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我殺，我殺，我殺殺殺！

  無賴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

  毫端蘊秀臨霜寫，口角噙香對月吟。

  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
  一從陶令評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

  八道聯盟，菊川道。

  五月份的菊川道沒有菊花，倒是石榴花綻放的非常地豔麗。和清淡素雅的菊花相比，石榴花無疑是很不起眼的大路貨，不能出入高貴人家的廳堂。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從來不對石榴花假辭顏色的菊川憐，卻忽然關注起石榴花來了。也許，和菊花相比，石榴花的確不夠素淡，不夠高雅，然而，石榴花旺盛的生命力，石榴花面對風霜雨雪的這份從容淡定，卻是菊花所缺少的。

  或許，石榴花更加適合於生長在這個紛擾複雜的世界上。

  古人詩雲：

  蟬噪秋枝槐葉黃，石榴香老愁寒霜。

  流霞包染紫鸚粟，黃蠟紙裹紅瓠房。

  玉刻冰壺含露濕，斕斑似帶湘娥泣。

  蕭娘初嫁嗜甘酸，嚼破水精千萬粒。

  外表看起來似乎很粗俗低賤的石榴花看起來也不是完全無情的嘛！

  “人生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菊川憐默默地念叨著，似乎從中感悟到了一些什麽，憂鬱惆悵的心情似乎也慢慢的放開了。自從菊川高明用兩億四千萬金幣的贖金將自己贖回到了菊川道以後，菊川憐就將自己關在了這座孤獨的小院子裡，埋頭栽種自己喜歡的菊花，再也不理會外界的世俗紛爭。然而，現在還不是菊花開放的時節，倒是石榴花燦爛若霞，令菊川憐生出很多感慨。

  “小姐，老爺叫你過去。”正在埋頭鋤地的時候，菊川憐忽然聽到了婢女的呼喚。她沒有抬頭，依然在低頭整理菊花的根。那個小婢女知道她的脾氣，不敢再說，於是悄悄地退開了。

  一會兒以後，菊川憐聽到了父親的腳步聲。她慢慢的抬起頭來，果然看到父親菊川高明神色有點憔悴的走了過來。菊川憐隻好放下了鋤頭，她知道父親一定是有什麽非常為難的事情才會來找自己商量的，自己這個父親什麽都好，可惜就是命中注定無子，而在幾個姐妹裡面，唯一能夠幫助父親排憂解難的，也只有她菊川憐自己了。

  “父親，有什麽事嗎？”菊川憐皺眉說道。自從被楊夙楓狠狠地折辱了一番以後，菊川憐對於政治軍事開始有了一點點懼怕的感覺。也許是因為自己過去太好強，太高傲，將自己估計的太高，所以這次也跌的最為厲害，在楊夙楓的面前，她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她現在都還沒有從楊夙楓的陰影中恢復過來。

  菊川高明自然知道女兒的致命之處所在，這都是心結所致，楊夙楓這一招的確太狠毒，徹底的粉碎了菊川憐一貫的高傲和自信，將她完全的打倒在了地上，還讓整個世界的人都成為了幫凶。這個以前最喜歡出風頭，做事不計後果的女兒，已經將自己關在這個小院子裡整整有半年的時間了，由此可以推測楊夙楓對她的傷害之深，除非她有機會將楊夙楓踏翻在地上，否則菊川憐內心的陰影是絕對消除不了的了。

  微微歎息著，菊川高明簡短地說道：“我剛剛接到信息，說趙川道趙氏家族發生了內亂，趙擴被殺了，趙露也被殺了，現在是趙霖掌握了趙氏家族的權力，他現在正在大肆的屠殺一切和趙露有關的人員，目前已經殺了一千多人了，趙家軍中也有數個大將被殺……”

  在八道聯盟裡面，和菊川道菊川家族關系最好的，除了楚川道的歐陽家族以外，就是趙川道的趙氏家族了。楚川道擁有相當豐厚的經濟基礎，趙川道則擁有八道聯盟最有名氣的良將，雖然這些良將已經逐漸的退化，但是就總體而言，趙川道的趙家軍還是比較有戰鬥力，八道聯盟每次組織聯軍，趙家軍都是主力。現在趙川道出了事情，自然引起了菊川家族的強烈不安。

