性的時候，趕緊聯系你那個哥，叫他把錢趕緊給我送回來，不然的話，我就找你爸去了！”

  “你愛找誰找誰。”

  曹可凡架不住周燕鬧，這錢到底還是還給周燕了，房子也賣了。她嫂子好一通哭，賣了房子孩子以後上學怎麽辦？
  “他要是有出息，在哪裡念書都能行，沒出息你就是把最好的送到他眼前也沒用，賣就賣吧。”

  曹一凡的嫂子抱著丈夫哭了半天，這家以後怎麽辦？
  家裡是愁雲慘淡，老曹醒過來，看著兒子女兒沒有多說一句，很快就出院了。

  老曹和女兒談了談，叫曹一凡將工作調走，想盡辦法也必須調走，不然鬧開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曹一凡不吭聲，咬著下唇，狠狠地咬著。

  “爸，你知道我向來只要好的。”

  陸卿就是最好的，她為什麽就把最好的丟掉了呢？

  她就是在找，但怎麽樣才能找到一個類似於陸卿這樣的？她要去哪裡找？

  老曹歎口氣：“你聽爸的話，聽話吧。”

  果而光著腳滿地跑，自己拽了車出來就騎，要麽就在地上爬，打滾，反正自己玩嘛。

  喬蕎這頭和阿姨把晚飯做好了，然後上樓去叫陸卿吃飯。

  “我不吃了，你們吃吧。”

  喬蕎納悶，回來得挺早的，就是在外面沒有吃，那怎麽不吃？

  “吃一口吧，省得晚上餓。”

  “不吃聽不懂嗎？”

  喬蕎縮回頭，好好的又和誰發脾氣了？喬蕎懶得理他，下樓去叫果而，結果沒找到，喬蕎喊著：“果而，吃飯了——”

  孩子還是沒出現，喬蕎幾乎馬上就想到了，趕緊往倉庫跑去，這個臭孩子。

  喬蕎把果而給拎了上來，手裡還拎著一輛摩托車。果而自行車不要了，汽車也不開了，現在要開摩托車，天天就這樣折騰，今天喜歡的後天就不喜歡了。

  “你和誰說話呢？”

  “老鼠啊。”

  喬蕎鼻子都要氣歪了，她覺得下面不可能有老鼠，但是果而舉著小手：“我真的看見老鼠了。”

  果而說她下去，老鼠就跑了，她想和老鼠做朋友，結果老鼠不理她。阿姨臉都嚇白了，真是遇上了，果而要是上手去抓，或者嚇到了，怎麽辦？
  喬蕎抱著果而的腰，頭朝下，將她放在沙發上。果而要抬頭，喬蕎兩巴掌照著屁股就打了下去：“媽媽是怎麽和你說的？說沒說過不許不穿衣服就往外跑？看見老鼠你還不跑，你還想和它玩？”

  果而不服氣，在喬蕎懷裡扭。

  “我穿衣服了。”

  她明明穿衣服了，不穿衣服是像小嬰兒一樣光著的。不服氣，當然不服氣了，她沒有錯。

  她要是不叫呢還能好點，這是公然和喬蕎對抗，喬蕎又打了幾巴掌。

  “我不和你好了，你笨得要死。”

  喬蕎眼睛裡都開始飛火星子了，她笨？
  果而一溜煙就跑了，揉著自己的屁股，掛著眼淚，這是真的氣哭了，下決心再也不和她媽好了。

  陸卿看見喬蕎打孩子，從上面下來，果而就跑爸爸身邊去了。

  “我再也不跟她好了，她說我沒穿衣服，我穿了……”

  陸卿也是為了和喬蕎作對，拍拍孩子的頭：“吃飯吧。”

  父女兩個一同吃的，喬蕎壓根就沒碰飯，翻身回樓上了，果而拿著湯匙攪了幾下飯，盯著樓上，那意思是問她媽怎麽不吃飯呢。

  喬蕎在樓上吃的零食，喝了一杯巧克力奶，就不下樓了，自己看電視呢。

  陸卿一口一口地吃著，看看女兒：“不愛吃嗎？”

  他在想要不要把自己手裡的這碗換給果而。

  果而將湯杓扔開，自己爬下椅子，咚咚咚地上樓去了，臥室的門沒有鎖，她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媽媽吃飯。”

  果而站在門口喊喬蕎去吃飯。

  “媽媽不吃了，媽媽被果而給氣到了。”

  果而走到牆邊站好：“媽媽我錯了，我不應該氣媽媽，我沒有穿衣服就跑出去了。”

