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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妻種田》第825章 大結局
  第825章 大結局
  “是……是柳兒,柳兒她,出於妒恨做得……”

  覃宅就這麽大,紀氏動了真怒要追查害自己小曾孫的人,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形跡可疑之人。

  一開始,她將重點落到了夜奕晨身上,因為之前夜奕晨和覃寶山打的那一架著實讓人可疑。不過很快,現實就狠狠打了紀氏一巴掌,事情真相根本不如紀氏以為那樣!
  等追查的人發現了柳兒的行蹤,並稟報柳兒挺著個大肚子時,紀氏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覺。

  直到柳兒親自站在她面前……

  被帶過來的柳兒挺直了腰背,雙手扶著挺得像西瓜一樣大的肚子,不但沒有被抓的懊惱和惶恐,反而神色高傲盯著夏梓晴和紀氏。

  “你怎麽不問,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她輕撫著自己的大肚子,就像是擁有了一張護身符:“我告訴你,這可是老爺的骨肉。想動我,難道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們也不顧了嗎?”

  “呵呵……”

  不過片刻間,無數個念頭早已在夏梓晴心頭流轉。

  酸甜苦辣,應有盡有,當真是百味雜陳。

  見柳兒的神色倨傲,她不怒反笑:“他是誰的,重要嗎?我只要知道,你是條恩將仇報響尾蛇就可以了。”

  至於她還想說什麽,或者想離間什麽,夏梓晴從見到她出現在覃宅的時刻起,便猜到了她要說的話,所以並不關心。

  她轉向紀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祖母,還請祖母為晴兒做主!”

  “好孩子,你快起來。”

  紀氏彎腰攙扶起她:“傻孩子,寶山不是說過嗎?這覃宅裡的大大小小事宜都交給你做主。不就是個逃奴罷了,用不著把這麽個玩意兒放在心上。下人不聽話,你盡管發落,祖母絕無二話!”

  這話一出,便表示紀氏完全站到了夏梓晴這邊。

  “多謝祖母體諒。”

  看著夏梓晴一臉感激見了禮起身,回頭看向柳兒:“來人,將這位逃奴抓起來,送到官府去,由官府的人出面處理。”

  當初為了救下柳兒等人,這才迫不得已買了柳兒等人的賣身契。結果柳兒卷款逃走,如今柳兒當即唰白了臉,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萬般算計,最後居然會功虧一簣。

  “你,你們……”

  見勢不對,柳兒轉身就往門外衝。

  可人尚未逃出房間,卻頓住了腳步,一步一步的倒退了回來。

  把她從門外逼進來的不是旁人,正是覃寶山。

  覃寶山此刻臉上烏雲密布,如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時刻。

  “你說,是得了夫人首肯,所以才前往錦城伺候我飲食起居?”

  “不是的,我……”

  “你說,你路上遭遇了不幸,這才被人侮辱有了身孕,我才把你留在了宅子裡?”

  “我沒我……”

  “你說,你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只是留在這裡養胎。一旦你的家人來了,就立刻搬走?你剛才還說,這個孩子是我覃寶山的種?”

  “不,不是的……”

  “你說的話,滿嘴謊言,倒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覃寶山一聲低喝,恨不能吃了她。

  柳兒連連否認,最後,只能癱坐在地,嚶嚶大哭。

  一看架勢一對,紀氏和夏梓晴對視一眼,趕忙上前:“寶山,這倒底是怎麽回事?”

  “娘,她謊稱自己是奉了晴兒之命來照顧我,我就把她留在了身邊。後來,她卻不安於室,和我的幾位同窗好友……結果,後來連肚子是誰的種都不知道。”

  “不是的!根本不是這樣的,這個孩子是老爺的,是老爺您的!老爺您相信我啊……”

  柳兒大喊大叫,明顯瘋狂了,一個飛撲,便直接抱住了覃寶山的一條大腿。

  覃寶山卻一腳踹開了她:“我覃寶山再混帳,還不至於能看上你這樣的貨色!”這一腳,立刻將柳兒踹倒在地。

  也踹得柳兒怔愣當場。

  片刻後,她好似瘋癲般朝夏梓晴衝上去。

  “為什麽,她不過也是個被賣到窮鄉僻壤的下賤丫頭,你卻對她戀戀不忘。卻對我如此絕情。為什麽?輸給她,我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張牙舞爪想要對付夏梓晴,卻又被覃寶山甩了出去。

  “夠了!”

