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調教
  這頓午飯，徐淑吃得很開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時還依偎到徐母懷裡，少有地顯露小女兒態。

  她這輩子的至親唯有父母和徐盛這個哥哥，平日裡團聚的時候不多，自然珍惜相處機會。

  這個時代的思想不同，徐淑的身份又非常敏感，若娘家人時常來將軍府看她，亦或者她天天回娘家探望，都會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文武會揣測外戚是否在乾政，名門望族會思量其中是否有機可乘……各種猜忌紛至遝來，流言四起，蜚語滿地，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遠離，有時候是種保護。

  高高興興地吃完這頓飯，徐瑞他們很快就告辭離開，徐淑獨自去送他們，王旭則返回書房批閱公文，瞥眼見到小蓉從貂蟬的房間走出，便大聲吩咐說：“小蓉，幫我沏壺茶到書房。”

  “好的！主人稍等！”

  王旭走進書房坐到臥榻，從桌案上拿起一卷竹簡，眼角卻瞥見下面壓著一封紙折。

  “謔，這是誰遞交的文書……竟然用蔡倫紙來寫？”

  他暫且放下竹簡，拿起文書查閱，待看到署名，心裡非常驚訝。

  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六個字：蔣琬字公琰奏。

  “蔣琬？”

  蔣琬總督零陵蠻族這麽久，盡職盡責，改良不少政令，行事越來越沉穩，官員品行與政績考核也位居前列，嗯……差不多也該把他調到將軍府任職了。

  王旭盤算著提拔蔣琬到什麽職位，貂蟬那溫柔的聲音突然傳來。

  “夫君又在為政事操勞嗎？”

  “嗯？噢，我就看看文書。”

  王旭注意到貂蟬手裡的茶壺，奇怪地問：“我不是讓小蓉沏茶麽？”

  “賤妾聽說夫君想喝茶，便自己去沏了。”

  貂蟬溫柔地笑笑，輕輕把茶壺和茶杯放到桌案。

  王旭責怪說：“你一天到晚忙裡忙外，沒個消停，也該注意休息。”

  貂蟬搖頭笑道：“夫君不用掛心，賤妾以前在宮裡就習慣了，不做點事反而感覺很悶。”

  王旭歎口氣。

  “我平日裡忙於公務，沒時間陪你，倒是讓你受不少委屈。”

  “夫君莫要這麽說，賤妾能蒙夫君垂憐疼愛，已是莫大榮幸，何來委屈？”

  這樣文縐縐的說話，王旭越聊越不舒服，眉頭漸漸皺起。

  “嬋兒，我都說過多少次，不要張口賤妾，閉口賤妾，聽著覺得生分，沒有外人不必這樣，搞得我跟你說話都好生分……我們是家人，家是溫暖的地方，不該是這樣。”

  看他臉色不太好，貂蟬怯怯地退一步，柔柔地行個萬福。

  “賤妾聽命！”

  王旭苦惱地猛拍額頭。

  “怎麽還是賤妾？怎麽還是聽命？”

  “賤妾……”

  貂蟬自幼被送入深宮，各種規矩早讓她形成思維慣性，看起來容易的事對她來說卻非常困難，一雙美眸頃刻就蓄滿淚水，又長又卷的睫毛微微顫動，急得都快哭出來。

  “那賤……蟬兒該如何自稱才好？”

  “這不就很好，你自稱蟬兒可以，說我也可以，我都喜歡。”

  王旭朝貂蟬招招手，柔聲喚說：“蟬兒！過來！”

  “嗯！”

  貂蟬輕輕點頭，聽話地走到近前。

  王旭嘴角泛起邪笑，一把將她攬到懷裡。

  “啊！”

  貂蟬驚呼出聲，尚沒反應過來，粉臉已被親一口。

  刹那間。

  絕美的臉頰紅了個通透，她慌張地撲在王旭懷裡，美眸緊閉，緊張到嬌軀都在顫動。

  王旭莞爾輕笑。

  “這下懂了吧……這是我們的家，不要行個禮就站到一丈開外，腦袋不是側著就是低著，摸、摸不著，看、看不清，說句話要再三考慮，組織語言，仿佛自己形單影隻……既然你已經嫁給我，那就是我的寶貝，將來還要生兒育女，何必這麽生疏？你長這麽美，難道還怕我看得太清楚？”

