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澠池大戰,智將徐榮,勇將徐晃
(本章四千,今天第一更,共計大概一萬二千字,昨天因為一些事情,非常惡心,心情極度鬱悶,寫了幾個字,越寫越煩,我就直接躺了。不知道怎麽搞得,這兩天心情就特別煩,看什麽都不爽,幹什麽都不順,煩。我又是個幾乎沒存稿的人,寫多少就傳多少,昨天很抱歉。這幾天又寫的是賈詡,陳宮,徐榮,徐晃幾個人的戰鬥,更是鬱悶,又想盡量弄得好看點,又得花腦力,害怕讓人覺得辱沒了他們,更頭痛,渾渾噩噩的。以上是莫名其妙的廢話,嘮叨,大家無視吧,就當我無理由任性的發泄……)
曹操受衛寧灼人眼光凝視,本就略黑的臉因為興奮又帶著愧疚的漲紅而成紫色一片,不禁起身躊躇,徘徊走了幾步,反覆品味衛寧所言,越發覺得董卓十有八九會用此毒計。
而那本就不怎麽強壯的身體隱隱有些發抖,驀然,便在衛寧惶恐失色的眼球中,曹操正對衛寧緩緩伏拜一禮,誠心實意道,“操實不知衛侯竟是全心全意匡扶社稷,誅除董卓,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罪!大罪!實不相瞞,近幾日,操觀衛侯暗中聯合諸侯消極攻城,本以為衛侯是無信無忠的小人,卻不想衛侯對當下局勢心如明鏡,早有大略,唉……請受操一拜!”
“將軍何須如此!我既歃血,這乃是本分,本分爾!何況,我出謀劃策,同樣是為我家將軍謀取雍州,既有私心,又如何當得將軍大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衛寧臉色大變,慌忙閃避躲過曹操大禮,這才上前一把托住他,驚慌失措連連推搪道。
他敢受曹操這樣一個人的大禮麽?
“此拜,上為國家社稷,皇上黎民,中為文武百官,士族貴胄,下為聯軍將士,山東安定!衛侯深明大義,應受此禮!”曹操渾然不理衛寧拉扯,硬是反身對著衛寧又是一拜。
曹操的倔強,禮賢下士,隻讓衛寧苦笑不已。
這就是曹操,只要有人能帶給他想要得到的利益,他不會吝嗇任何一樣東西,甚至是他的謙卑,尤其……在他如今羽翼未豐的時候,任何一次機會,都會被他毫不放松的抓緊。
劉備三顧茅廬,曹操倒履相迎,哪一個當世梟雄,沒有這樣的氣度?很顯然……曹操已經開始有了走向梟雄之路的覺悟,即便他現在還在苦苦掙扎,渾然未知,那壯闊的野心已經開始充斥了他的心胸……
“此禮寧厚顏相受了……將軍快快請起!”衛寧無奈點了點頭,這才緩緩將曹操扶起,默然道,“還請將軍不要泄密與旁人,袁盟主雖有好賢之名,但實則善妒專橫……若讓他知曉,唉……”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點了點頭,驀而笑道,“衛侯放心,今夜相敘,操不過與君品酒賞月爾!可惜……這月色朦朧,無法一睹芳容,實乃憾事啊……呵呵,既無月可賞,操便告退了!”
衛寧淡然一笑,將曹操送出軍帳,卻見帳外典韋,黃忠,穆順等將氣氛嚴肅,另一邊卻是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樂進等將,兩方守著軍帳外,涇渭分明,大眼瞪小眼,而兩手卻是拿著長槍長矛,大戟寶劍,殺氣彌漫,劍拔弩張,詭異凝重。
曹操剛出來,便見到這樣的場面,當即大怒喝道,“爾等在此作甚!?退下!”
