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磨蹭就我來
薛半謹其實是真的困了,剛才如果沒有喂藥那一出的話,她早就夢裡會周公去了,聽到左長臨這麽說,有些感動,也不再對著幹了,枕著他的手臂,雙手樓上他的腰,沒多會便睡去了。
“左長臨……”
她迷迷糊糊地喊道,“我在。”
“我覺得……蘇弈想謀反……”
左長臨輕笑,何止蘇弈想謀反啊,以前的沈兮卓也想謀反好不好,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但是奇怪的是,趙熠文不敢動沈兮卓可以理解為沈兮卓手中兵權太重,可為何也不敢動蘇弈呢?
話說回來,蘇弈原本是禮部尚書,五年前趙熠文登基的時候才封為丞相,這樣算起來,其實沈兮卓和蘇弈兩個人都是趙熠文親自封的,可他總覺得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很微妙,似乎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薛半謹最近幾日雖然都住在將軍府內,但府中內務她並沒打算插手管理,因為她覺得以她的性格,精打細算還不如打打殺殺來得自在,反倒是沈絮繪開始跟著管家在慢慢學習中。
但是沈絮繪才剛上手,沈嵐去世之後府中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所以薛半謹和左長臨也會幫忙一下,比較窩火的是左長臨在,那位樂晴長公主便三天兩頭往將軍府跑,每次來都吵吵鬧鬧的,跟隻麻雀似的,吵得人頭疼。
“左長臨,你能不能回扶陵王府去住?”
招蜂引蝶的男人簡直可惡,不讓人清淨!
“好啊,愛妃準備回去了?”
左長臨斜靠在大樹底下的軟塌上,手中翻著一本兵書,漫不經心地說道,薛半謹翻了個白眼,“從今往後我就住在將軍府了。”
“隨愛妃喜歡,想住哪裡都可以,放心吧,本王都會陪著你的。”
她一點都不放心好麽!錯了,應該說是她一點都不想要他陪著!
“你打算住在這裡了?”
“自然。”
“那得交夥食費的,你看我這個將軍府吧,收入著實不理想,現在還要多養你這麽一個閑人,豈不是雪上加霜麽!”
左長臨聞言挑眉,揚了揚手中的書籍,“本王豈會是閑人,你請個夫子還得花錢,本王這不收費已經算是天大的便宜了,愛妃怎還不知足。”
薛半謹走到石桌邊坐下,其實她一點都不想請教左長臨兵書的,但是沒辦法,她識字不多,所以看不懂,身邊沈絮繪和月香雅香雖然都識字,可惜小姑娘家家的最多也只能照著書籍讀出來而已,壓根不能解釋其中的含義,無可奈何,她只能卑躬屈膝。
好在沈兮卓的書房裡最多的就是兵書了,她想學也不用去其他地方搜羅,“現在是七月底,你說我學到過年的話,能把這些兵書都學完麽?”
“學完有何用,你腦子裡得知道如何運用才行,再者,紙上談兵終歸與實地抗戰不一樣的。”
“那萬一哪一日需要我帶兵出征可如何是好……”
不是她沒有自信,實在是因為打仗涉及的太多了,她如果指揮錯誤,犧牲的就是幾萬甚至更多的人命,還有可能會毀掉一個國,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若真有那一日,我自然會陪你一起去。”
不是他們放不下大將軍這個位子,而是他們心裡都清楚,一旦放下手中的兵權,趙熠文很可能就會翻臉無情,雖然熟悉,但畢竟伴君如伴虎,一個能坐上皇位的人,絕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最近怎麽都沒看到小白兔?”
“在宮裡,近幾日學業比較緊張,沒什麽時間回府。”
好吧,這差不多大半個月沒見到了,怪有些想念的,沈絮繪剛好走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便笑道:“姐姐既然這麽喜歡小孩子,倒不如趕緊自己生一個,那樣子我也有小外甥抱了!”
薛半謹有些無語,好端端的怎麽扯到這個話題上了,她看向左長臨,發現後者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頓時覺得氣氛有些尷尬。
“生孩子這種事情又不是說生就能生的。”
“姐和姐夫成親都半年多了,想想也是該……”
“繪繪,這種話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該說的麽!”
薛半謹裝出一臉嚴肅的模樣,沈絮繪愣了一下,怔怔地沒回應,薛半謹有些狐疑地看著她,額,不會這麽一句就給嚇住了吧?!她連忙笑笑,恢復成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我的意思是,孩子的事情得看緣分,往後你自己嫁了人就知道了。”
“嗯,繪繪知道。”
沈絮繪低下頭,就剛才那一瞬,姐姐板起臉訓話的那一刻,她覺得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是了,那個不苟言笑的姐姐,已經許久沒見到過了,自從葬禮上醒過來後,她覺得姐姐真的改變了很多。
薛半謹覺得氣氛有些詭異,想著還是趕緊轉個話題為妙,所以未經思考便道:“你想這個還不如想想八月初一的時候怎麽給我慶祝呢,盡瞎想!”
