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消失的曹軍

  秋風拂過，帶著片片落葉瑟瑟飛舞，平添些許蒼茫。襄鄉城東遼闊的土地上，軍帳蔓延，刀劍林立，肅殺之氣油然而生。這正是先後馳援襄鄉而來的荊州軍主力，原本駐守在湘鄉城西要道的高順也被調過來，那邊只是讓楊齡、陳應兩員小將率兵五千駐守。而城北二十裡外便是曹操和劉表的聯軍大營，盡管兩軍相隔較遠，但仍然隱約可見那綿延的營帳。

  自從高順迅速遏製城西要道，與襄鄉城管亥彼此呼應之後，曹操一直未曾有任何舉動。隨著劉表大軍跟上，荊州這邊的援軍也相繼趕到，兩軍進入這樣的對峙也有五日之久。

  荊州中軍大帳內，主要將領皆是齊聚一堂，議論紛紛，商議著禦敵之策。

  “噠、噠、噠！”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渾身戰甲，面目嚴肅的徐盛掀開帳簾，大步走了進來。

  眾人見其模樣，雖然知道沒什麽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出聲詢問：“主公還未到嗎？”

  “沒有！早著呢。”感受到眾人的焦急，徐盛大步跨到自己位置坐下。“剛才諜影部眾告訴我，主公在兩日前率領一萬親衛兵出發，估計還需數日。”

  “兩日前出發？”高順頓時皺起了眉頭，接過話道：“主公親衛雖然全是騎兵，一路又暢通無阻，但要從江州趕到這湘鄉也需數日之久，看來是趕不上了。”

  這話讓廳中眾人都有些沉默，徐晃四望一眼，忍不住出聲問道：“那我等現在該當如何？如此拖延下去也非良策，那曹操主力正在攻取徐州，想必很快就會有所行動。現在主公軍師等人皆不再，也未立主將，大軍無主，我等究竟該如何應對？”

  此話說出了眾人心聲，彼此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

  張遼同樣心急，偶然看到王旭親點而來的陳登一言不發，忍不住出聲道：“元龍，你也說句話啊！”

  陳登本來就不知該如何是好，被這麽點名詢問，隻得苦笑著一攤手：“文遠，我也沒辦法，上次主公只是叫我前來協助高順將軍，以備突然變化，如今大軍已到，目前是戰是退都不清楚，如何為之？”說著，歎了口氣，也是疑惑地接道：“其實說來也奇怪，以主公的性格，向來不會如此，為何此次竟然不做安排？”

  “哎！”眾將齊齊歎了口氣。

  “不管如何，我等必須要竭盡全力防備曹操，務必等到主公前來，不容有失。”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趙雲斬釘截鐵地道。

  這話瞬間引起了眾人的共鳴，當即堅定地附和：“嗯！子龍此言不錯！”

  就在這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卻是突然傳來：“哈哈哈！姍姍來遲，倒是讓各位費心了！”

  隨著王旭掀開帳簾走進廳內，唰地一聲，所有人都驚愕地站起身來。“主公！”

  但隨即便露出笑容，長長地舒了口氣。”主公，你可算來了！”

  “是啊，我等已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感受到眾人的焦急，王旭微微一笑，也不急著說什麽，徑自做到上首帥位才開口道：“諸位，抱歉了。本來我今晨就趕到，但即將抵達大營時卻有些想法，便偷偷潛到曹營附近去轉了一圈。”

  “這……”此話一出，眾將都驚愕地望著他，不知該說什麽好。這個主公，總是那麽出乎預料。

  “哎！主公怎麽如此親涉險地？”陳登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多說無用，便轉而問道：“剛剛得知主公兩日前才出發，怎麽這麽快就到了？”

  “噢！我一個人帶著徐淑和趙雨以及數十近衛快馬先走的，親衛軍交給典韋了，還在後面。”知道如此作為肯定又要被說上一通，不等眾人接話，已是轉移話題：“算了，先不說這些，我此行親自前往曹營附近探查，可是有大發現。”

  “嗯？”眾人果真被這話吸引住，個個投來詫異的目光。

  “曹操大營如果不出我意料，應該是空的，最多只有一兩萬人。”

  “什麽？”

  “主公此言當真？”

  眾將皆是大驚失色，誰都沒想到曹操兵馬竟然就在眼皮子地下溜了。

  “呵呵！”王旭微微一笑，點頭道：“嗯，這是事實。我斬了曹營一隊哨騎，在一小山坡上遙遙觀察，發現曹營甚為空虛。雖然旗幟眾多，軍中兵士往回巡邏，但那等障眼法可瞞不住我，那些兵帳十室七空！”

  “可曹兵能去哪兒？”陳登憂慮地道。

  此問一出，廳中眾將一個個皆是眉頭緊鎖，都在揣測這曹軍的去向。

  “莫非是偷偷繞回南陽，擊我新野？”張遼迅速提出了他的觀點。“南陽前來，有三條路。西路是過陰縣，但西邊多山嶺，地勢險隘，道路不暢，不適合大軍作戰，他們應該不敢。中路則是過新野、朝陽等地，此路最適合大軍攻伐。而東路便是打平氏、湖陽、襄鄉。至於最東邊還有一條小道，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打了複陽，同樣要經過這襄鄉。莫非那曹操是想展暗度陳倉之計，突襲我新野、朝陽，然後直抵襄陽？”