  他冷哼:“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來人,沒聽見夫人的吩咐?快把人綁起來,直接交到官府去。就說,我府上抓到了逃奴,還請官府代為處置!”

  覃寶山根本不聽她繼續辯解,回頭喚來了門房,直接把人交了出去。

  柳兒大喊大叫,卻無濟於事,被堵住了嘴送去了官府。

  官府對逃奴的懲治很殘酷,一般都是直接杖斃。即便她能留下一條小命,從今以後,怕也只能作為罪奴生活在最底下的陰暗層。

  許是因為柳兒這事,夏梓晴動了真怒。讓她和覃寶山的夫妻感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考驗。

  覃寶山試圖討好,還不等他勸得夏梓晴回心轉意,門外卻有人求見。

  來人夏梓晴並不認識,卻出乎意料的面熟。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林父和林母。

  見了失蹤近三年的女兒,林父淚眼婆娑,林母更是淚如雨下,抱住夏梓晴哭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根本舍不得撒手。

  等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說什麽也不聽,直接將夏梓晴接回了林府。

  夜奕晨也從昏睡中醒來,少不得在中間做說客。夏梓晴心中也對林府很是好奇,最終還是沒能敵過林母的淚眼攻勢,最終跟著林母去了林府。

  林府裡。

  即便“林依依”逝去多年,她原本居住的院落依然完好的保存著。

  一走進林府,深藏在夏梓晴記憶深處的各種回憶,慢慢從記憶深處鑽了出來,和此刻的她所見所聞合二為一。讓夏梓晴明白,這裡,應該就是她從小生活長大的地方。

  她終於回來了。

  過去的一切一切,就好像做夢一樣。

  即便夏梓晴清楚的明白,她和林依依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可這兩位,卻是林依依的父母,她佔據林依依的軀體代替她活著,自然也該留在林府替林依依盡孝。

  “林依依”被找回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朝野。眾人對她這番傳奇般的遭遇很是好奇,清淨了幾年的林府再度熱鬧起來,每天都有人打著探望的旗號來滿足好奇心,就連代理朝政的六皇子也命人送來了各種賞賜和名貴好藥,給林依依調理身體,更是下令重審三年前已經了結的林府嫡女林依依失蹤一案。

  案子最後,自然少不了一大批相關人士下獄,其中更是牽涉到林家後宅的不安寧,林家次兄也被發配邊關鎮守,而她已經出嫁表姐更是被送去了家廟清修,再沒出現在人前。

  等林依依失蹤一案徹底落幕時,夏梓晴已經在林府住了半年。

  時光如梭。

  半年,改變的不僅僅是一星半點。

  夜奕晨幾乎每天都會來林府探望夏梓晴,和她說說天南地北的風土人情,談談京城時下的各種小道消息。聊聊各種小吃,下下棋,寫寫,畫畫,和樂融融。

  而這半年,外面的世界也變了大模樣。

  寒冷的冬天尚未過去時,春闈便開始了。由於暫回林府時,夏梓晴是孤身一人前往,把小啾啾留在了覃宅。等夏梓晴一走,覃寶山又當爹,又當媽,著實辛苦。去林府求見,卻總是碰壁。

  見覃寶山總是以酒澆愁,失蹤許久的福伯這才出現在覃寶山面前。

  “區區一點小挫折,你就在這裡醉生夢死?呵,你不努力,你就抱著酒壇子,難道晴兒就會回來?”

  “你若還想她回到你身邊,就去下場吧!好好考,考出好成績來,堂堂正正站在林府大門前,把晴兒娶回家!把孩子的娘親帶回家!”

