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八十一座神殿?”熊崽子震驚又好奇的看著面前一座座恢宏的殿宇。
她在爸爸給她的術法的書籍中曾經學習過變幻之法,也清楚變幻之法的強大之處。
移山填海,改天換地,都有可能。
卻是第一次真實的接觸這種強大的術法。
以九為基數,作為陣法,九九變幻。
真是神奇。
風伏犧看出了熊崽子眼底的驚訝,忍不住揉了揉熊崽子的小腦袋說,“此種陣法,並非我一人之力,乃是當年,你的母親,以及眾多的妖怪,一起創造出來的神殿,只不過歲月和時光的流轉,這座神殿暫時成為了我的住所。”
他解釋的很清楚。
這座神殿憑借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創造出來的。
且不說當年的神明時代,以及神明的信仰在人類世界逐漸的消退,神明力量的衰弱。
他都沒有任何的能力單獨的創造出來這樣一座精妙無比的神殿。
熊崽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最後在挑選之下,選擇了一座神殿居住。
理由是,這座神殿曾經是母親單獨創造出來的。
熊崽子不知道是心中的好奇,還是血脈的力量的牽引,讓她選擇了這座神殿。
只知道她走進這座神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屹立著的神像。
神女半低垂著眼眸,雙臂輕輕的攏起,她微微彎著腰,好像在拯救什麽,又好像在親近人類。
這種特殊的神情,讓熊崽子一時間看的征愣住了。
神女無情,卻也有情。
……
與此同時,另一邊荒島上。
陸瓚和塗西坪看著風伏犧帶走了熊崽子,才恍惚的回過神。
他們好像在錄人類拍攝的綜藝,熊崽子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怎麽辦?
兩個人站在海邊還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就聽到身後有呼喊的聲音。
濃鬱的霧氣已經散去。
柔和的陽光穿過雲層,照射在土地上。
桑知遠從背後跑過來,“陸瓚,西坪,你們在這裡幹什麽?”
陸瓚回過頭,愣在原地。
桑知遠手裡牽著的那個是……崽崽?
塗西坪也轉過身,第一時間看到了桑知遠牽著的小孩子,他震驚的呆在原地。
桑知遠拉著熊崽子走過來,“我剛剛起來去找你們,看見房間裡沒有人,我乾脆就跑海邊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你們了,你們在這裡幹嘛呢?”
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什麽來這裡。
他就好奇的看向大海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的那個鳳凰分身的影響,反正桑知遠現在是不怎麽喜歡大海了,至少是不怎麽喜歡眼前的這片大海了。
陸瓚忍不住抿了抿唇,“我們想看日出,就出來的早了一點兒。”
他將目光轉移到熊崽子的身上,“崽崽,你怎麽也跟著跑過來了?”
熊崽子黑亮黑亮的眼睛清澈靈動,沒有一絲一毫的呆滯。
她咧開嘴笑著說,“我跟著桑叔叔過來找陸叔叔和塗西坪哥哥的。”
聲音清脆甜膩。
一點兒都沒有偽裝的痕跡。
這種近乎以假亂真的術法,讓陸瓚和塗西坪震驚的失語。
桑知遠不知道眼前的熊崽子是假的,他們倆個還不知道眼前的熊崽子是假的嗎?
正是因為知道眼前的熊崽子是假的,所以才更加的震驚。
以假亂真。
風伏犧的術法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你們兩個怎麽了?”
桑知遠看著兩個人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理解的看著兩個人。
陸瓚調整好臉上的表情,連忙搖搖頭,“沒什麽,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啊,對。”
被陸瓚這麽一提醒,桑知遠想起來了自己過來的目的,“喊你們吃早飯,今天早上做的海鮮粥。”
“海鮮粥?”
陸瓚有些不太舒服,在這個荒島上,吃了快一個月的海鮮了。
他把這輩子的海鮮都在這個荒島上吃完了。
桑知遠說,“我看著還剩點兒海參和鮑魚,乾脆就做了一個海鮮粥,中午的話就不吃這個了,用海鮮和節目組換一些其他的食材吧,咱們可以煮火鍋吃。”
他牽著熊崽子的手走在一邊。
熊崽子靈動的眼睛,看不出來一丁點兒的呆滯。
就像是真正的熊崽子。
塗西坪一直在旁邊觀察著熊崽子的表情變化。
“塗西坪哥哥,怎麽了嗎?我的臉上是有什麽東西嗎?”
