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笙歌感受到身旁那簇熾熱的目光，她轉身看著林言澈，他抱著雙臂還站在她的身旁。

  “你不走嗎？”笙歌問。

  林言澈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司機把車開走了。”

  笙歌聽了他的話，下意識的往身後看了一眼，汪赫已經開著她的車隨著車流而去了。

  她點點頭，語氣頗有些同病相憐的味道“我也回不去了。”

  林言澈“呵”的一聲笑出聲來，他摸了摸鼻尖，笙歌也揚了揚嘴角。

  兩個人在風中站了一會兒。

  “下次別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女英雄。”林言澈的聲音忽然低低的傳過來。

  笙歌仰起頭看著他，他也在靜靜的看著他，眼神裡深邃的看不出情緒。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醫生。”

  她說著，就蹲下身去整理剛才弄亂了的醫藥箱，仔仔細細的碼放好之後又背在身上。

  林言澈目光牢牢的鎖在她的身上，面色平靜，但想起剛才那一幕，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即使聽到了巨響，林言澈也沒有抬頭，他只顧自己低著頭專注的看新改的劇本，不曾關注這邊的動態。直到小劉輕笑出聲“大哥快看，那女人瘋了吧。”

  他聞聲抬頭，就看到葉笙歌從這邊的車道翻過綠化帶跑向另一邊，那纖弱的身子不知怎麽的就迸發出那些正義凜然的氣度。

  真的是瘋了，她當這是哪裡？她當自己是女超人麽？

  林言澈想也沒想就跟著伸手去推車門。小劉急了“大哥，別多管閑事了，製片人還等著和您開會呢。”

  多管閑事？林言澈的腦海裡忽然閃過這四個字。是啊，在他們三個兄弟中，他曾經最不喜歡多管閑事，也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宋華楠偏偏是最愛管閑事的那個人，一顆年少無畏的心，動不動就幫人家打抱不平，什麽抓小偷，鬥強盜的事情他都乾過。那時候“宋少俠”的名號一度被喊得響當當的。正義的多了，他自己惹來的麻煩也不少，林言澈從來不去說他，直到出了那事，他才忍不住衝他端了回脾氣……

  林言澈甩了甩頭，可是眼前那是葉笙歌，她的事情，又怎麽會是閑事呢？
  眼前的車流順暢起來，周身的氣流被帶動起來，冷風也隨之撲面而來，笙歌的身子冷的發顫。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抖了抖。

  林言澈自然是沒將她的小動作忽略。這零下幾度的天，也虧得她脫外套脫的那麽順手。

  他想了想，手的動作卻快過大腦。他忽然就環過去。她像是一個小朋友一樣被他攏在臂彎裡。

  笙歌防備的扭頭看著他，伸手想去推。

  林言澈卻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揚著。這微傾的角度，與前幾天他出現在八卦雜志上的如出一轍。即使鴨舌帽和黑超擋去了他的面容，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那個站在阮琳琅身邊微笑的人，那個雜志上所謂的名導演，其實就是林言澈。

  林言澈，阮琳琅，宋華楠。

  這三個子英大學的傳奇人物，連他們的三角戀，在那時候都可以排上子英的年度大事件前五名。子英大學的學生，即使不知道校長是誰，但是他們三個人的名字都是聽過的。

  俊男美女的緋聞趣事，所以格外讓人津津樂道。

  糾糾纏纏這麽多年，一直都無果的原因，好像是因為林言澈從不表態。

  宋華楠喜歡阮琳琅，阮琳琅喜歡林言澈，這些都是擺在台面上的，可是林言澈喜歡誰呢……這次林言澈和阮琳琅傳出了緋聞，是不是也意味著，林言澈是喜歡阮琳琅的。而這場情事，也終是收了場。

  那宋華楠，算不算是被判出局了？
  呵，這是宋華楠的情敵哎！笙歌有些幸災樂禍的想著，她又忍不住去看了一眼林言澈。

  溫潤的面容，舒展的眉心，就像是曉韻所說的“帥呆了”。

  一看就是和傲然暴躁的宋華楠截然不同的風格，阮琳琅好眼光。

  “別這麽看著我，我也只是樂於助人，怕你凍暈了。”

  林言澈對上她審視的眸子，輕笑的說。

  ?
  他一說暈，笙歌還真是覺著暈了，是疼的的快暈了。

  這會兒靜下來，腳後跟的疼密密麻麻的傳上來，她的腿都在顫抖，剛才動的太劇烈，傷口怕是裂開了。

  她也不和林言澈扭捏，只是說“謝謝你，麻煩扶我過去坐會兒。”

  林言澈這才發現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她緊咬著下嘴唇，每走一步路都要做一次深呼吸。

  “你的腳怎麽了？”