  “誒！文遠此言不對。”陳登立刻出言反駁：“若新野、朝陽有失，我等必定第一時間知曉，這襄鄉距離朝陽不遠，騎兵大半日可到，他最終還是要與我等正面一戰，有何意義？況且，曹操此來是為了牽製我荊州，若論目的，已是達到，余下不外乎讓我受些損失，搶掠一番。新野、朝陽雖是門戶，卻並未有多少財物可奪，遠不如這湘鄉。他目前要嘛退兵，要嘛就是在這襄鄉設計我等。”

  “元龍此話甚是。”王旭適時接過了話道：“曹操確實只有這兩個選擇，可若說要在這襄鄉設計我等，為何遲遲不見行動？如此拖下去，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

  “那他是退兵了？”趙雲皺眉接道：“他目的已經達到，這麽安穩脫身倒也是個辦法。只是劉表會答應嗎？他此次幫著曹操，也出了兵馬，耗費錢糧不少，若是如此作為，他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嗯！”王旭讚同地點點頭，說：“劉表確實不會答應。但曹操的意圖也很難揣測，就我估計，端起內，應該會有所行動，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看他究竟要作何部署。各位下去務必嚴防變故，多派探子打探，若發現異常，第一時間稟報。”

  “諾！”

  兩日時間，眨眼即過。王旭每天皺眉苦思，怎麽也想不通這曹操究竟要做什麽，徐州那邊戰事吃緊，久攻不下。這邊作為攻方，異地作戰，錢糧消耗甚巨，拖下去很明顯對他是極為不利的。看他撓頭苦思，徐淑也是忍不住幫忙，可仍然沒什麽結果。

  第三日清晨，王旭端坐在主帳內看著地圖苦思，全副武裝徐淑和趙雨也是在旁相伴，可惜好半天仍是一無所獲。

  “文雅、雨兒，隨我出去走走。”

  “嗯！”兩女應了一聲，知道他心情不好，都沒有多說。

  可剛剛起身，帳外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之便想起張遼那渾厚的嗓音。“主公！主公！”

  看著掀開帳簾，大步走進來的張遼，王旭心中一動，頓時驚疑地道：“可是曹軍有什麽動靜？”

  “正是！曹劉聯軍主力都已結陣，正向著襄鄉趕來，估計是要與我正面一戰。”

  “主力出動？正面決戰？”王旭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嗯！從目前敵軍動向來看，當是如此。”張遼肯定地道。說著，看了看王旭的神色，又忍不住問道：“主公，我等是迎戰，還是據守？”

  電光火石間，王旭腦中已是閃過諸多念頭，可最終還是狠狠一點頭，道：“迎戰！”隨之，便果斷地下起了命令：“通知襄鄉城中管亥，他那一萬兵馬不動。元龍率三千弓弩手，兩千步卒留守大營，其余人隨我列陣迎擊。”

  “諾！”張遼臉色一喜，二話不說，轉身便離開了主帳。

  王旭深深地吸了口氣，回頭望了望徐淑和趙雨，笑道：“幫我穿甲！”

  “嗯！”徐淑笑著點點頭，當即便道旁邊木架上拿起戰甲為王旭披掛。

  倒是趙雨興奮不已，急聲道：“旭哥哥，總算有仗打了，也帶雨兒出戰好不好？”

  “當然不……”王旭本想拒絕，可隨之卻陡然一頓。此次大戰，他心裡著實有諸多不安，曹操那消失的兵馬到現在都搞不清楚去了哪兒，莫非是隱藏於某處，意欲在此次決戰時襲擊大營？應該不會，畢竟大軍潛伏這麽久不被發現，很難！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若是真有意外……

  想到這裡，王旭不由改變了主意。“好吧！你們倆都跟在我身邊。”

  “哈哈！太好了。”趙雨小臉蛋興奮地通紅，激動地道：“那我回隔壁營帳拿我和姐姐的兵器！”說完，已是一溜煙地跑了，生怕王旭改注意。

  “這丫頭！”徐淑柔和一笑，反而回過了頭來：“老公，你就這麽擔心？”

  “嗯！”知道徐淑了解自己，王旭也不隱瞞，點頭道：“非常擔心，我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可又想不穿，你二人都跟在我身邊好一些！當然，最好是你們倆先回襄陽，這次的對手是曹操，不可小視。”

  “你覺得可能嗎？”徐淑沒有正面回答，眨了眨動人的眼眸，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王旭苦笑：“這不是知道不可能，所以才選擇讓你們跟著我嗎？反正你二人武藝不差，跟著我還更安全些。”

  “知道就好！”

  徐淑嗔怪地白了一眼，什麽都沒有再說，只是仔仔細細地為王旭穿戴著戰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