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決定複婚(2)
  喬蕎愛果而，就因為是自己生出來的，覺得她渾身都是優點，覺得她無限美好，明明就是一件普通的事情，放到了果而的身上，優點就會被放大百倍千倍，叫她感覺到欣喜。張麗敏就曾開玩笑說：“就你有孩子，就你生孩子了，喜歡孩子也沒有這樣喜歡的，孩子說什麽都行，說得好聽點呢，這是好媽媽，說得不好聽點那就是犯賤。誰家沒有孩子，誰家不養孩子，就你覺得你家孩子和別人不同。”

  陸卿開著車問她：“去哪個銀行？”

  “隨便。”

  喬蕎扭著頭看著車窗外，手裡拿著手機一直在發什麽，好半晌手機終於有了動靜，喬蕎的眼神動了動，晃動著。

  蔣晨給了喬蕎一個帳戶，這個勁兒還是沒緩過來呢。

  蔣晨就等著她把錢真的全部都打回來，其實自己這樣做真的就有點不男人，不過就是一點錢而已，但是不要回來，他這口氣發泄不出去，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叫傭人幫自己倒杯水。

  “起得這樣早？”孫國慧竟然還在家中，看樣子是準備出去了。

  “你兒子我幹了一件叫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事兒，我和她說了把我的錢通通給我還回來，她決定和她前夫複婚了。”

  孫國慧倒是好脾氣地開口：“兩個人中間有個孩子，又是個小女孩兒，我雖然沒有見過她女兒，但喬蕎原本個性就不夠強，她壓不住孩子的，孩子要是在單親家庭當中長大，這個孩子也許就廢了。”

  她沒見過喬蕎的孩子，但是她覺得喬蕎其實給不了孩子什麽，她沒有辦法以身作則地為孩子樹立榜樣，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那就是喬蕎的活法。就一如當初她所言的，她歡迎喬蕎可以再次成為她的兒媳婦，從開始她就預見了結局，那個女人就因為牽絆太多，所以注定她走不了蔣晨這個回頭路。

  即便真的勉強走到一起，對彼此來說還是傷害。

  蔣晨覺得喪氣。

  “我對她不夠好嗎？其實我自己也挺怪的，我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心裡什麽想法都沒有，這人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能無動於衷，當她出事兒了，我就鬧騰，我就想和她待在一起。”

  孫國慧回了兒子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說：“你這不是愛，只是愧疚。”

  蔣晨覺得不是愧疚，他不欠任何人。

  喬蕎在銀行裡面，陸卿就在外面等著，他很有耐性地等著。過了很久喬蕎才出來，她看見陸卿的車，卻沒想上去，過去這輛車陸卿不太喜歡讓她坐，陸卿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車，很少會主動送誰，唯一心甘情願讓上車的人估計也只有果而了。喬蕎是把他哄得很好他才會提出來送喬蕎一程，當初就在一棟大樓裡辦公他都不送呢。

  喬蕎走到路邊伸手打車，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她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喬蕎的手機響，她接了。

  蔣晨微微帶著嘲諷的聲音傳來，“還真是有錢，吃進去的東西還能馬上吐出來，你也算是極品了。行，那就這樣吧，以後別聯系了，我祝你點什麽呢……”

  “蔣晨……”

  “叫我乾嗎？還沒惡心夠我呢？”蔣晨說得咬牙切齒，什麽時候不愛的，他自己都說不出來。感情這東西可能就真的會隨風飄逝的，都散在風裡了，想追回怎麽可能，怎麽能抓得回飄走的那些？
  “對不起，其實你和我都知道，我們倆回不去……”

  不是沒想試，大家都找不到當初的感覺。

  蔣晨沉默。

  “我們倆，兩清了，從今以後但願不見。”

  ——曾經他是她的全部，現在他則是過客，她只能為果而一個人付出，怕果而孤單怕果而哭，怕果而憂傷怕果而孤獨。

  “人來到世上難免會有悲歡離合，縫縫補補一樣能過。那麽多的夫妻為了孩子能好好地過，我相信你也能，不為其他就為了果而。果而是個好姑娘，你做的選擇對，別叫孩子不相信愛。將來遇上個好人，別像是她爸爸一樣的，也別像是蔣叔叔我一樣……”蔣晨的眼睛看著上方，自己吐著氣，“到底是陸卿的親女兒，我對著她有多好，她也不領情……”