  “不小心割破了，沒事。”笙歌說著，也顧不得林言澈正看著她，顧不得是不是禮貌，就將腳上柔軟的雪地靴褪下來。

  林言澈望著她，那被纏的亂七八糟的止血繃上沾染了點點血跡，比起剛剛那女子的，竟更讓他覺得觸目驚心，他攥緊了自己的拳心，眉心也跟著慢慢聚攏。

  “是不是覺得裹得像個粽子。”

  笙歌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她抬了抬腳，還和他開著玩笑。臉頰上凍出的那抹紅，竟然還妖嬈出絲絲的甜蜜的味道。

  林言澈蹲下去，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點點頭，隨著她的語氣玩笑道“看來葉醫生的技術還有待進步。”

  笙歌沒答話，只是嘿嘿的笑著。她又打開了她的醫藥箱，像是打開了百寶箱一般，飛快的給自己處理傷口，那嫻熟的手勢怎麽看都不像會包出那樣蹩腳的粽子。

  她緊抿著唇，一聲不吭的。

  林言澈瞧著心疼的緊，她越是淡然他越覺得心疼。這個女人怎麽就這麽不嬌氣呢，哪怕是喊聲疼，也會讓他覺得她正常一點。

  “不疼嗎？”林言澈終於忍不住問。

  “疼啊。”笙歌撇了撇嘴。

  “疼你怎麽不喊呢？”

  “喊會不疼一點嗎？”她一臉正經的問。

  林言澈答不上話……似乎，有點道理。

  這本來就不是個一般的女子，他知道的。

  林言澈的司機繞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救護車也到了，是這裡附近一家小醫院的救護車，不是皇家的車子。

  他將笙歌扶起來“我送你回去吧？”

  笙歌張望一下，汪赫還沒來，手機錢包都落在車上，自己又冷得發慌，似乎也只有麻煩林言澈了。

  林言澈的車是很傳統的大奔，車廂舒適整潔，坐進去的時候還有新車特有的味道。駕駛室上的男子禮貌的朝她點頭，她亦點點頭。

  笙歌覺得與林言澈有關的一切都讓人覺得沉穩，不似宋華楠那般鋒芒畢露，只是讓人莫名的心安，一點壓力都沒有。

  彼時她還怎麽懂，原來在一個人面前有壓力，只是因為愛太過沉重。

  林言澈似乎很忙，一上車隻交代了句“先送葉小姐去皇家醫院。”就低著頭翻看文件。笙歌也一路靜靜的，沒有打擾。

  小劉不時的朝後視鏡裡望，坐在林言澈身邊的那個葉小姐他沒見過。不對，他什麽時候在林言澈身邊見過女人，還是讓他這麽上心的女人。

  林言澈的情史乾淨的就像是一張白紙，別說沒有斑斕的色彩，連點苗頭都有沒有過。很多八卦雜志都暗自揣測過，林言澈導演在國外待久了，思想開放的緊，喜歡男人！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林言澈身邊的宋少爺和尹少爺都躺著中槍，被杜撰成是林言澈的緋聞對象。

  呵，多搞笑啊。

  尤其是尹修少爺，當他在公開場合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激動的表示自己是有女朋友的。

  記者們窮追不舍，問“那林導演呢？”

  他卻曖昧的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然後林言澈的取向越發的神秘起來。

  ?
  小劉想著那一段被追問這些亂七八糟問題的日子就想笑。

  不是爺們嗎？那剛才衝進車流裡的奮不顧身的人是誰？連他在一旁看的都膽戰心驚的，這似乎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對什麽事情都波瀾不驚的林言澈了。

  是因為後座上那個一臉淡然的葉小姐嗎？是的吧，他就從來沒有看到過林言澈的眼睛裡露出那種著急和擔心。林言澈的身邊，也是該有個女人了。

  這位葉小姐看著那麽溫婉又漂亮，和他坐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麽的般配。

  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小劉率先跑下車去給笙歌開門。

  “我扶你進去？”林言澈放下手裡的東西，看著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進去。”笙歌擺了擺手。

  “不方便？”林言澈笑了。

  “是怕你不方便，大導演。”笙歌也揚起嘴角，伸手去推車門。

  “我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林言澈說罷，先她一步推門下了車，繞到她的面前，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好的不靈壞的靈。他們才邁開步子，就聽見身後有人誇張的驚呼一聲

  “葉醫生？你腳怎麽啦？“

  笙歌和林言澈同時轉過頭去，是笙歌他們樓層的護士長。

  笙歌張了張口，還沒將話說出來，就又見她朝著林言澈又驚呼一聲“這不是那個導演林、林……林什麽來著？”

  “林言澈。”林言澈好脾氣的笑著，接上她的話。

  “對對。”她笑著，有些激動的怕了拍掌“聽說你會來參加新院長的上任儀式，我們樓那群小護士都高興壞了。”

