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七星北鬥陣

  次日清晨。

  各路諸侯齊聚中軍大帳，凳子尚沒有坐熱，帳外便有員小將狂奔而來。

  “報！”

  帳內諸侯停止交談，齊齊回頭觀望。

  小將衝進帳內單膝跪地。

  “啟稟盟主！呂布率三萬兵馬叫戰！”

  “哈哈哈……”

  各路諸侯紛紛大笑。

  袁紹厲聲出言。

  “好個不知死活的呂布，我等打破徐榮，正欲破他，沒想他倒是主動送上門……還請諸公各點兵馬，準備出戰！”

  “諾！”

  眾諸侯轟然應命，無不意欲一展身手，不到兩刻鍾便各帶部曲出營列陣。

  出於謹慎，王旭又將兵馬帶到曹操旁邊，方便彼此有個策應，若挨著別的諸侯，一旦出意外，他擔心受到拖累。

  大軍列陣前行，直至呂布前方兩百五十步外。

  袁紹正要上前喊話，呂布已率先催馬迎來，大笑著喝罵。

  “無恥狗賊，可敢與我決戰？”

  袁紹不甘示弱，沉聲應對。

  “你這無恥奸賊，本姓呂，承蒙丁原器重，收你為義子，你卻恩將仇報，轉投董賊，可謂三姓家奴，安有臉面在此叫戰？”

  呂布瞬時惱羞成怒，手中方天畫戟一揮，似乎就想衝上來，可沒走兩步又突然勒住馬韁。

  “不與你這狗賊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就來破我的七星北鬥陣，定叫爾等有來無回。”

  “有何不敢！”

  袁紹嘴上不落下風，人卻退回來，看著眾諸侯詢問。

  “諸公可有人識得七星北鬥陣？”

  各路諸侯早就在觀察董軍列出的陣勢，但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人人眉頭緊鎖。

  王旭從小跟隨玄微道長學習陣法，算是頗為精通，可這七星北鬥陣明顯是以星象為核心排布的陣法，他對星象一竅不通，也是絲毫沒有頭緒，沉思半晌，不由望向距離自己不遠的曹操。

  “孟德是否知道此陣？”

  “有所耳聞，不曾見過。”

  曹操的小眼睛微微眯起，緊盯敵方陣列。

  “我曾屈身於董卓，確實聽李儒談過七星北鬥陣，但不知奧妙所在，想來今日呂布能設陣就是李儒傳授。”

  曹操深吸口氣，回頭看向王旭眼睛。

  “憑我的經驗判斷，此陣應是按北鬥七星排布，分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個小陣，宛如杓形，杓子中央必定最強，不能貿然攻擊。

  杓子柄端看似孤立，實則殺氣衝天，也不能冒險攻打，依我之見，最好攻打杓柄連接處，且先派些精銳騎兵前去試陣，觀其變化再做打算，你以為如何？”

  王旭再次看看七星北鬥陣，輕輕點頭。

  “我看可行，不如讓本初兄來決定。”

  “好！”

  曹操非常果斷，立刻策馬跑向袁紹，王旭也緊跟在後。

  此時各路諸侯都在袁紹周圍爭論不休，曹操的想法很快得到眾人認可。

  袁紹問說：“誰願前往試陣？”

  各路諸侯盡皆沉默。

  試陣不是一般的凶險，若不是文武雙全，若沒有足夠自信，哪敢貿然前往，王旭也不願攬這差事，雖然心裡有些把握，但試陣的代價著實太大。

  良久。

  眾人仍是閉口不言。

  正當氣氛變得有些古怪的時候，孫堅洪亮的嗓音突然響起。

  “我去！”

  袁紹慌忙笑著接話。

  “好！文台智勇雙全，足可擔此重任，若此戰勝利，戰利品由你獨佔五層，如何？”