  因為喬蕎生氣了，所以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明明果而認為不是這樣的，在她腦子裡她是有道理的，是媽媽不講道理，但是現在媽媽生氣了，飯都不吃了，那就是她錯了。

  “媽媽吃飽飽了，吃了這個。”

  這孩子可會表演了，那時候咳嗽總不好，就捂著胸口，總往地上摔，說自己要不行了，然後伸手去拉喬蕎的腳，喬蕎拿她是一點招都沒有。

  這時候講道理最有用了，說什麽她都聽。

  果而從房間裡出來，帶上門，歎了口氣，歎得很認真，頗有些人生蒼涼的意味，然後咚咚咚地又下樓了，去寫自己的作業了，拿著鉛筆認真地臨摹字帖。

  老師都說這孩子的字幾乎是一天一變，為什麽這樣說？

  明明是寫字，寫著寫著就畫圈，問題是老師問她的時候，她能回答上來，這點老師也無語了。

  在果而來說，圈代表了什麽可能她自己清楚，作業寫得可簡易了，各種圈圈，在老師來看，這就是不寫作業啊，孩子的腦子不錯，問題就是家長看不住。

  陸卿擰著眉頭看了兩眼，他女兒在作業本上畫圈呢，這是什麽意思？這是寫密碼嗎？學校開偵探課了？

  果而揉著頭，又被媽媽給敲得滿頭包。

  “你考試要是這樣，絕對就是零分。”

  老師能聽你現場解答嗎？

  “以後不許畫圈圈，聽見了沒？”

  陸卿笑了，抑製不住地笑了，把女兒抱在懷裡，還表揚了兩句：“我女兒真聰明。”

  陸卿覺得果而不是聰明，其實就是記憶力好，應該是的，得叫自己的秘書好好和女兒學學了。

  “我們家女兒真棒。”

  果而的小臉和小蘋果似的，有點不好意思地捂著小臉，這樣誇她，叫她有點承受不住了。

  “你還誇，這回的考試就慘了。”

  喬蕎拿著果而的卷子，滿目瘡痍，真的是滿目瘡痍呀，太慘了，只有最慘沒有更慘，讓她寫作文，結果寫了一篇卷子的圈圈，老師能給分嗎？之前果而的作文還是老師表揚的對象呢，這回可露臉了。

  “笑，好意思笑嗎？”

  “你們倆都不許笑了！”

  那爺倆是抱成團地氣她。

  果而的“神卷”在班裡可出名了，好幾個小朋友的媽媽都聞名而來，說是想看看，喬蕎羞得不得了，劉曉敏的媽媽更是拍拍喬蕎的肩膀：“這孩子長大了會有出息的。”

  球球回家和自己爸爸說的，姐姐不會寫字就會畫圈。秦峰納悶，看著陸天娜，這麽大的孩子還不會寫字？沒聽說過，不是真的吧。

  陸天娜就說孩子表達有誤，果而都快六歲了還能不會寫字嗎，就是她自己認為的一種固定模式。你說孩子能現場用嘴寫出一篇作文，陸天娜也是不信的。

  “不知道怎麽學的，寫作業、考試就都畫圈，圈代表的字自己能記住。”

  秦峰覺得哪裡能有那麽神奇，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無非是記憶力好，說得跟天才似的，他抱抱自己兒子：“咱們不和姐姐學，姐姐這樣不好。”

  球球點點頭。

  圈子裡的姐妹過生日，邀請了喬蕎。她是不太接觸人，但還是有固定朋友的，人家既然邀請了，不能不去。

  陸卿八點進門的，喬蕎還沒回來呢。

  一群女人玩得有點瘋。喬蕎到家時，阿姨都已經睡下了，聽見開門聲，探頭。

  “你睡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喬蕎晃晃悠悠地上了樓，開燈，她忘記臥室裡還有一個人了。陸卿不知道是沒睡，還是已經醒了，被她開的燈晃醒的。

  喬蕎換衣服，準備上床睡覺，她有點困了，陸卿把她的枕頭塞給她。

  “去書房睡去。”

  喬蕎不聽，拿著枕頭就要往床上爬。陸卿多狠，下了床拽著喬蕎的腿直接往下拉，一直給拉了下來，喬蕎的頭就磕在了地上，撞了好大一個包，她揉著額頭。

  陸卿還沒松手呢，拽死狗似的往外拖，扔到門外，他拍拍手把門給鎖上，自己回床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