沈絮繪聽得一頭霧水,“八月初一慶祝什麽?”
“當然是我的生辰啦!”
“生辰?姐你的生辰不是十月初六麽?”
薛半謹一僵,額,完蛋,她忘了自己現在是沈兮卓了,壓根沒聽說過沈兮卓是什麽時候出生的,所以腦子裡首先蹦出的是自己的生辰時間,有些尷尬地笑笑,“是麽,原來是十月初六啊,你看我這失了憶之後居然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提前倒也無妨。”
軟塌邊的左長臨悠悠地冒出了這麽一句,沈絮繪有些不解,“就算提前過,也不用提前兩個月這麽長時間吧?”
“何時過不是過,沒差。”
薛半謹這才發覺左長臨不知何時已經從軟塌上起來了,軟塌邊上有張小桌子,上面放了幾本兵書,現在他站在那裡不知道是在搗鼓寫什麽,薛半謹跳下石桌走過去探頭看了看,“額……”
他居然在畫畫,似乎之前是聽月香說起過他喜歡作畫,而眼前這畫紙上畫的分明是她剛才坐在石桌上的樣子,連神態都透著幾分痞氣,畫的左上角還寫了一句話,“以墨為骨畫生香……什麽意思?”
左長臨只顧著自己畫著剩下多一些細節,嘴角帶了幾分笑意,沒有回應她,薛三小姐又道:“我說王爺,你不會就打算送這麽一副破畫給我當生辰禮物吧?!”
破畫???算了,他也不指望背了幾個月論語連一句話都背不全的人能有什麽畫作方面的造詣了。
“禮物早就備好了。”
“真的?是什麽?”
“愛妃想知道?”
“你若樂意說,我便湊合著聽聽吧。”
“奉上千金,如何?”
薛三小姐眼前一亮,“沒想到王爺居然還這麽大方,一千兩黃金也不是小數目了,不如我把往後幾十年的生辰都提前過了吧!”
“愛妃似乎誤會了。”
“誤會什麽?”
“為夫方才說的,此千金,非彼千金。”
“那是什麽千金?”
千金還分什麽此啊彼的?!左長臨朝著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薛半謹往前傾靠近他,只聽左長臨在她耳邊輕輕吐了五個字:“洞房花燭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
薛半謹聞言立馬直起了腰身,這一個個的說的都是什麽話呢,她覺得最近她薛三小姐的地痞之氣似乎越來越弱了,怎麽竟是挨欺負的份,這是既丟了匪氣,又沒學到沈兮卓的霸氣,簡直虧啊!
“好走不送!”
她丟下這句話就自己離開了院子,左長臨笑得一臉開心,沈絮繪則一臉莫名其妙,姐夫說了什麽竟然一下子就將姐姐惹毛了呢,她剛才看到姐姐似乎是逃也似地走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因為下午這一出,到了晚上的時候薛半謹還有些別扭,她雖然覺得自己已經不討厭左長臨,可要說到一輩子的相守,似乎還有些不敢肯定,畢竟眼前這個人喜歡的是沈兮卓啊,若是哪一日他發現她不是沈兮卓,那又該如何呢?!
她坐在屏風後的浴桶裡,一隻手隨意地搭在木桶邊緣,另一隻手則撐著自己的臉頰,無意間瞥見手臂上的守宮砂,守宮砂還在,說明其實他們兩個並沒有夫妻之實,可左長臨既然這麽喜歡沈兮卓,為何成親半年了卻還是沒有圓房呢?
啊,肯定是郎有情妾無意,按照沈兮卓那種性格,肯定不會願意嫁人的,況且這一出嫁手上兵權還少了很多,當初的她肯定很討厭他,所以才會一直住在將軍府裡,左長臨啊左長臨,你簡直是活該,既然喜歡一個人,為何不好好追求呢,還偏偏整出什麽請旨賜婚,這不是硬逼著沈兮卓嫁給他麽,怪不得她會討厭他,完全不解風情!
薛半謹只顧著想自己的事情,想著想著覺得有些困了,便直接這麽靠著浴桶睡了過去,所以連房門被人推開了都不知道,左長臨其實並不知道薛半謹在房裡沐浴,進屋後才察覺到房內似乎有些水汽縈繞的感覺,四處看了一下,屏風上隱隱能映出一些畫面來,他索性直接繞過屏風,決定好好欣賞一下這幅美人沐浴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