  “我……”

  這話讓覃寶山痛苦莫名,卻給了他當頭棒喝,也徹底激起了覃寶山的鬥志。

  他收拾起心神苦讀,下了場,等林依依失蹤一案結案時,他的成績也出來了。雖然名次不高,卻還是進了甲榜,成了一名進士。

  當得知覃寶山來林府求親,卻被林父趕出去的消息,輾轉傳到夏梓晴耳朵裡時,某些刻意讓她忽視的情感,終於爆發出來。

  “奕晨這孩子對你的心思,想來你都清楚。這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哪怕到如今,他也不曾改變過。哪怕知道你已經嫁了人,成了親,有了一個孩子,他也不在乎。他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林母語重心長:“還有寶山那孩子,雖說憨厚些,可你和他畢竟已經有過一個孩子。你和他之間……唉!”

  “不管你怎麽選擇,最後想跟著誰過日子,你都是我的好女兒。”

  看著自己的依依怔愣的模樣,林母長長歎了口氣。

  這一女二嫁呀,就是讓人鬧心。

  她好好的一個女兒,就這麽被毀了呀……

  “娘,我明白的,讓您老擔心了。”

  夏梓晴紅了眼眶,看著為她傷神的娘,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您放心,依依知道該怎麽做!”

  第二天一大早,伺候林依依的如意遲遲不見她起身,隔著帷帳喚了幾聲,也沒聽見應聲,這才小心翼翼的掀開了帳幔。隻一眼,便大叫了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林依依不辭而別,離開了林府,隻留下了兩封信。

  一封信是給林父林母的,而另一封信,則是留給夜奕晨的。

  林母得了消息,慌忙展開信一看,便直接暈了過去:“我的依依,她走了呀……嗚嗚嗚……”

  林母嚎啕大哭,卻喚不回了林依依的一起不回頭。

  在信裡,林依依向二老感謝了生養之恩,又提及了自己的想法,她早已是覃家人,有夫有子,最後,自然該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而在給夜奕晨的信裡,只有一張白紙。

  白紙上什麽都沒寫,只有一處遺落的一點殘墨,卻讓夜奕晨頹然癱坐到了椅子上。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他嘴角揚起一道苦澀的笑容,雖然是一張白紙,卻倒盡了夏梓晴想說的千言萬語。

  一如他和她之間的關系。

  太陽照耀到城門時,覃寶山駕著車,慢慢馳出了京城。馬車內,紀氏和邱氏對面而坐,邱氏抱著已經七個月的小啾啾,默默注視著城門逐漸遠離。

  “薇薇,您真的……不留下來嗎?”

  也難怪紀氏會問,這些年福伯對邱氏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至從到了京城,福伯對邱氏有意,更是兩次三番派人來提親,最後都被邱氏拒絕了。

  “不了,娘,您不用再勸我了。這輩子,我隻想守著榮發,守著我的乖孫,守著娘您……渡過余生。至於其它的,什麽都不想了。”

  “唉,罷了。孩子,苦了你……”

  紀氏長歎一口氣,看著前頭默默趕路的覃寶山,最終什麽都沒有再說。

  覃寶山中了甲榜進士,原本可以留在翰林院成為國之棟梁,可他最後卻放棄了,反而主動求去,外放到苦寒的邊塞之地去一小小的地方官,著實讓無數人吃驚。

  紀氏不知道寶山這麽做的目地,不過想來,也和晴兒的離開分不開關系。

  迎著日頭,越走越遠。一輛馬車上,四個人,除卻牙牙學語的小孩子咿咿呀呀說過不停,其余的人都成了鋸嘴的葫蘆,什麽話都不說。

  說什麽呢?

  覃寶山心裡空落落沒有底,晴兒走了,把他的心也帶走了。他主動求去,是不忍晴兒再繼續夾在他和那人之間左右為難。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小啾啾要養。

  沒有了晴兒,小啾啾成了沒有娘的孩子,他不能讓他再沒有了爹。

  只是這心,又一陣揪疼,痛徹心扉!

  疼得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喘了口氣,他意外發現馬兒居然停了。一抬頭,就看見距離他不遠的大道旁的涼亭處,那道熟悉的身影,是如此熟悉,如此芊細。

  望著他看來的眼,那道單薄的身影緩緩綻放出一道絕美的笑容來。

  《全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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