夏侯兄弟見曹操出來,與其余大將面面相覷。
他們自然是知道幾日來攻城不順,曹操心煩意亂,特來河東軍找衛寧興師問罪的,還記得曹操被引入軍帳時,滿臉陰沉,這幾員忠心耿耿的大將可是生怕曹操與衛寧一言不合而出變故,畢竟這可是河東軍營呢,而幾日來衛寧表現出來的脾氣可是異常惡劣透頂呢。
但而此刻的曹操與衛寧同出,一掃起初滿臉陰霾,臉上卻是春風徐人……這讓夏侯兄弟幾人腦袋也反應不過來了。
聽得曹操怒喝,其余人雖滿心疑惑,也只能收回兵器訕訕退下,守在曹操身後。
衛寧也是苦笑,揮了揮手,典韋,黃忠,穆順也各自退後。
“操約束不嚴,讓衛侯見笑了!”曹操頗有些尷尬,他自然知道自己心腹是為他擔憂,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對衛寧訕笑道。
“不妨!不妨!我看幾位將軍定然是英雄相惜,而有切磋之心了!”衛寧淡然一笑道,擺了擺手一筆帶過。
盡忠職守,主憂臣辱,不就是三國時代最基本的操守麽?
“既如此,操便先行回營了!告罪!”曹操也是爽朗一笑,當即拱手作別道,“深夜風寒襲人……衛侯身體不似我等征戰已久,習以為常,還是早些入帳修養吧!告辭了……”
一句看似平淡的勸告,卻終究還是讓衛寧胸中一暖。
這便是當代梟雄應有的魅力。
衛寧也曾在劉備的身上看到過這樣的東西,雖然閱歷,才學的不足,還未讓劉備野心的崛起,但天生的領袖氣質,卻始終是無法磨滅的,就如同張飛關羽,可以毫不猶豫的跟他奔走流亡。
衛寧炯炯有神的看著曹操一乾人離去的背影,夜風冰寒拂過,卻未能平滅他渾身沸騰的血液。那是屬於他現代人的另一半靈魂,那半晌的交談對視,他終於見證了一個梟雄慢慢崛起。
是的,提到楊奉的刹那,提到攻取雍州的刹那,衛寧可以很清楚的從曹操的眼中,看到一片耀眼的火花,那是一種叫做,野心的霸氣。
而那一記大禮,恐怕也是這一世梟雄,最後一次的謙卑了,未來,他高傲的頭顱永遠不會低下,站在頂端,俯瞰天下。
殺,與不殺!?取代楊奉,輔佐楊奉,又或是轉投他人?
衛寧眼中漸漸迷茫起來,在堅信做了那麽多布置,董卓已經從他的夢魘中消亡,此時此刻卻似乎又陷入了新的糾結。
很多時候,一但踏上了某條道路,便再也無法回頭,尤其是一條關乎性命的坎坷之路,衛寧最希望的選擇,已經漸漸遠去。
歎了口氣,衛寧遙望西北,那裡有他今世的父母,有他的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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澠池城下,徐晃三萬大軍經過百般廝殺,饒他用盡萬般手段,一路渡河,進逼澠池,卻是舉步維艱,好不容易花了接近十天才突破了三十裡路,得以在澠池城北二十裡開外安下兩座大寨。
比之武藝,徐晃對他布陣兵謀同樣擁有了無比的自信,但偏偏就在引軍征戰之上,他竟拿徐榮沒有半點辦法。
不提進軍時那遊走在外的數千驅之不盡的西涼遊騎,城北兩萬涼州兵馬卡住大道,當道扎寨便讓他如鯁在喉,混不自在。
事實上,幾日來,戰陣較量,無一例外,徐榮都將他壓製的死死,明裡說是各有勝負,但實際上徐晃反倒傷亡慘重。
三萬人馬,十數日來,連澠池也沒碰一下,竟然傷亡接近五千,這還是他用盡手段死命減少傷亡後的數目!
徐晃當真萬分鬱悶,卻又無比佩服對面大營中的那個家夥。
便如今日晌午一戰,無論怎麽看都是最薄弱的側翼,竟然在內裡布上了重重陷阱,兩千精騎的突襲衝殺,看對方軍陣一片散亂,他本是欣喜萬分,誰知道裡面竟然有三排長槍,轉瞬變陣化作卻月,反將兩千人馬圍裹在中,最後連人帶馬連渣都不剩。
當時徐晃幾乎眼睛急得一片充紅,差點縱馬提斧親自領軍上前衝陣了。
今日失利,徒勞折了許多人馬,一想到這幾日裡憋滿了氣,徐晃竟忘了軍中忌酒,喝得滿嘴酒氣。
而便在這時,忽而聽得主帳外一片喧嘩,還未反應過來時,只見一信馬渾身染血,滿臉哭喪大叫而入,一把跪伏在地,哭喊道,“……報~!報將軍!東大營,被徐榮襲營,小人拚死殺出重圍,還求將軍速發兵相救啊!”