  “謝謝。”

  林言澈禮貌的回應著，面上笑容依舊未退。笙歌看了他一眼，心想若此刻是宋華楠站在身旁，指不定怎麽黑臉了呢。

  “周大姐，麻煩你來扶我一把行不，我腳受傷了。”笙歌朝林言澈眨眨眼，轉頭對護士長說。

  “哎，好的，瞧我說著就忘了。”

  護士長繞過來，林言澈會意，順勢松了手。“那我先走了，改天見。”

  “好的，今天謝謝你。”笙歌點了點頭。

  林言澈坐回車裡，車子很快就絕塵而去。

  一路的沉默，笙歌思忖著護士長什麽時候會開口八卦。

  果然，剛走進了大廳，護士長終於忍不住問“葉醫生，你怎麽認識林導演的？”

  “我們是大學校友。”笙歌有意輕描淡寫，一語帶過，她若說的多了，供別人消遣的談資也就多了，而她最不喜歡被人說三道四。

  護士長看了看葉笙歌，她臉上的表情還是一貫的雲淡風輕，她也就不問了。

  在皇家，關於葉笙歌的流言蜚語還是很多的。也不是她的為人處事有問題，她對每個人都是友好謙和的，只是她身上那種疏離的氣質，像是與生俱來的。

  關於葉笙歌的背景，在皇家更是流傳著各種版本。最離譜的一個大概就是有傳聞她是被富商包養的情人。

  笙歌知道那個流言，起因好像是宋華楠送的那輛火紅的寶馬。

  漂亮的葉笙歌身邊從沒有男人露面已經讓人臆想非非了。忽然有一天又開著一輛憑她的工資怎麽都買不起的豪車。風言風語也就隨之而起了。

  情人？笙歌想到隻想笑。如果是真的，那她和宋華楠，都不算是好情人。

  相對於她的淡然，尹昕就顯得義憤填膺許多。她說“你怎麽不解釋呢？”

  “解釋什麽？”

  “你是葉家的千金，開一輛寶馬算什麽？”

  是啊。

  尹昕不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葉家的千金。

  ?
  宋華楠看了一眼纏繞著自己臂彎的女子，她熟稔的像是早已相識。他的眉心卻慢慢皺在一起。

  “宋總。”身旁的工作人員連忙湊過來，殷勤地替他介紹著“這是為提高銷售特地請來的模特。”

  他挑了挑眉，有些惱怒。

  遠處迎面走來一群人，高亢的笑聲聲逼近，宋華楠沒動，就站在原地。

  人群中有人認出他，小跑兩步過來。“喲，宋總，您來的挺早。”

  他點頭，目光沒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而是牢牢的鎖定站在人群最前面的男人。

  那男人的目光也掃了過來，掃過華楠的臉，又落在女子緊攀住他的手臂上。他像是皺了皺眉，又像是沒有。

  宋華楠微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一群人寒暄了幾句，大家就都散了。

  宋華楠望著那個年過半百卻依舊身形挺拔的男人。他的嶽父大人，也像葉笙歌一樣，喜歡在外人面前和他裝路人。

  又或許，他們本來就是路人。

  宋華楠一直記得，他和葉笙歌的訂婚宴，葉雲天是沒有出席的。他是一點都不在乎有沒有多他一個人，只是看著葉笙歌失望的臉，心中隱隱的為她抱不平。

  對，只是抱不平，僅此而已。

  “哎呀，那葉董怎麽臭著一張臉？”身旁的女人發出一聲嗔怪。

  “姑奶奶別亂說話，葉董可是這次最大的主辦方。”

  宋華楠轉過頭來，目光像冷箭，掃過眼前的這兩個人。

  “還不放手。”他說。

  模特兒對上宋華楠的目光，心莫名的一抖，這男人怎麽也冷得像是冰山一般。

  她收斂了臉上嫵媚的笑，乖乖的把手從他的臂彎裡抽出來。

  宋華楠大步流星的走進會場，身後的人兒踏著高跟，想跟上他，跑了幾步，卻被甩的老遠。

  他最不喜歡自己湊上來的女人。

  工作人員鞠躬，伸手替他拉開了大廳的門。

  “哎，華楠！”才進門，身側就有人在喚他。

  他轉過身，看見林言清就站在他的身後。

  “林大哥。”宋華楠笑，往前跨了幾步，伸手握住他伸出來的手。

  “幾天前才和言澈說起，幾時大家出來喝一杯聚聚，沒想到今兒個在D市還能遇到你。”林言清見到他也滿是驚喜。

  “這個樓盤太火，我又怎麽可以不湊熱鬧。”宋華楠說罷，往後看了一眼巨大的廣告牌。

  “你這大地主，整個J市都快是你的了，還這麽野心勃勃的。”林言清伸手捶了捶宋華楠的肩膀。

  “誰讓我是商人。”宋華楠笑“我要是能和言澈一樣，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我也會變得很容易知足。”