熊崽子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塗西坪看著熊崽子的樣子,知道熊崽子是真的以為自己就是真正的熊崽子,沒有任何其他的疑惑的情緒。
他才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感覺到父親力量的強大之處。
能夠將熊崽子悄無聲息的帶走,並且偽造一個熊崽子,還讓人覺察不出來熊崽子的真假。
這樣的力量太強大了。
陸瓚低頭看了一眼熊崽子。
桑知遠察覺到陸瓚和塗西坪的目光都在崽崽的身上,好奇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打轉,忍不住問,“你們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問崽崽嘛?”
一直盯著熊崽子看。
陸瓚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震驚,忍不住問,“你有沒有發覺崽崽身上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句話是試探。
桑知遠疑惑的看著熊崽子,“崽崽身上能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他心底泛著嘀咕。
明明這樣的陸瓚更加奇怪吧。
陸瓚見桑知遠是一點兒都沒有發現熊崽子的不對勁的地方,心底稍微放心,但是更加強烈的好奇湧上心頭。
父神是怎麽做到的?
栩栩如生,以假亂真的熊崽子,這也太像了吧。
塗西坪可能擔心陸瓚的過度反應引起桑知遠的注意,扯了扯陸瓚,陸瓚心領神會的收起了目光。
但是荒島上錄製的一天下來,陸瓚和塗西坪都圍繞著熊崽子打轉,掩飾不住的好奇。
熊崽子好像沒有察覺一樣,該幹嘛幹嘛,就和平時的熊崽子一樣。
而在這兩個人的好奇之下,綜藝節目的錄制度過了最後的錄製時光。
當導演宣布這一期錄製結束之後,眾人都忍不住輕松了。
尤其是張庭。
一個月來,她看著自己的小侄女從害羞內向,自閉的不敢和熊崽子以外的人接觸,到現在可以害羞的喊著“叔叔,阿姨”,心底的驚喜簡直掩蓋不住。
臉上的開心更是每日劇增。
如果說以前每天都是陰鬱,看不到光明的黑暗,那麽現在的張庭覺得每一天都是充滿陽光的。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侄女有一天也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不。
不是正常人。
是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生活。
天知道當張庭第一次看到小侄女臉上綻放的燦爛的笑容的時候,她的心底是多麽的驚喜激動。
幾乎熱淚盈眶。
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張庭開心的和節目組告別,又耐心的等待著張詠琳和熊崽子依依不舍得告別之後,才坐上了迫不及待來接張詠琳的私人飛機離開。
張詠琳的家人也在每天看直播,看著小姑娘一天比一天的狀態好,一天比一天的笑容燦爛,他們激動的不行。
當節目組剛剛宣布這一期的節目錄製結束了,他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接上張庭和張詠琳回家了。
而陸瓚和塗西坪兩個人相視一眼,塗西坪知道陸瓚要處理那個時蕤的事情,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打算跟著節目組一起回去。
桑知遠和熊崽子這一組則是被宋遊和白澤飛快的接走。
離開節目組的時候,宋遊還深深地看了一眼陸瓚。
從在節目組看到時蕤和時牧兩個人的時候,他就知道陸瓚已經猜出來了他知道幕後黑手就是陸瓚的事情,果斷的帶走了熊崽子,根本沒有給陸瓚交流的機會。
而時蕤和時牧兩個人,看上去,格外的怪異的一個組合。
時牧看上去狼狽又憔悴,這一段時間,真的是他在照顧著小姨。
直播的過程中,本來因為其他三組成員的擠兌,對時蕤和時牧這一組合關注的很多的網友們,都因為時蕤的瘋癲,還有對時牧做那麽多活的路轉黑了。
時牧身心俱疲。
但是他看到時蕤一見到陸瓚就瘋狂湧動的恨意,心底湧上來更強烈的疲憊感。
這半個多月,他真的是努力的照顧時蕤,避免時蕤在荒島上露出馬腳,又時刻提心吊膽,生怕時蕤和陸瓚撕破臉皮。
這畢竟是一個現實的法治社會,是一個無神論者的社會,時蕤一旦暴露,不僅自身難保,留給時家的,也會是一堆爛攤子。
每每處理起這些事情,他才明白爺爺為什麽不同意他跟著小姨一起參加節目,為什麽爺爺在聽到自己要陪著小姨參加這個節目時眼底閃過的失望。
被濃烈的鹹腥味的海風一吹,回過神的時牧注意到時蕤情緒的變化,麻木的拽住時蕤的手,“小姨,你想幹什麽?”