  不過，菊川憐神色不動，甚至眉毛都沒有抬，似乎對趙川道的事情不是很熱衷，而是自言自語的緩緩地說道：“怎麽會這樣？是藍羽軍策劃的嗎？藍羽軍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策劃行動呢？”

  趙川道趙氏家族的家主趙擴、大公子趙露、二公子趙霖，在菊川憐的眼中，全部都是廢物，純粹的紈絝子弟，偏偏相互之間還非常猜疑，連父子之間吃頓飯都各懷鬼胎的，生怕對方下毒，這樣的家族距離滅亡只有一步之遙，他們的存在簡直是趙川道的悲哀，所以，他們家雖然發生了政變，可是菊川憐的確不怎麽放在心上。柿子都是挑軟的來捏，藍羽軍想要插手八道聯盟的事情，如果不挑這麽腐朽的家族來下手的話，楊夙楓就是瞎了眼了。

  沒想到，菊川高明搖搖頭，緩緩地說道：“唐鶴好手段。”

  菊川憐的眉毛微微向上飄揚起來，似乎覺得有點意外，低聲的說道：“唐鶴？”

  菊川高明歎了一口氣，苦澀的說道：“的確是唐鶴策劃的。藍羽軍從北方威逼唐鶴，唐鶴走投無路，隻好借助八道聯盟來避難，他想要進入八道聯盟，趙氏家族無疑是最好的切入口。唐鶴幫助趙霖殺了自己的父親和大哥，引起了眾怒，趙霖只有依靠唐鶴的力量才有可能穩定趙川道的局勢……唐鶴，的確很低調，很陰險……”

  下意識的撫弄著手中的茶杯，菊川憐陷入了沉思。唐鶴居然這麽快就插手八道聯盟的事情，看來藍羽軍對他的壓力的確很大，使得他不得不鋌而走險，那個趙霖本來就是一個扶不上來的主兒，除了吃喝玩樂玩女人以外，連大字都不懂一個。唐鶴將趙霖搬出來，固然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但是，卻不能支撐長久，趙家軍還是有幾個將領是相當厲害的，一旦他們展開反擊，趙川道恐怕要成為戰場了。

  趙川道成為戰場對於八道聯盟來說，的確是不妙的事情，如果沒有藍羽軍的威脅，也許這個問題八道聯盟還可以內部消化，可是自從多了虎視眈眈的藍羽軍以後，八道聯盟的任何事情，都會成為藍羽軍進入這塊肥沃的地區導火線，當然，藍羽軍也許根本不需要導火線。

  菊川高明思索著說道：“我們是不是立刻組成干涉軍隊前往趙川道？趙川道在這個時候出現這種事情，我想其他的家族大概也會覺得不安，這種事情會產生連鎖反應的，尤其是在這種不正常的狀態下。唐鶴這個人的厲害我們都知道，絕對不能讓他將手伸到八道聯盟裡面來。”

  輕輕的搖搖頭，菊川憐若有所思的說道：“不，唐鶴不是威脅我們的最大力量，對我們威脅最大的還是藍羽軍。趙氏家族的政變，最終的根源還是藍羽軍的高壓。我們必須盡快通過聯盟會議干涉趙川道的事情，強令唐鶴退出八道聯盟控制區，否則，楊夙楓一定會借口恢復趙川道的局勢，派遣藍羽軍尾隨而來的……”

  雖然被楊夙楓的陰影無邊無際的籠罩著，但是菊川憐平常精明幹練的本色還是有機會顯露出來的，她一眼就能夠看出，盡管唐鶴個人的能力也是很出眾的，他的手段和魄力都相當的驚人，不過，唐鶴還是缺少了一點點地先天基礎，就是他本身積聚的力量的確不多，他想要在八道聯盟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話，還力有不及，可是藍羽軍就不同了，他們在依蘭大陸東部已經展開了橫掃千軍的行動，將唐鵲和赤煉教都掃入了歷史的塵埃裡，藍羽軍下一步的行動，既有可能針對司馬家族、獨孤家族和八道聯盟地區。

