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偽裝
  “好，我蘇漢文自認看人很準，所以我相信你。”蘇漢文表情十分鄭重：“白克誠曾經托我幫他向境外轉移過一些錢。”

  “轉移錢？”葉空皺了下眉：“現在銀行匯兌很方便，為什麽要托你幫忙？”

  “他的錢來路不清楚。”蘇漢文看著葉空，留意著他的表情，說道：“總數大約有五千多萬，我幫他轉到加拿大的一家分公司，三年之內無論什麽人，只要提供提款密碼，就可以把錢提走。”

  “三年之後呢？”葉空有些明白了，不過還是接著問道：“五千多萬不是個小數目，白克誠為什麽相信你？”

  “我們蘇家的信譽不是一天兩天建立起來的。”蘇漢文微微一笑，說道：“至於到期沒有人取錢，很簡單，這筆錢自然變成我們蘇家的。畢竟風險很高，總要有相應的收益。”

  葉空點了點頭，在香港，上到特首，下到小公務員，每個人的收入都必須公示，讓市民監督。如果白克誠的財產忽然出現數千萬來歷不明的存款，恐怕立刻就會被廉政公署請去喝茶。而蘇家正好可以為這樣的人提供幫助，相當於一個秘密銀行，即便出了事，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表明雙方之間有什麽聯系。

  當然，蘇家能這麽做一個是有著雄厚的財力作後盾，其次自然是因為強大的人脈。這就是蘇漢文為什麽對很多人都很熟悉的原因，也是蘇家的生意可以蒸蒸日上的一個重要原因。要知道凡是將錢存到蘇家的官員，基本上就等於跟蘇家綁到了一起，怎麽可能不對蘇家拚命照顧。

  “這麽說你並不清楚白克誠的錢是怎麽來的？”葉空有些失望，蘇家不可能傻到去打聽每一筆錢的來路。

  “抱歉，我們蘇家的信譽向來很好，從不打聽客戶的隱私。”蘇漢文聳了聳肩，說道：“我們需要的是相互信任，而不是猜疑。”

  “那麽是誰介紹白克誠給你認識的？”葉空無奈，隻好退而求其次，接著問道。

  “恐怕我不能告訴你。”蘇漢文歉意地一笑，說道：“一旦被人知道蘇家出賣了客戶，我們蘇家很快就會從香港消失。”

  葉空想了下，沒有追問。蘇漢文的表現給他留下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印象，這個年輕人既沒有通常世家子弟的那種目空一切的傲氣，也沒有虛偽的掩飾，給人感覺十分坦誠。葉空能夠理解蘇漢文的處境，作為蘇家的一分子，自然不能作出對蘇家不利的事。

  “非常感謝，告辭。”葉空站起身，同蘇漢文握了下手，說道：“還要感謝你上次派人送來的會員卡，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不用客氣。”蘇漢文微笑道：“雖然我平時都不怎麽做事，不過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一定盡力。”

  “你很好。”葉空忽然笑了笑，拍拍蘇漢文的肩膀，轉身走了。

  蘇漢文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沒有搞明白葉空最後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尤其是葉空在他肩膀上拍的兩下，力氣雖然不是很大，卻給他一種很是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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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那個姓葉的跟你都說了些什麽？”蘇美美抱怨道：“也不知道誰弄得這扇破門，在外面什麽都聽不到。”

  蘇漢文笑笑，說道：“我們說的都是些男人之間才能說的，你不會感興趣的。”

  “砌……”蘇美美鄙視的白了哥哥一眼，說道：“你也算是男人？連自己的馬子都讓康蘿卜上了，還好意思說。”

  “你……”蘇漢文被蘇美美頂的說不出話來，隻好重重的哼了一聲：“至少我的性取向正常。”

  “少來，我也很正常。”蘇美美反駁道：“只不過我的眼光高，一直沒有讓我心動的罷了。”

  “對了，何佑康走了沒有？”蘇漢文忽然問道：“你沒有把他怎麽樣吧？”

  “沒有啦！”蘇美美翻了翻白眼：“沒見過你這樣的，要我說直接找人把他閹了多好？就沒見過你這麽窩囊的。”

  “我當然想。”蘇漢文無奈的歎了口氣：“可是老頭子都發話了，我還能怎麽樣？”

  “算我沒說好了。”蘇美美對著哥哥比了下中指：“你這輩子就背著蘇家這個殼子好好過吧。”

