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黑山張燕
  黃巾將士撤了！

  他們猶如潮水般撤向西華，漫山遍野都是，沒有人指揮，沒有人斷後，每個人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跑！跑回西華城！跑到安全的地方！
  張烈試圖阻止，但沒有任何作用，除去他的親衛，根本沒人再聽他命令。

  早在彭脫怒瞪著雙眼倒下的時候，目睹前因後果的掌旗官便聲嘶力竭地哀嚎。

  “撤退！撤退！張烈逼死彭將軍，欲讓我們以命換命！快撤退！”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奮勇廝殺的黃巾將士痛哭流涕，幾萬人的悲嚎響徹戰場，似乎連歷經滄桑的明月都不忍目睹這人間慘劇，悄悄躲進厚重的黑雲。

  褚飛燕看到局勢失控，含淚扛起中軍大旗，試圖引導黃巾將士奔向西華，卻全都是徒勞。

  朝廷大軍持續發起衝擊，黃巾將士死傷慘重。

  殘存潰兵好不容易逃到西華，看到城頭火把的光亮，本以為能保住性命，沒想迎面而來的不是城門大開，而是密集的箭雨。

  西華城內衝出無數朝廷精銳，氣勢洶洶地朝他們撲來。

  黃巾將士徹底崩潰，瘋魔般四散奔逃。

  “西華城怎麽會失守？這支軍隊哪來的？”

  張烈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望著城頭。

  身先士卒的王旭匆匆趕到，借著火光看到黃巾的中軍大旗，毫不猶豫就殺過去，他覺得什麽交流溝通都已經不需要，此刻奮力衝在最前就是要手刃張烈。

  張烈反應非常快，聽到喊殺聲臨近，拍馬便跑，哪裡還管別的將士。

  旁邊褚飛燕看到他倉皇逃竄，禁不住沉沉歎息。

  “罷了！罷了！我已仁至義盡，今天護得張烈脫險便算是還了天公將軍恩情！”

  他扔掉中軍大旗，快馬追著張烈趕去。

  遠處王旭發現張烈亡命而逃，手中鐵槍瞬時猶如驚雷般迅捷，快速滅掉身前擋路的黃巾。

  “徐晃！高順！隨我追張烈！”

  “諾！”

  兩人急聲震吼，緊緊跟隨。

  不多時。

  王旭追至樹林深處，距離張烈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趕上，護在張烈身後的年輕將領卻勒馬止步，猛然調轉身來。

  借助朦朧的月光，王旭認出他是曾與孫堅對戰的勇將，知道他武藝很高，沒敢冒進，迅速勒住馬韁，止步喝問：“你是誰？”

  褚飛燕面容沉靜，輕輕抬起鐵槍。

  “常山，褚飛燕。”

  話音落下，他雙腿猛夾馬腹，掄起長槍殺來。

  “小賊找死！”

  高順暴怒震吼，搶先揮舞蛇矛迎了過去。

  王旭覺得高順應該能勝，心裡擔心張烈跑遠，急聲喊說：“高順！你纏住這人，我去追張烈！”

  “將軍放心，區區小賊，交給末將就好。”

  “你自己小心。”

  王旭再度策馬狂奔，追著張烈遠去。

  徐晃緊跟著趕到，略為觀察高順和褚飛燕的激戰，沒有停留，加快馬速跟在王旭後邊。

  亡命逃亡的張烈幾次回頭，心中越來越驚懼，惶恐大喊：“王旭！我跟你有什麽仇，何必趕盡殺絕？”

  “你是什麽貨色，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我不殺你，來日死的就是我，你怪不得我。”

  “他媽的，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說這些屁話，我乾……”

  張烈怒聲咒罵，各種汙言穢語令王旭的怒火攀升到極點，心裡打定主意，哪怕拚著戰馬累死也要追上，沒想左前方小路突然衝出數百黃巾騎兵，為首將領還是曾與孫堅對決的扎髯大漢。

  “我乃博陵張牛角，奸賊還不受死。”

  經歷這麽久的大戰，王旭身體疲乏，內力枯竭，明白自己很難再殺張烈，而且接連聽到褚飛燕和張牛角兩個名字，也讓他想起兩人來歷，不敢輕敵，當下急速拉扯馬韁。

  戰馬瞬時人立而起，仰天長嘶，停住了腳步。

  “張烈，今天算你運氣好，希望你下次也跑這麽快。”

  他惱怒地罵一句，迅速調轉馬頭。

  “公明！不宜久戰，撤！”

  徐晃望著殺過來的黃巾騎兵，心裡記掛他安危，點頭應說：“好！將軍安危為重！”

  遠處張烈聽到這邊動靜，發現張牛角帶著援兵趕到，瞬時回身怒吼：“張牛角！快！快追上去殺掉王旭，把他碎屍萬段，不要讓這混蛋跑掉！”

  張牛角急聲勸說：“少將軍，此地不宜久留，若大批漢軍趕至，我們性命難保。”

  想到目前處境，張烈漸漸平靜，唯有眼睛仍舊怨毒地盯著王旭背影。

  王旭和徐晃跑了一陣，見黃巾騎兵沒有追來，便尋去匯合高順驚退褚飛燕，徐徐撤往西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