  藍羽軍其實不需要任何的借口就可以對八道聯盟發動攻擊，不過如果有好借口的話，藍羽軍也肯定不會放過的。八道聯盟自古以來就是唐川帝國的領土，現在藍羽帝國取代了唐川帝國，是絕對不會允許八道聯盟遊離在中央政權之外的，說不定現在藍羽帝國繪製的地圖，就已經將八道聯盟囊括在內了。現在趙川道發生了政變，相信藍羽軍的屠刀很快就要舉起來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在趙川道發生了宮廷政變之後的四個小時，藍羽軍早就知道了，有關的消息一直傳遞到了楊夙楓那裡。藍羽軍掌握的情報要比菊川高明掌握的還要更加精確一點，尤其是在殺人這方面。趙氏家族的二公子趙霖政變成功，為了防止大哥趙露的勢力恢復，在趙川道境內大肆殘殺一切和趙露有關的人員，包括他們的家族成員，全部都不放過，唐鶴派出了自己秘密組織的殺手隊幫助趙霖清除對手，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時裡，趙川道就有超過兩萬人人頭落地，其中包括一半的婦女和兒童。

  不能說趙霖心理變態，也不能說唐鶴心狠手辣，這幾乎是政變的慣例，每個成功上台的政變者，都絕對不會讓原來的勢力還繼續存在，哪怕只有一丁一點，力量相對弱小的趙霖，想要坐穩自己的位置，就要不斷的殺人，不斷的殺殺殺，一直殺到對手沒有力量反抗為止，二十四小時裡面殺了兩萬多人，不算多，正常的很，要是和這時候另外一起宮廷政變比起來，趙川道的政變就顯得更加的“文明”了。

  在趙川道不斷流血的時候，在依蘭大陸的西北方，也有一個地方在持續不斷的流血，殷紅的鮮血滲透了乾涸的土地，一直流入了加勒濱海。所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在上午的時候遭受到來自這個勢力的屠殺，將不肯效忠自己的全部殺掉，到了下午，另外一個勢力的軍隊又殺了回來，於是又將剩下的全部殺掉，兩派勢力拉鋸般的戰鬥，讓這個擁有數千萬人口的國家，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阿鼻地獄，父子決裂，兄弟反目成仇，妯娌砍殺，女人也參與了戰鬥，她們殺不過成年人，就專門殺對方的小孩子。

  無數難民蜂擁著進入旁邊的伊雷納避難，卻還要繼續遭受到兩派勢力的軍隊的越境屠殺，弱小的伊雷納軍隊在高舉著屠刀的屠夫面前，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無奈之下，他們隻好向藍羽帝國發出了求救信號，要求藍羽軍派遣強有力的部隊進入伊雷納境內，以保護那些“被上天拋棄的難民”，並且盡可能的恢復那個“被上天詛咒的地區”的安全和秩序，讓這個慘絕人寰的地方可以得到安息。

  這個慘絕人寰的地方，就是燕京國。

  對於燕京國的政變，藍羽軍關注已久，不過對於政變所造成的後果的確估計不足，這主要表現在相互的屠殺慘烈程度上，似乎在唐川帝國的歷史上，還沒有如此殘酷無情的政變屠殺。楊夙楓自己，對於中國的歷史也算不上非常了解，對於這樣聳人聽聞的事件，也顯得相當的驚訝，最後政變發生以後，他才明白，原來，殺人也是可以做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甚至還有可能玩些小小的創意。

  自從燕京國的政務部大臣春意濃被秦家暗殺了以後，在燕京國的境內，春家和秦家的矛盾經過不斷的醞釀和試探，最後幾乎變得公開化了，雙方都想辦法徹底的鏟除對方，雙方都在不遺余力的積聚最後的力量，終於，在閃爍了無數的火花以後，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以後，大規模的火光終於燃燒起來了，春家和秦家都撕開了自己最後的面紗，以最猙獰的姿態向對方露出了獠牙。

  天元1732年5月6日，燕京國發生駭人聽聞的宮廷政變。大體的過程是這樣的，首先是燕京國的皇帝春風起派遣皇宮衛隊殺了秦骨成全家六百多口，連還沒出聲的嬰兒也不放過，接著宣布秦家為叛逆，下令派遣軍隊鏟除秦家，結果導致秦家的反擊，秦家的反擊非常有力，而且非常到位，原來他們已經收買了不少的軍隊將領，還得到了哥歐海盜的有力支援。在秦家的反擊下，春風起的軍隊反戈一擊，反而配合秦家軍圍攻燕京國首都克龍城。