酒樽鏘然落地,徐晃臉色大變,繼而一把將那傷員提起,怒聲道,“什麽!?東大營被徐榮偷營!?我早吩咐,讓程及多加防范,為何不聽我吩咐!!!”
那冒死殺出重圍信馬眼看徐晃滿臉怒火,震如雷鳴的吼叫,竟是忘記了滿臉哭喪,渾身顫抖不已道,“將……將軍……程將軍已經叫人多加防備了,但……但,但那徐榮兵馬竟不知何故從我軍營後背殺出,四處縱火……我等實在不知啊!”
“後背!?”徐晃猛然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對軍帳外吼道,“傳我軍令!速速整軍,發兵救援東大營!”
“媽的!我讓你等密切留意徐榮軍營動向,如此多人馬偷襲,為何渾然未覺!?”徐晃一腳踢碎酒醉,披甲執斧,隻待軍馬匆匆集結,卻是怒不可揭對帳下將校厲聲吼道。
“回……回稟將軍!我等受將軍軍令,不敢馬虎……但,徐榮大營這幾日來,除了與我軍廝殺以及數撥曹陽押運糧草的軍士,並未有過兵馬調度啊!便是那數撥押運糧草之軍,還是將軍下令不可輕動,怕是徐榮詐兵……我等實在未有疏忽啊……”驟然受徐晃那怒火焚天的注視,一乾將校幾乎驚若寒蟬,但始終有人頗覺委屈,硬著腦袋哭喪著臉道。
“運糧……運糧兵馬……?該死!該死啊!”徐晃眼中霎時閃過一絲明悟,牙關幾乎磨得刺響,這才雙目赤紅遙望東面,一狠聲道,“傳我軍令!發兵城北徐榮軍營!”
“將軍!為何棄東大營不救,反攻城北……?”當即便有人茫然驚呼脫口而出,但一望見徐晃那飽含殺氣的眼神卻又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若此刻去救,已經遲矣!不必多問!且隨我來!”夜風吹拂,徐晃那渾身酒氣緩緩吐盡,緩緩恢復了平日了的清明,一揚大斧,眼中卻是寒光凜凜,“徐榮!你襲我五千兒郎,我便在你歸路,重新奪下五千屍首!”
東大營,幾乎已經淪為一片火海,徐榮勒馬遙遙望著那營盤之中,明明便是偷營,但區區五千人馬,驟然受襲,卻還能釋放出如此強橫的戰意。
“河東徐晃果然名不虛傳……”徐榮眼中頗為讚歎,那一陣陣孱弱,慌亂,但依舊寧死不屈的怒吼,仿佛也燃起他胸中沸騰的血液。
這一步棋,他已經布置了許久,甚至在徐晃剛扎下營盤的時候就已經暗中籌措,為此,他甚至冒險將運糧輜重大大方方的暴露在徐晃眼前,迷惑他的視線。
幾日來與徐晃連番鬥陣,徐榮也幾乎是竭盡全力,他與徐晃同樣是穩妥型的主帥,能夠壓製住徐晃一頭,每每靠的都是險棋。就如同這一次……
徐晃布下的東,西兩座大營,互為犄角,攻守互補,甚至展開了許多暗中密布的探馬,他稍有動作,便幾乎瞞不過徐晃,雖然這三萬人馬無法衝過他城北卡住的釘子,但同時他也無力大舉擊破。
為此,他不得不冒險走上這一步險棋,很顯然,徐晃的謹慎,成就了他拔除東大營最好的助力,只要能破掉一營,那麽剩下的那座主寨,威脅便小了許多……
想到此處,徐榮不禁微微笑了起來,遙望西面,眼中戰意彪炳,“徐晃!你又輸在了我的險棋上了!東大營,你雙角已被我扳斷一支,現在……你又該如何反擊呢?!”
澠池城外,白日裡沙場染血,深夜裡,火光衝天,喊殺四起,今晚注定月色又該是一片血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