  給得夠不夠多，對她夠不夠好，人家就是不領情，他問喬蕎，自己和陸卿誰會贏在起點上，原來自己早就輸掉了，只是他後知後覺而已。

  “朋友”這兩個字負擔太重，幾乎就要壓垮了他的肩膀。

  就是個女人嘛，沒什麽承受不起的。

  “一願我喬百歲，二願我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喬蕎掛了電話。

  蔣方舟在家裡焦急地等著，她怕喬蕎變卦，要辦手續的話，是不是今天就能去辦？但是她的手續是不是都沒有帶？

  錯過了這次，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果而更是緊盯著門口，喬蕎回來的時候有點走神，自己也不知道魂兒在哪裡呢。她是真的很不甘心，就這樣回到陸卿的身邊，對這個男人她的心已經全部都死了，沒有再想過和他走回頭路，但事與願違。

  陸卿就在客廳裡坐著呢，他不著急，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果而就沒有看過她爸，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媽……”

  喬蕎發燒，燒得很厲害，整個嗓子都腫了，肚子還不聽話，跟著湊趣，就連去衛生間都是疼的。從床上爬起來往衛生間折騰，果而沒有離開媽媽的房間，一步不離地跟著，見喬蕎起來，上手就要去扶，喬蕎推開女兒。

  “你下樓自己去玩……”

  喬蕎發高燒，吃了很多藥就是降不下來。蔣方舟說帶她去醫院，喬蕎說明天就好了，過了今天明天總會好的。

  吃的那個什麽咽炎片，一次就吃好多片，還有那種控制咳嗽的藥丸雖然不大，一次要吃十六顆，吃的她滿嘴都是藥味。

  張麗敏和喬建國在家裡坐著面面相覷，怎麽辦？
  回去？

  喬建國決定不回去了，不想看見陸卿。

  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他看不了陸卿，這輩子也許他就是沒有女婿命。陸卿也不喜歡他們，索性不如大家不相見，這樣反倒成全果而了。

  陸天娜白天送了兒子去上學就過來看喬蕎，家裡就這樣吧，蔡大奎也出去了，蔣方舟人在樓下。

  “在樓上休息呢？”

  “感冒了，還拉肚子，好像挺嚴重的，我說去醫院看看，她也不聽我的話，我去藥房給買的藥……”

  “我哥呢？”天娜四周看看，陸卿在哪裡呢，她怎麽沒有發現呢？
  “去公司了，他留下來能有什麽用？”蔣方舟正在煮粥，喬蕎拉得都快要脫水了。這樣下去也不行，總得吃點什麽吧，早上喬蕎就沒吃，蔣方舟也能明白喬蕎，八成就是上火，“小喬不願意……”

  天娜歎氣：“怎麽願意啊？我哥把孫若蘭都領上門了……”

  這就是心裡的一道隔閡，不知道就算了，還叫孩子給看見了，這心裡得有多不舒服？
  蔣方舟神色黯淡。

  蔣方舟那時候是真的打算叫孫若蘭進門了，喬蕎沒打算回頭，陸卿也不能總單身下去，那時候喬蕎和蔣晨之間也有些說不明白，蔣方舟再能為人著想，喬蕎那是兒媳婦，陸卿才是親兒子，誰更親？
  現實就是這樣的。

  天娜抱抱蔣方舟，“好在一切都平靜了。”

  只要以後沒有問題好好地過就行了，早晚都會找回來感情的。果而再怎麽說也是自己大哥的孩子，親生女兒哪裡有能不喜歡親爸爸的。

  “你是沒看見她，看見就知道了，沒那麽簡單。”蔣方舟搖著頭。

  喬蕎的臉色就和死人的臉色差不多，蔣方舟覺得如果以前自己還認為複婚是對喬蕎是件幸事的話，那麽現在她則看清楚了，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好。

  天娜上樓，喬蕎扶著門板往床上去，果而扶著自己媽。

  天娜坐在床邊，“嫂子，我知道我家對不起你，就為了果而，你以後會有好報的……”

  喬蕎輕扯唇，她現在就連笑肚子都疼，小腹抽抽地疼，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上衛生間坐著，都跟著疼，上個小便也疼，都要疼死她了。

  “沒指望有什麽好報，這輩子都沒活明白呢，就更加不敢指望下輩子了，對付活吧。果而高興就好，把她培養好了，等她將來長大，送她出門，我這一輩子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誰叫我是她媽呢……”

  “嫂子，你別這樣說，你心裡不痛快你就和我說，我哥這人你是知道的，我向你保證他以後不會這樣的……”陸天娜說得有點語無倫次。她很多的話都不方便說出口，她想說只要陸卿和喬蕎保持婚姻期間，陸卿是絕對不會出軌的，但是離婚的起因又讓她張不開嘴，說陸卿以後會對喬蕎好，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天娜就是個小姑子，夾在當中，也是左右難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