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造訪張美手家
“沈員外,恭喜你高升啊!”房二拍拍肚皮,喜滋滋的對沈安說道,沈安也賀道:“還是二郎你的喜事更大!”
“我們是同喜同喜!”兩人笑的歡快,倒是旁邊作陪的兩個學生,更加疑惑了。
這是怎麽回事?
沈公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把人叫到菜館來,卻還不點菜,讓人乾坐著。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倒是很高興的樣子。
沈安現在是六品員外郎,別看已經是坐著火箭躥升了,可比起房二來,那絕對不夠看。
別看他迎娶的楊金金,也獲封縣主的稱號,算是貴女一流了,可人家房二可是娶得公主。
雖然高陽驕橫,可也是公主。
唐朝時,與公主結婚的男子皆授駙馬都尉,不管好賴,人人有份。
駙馬都尉的級別,從隋時就已經有定論了,唐依隋製,駙馬都尉皆是從五品。
也就是說,不需要做什麽,也不需要有任何的功績,甚至不需要李世民喜歡,只要房二佔上了這個職位,他就可以當五品官,比沈安還是要高一級的。
正經的緋袍官員,不服不行。
“不過,沈郎,你把我們都叫到張美手,不點菜,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難道,今天這頓你不想請了?”
這個房二,不說幫忙圓場,還挑事。
“這怎麽可能,把您們叫出來,當然要好吃好喝的伺候,尤其是好喝的,告訴你們,張美手家新新釀造了一種好酒,我前日聽說了,立刻就想到了你們。”
“品美酒哪能沒人作陪,二郎,你說是吧!”
一聽說有好酒房二和饒成義都激動起來了,那眼睛瞪得,像餓狼似的。
“好酒?”
“哪裡?”
“在哪裡?”
沈安還沒說完,他們兩個就開始四下尋找了。對於他們兩個的行徑,沈安只能是搖搖頭,無可奈何。
剛才還嗚呼哀哉的,好像是沈安把他們餓著了,現在又興奮的找酒喝,這情緒轉換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別找了,沒有在牆邊上。”大唐的菜館酒家為了招攬顧客,也為了節省空間,拿取方便,會把店裡的好酒都堆在牆邊,各式各樣的,顧客分辨不清,店家卻可以一眼看出。
只要顧客招呼,店家總是可以很快的就把酒擺上來。
於是,房二他們也以為沈安說的好酒就在牆邊還蹲在那裡,找了半天,哪裡會找得到。
從落座開始,沈安就已經注意到了,那老板果然按照他說的,把這白酒擺在櫃台上了。
為了能把這酒的價值炒到最高,沈安可謂是煞費苦心。
造酒絕對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即便是在大唐,這些店家賣著並不怎麽濃醇,度數也不高的酒水也是如此。
因為技術簡陋,無法讓酒水保持一個穩定的濃度,酒水時而淡薄,時而濃厚,都是很常見的。
於是,以次充好這樣的事情,在大唐的酒家絕對不少見。
貪心的商家,往往也看人下菜,遇到闊主顧就拿出濃醇的好酒,遇到一般般,甚至有賴帳風險的,就乾脆上兌了許多水的酒。
反正,來者也不一定付得起錢,能給他一口喝的就算是恩德了。
這樣的銷售方式,當然是大賺特賺的,長安城酒旗隨處可見,不管是大型的菜館酒樓,還是小的酒肆,旅店都有酒賣,哪家店不是賺的盆滿缽滿。
沈安釀製的白酒,不論從色澤還是清澈度,再到口感,哪個都是數一數二的。
不賣個高價錢,完全說不過去。
他想來想去,最終還是絕對繼續給店家下誘餌。
他囑咐阿錢,在送酒的時候,一定要告訴店家,這酒價值不菲,絕對不能輕易賣出去,不叫到五十文一壇,就不賣。
沈安的定價已經很結合實際了,來到大唐也有些日子,他對大唐長安城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有了比較全面的了解。
這個時候的人們,即便是生活在大唐第一都市,一年到頭的花銷其實也不多。
每個月,一個三口之家,只需要半貫錢就可以過得舒舒服服的。
所以這五十文也是經過他準確計算才得出來的一個數目,既能夠表現白酒的卓然價值,又可以讓人不會覺得高不可攀。
畢竟,酒不是糧食,就算鬥米百錢也無可奈何,不買就要餓死。
作為一種享受品,白酒的價格可以高,卻也不能高得離譜,這樣人人都敬而遠之,他家裡的存貨也更加賣不出去。
從一進門,他就注意到了,他的白酒壇還在櫃台上放著。
果然,還沒賣出去。
這是沈安走訪的第三家菜館,之前的兩家,他小心打聽,發現一家老板很會做生意,已經賣出去了。
一家老板很照顧自己,全都便宜自己的肚皮了,於是到了這第三家,沈安的計策才有了用武之地。
“二郎,看到那個酒壇子了嗎?”房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發現。
“你是說那個就是好酒?”房二登時就來了精神,饒成義更甚,話音未落就站起來了,沈安連忙把他一把拉住。
“別急。”
“給你這個。”他把裝的滿滿當當的錢袋子扔給房二,正砸在他的前胸,疼的他哇哇亂叫。
“你這是做什麽?”
“這麽沉,你要殺人啊!”房二揉著自己的胸脯,抱怨連連。
“這是五十文錢。”
“一會你隻管把老板叫過來,其他的,看我眼色行事。”
“看眼色?”
“你小子又要出什麽壞招?”房二雖然不聰明,可相處的時間多了,也對沈安的一些套路有所了解。
這人絕對是個不做賠本買賣的人,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可謂是重大犧牲了。
他這是又打算從哪個冤大頭的身上賺錢?
沈安笑笑,沒有明說,房二演技欠佳,很多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他,要不然,非得穿幫不可。
他正要招呼老板過來,忽然瞥見了尉遲赫的若有所思的眼神,這個少年,從落座開始,就沒說幾句話。
只有饒成義怎怎呼呼的鬧騰,他心裡又是怎麽想的。看他一副在思索的樣子,想來,也不會一點端倪都沒瞧出來。
“尉遲,你是怎麽想的,為何一直不說話。”
在行事之前,他還是覺得應該和尉遲赫通通氣。這個少年心思深沉細膩,一會若是看出些什麽,當場撂挑子不配合,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尉遲眸光一閃,欣然笑道:“沈公,那壇酒不會是你的吧。”
“什麽?”
“你說那酒是沈師傅的?”饒成義大驚失色,連房二也沒想到這種可能性。
三個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沈安這裡。
這個尉遲,果然是七竅玲瓏心,聰明的緊,把此人挖掘出來,也算是他給李治做的貢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