  袁紹倒是聰明，知道有利益才更有衝勁。

  孫堅拱拱手，沒有多說，調轉馬頭返回自己陣列。

  曹操急聲叮囑。

  “文台此去攻打杓柄的天璣陣，務必要注意天權、天璿和瑤光三陣，它們或許會截住你退路，若形勢不對，一觸即退，切莫深入陣中，待多衝幾次，便能看明其中變化，若形勢危急也莫要驚慌，只需朝我方中軍大旗突圍，我等必然率兵救應。”

  孫堅微露笑容，遙遙對著曹操抱拳。

  “多謝！”

  注意到孫堅帶著韓當、祖茂二將率領兩千精騎出陣，猶自大罵群雄的呂布立時策馬退往陣後，登上高高的戰車，拿起了一面樣式古怪的令旗。

  “咚！咚！咚！”

  戰鼓轟隆震響。

  群雄帶著士卒沉聲呼喝，竭力為孫堅助威，回到陣前的王旭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

  不明所以的周智和張靖催馬走到近前，周智搶先問說：“老大，怎麽回事？為什麽孫堅帶兩千人上去？看呂布有恃無恐的模樣，這點人豈不是有去無回？”

  王旭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戰場，頭也不回地說：“這叫試陣，目的是探查陣列的虛實變化，曹操認為杓柄處的天璣陣是突破口，但沒法確定。”

  “噢！”周智罕有地沒有多說，好奇地望著前方，倒是張靖耐不住疑惑，出聲問說：“那為什麽不打天權星？北鬥七星翻過去是杓子，翻過來不也是杓子，天璣星換個角度看，不就成杓子底部？為什麽肯定那裡是杓柄？”

  “嗯？”

  王旭微怔，隨之面色大變。

  “遭了，孫堅有危險。”

  話音剛落，前方戰場已是煙塵漫天，七個小星陣齊動，各成一部，卻又彼此相聯，變陣之快著實令人眼花繚亂。

  深處戰陣的孫堅視野更差，幾乎看不到周圍變化，仍舊認為天璣星陣還在原地，悶頭衝了進去。

  王旭瞥眼見曹操仍在皺眉觀察，禁不住急聲呼喊。

  “孟德，北鬥七星能從兩個角度看，怎麽看都是杓子，文台已經被杓子蓋住，一旦敵陣合圍，七星絞殺，絕無幸理。”

  他來不及多想，猛然提搶喝令。

  “近衛軍成鋒矢隊列！典韋、趙雲、韓猛、管亥、張遼、徐晃隨我衝擊敵陣，務必跟緊我！”

  不遠處的曹操很快反應過來，他自責地拍一下額頭，急忙率領夏侯惇、夏侯淵、曹仁和數百精騎衝出去救人。

  別的諸侯茫然不解，不明白他們要做什麽，唯獨劉備似有所悟，突然帶著張飛和數百輕騎殺出。

  “文台！快退！”

  王旭一馬當先，飛馳中放聲呼喊。

  緊緊跟隨的趙雲等將擔心孫堅聽不到，也紛紛出聲：“孫將軍快退！”

  另一邊的曹操揮舞著金頂棗陽槊，策馬奔馳在夏侯淵和夏侯惇後面，同樣在大聲呼喚。

  各路諸侯察覺到形勢不妙，便喝斥士卒跟著齊聲狂吼。

  孫堅雖然深陷敵陣，視聽被蒙蔽，但這麽多人的吼聲還是能聽得清楚，回身觀望，便發現自己麾下部曲在不知不覺中深陷陣心，且北鬥七星陣在彌漫的煙塵裡變化非常快。

  他心知不妙，急聲嘶吼。

  “撤！快撤！”

  王旭率麾下精銳從星陣的間隙處殺入，瞬時感受到七星北鬥陣的厲害，遙見孫堅麾下將士暈頭轉向，不知該往哪裡突圍，急忙震聲呼喝：“文台！這邊！”

  瞥眼見到他的身影，孫堅心中大喜，揮舞起松紋古錠刀浴血搏殺，火速率部向他這邊突進。

  “子陽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