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馬韓爭雄
  曹操進位魏王的事情雖然由天子下詔，算是定了下來，可真正封王的日子，卻定在時隔兩個多月後的吉日。可這種事情的傳播速度，總是非常快。

這邊曹操還僅僅是得到詔書，在為登位做準備，消息卻在半個多月後，傳至西涼這等邊陲之地。

此時剛好是王旭與那混血女子分別後差不多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王旭在周智和向天的陪伴下，遊走西涼，倒也是收獲頗豐，有時候還會與周智談論商討些行軍作戰的事情，畢竟對於如今的西涼，他們還是陌生的，不管拿到再多的情報，拿到再好的地圖，可沒有親自去體會過，就無法擁有直觀感受，判斷和計劃都會沒那麽精確。

如今他們趁著這個機會，親身體驗方方面面，自然也就有更多的東西可交流。

這一路，他們從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超過兩天，可最終卻在武威南部的媼圍縣停下來，至今已有三天之久。

原因只是他們剛好在這裡聽說了兩個消息，第一便是曹操已經得到詔書，準備進位魏王，第二則是馬騰已在前線囤積兵馬，似乎打算提前與韓遂進行決戰，而王旭在媼圍停駐下來，便是因為這裡是馬騰前線最重要的中轉站，囤積著巨量的糧食軍械。

媼圍縣城位居武威郡南部，往西就是金城郡，往南穿過金城郡的部分邊境地區，就是韓遂現在僅剩下的地盤，隴西和漢陽兩郡，隴西在西邊，漢陽在東邊！

這些日子，由於馬騰與韓遂決戰將開始，這媼圍成了中轉重地，開始實行宵禁，進城變得非常困難，好在王旭他們早在軍事管制之前，就已經進到城內，這才能混在裡面三日之久。

傍晚前夕，東城某個偏僻的小驛館，迎來一個穿著粗俗，風塵仆仆的男子。

其大步走進驛館後，也沒有理會大堂內起身迎接的仆役，徑自走向後院客房。

“吱呀！”

一聲急促的開門聲過後，客房內的王旭和向天隨之望向來人。

“怎麽樣，這趟有沒有收獲？”王旭問說。

這個人正是出外探問消息的周智，笑著將門關好後，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屁股坐到兩人身前。

“哎呀，消息大多還是之前謠傳那些，不過剛在城西卻看到了榜文，言今日入夜關閉城門後，媼圍將全面進入戰爭狀態，沒有官方允許，禁止任何人進出城，城門也將長期保持關閉。”說著，周智看看王旭的臉色，才又接著說：“依我推斷，恐怕馬騰還真不是玩虛的，這是要提前發起決戰了。”

王旭靜靜聽著，眉頭緊皺。“可是秋收後動手，明顯更為有利，他為什麽選擇這個距離秋收並不遠的時候，這樣一來，可是將嚴重影響到西涼的糧食收成，即便他最終勝利，金城、漢陽和隴西這三個面臨戰爭的郡內，必定出現糧食短缺。”

“我也搞不懂，或許是孫堅和曹操都封王，讓馬騰有些著急，這眼看天下大勢將成，他也不能乾坐著等不是，畢竟時間不等人啊！”周智歎聲道。

王旭點點頭，他也無法肯定馬騰這麽做的緣由，只能起身說道：“不管怎麽樣，我們得走了！”

“走了？”向天奇怪地問。

“當然走了，這媼圍即將封閉，我們再不走，困在這城裡，天知道這戰爭打成什麽樣？”周智翻著白眼道。

向天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這個我不懂，你們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沒意見，可問題是接下來去哪兒？回去？”

王旭立刻搖頭：“不！去南方的前線榆中。”

“榆中？”周智瞬間射來兩道銳利的目光。“老大，你莫非是想……”

“不錯，如今馬騰與韓遂決戰，關系到西涼今後的割據，兩方勢必會全力以赴，我如果不親自去觀摩一番，有些可惜。這可是了解西涼軍戰力、戰術風格、將領能力的大好機會。”

“這話不假！”周智說著，不經意間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立刻急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快收拾東西走吧！看天色，最多再過半個時辰，城門必關，那時可就連城都出不了。”

“恩！走！”

王旭點頭，隨之與二人一起迅速收拾其行裝，匆匆出城。

他們應對這些都很有經驗，因此出城還是相對輕松，唯一的麻煩，是王旭和周智都易了容，在這種戰備時期，城門處必定有識別這類技巧的高人，因此必須先將假面皮取下，不然沒事兒也變成有事兒。

只是為了大致隱藏下兩人面目，所以弄得很髒，頭髮也很散亂，看上去就仿似給主人家辦事的仆役一般，在西涼，這樣的打扮是很正常的，不容易引人注意。

守查城門的人並沒有那些高層文武，因此無人見過王旭、周智等人的畫像，再加上兩人打扮得那麽尋常，本身又沒被盯上，更沒有人刻意尋找，因此暴露的機會幾乎沒有，經過簡單的盤查後，就順利離開了媼圍。