  “這世上能像言澈這樣活著的有幾個人呢？”林言清說起自己的弟弟也是一臉的豔羨，把自己的愛好變成自己的職業，有多幸福。

  宋華楠點頭，他羨慕林言澈，從不是因為他有多優秀……也不是阮琳琅喜歡著他，只是因為他可以堅持自己的夢想。

  “啊！怎麽可以這樣，說不需要模特兒就不要了，我可是推了好多工作才過來的！”

  不遠處有尖銳的女聲叫嚷著。在場所有嘉賓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有人已經開始在竊竊私語了。

  是剛才的那個模特兒。

  “怎麽回事？”宋華楠皺起了眉，拉住了一個工作人員。

  “葉董臨時取消了用模特的環節，這女人就在鬧了。宋總放心，已經叫保安了。”

  “這不是和你一起進來的女人？要不要管？”林言清朝那個方向揚了揚下頷。

  宋華楠聳了聳肩，揚起嘴角。

  管？他為什麽要管？
  這是人家葉董愛女兒的方式，他又該怎麽管？
  ?
  觥籌交錯的應酬，是不是熟人都要寒暄幾句。

  幾輪下來，宋華楠隻覺得自己的腦門都要炸開了，好不容易得了個空擋，他伏在廳外的陽台欄杆上，伸手點了支煙，困意隨著煙霧升騰起來。

  這幾日他都是回自己城北的別墅中睡的，卻日日都睡不好。

  酒窖事件之後，笙歌不想見他，他是知道的。所以也就自覺不在她的面前出現，還真怕就這麽招她厭煩了。

  呵，什麽時候他宋華楠也會對一個女人畏手畏腳了。

  可是，他真是想的緊，汪赫天天會向他電話匯報“葉小姐今天很好。”

  很好，是多好？這小子就不能說具體點嗎？

  吃了什麽，去上班了嗎，腳傷怎麽樣？想知道的真多，可是他就是一句都不問，說句“知道了”就掛電話，像是假裝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

  “宋總。”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他回過身，葉雲天站在他的身後，手裡還執著半杯香檳。

  聽說葉雲天年輕的時候就是個美男子。即使現在，除了那眼角的皺紋，全身幾乎就沒有染上歲月的塵埃。

  宋華楠看著他，笙歌和她的父親不像，若非要挑出點相似的地方，大概就是那挺直的鼻梁，只是笙歌挺得秀氣許多。

  葉雲天亦看著宋華楠，這個男人，單單從外貌身形來看，和他水靈的女兒，絕對是相配的。

  只是他的風流，讓笙歌如何去承受？
  宋華楠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時候，身邊的女人都不帶重樣的，可是笙歌，卻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身邊過。這樣的女婿，讓他更覺得愧對女兒。

  兩個人就這麽互相品度著，沉默了一會兒。

  宋華楠斟酌了一下，喊道“爸爸。”

  葉雲天愣了愣才微微的頷首，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到宋華楠的身側。

  “笙歌知道你來D市出差嗎？”他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隨手擱在陽台的台板上。

  “不知道。”宋華楠熄了手中的煙。

  “那就更不會知道你帶著女人來出差了。”

  葉雲天暗諷著，俯身往欄杆上一靠，目光並不落在宋華楠身上，這兒視野好，他眺望著遠方。

  宋華楠沒答話，挑了挑眉，竟揚起了笑意，也有些許的諷刺。

  “趕跑我身邊的女人。這是爸爸疼愛笙歌的方式？”

  葉雲天眯起了眼。

  “您覺得您趕得盡嗎？”宋華楠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

  天邊的雲暗下來，似乎這雪，又要落下來。

  “放了她吧。”葉雲天的聲音飄過來，像是隔著滄桑的時空而來。

  “晚了，現在容不得您做主。”宋華楠雙手一攤，聳了聳肩，一臉的雲淡風輕。

  “宋華楠！”葉雲天發出一聲怒吼。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同意把她嫁給我。”

  宋華楠也斂去了臉上的笑意，嘴角一沉。

  如果當初不是葉雲天把葉笙歌推到風口浪尖上，也許他根本就不會滋生那樣冷血的想法。那麽他和葉笙歌現在，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他們都是壟斷了葉笙歌幸福的劊子手，誰也沒有資格指責誰。宋華楠比葉雲天高段一點的地方，或許就在於他自己從來不會給自己披上高尚的外衣。

  他不是個好男人，從來就不是。

  他現在，就是自私的不想放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