  在皇宮衛隊的誓死保護下，春風起得以化妝成功的逃離克龍城，可是他的家人還有大量的王妃貴族等，卻落入了秦家軍的手中。毫無疑問的，秦家軍血洗了克龍城，一切和春家有關的人員，全部被殺了，因為要殺的人太多，所以秦家軍幾乎每個人都做起劊子手，在三天兩夜的時間裡，足足殺了七八萬人，皇宮也被焚毀一空，春家的王妃子女等都被公開凌辱致死，慘叫聲響徹雲霄。

  因為無休止的屠殺，克龍城的下水道，在後來藍羽軍進入克龍城以後，流淌的還都是血水，這些血水順著排水渠一直排放到加勒濱海，染紅了大片大片的海灘，成為當時的奇觀，血水造成了大量加勒濱海魚類的死亡，甚至一度波及到了伶仃洋，由此可見這場政變屠戮的程度。後人形容燕京國“國已不國”是完全有道理的，到藍羽軍後來進入燕京國地區的時候，燕京國的人口已經下降到了不足原來的百分之二十，其余的百分之八十，全部都在戰火中灰飛煙滅了。

  不過這些屠殺都是沒有技術含量的，除了殺的人多以外，沒有什麽值得關注的地方，最讓楊夙楓敬服的還是秦骨化的手段。秦家軍控制了克龍城以後，立刻以武力強製所有的燕京國文武官員全部徒步行進到克龍城西部五公裡的一個山谷，秦骨化就在那裡等待他們。開始的時候那些官員以為秦骨化是要逼迫他們擁戴自己成為皇帝，因此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既然秦家軍政變成功了，自立為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他們想錯了。

  “殺！”秦骨化看著眼前的兩千多名燕京國各級官員，冷酷的下達了只有一個字的命令。

  於是，主要由哥歐海盜組成的屠殺隊立刻蜂擁上前，對兩千多名手無寸鐵的大小官員展開了屠殺，這時候，那些朝廷官員才知道，原來秦骨化不是要他們擁戴自己成為皇帝，而是要的是他們的命。然而，就算他們這時候明白過來，又有什麽力量可以改變現實呢？沒有。於是，毫無懸念的，這兩千多名燕京國朝廷官員全部倒在了血泊裡。

  看著滿地的屍體，秦骨化發出了嘿嘿嘿的尖銳的冷笑，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為什麽要說這次屠殺非常有特色呢？因為在以往的政變裡，政變者要奪取的只是最高權力，而不是要摧毀整個國家，固然，在政變的過程中，他們也會采取殺雞警猴的方式，殺死部分的朝廷官員以儆效尤，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將全部的朝廷官員都殺掉，因為那樣會將整個國家的統治機構全部毀滅，即使奪取了最高權力，也沒有辦法行使，可是說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然而，秦骨化偏偏采取了最極端的方式，將燕京國全部的朝廷官員都殺掉了，這只能說明秦骨化根本沒有接管燕京國最高權力的決心，又或者說，秦骨化對於掌握最高權力自信心不足。所以，拚著我得不到的，你們春家也別想得到的心理，他冷酷無情的摧毀了燕京國的統治機關，這樣一來，即使以後春家還能反撲，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運轉國家權力，從而達到延長動亂的目的。

  果然，秦骨化的策略成功了，他對於政變的發展看的也很準。的確，春風起在逃離了克龍城以後，立刻聯絡了更多的軍隊，殺回了克龍城，和秦家軍展開了殊死的鬥爭。秦家軍雖然英勇，還有哥歐海盜的幫助，可是畢竟春風起率領的乃是正規的軍隊，還有重型的攻城武器，秦家軍不是對手，於是，秦骨化下令將克龍城付之一炬，然後搶掠了大量的物資，棄城遠遁，春風起得以重新掌控克龍城。

  然而，這時候的克龍城已經是一片的廢墟了，到處都是燃燒後的廢墟，還有無家可歸等待救濟的難民，春風起越看越覺得惱火，責怪當初克龍城的居民沒有認真的抵抗秦家軍的進攻，現在還要他救濟，一怒之下，春風起下令將克龍城的那些幸存者也全部殺掉，作為對政變抵抗不力者的警告。一個星期的殺戮以後，克龍城徹底成為了死城，在城裡面拋下了三四十萬具屍體，春風起撤出了克龍城，繼續對秦家軍進行打擊。

