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蜜裡調油(7)
  喬蕎帶著果而回家，在等地鐵的時候，果而的聲音帶著不解。

  “爸爸是個壞爸爸。”

  “媽媽有資格去埋怨你爸爸，你沒有，果而五歲了，媽媽相信你有足夠的判斷力，爸爸提供了你現在的生活，讓你能念最好的幼兒園，你有什麽好抱怨爸爸的？媽媽只是和爸爸有點誤會。”真的只是誤會而已。

  果而的聲音帶著指控：“他凶你……”

  在孩子的世界，媽媽就是她的一切，爸爸打她，她可以轉身就忘，但是她不允許任何人去凶她媽，就連爸爸也不行，不然她就去會憎恨那個人。

  果而乖乖地去上學，認真地學習，認真去參加比賽，拿名次，雖然並不是太好的名次，而是參加集體演出，拿了一個獎——是參加的就都有的獎。喬蕎站在下面，她女兒的任何表演、演出她都不會錯過，一定會非常捧場地出現。

  她想，如果自己變得很強就能保護媽媽了，那樣爸爸就不會說媽媽了。

  她偶爾聽見過家裡的阿姨聊天，說她媽很怕她爸，果而不明白媽媽為什麽會怕爸爸，但是這種怕她不喜歡。

  她很努力，她要出息，她很孝順，也許媽媽就不會怕爸爸了。

  “你以後別和我女兒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她才多大！”喬蕎對著張麗敏又發飆了。

  張麗敏無語：“我就順嘴一說，一個小孩子懂什麽。”張麗敏覺得這麽大點的孩子，說什麽她也不會往心裡去，更加不會記住，說與不說其實不會起什麽作用。

  “這孩子敏感得很。媽，我不帶她過來，你總說你想她；我帶她過來吧，你就想這些沒用的。”

  她真是無語。

  少年老成說的就是她女兒。

  “行行行，以後我再也不說了。”

  張麗敏投降。真當你家女兒那麽早熟呢，一個五歲的小屁孩懂什麽，隻懂得玩而已，你就是告訴她很多，她也理解不了。

  果而跟著黎明學習珠心算。她不算聰明，沒有黎明的腦子，黎明學兩年可以拿到全國冠軍，果而學到現在也才進步了一點點，多了也是算不出來的，這就是天分和天資的問題。

  “我討厭數字。”果而噘著小嘴。

  黎明單手撐著下巴：“你要知道，在所有的科目當中，只有數學是最公平的。”

  果而用小手撐著臉。她的發簾昨天才剪過，她媽媽幾乎每十天都會帶著她去修剪修剪發簾，然後坐在一邊，就那樣看著她。

  “我要是很聰明很會賺錢，我媽媽是不是就會特別幸福？”

  她覺得她媽不夠幸福，因為爸爸說媽媽了。

  黎明愣住了，在他來看，老姨現在就很幸福：“你為什麽覺得你媽媽不幸福？”

  果而不說話，這是她的秘密，秘密就是不能對外人講的。

  陸卿帶果而去公司，果而上了車，對著車窗外的母親擺擺手，喬蕎把奶瓶子給她放在包裡，另外還有一個水瓶子，然後隔著玻璃交代她：“喝水的時候叫叔叔開蓋子，稍稍放放才能喝，不然嘴又會被燙了，像上次似的，上牙膛就會起皮。”

  果而擺擺自己的小手。

  車子開動。陸卿最近也很苦悶，老婆和他鬧矛盾，照樣和他說話，也和他同床，就是不帶任何感情，就因為那天他說了那一句。夫妻之間說什麽不都正常嗎，喬蕎以前從來沒這樣小心眼過，他不想低頭，結果兩個人冷戰到了現在。

  “你到底生哪門子的氣？”想起自己昨天和她的溝通，陸卿覺得莫名其妙。

  該生氣的話，她早就生氣了，自己不就是有點小心眼嗎，她又不是不清楚，為什麽直到今天才耿耿於懷呢？
  喬蕎去練舞，胡雅芳約了她下班見面，兩個女人嘻嘻哈哈地去看了一場電影，然後一同用了晚餐。

  “看起來你的氣色特別不錯。”

  這話喬蕎愛聽，她最近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得不得了，她要活得長命百歲，這樣才能陪著女兒到老，女兒有任何麻煩坎坷自己才能快一步地替她解決，一輩子為她打傘，一輩子走在她前面為她將荊棘推平。

  “停停停，我可不是來聽你演講怎麽疼你女兒的。是不是有孩子的媽媽就喜歡把孩子掛在嘴邊？”

  “是啊。”

  陸卿帶著孩子回來得晚，喬蕎沒有回來，陸卿沒想自己去打電話，就攛掇女兒去打。

  “果而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問問吧。”

