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風寒
陳氏渾渾噩噩地忙完了一天,到了店裡基本上沒什麽人的時候,她才忍不住把這事說出來和大家一起商量。
“這才安穩了多久啊,又有人和咱們搶生意了!”
陸煙兒秀眉微蹙,眼底泛起一層冷意。
“他們打著和飲食樓的菜一樣的旗子招攬客人,明顯是不怕被咱們飲食樓發現的。”
“恐怕他們是覺得,咱們即便是知道他們竊取了咱們的菜方,也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沈老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東道樓新出的菜品和咱們飲食樓的一模一樣,明擺著是竊取了咱們的菜方子。”
陳氏眸光銳利地看向廚房的方向,說道,“咱們自家人不可能把方子泄露出去,該不會是趙明或是曲柳他們中的誰被東道樓的人收買了吧?”
陳氏氣呼呼地拍著桌子,說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出賣了咱們飲食樓,我非得扒掉他一層皮!”
沈老漢拍了怕她的手背,沉穩地說道,“現在著急也沒用,等客人們都走完了後,將趙明、曲柳以及四個夥計聚在一起,咱們好好盤問盤問。”
今天飲食樓提前關門,陸煙兒將趙明、曲柳以及四個夥計一起召集在大堂。
“今日東道樓出現了與咱們飲食樓一模一樣的菜,想必你們應該已經聽說了。”
蕭大小心翼翼地說道,“今天好多客人都在討論這件事,還說要找個機會去東道樓嘗嘗,是不是味道也和飲食樓的一模一樣。”
“若是連味道也是一樣的,今後就哪家更便宜就去哪家吃。”
陸煙兒目光落在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在東道樓之前,不是沒有人模仿咱們飲食樓的菜。”
“但他們最終都沒成氣候,一直模仿不到正宗的味道,對咱們飲食樓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一點兒小損失我也並不放在心上。”
“但這次東道樓公開向飲食樓挑釁,肯定是有備而來。”
她看向趙明和曲柳,說道,“你們兩個是咱們飲食樓的廚子,應該知道咱們的菜若沒有親眼目睹,或是得到準確的菜方,很難做出味道一樣的菜的吧?”
趙明連連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緊張地說道,“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出賣飲食樓的!”
“現在這樣平穩安定的日子,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怎麽會為了一時的利益毀掉這來之不易的一切呢!”
曲柳雙手緊緊地交握著,急切地說道,“夫人,請您也相信我,我無父無母也沒有親人,家世清清白白,在飲食樓吃得飽穿得暖,沒有出賣飲食樓的理由啊!”
四個夥計紛紛表示他們平日只在前廳,很少去後院,也從未進入廚房,不知道做菜的過程。”
陸煙兒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都沒有出賣飲食樓最好,今天把你們聚在一起,也是想給你們敲個警鍾。”
“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對飲食樓忠心耿耿,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反之,若是你們動了歪腦筋,做出任何對不起飲食樓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對背叛之人心慈手軟。”
……
沈秋晚上回來之後,便見媳婦皺著的眉頭都能夾死蚊子了。
“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相公幫你教訓他。”
陸煙兒一拳錘在沈秋的胸口上。
“你每天都要出去,跟你說了也沒用!”
沈秋將媳婦兒的拳頭把握在手中,討好地說道,“牛頭山上沒有金絲楠木,明日我便不去牛頭山了,留在鎮上。”
陸煙兒聞言喜形於色,頓時將所有煩惱拋之腦後!
她抱住相公的蜂腰,仰著頭期待地看著他,問道,“那你明天是不是可以一直留在飲食樓陪我?”
沈秋有片刻的遲疑,但在媳婦兒期待的眼神下,情不自禁地說道,“好。”
陸煙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遲疑,嘟著嘴不開心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沈秋安撫地拍著媳婦單薄的後背,說道,“我原本打算明日去吳木匠家中,交了學費後跟著他學習一下木工活兒。”
“今後閑暇之時,可以用小葉紫檀木做些你喜歡的小物件。”
那些珍貴的木料他不會盡數拿出來,若是自己學會了木工活兒,今後自己便可以做一些精致的擺件。
可以供媳婦把玩,還可以放置在家中當做美觀的陳設。
等孩子們出生後,他還可以親手為他們做一些小玩意。
陸煙兒收回自己的手,悶悶不樂地翻了個身。
“既然你已經有打算了,明日還是去吳木匠那裡學手藝吧。”
沈秋無奈地伸手將她翻過來,攬入懷中。
“手藝可以慢慢學,陪媳婦才是最重要的。”
陸煙兒這才心滿意足,但並不承認是自己想讓他多陪伴自己。
“可不是我想要賴著你,而是孩子們已經好久沒有父親的陪伴,開始鬧脾氣了。”
沈秋的目光落在媳婦圓鼓鼓的肚皮上,剛剛將手覆在上面,掌心就被狠狠地踢了一下。
果真如媳婦所說,孩子們在跟他鬧脾氣呢。
“他們每天都這麽鬧你?”
陸煙兒坐了起來,低著頭無奈地看著自己蠕動著的大肚子。
“我聽娘說,你小時候在娘胎裡很少鬧騰,孩子們卻和你一點兒也不像,時常喜歡在我的肚子裡打架。”
沈秋翻身下床,將桌上的蠟燭點燃,走至床邊坐下。
“他們肯定是更像你多一些,所以才會這麽喜歡玩鬧。”
陸煙兒哼了一聲。
“我小時候非常文靜,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
沈秋憋笑點頭。
“好好好,你很文靜,你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
陸煙兒白了沈秋一眼。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分明就是在敷衍她,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話!
他沒見過小時候的她,自然不知道她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她九歲那年得了一場風寒,腦子都差點燒壞了。
聽下人們說她是因為不願意離開別莊,哭得太厲害。
再加上長途跋涉的路上吹了冷風受了寒,這才大病一場。
她雖然病愈了,身體卻落下了體寒的病根,對九歲以前的事情也一概想不起來。
從她有記憶以來,父親便對她疏離至極。
府中下人雖不至於苛待她這個嫡出小姐,卻也對她非常冷漠。
感謝夣魑小可愛的打賞,比心心~這一章的東道摟也改成東道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