  蘇漢文看著妹妹揚長而去的背影，心裡忍不住滿是嫉妒。其實他也是個率性的脾氣，喜歡不修邊幅，行為隨意，可他畢竟是蘇家的長子，將來早晚要繼承下這份家業，老爺子自然對他管的要嚴很多。蘇美美在這一點上就要比他幸運的多，雖然行事比他還要荒唐，老爺子卻最多只是罵兩句而已，還舍不得說的太重，禁足幾乎就是最重的懲罰。

  反觀自己，女朋友被何佑康**，卻因為老爺子要跟何家合作，不得不忍下來。“要麽忘掉這件事，要麽換個女人”。這是老爺子的原話，也是對他的警告。

  蘇漢文忽然想起了葉空臨走前的那句話，那種語氣同老爺子有些相似，卻又不太一樣，現在回味起來，似乎既像是對自己的肯定，又像是對自己的期許。而在他肩膀上拍的那兩下則更像是在安慰，也表達出了一種直達人內心深處的理解。

  “他理解我。”蘇漢文忍不住自言自語：“真是不可思議，他竟然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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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葉空顯得不是很開心，何佑康自然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觸了霉頭。好在葉空沒有繼續為難他，回去取了自己的車，便放過他，自行去了。直到這時，何佑康才長長出了口氣，暗自慶幸運氣好。不過經過了這次的事，葉空在何佑康的心裡成功留下了一個深刻的烙印。

  葉空卻沒心思去想自己在別人心裡面是個什麽樣子，現在調查再次進入了死胡同。雖然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表明白克誠一定是得罪了某個人或者是某個勢力，但所有的線索到了這裡卻全部斷掉。

  一邊開車，葉空一邊回想整件事的經過，甚至連第一次見到白克誠的情景都沒有放過。

  第一，白克誠的脾氣是離開調查科之後才變得暴躁，也就是說他同幕後勢力的接觸很有可能並不長。

  第二，白克誠能夠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弄到五千多萬，至少說明他曾經為這個幕後勢力作過一些難度較大的事。

  第三，白克誠知道幕後的勢力要對付自己，所以才會轉移資金，並試圖離開警隊。那麽是因為他做了損害對方的事，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第四，白克誠在刀子這件事上反應激烈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三合會？或者僅僅是為了製造離開警隊的借口？

  第五，白克誠死在醫院，卻不是逃亡的路上，是被騙去的還是因為有事要去醫院。如果不是被騙去的，他去醫院的目的是什麽？會不會真的像自己起初猜測的那樣，去找刀子的麻煩。

  第六，那些鐵獅殺人的照片是不是白克誠拍的？如果不是的話，是什麽人能夠拍下那組照片？會不會就是洪興的人。

  可供分析的資料並不多，葉空只能大致推斷出一些模糊的東西。在他看來，整件事很有可能是從一年前鐵獅的案子開始，白克誠或者是被人利用，或者是為了升職，主動與人合作，將鐵獅定罪。但從國外回來之後，白克誠正式進入了高級警員的行列，不想再與幕後勢力合作，卻因為有把柄在人家手裡，沒有辦法擺脫。直到最後打算一走了之，卻被滅口。

  如果事情真的像葉空猜測的這樣，那麽幕後勢力則很有可能與洪興有關。葉空感覺漸漸摸到了一些脈絡，嘴角總算露出一絲微笑。沒有人會冒著風險去作些沒有好處的事，也就是說鐵獅的獲罪會讓某人得到極大的好處。從這一點上來看，誰接替鐵獅坐上老大位子，誰的嫌疑最大。

  葉空正在考慮下一步應該從什麽地方入手，忽然電話響了起來，拿起看了看，原來是馬督察。

  “阿空，你說的那輛車有結果了。”馬督察顯得十分興奮：“那種黑色的蘭博基尼在香港一共只有三輛，我已經讓人查過了，案發的時候其中兩輛都停在車庫裡。”

  “車主叫什麽名字？”葉空急忙問道。

  “蘇漢文。”馬督察肯定的說道。

  “是他？”葉空一怔，他剛才根本沒有看出來蘇漢文有什麽異樣的地方，如果說殺手真的跟蘇漢文有關系，那麽這個年輕人偽裝的本事恐怕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好的，多謝你了，馬督察。”葉空合上電話，猛地一打方向盤，奧迪車立刻原地掉頭，向來路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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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年不利，又感冒了，涕淚橫流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