  貂蟬羞得無地自容，輕輕“嗯”了一聲，仍舊不敢抬頭。

  王旭打定主意要改變她，不希望她活得沒有自尊，便佯裝生氣的樣子。

  “直起身子讓我看看，我還就不信了，多看你兩眼，你就會少塊肉。”

  貂蟬不願忤逆他，忍住心中羞意，鼓起勇氣挺起身，唯獨眼睛還是低垂，不敢與他對視。

  王旭從沒能這麽近距離看過貂蟬，略帶羞澀的美態令他有些失神。

  “膚如凝脂，唇若塗膏，眉如彎月，目若秋水……我今天總算體會到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嬋兒，你真的很美。”

  “真的嗎？”

  無論誰被心愛的人讚美，總是幸福的，貂蟬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也終於有正視的勇氣，緩緩抬起她嫵媚的眼眸。

  “當然是真的。”

  王旭給予肯定的回應。

  情難自禁。

  許久。

  王旭放過貂蟬誘人的紅唇，含笑看著她那雙水霧蒙蒙的眼睛。

  “行了，傻丫頭，我要看公文了。”

  “嗯！”

  貂蟬羞怯地想要起身。

  王旭攬住她芊芊細腰，笑著搖頭。

  “沒事，你就陪在我旁邊。”

  “夫君，這……不太好吧。”

  “沒事，這些都不是特別機密的文書，不四處跟別人說就行。”

  貂蟬遲疑片刻，輕柔點頭。

  “蟬兒在宮裡學過，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夫君放心。”

  王旭笑笑，伸手拆解蔣琬的文書。

  “你其實也應該了解些外面的事，只有明白局勢，才能維護好我們的家，將來很可能有心懷不軌的人從你身上下功夫，所以你要分得清是非曲直。”

  “蟬兒明白！”

  貂蟬柔聲回應。

  王旭展開蔣琬的奏書，隨意地看上沒幾行，好心情蕩然無存。

  “遭了！”

  此時徐淑恰巧走進書房，瞬間滿臉迷惑。

  “什麽糟了？”

  “姐姐！”貂蟬猶如受驚的白兔，猛然從王旭懷裡竄起。

  “你緊張什麽？”

  徐淑翻個白眼，沒多在意她，看著王旭追問。

  “你說什麽糟了？”

  王旭眉頭緊皺，目光轉向貂蟬。

  “蟬兒，你去吩咐小玉，讓她到前府把田豐、郭嘉、公仇稱和董和召來，我有事與他們商量。”

  “嗯！”

  貂蟬知道事情很急，快步走出書房。

  王旭順手抓起奏書遞給徐淑。

  “你自己看吧！”

  徐淑疑惑地接過奏書，挨著他坐到臥榻，待看完內容，眉宇間泛起點點憂愁。

  “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盡快補救，如果不是蔣琬提醒，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發現這個問題，荊南文武多是北方人……”

  兩人談論著沒過多久，田豐和郭嘉等人便匆匆趕至。

  “參見主公！”

  “坐下說！”

  王旭示意他們坐到兩側的布褥。

  四人心知事情不小，迅速跪坐下來，彼此對望一眼，田豐率先詢問：“主公有何事吩咐？”

  王旭沒急著說話，待整理好思緒才淡淡接口。

  “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們。”

  四人不明所以，彼此對望片刻，齊聲拱手。

  “主公請講！”

  “我此刻有個疑惑，如果劉表放棄長江以南的幾個縣，封鎖長江渡口，且派遣水軍控制江面，我們怎麽破敵？”

  這番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四人的眼睛便漸漸睜大，待話音落下，公仇稱與董和瞬時跪伏在地。

  “臣等知罪！”

  郭嘉與田豐緊跟著伏跪。

  “臣亦有罪！”

  王旭歎口氣，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這件事不能全怪你們，喊你們過來也不是要追究誰失職，只是希望商討補救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