  政變引燃的戰火，很快從克龍城蔓延到了全國，燕京國分成了保皇派和造反派兩個陣營，大家相互攻擊，相互殘殺，誰也不肯示弱，加上哥歐海盜故意煽風點火，這場因為政變而引起了戰火越演越烈，越燒越旺，最終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普通的老百姓根本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已經成為了刀下亡魂，無數的城鎮和村落都成為了無人村，無人鎮，赤地千裡，死氣沉沉。

  燕京國的政變，引起了龍京國和燕京國的連鎖反應，盡管龍京國的軍隊封鎖了邊境，以免自己被戰火波及，可是，大量的難民還是越過了邊境，闖入了龍京國的國內。龍京國國內的階級矛盾本來就相當的尖銳，造反事件層出不窮，這時候再來了這些沒有生存道路的難民，於是各地的造反火苗似乎一下子都被點燃了，大有一呼百應的態勢，龍京國軍隊東奔西跑，疲於奔命，結果卻好像扇子一樣，他們的行動越積極，造反的火苗就燃燒的越厲害。

  似乎龍京國也感受到了來自燕京國的血腥味，龍京國的朝廷軍隊也采取了屠殺作為防止造反的主要手段，對於抓到的造反分子，再也沒有監獄伺候了，全部殺掉，以示警告，最後甚至發展到不管是不是造反分子，只要懷疑你是造反分子，就要掉你的命，甚至全家滅絕，全村滅絕，還美名其為防微杜漸。龍京國朝廷以為通過這樣殘酷的手段，一定可以有效的扼殺國內的造反力量，然而，他們錯了，他們的鎮壓手段越是殘酷，各地的造反分子就越激烈，抵抗也更加的猛烈，漸漸有脫離掌握的態勢。

  非但如此，隨著燕京國的政變，嚴重的削弱了自己的力量，龍京國再次成為三京的老大，被欺負了多年的龍京國迫切需要揚眉吐氣，需要告訴全世界還有自己的存在。五月下旬，龍京國不顧自己國內的糟糕局勢，又開始擺出了老大的模樣，想要對燕京國的局勢指手畫腳。最後，龍京國派遣軍隊進入燕京國，協助秦家對抗春風起的軍隊，大約有三四萬人的龍京國軍隊越過了邊境，進入了燕京國境內。

  “十足的蠢貨。”楊夙楓感慨地說道。

  “為什麽呢？”鳳采依神采奕奕地說道。

  “我要是龍京國，我才不會管燕京國的事情，聽憑他們自生自滅，就算要插手，也至少等幾個月才插手。這個時候插手，不是找死嗎？還有連我都看的出來，秦家要比春家更難對付，龍京國這時候幫助秦家，不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嗎？”不知道為什麽，楊夙楓居然對遙遠的龍京國顯得相當的無奈，難道是因為那裡有某位美女的關系？
  不過說的輕松，藍羽軍其實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天元1732年5月15日，應伊雷納政府的強烈要求，藍羽軍海軍陸戰隊第五團的三千多名官兵在伊雷納登陸，以保護燕京國難民的名義前進到燕京國和伊雷納交界的區域，敞開邊境，吸收大量的難民。這樣的工作本來楊夙楓是不怎麽想做的，維和行動聽起來似乎很光榮，事實上卻是吃力不討好的活，他根本不願意藍羽軍去做這樣的事情，那些可憐的難民，不但需要糧食和藥品，還需要工作崗位，不過，某人轉來的一封親筆信改變了他的主意。

  此後數年，很多歷史學家都深切的懷疑，不知道為什麽藍羽軍忽然會多了那麽多廉價的勞動力，他們都被用在了最苦最累的工廠礦山等地方，面對剛開始工作時的微薄的工資，還有醜陋的工作條件，這些人都顯得毫無怨言，似乎只有有機會活下來就已經很滿足，他們成為了藍羽帝國最忠實的勞工，後來還有人成為了高級官員。不過，對於這批勞動力的來源，藍羽帝國一直諱莫如深，不肯透露半個字。

  趙川道和燕京國相繼發生的血腥政變，似乎掀開了依蘭大陸的潘多拉寶盒，一時間，依蘭大陸到處都飄蕩著政變的幽魂，似乎所有的王國都對自己的宮廷變得疑神疑鬼了，殘殺大臣，抄家滅族的事情接連不斷的發生，就連最遙遠的若蘭國也不可避免。依蘭大陸的每一個國家，似乎正在走向極端，很多統治者在夢中都大聲地吼叫：“我殺，我殺，我殺殺殺！……”

  （今天的更新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