時蕤不回答時牧的問話。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陸瓚,之前因為成為靈體而變的純淨的靈氣中已經摻雜了濃烈的煞氣。
不僅僅是因為時蕤心底放不下對陸瓚的仇恨。
還有。
陸瓚在荒島上錄製節目期間對時蕤做了一些小手腳。
從活著的人他都能讓他們變成厲鬼,更何況是一個本身就有執念,又怨氣未消的靈體。
輕而易舉。
陸瓚就讓時蕤逐漸的從一個靈體轉變成了厲鬼。
雖然還沒有徹底的變成厲鬼。
但是……
陸瓚看著時蕤頭頂上冒出來的一股一股的黑氣,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人類啊。
永遠都是這麽自不量力,又愚蠢的生物!
他毫不客氣的挑釁,讓時蕤身上濃烈的煞氣又成倍的增加,劇烈的翻滾著。
陸瓚充耳不聞,直接和塗西坪說著話,坐上了節目組派過來接他們的私人飛機。
至於時蕤和時牧,陸瓚篤定時蕤會跟著坐上來的。
坐在私人飛機上,大概幾分鍾,陸瓚就看到了一臉陰鬱的時牧和他身邊的煞氣幾乎要溢出來的時蕤。
唇角微微上揚。
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塗西坪似乎是感覺到了時蕤身上幾乎凝結成實質的煞氣,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
“她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烈了。”
陸瓚微微頷首,一隻手搭在前面座椅的椅背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扣動著,“還有一步之遙,就會徹底成為厲鬼。”
這次可沒有誰能夠再救了時蕤了。
他不懷好意的目光掃過時蕤,一個上好的陣腳。
時牧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什麽,皺著眉頭老趙陸瓚和塗西坪的方向,與陸瓚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陸瓚嘴角習慣性的勾出弧度。
俊秀溫潤的容貌,看上去讓人感覺溫潤如玉。
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注視著你的時候,能夠感覺到他的專注。
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時牧就是覺得哪哪都是問題。
他疑惑又百思不得其解。
隻得扭過頭。
余光注意到時蕤的情緒變化,心中重重的歎息。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上陸瓚身上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直接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時蕤的身上。
“小姨,我已經陪你任性一次了,這次回去之後,你就好好的呆在家裡,不要再任性妄為了。”
因為私人飛機上還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在,時牧說的話很隱晦。
即便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聽到了,也只會猜想,可能是時家不同意他們的大小姐拋頭露面呢,更何況這位大小姐還帶著時家的繼承人,要是遇到什麽危險的,時家的這個繼承人出事了,時家肯定會鬧個天翻地覆的,這時家的小少爺說這話,也是為了時蕤這個大小姐好。
所以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反而是時蕤一副根本就沒有聽進去的樣子,死死的盯著陸瓚。
時牧看著時蕤的樣子隻覺得身心俱疲,可能在小姨的世界裡,只有陸瓚那個仇人存在吧。
或許連他都是不存在的。
時牧心裡這樣的想著,臉上不免有些暗自神傷。
最後時牧知道勸不住時蕤,乾脆也不說了。
只是一隻手死死的拉住時蕤的手,防止時蕤在飛機上鬧事。
如果飛機真的出事了,那可不只是時蕤和陸瓚的私人恩怨了。
他聽爺爺說過,世間存在因果,你這一輩子做了什麽事情,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是有因果報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