  真是不像話，不回來就連一通電話都沒有，去哪裡總要說一聲吧，他不回來都會打電話講明白的。

  果而搖頭：“我是大孩兒了，媽媽有事情忙。”

  陸卿愣了愣：“你不想知道媽媽去哪裡了嗎？”

  “等我媽回來我再問。”

  完全就不是配合爸爸的節奏。

  對這個孩子，陸卿覺得無力，他已經隱隱感覺到了，別的母親帶出來的孩子，是孩子和母親的感情很好，但是和父親的感情也不會很差，而喬蕎養出來的這個孩子，和母親的感情好到一定的境界了，和父親卻沒什麽感情，特別是這幾天，孩子對著他，眼睛裡藏不住情緒，厭惡、防備的情緒，這讓陸卿很無語。

  他老婆說了，不會教孩子這些，那孩子是從哪裡學到的呢？總不可能是天生自帶的吧。

  喬蕎九點多到家的，陸卿人在樓下坐著呢，果而已經乖乖睡覺了，她進門換鞋，看了一眼沙發上的人。

  “舍得回來了。”

  他的聲音好像很不高興。

  “我和雅芳一起吃個飯，我想我的事情不需要一一向你報備吧。”

  “你好好和我說話。”陸卿板臉。

  喬蕎上了樓，換衣服，陸卿盯著她，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晚歸，擺臉色給他看。

  “陸卿，我有點累，你也知道我每天運動好幾個小時，以我的體力來說這都是勉強了，實在沒有什麽體力陪你吵架，如果你想吵架，你可以自便，我要休息了。”

  家裡的床上鋪著大紅的床單被子，喬蕎就是個俗人，她就喜歡大紅色，去商場買床上用品的時候，別人都以為她是結婚用的，或者買給別人的，那種大紅上帶著刺繡的，就是給新婚的人用的。

  “咱們倆談談吧。”

  “沒必要談，你想說的，我都明白。”

  “你要是明白，現在就不會和我置氣了。”

  “江珊和我的朋友在一起……”陸卿試著解釋。這事兒他原本不想多說的，又不是八婆，張嘴就來，人家兩個人的事情他不想跟著摻和，結果他那個朋友掛了，原本朋友的家裡人不同意，現在好了，女方懷孕了，男方的家裡人想要那個孩子，男方的母親找到了他。

  喬蕎堅定地搖搖頭，與這事情無關，而是他的不信任。

  “你為什麽一有事情就覺得是我在耍心機呢？難道我在你心裡，智商真的這麽高，以至於你處處認為我就是這件事情的主謀？”這才是叫她無奈的地方，他總說她缺心眼，如果是這樣，那她不應該成為他需要防備的人。

  陸卿揉著太陽穴，他就是一個多心的人，這點她是知道的。

  “喬蕎，你沒發現果而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嗎？我是她爸爸，我的孩子現在才五歲，竟然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難道她不覺得這樣很有問題嗎？

  “所以我一直在孩子的面前配合你。”

  陸卿躺在床上，過去摟喬蕎，喬蕎翻身，留給他一個背影，陸卿強勢地扭過老婆的身體，喬蕎別開臉，陸卿抓住她的雙手，去啃她的脖子，喬蕎微微扭著臉。他們是夫妻，她是沒有辦法拒絕，但是她拒絕看他的臉。

  這個身體他比了解自己的還要清楚，知道怎麽樣讓她很快燃燒起來，他就喜歡她這個勁兒。換作一般的女人，也許他真的就出軌了，說句實在的，一個男人擺不平家裡，這是一件叫人頗為汗顏的事情，但是他卻覺得自豪，很帶勁兒，他老婆很火辣。

  喬蕎上腿，陸卿的大腿鉗製住她的。

  “果而怎麽看，其實我也不是很在乎，她是我女兒不是嗎，也不至於要殺了我，一個小孩子現在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但是長大了，有心智了就明白了。但是你，我的心都撲在你身上了，所以你敢這樣擺臉色給我看。”

  她明知道自己不會出軌，所以她不在乎，她不問，她信他不是嗎？

  陸卿一瞬間就看透了喬蕎，他們倆曾經說過的，如果他有一天真的看上別人了，他一定會說出來，不會瞞著她。

  喬蕎上腿去頂他，被陸卿給鉗製住，扯著她的衣服。

  “你越是不配合我越是高興，你也知道的。”

  喬蕎瞪著眼睛。

  早上起來的時候，陸卿嘴上帶著傷喝粥，好像有點上火，嘴唇都破了。家裡的兩個阿姨沒有言語，這事兒她們也不方便過問。喬蕎穿著高領毛衣，陪著果而吃飯，果而剩了最後一口，看看喬蕎，她吃不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