只不過，出到外面，王旭還是很快又用起工具和材料，重新易容，畢竟他也怕運氣不好，撞見剛巧認識他或者見過他和周智畫像的人，若是那樣暴露了身份，他可真是欲哭無淚。

媼圍到榆中並不遠，只有百多裡的樣子，有戰馬代步，盡管走得很慢，還是在第三天下午抵達榆中前線。

此時的榆中縣城當然已經進不去了，全面軍事管制不說，即使是城外，也屯駐著馬家的西涼大軍，各處要道更是有精銳將士駐扎。

王旭與向天商量後，便尋到距離榆中很近的一處村莊，用三匹戰馬換取了進入村莊居住的權利。

事實上，村莊裡剩下的人已經不多，好些人家都離開，躲避戰事去了，空閑的屋子很多，可王旭還是用三匹戰馬來討好村子裡僅剩的人。這是因為他需要與這些人打成一片，並表達自己的善意，不然他們三個行跡可疑的人悄悄闖進去住下，恐怕不需一天，就被人舉報，然後被當做奸細排查。

因為奉獻了三匹戰馬作為村子裡那些人的財產，再加上這些鄉民本身就豪爽而淳樸，因此倒是很快交上朋友。

接下來的數日，王旭三人都安然住下，與留守村民相處也很好，逐漸親近熟絡起來，如果不張口，那絕看不出他們不是本地人。

只是，隨著西涼軍越來越密集的調動，大路上出現越來越多的運輸部隊和民夫，村民們開始變得沉默，愁容時刻都掛在臉上，沒有必要，幾乎沒有人願意出門，更有不少村民因為頂不住壓力，也踏上了避難的旅途。

這個時候，王旭三人終於開始外出打探，觀察起西涼主力軍的配備，行事方式，還有部署等等。

比如，西涼軍因為戰馬和牛羊很多，在後勤補給運輸上快捷、靈敏，速度幾乎是楚國大軍出征時的兩倍，可是他們也有缺點，那就是由於牛羊等肉食太多，再加上不攜帶重型戰車和輜重，導致其防備力差，如果遇到突襲，只能硬拚，無法依靠那些車子和輜重等形成防禦圈，並且過多的牛羊牲畜，必會給自身抵抗造成極大混亂。

這僅僅只是一個小細節，更多的問題全部被王旭等人默默記在了心裡。

如此又過了十日，將西涼軍隊出征調度體系的優劣了解得差不多後，三人決定離開，徒步走偏僻小道靠近主戰場，意欲親眼目睹兩軍交戰，這也是他們最後的目的，不管能得知多少，在完成這最後一件事後，他們就將返回楚國。

這日，他們也不知走到了哪裡，隻覺得距離幾處主戰場已經很近時，卻陡然聽到前方密林內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周智奇怪地頓住腳步：“前方有人在交戰？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人不多，絕不是軍隊在交戰，恐怕是雙方哨騎或者是探子遇到了，聽打鬥聲，那些人武藝還應該不錯！”向天洞察力驚人，僅僅憑借隱隱傳來的聲音，就已經下了定論。

王旭也是很好奇，點頭道：“走！我們潛過去看看熱鬧！”

話音落下，三人已經各展步法，急速向前接近，以他們高強的武藝，幾乎沒有響動。

片刻後，三人靜靜站立在一顆高高的大樹上，各自選擇了一根粗壯的樹枝。

雖然此時他們距離戰鬥地點還有近百米那麽遠，可已經足以看清場中情況。

“咦？老大，你看那個女的是不是有點眼熟？”周智壓低了聲音問。

“女的？”

王旭還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身上，聞言後眼神稍移，頓時一愣。“鈴鐺？”

“是鈴鐺！”向天輕聲回應。

“她怎麽會在這兒？”王旭皺起了眉頭。

場中此時正有兩撥人在廝殺，那個鈴鐺就是一個多月前，曾與他們誤會，並共同相處多日的混血美女。

如今那鈴鐺所在一撥人，明顯是被人圍殺，人數處於劣勢，狀況也處於劣勢，盡管鈴鐺武藝不弱，可也架不住對方數個高手。

周智和向天都沒有急著回話，看了片刻，向天才自信地笑著說：“那些人都是死士，鈴鐺那傻女怎麽會惹上這樣的人？”

“鬼才知道為什麽，那傻女一看就是惹禍精，只是怎麽又遇上了，你們倆誰跟她竟然這麽有緣？”周智低聲罵了一句，望向王旭。

刹那間，向天也望了過來。“反正不會是我！”

“望著我做什麽，我就更不可能了！”王旭對於兩人狐疑的眼神，當真是哭笑不得。

“行了，不管緣分不緣分，那現在怎麽辦？救還是不救？”周智問道。

向天動了惻隱之心，笑道：“我覺得不管怎樣，終究相識一場，這女子的性子很讓我欽佩，她那等貞烈的性子，世上有幾個人有？我看還是救她一命吧！”

“呵！我們的向大俠也憐香惜玉，你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嗎？”周智聞聲調侃。

“我對她只是欣賞，從沒說過有興趣！”向天淡淡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