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赦天下
從徐記包子鋪出來後,陸煙兒手中多了兩張銀票,一張數額為一百兩的,一張數額為五十兩的。
十斤酵母粉賣了十兩銀子,六種包子餡兒的方子賣了一百二十兩。
她不想再要碎銀子了,便給了徐老板兩塊十兩的銀錠,湊成了完整的銀票。
沈秋接過媳婦遞過來的銀票,放進胸口裡衣的夾層裡,說道,“你若是不想要碎銀子,我們便尋個日子把所有的碎銀子都換成銀票吧。”
陸煙兒立馬搖頭,說道,“全部換成銀票不安全,萬一錢莊倒了,咱們的銀子就都沒有了。”
沈秋不知道媳婦腦子裡在想什麽,又道,“那把所有的銀票都換成銀錠?”
陸煙兒再次搖了搖頭,說道,“也不行,還是得留一些銀票,以備不時之需。”
銀錠太重了,不方便攜帶。
她倒是可以把所有銀子放在空間裡,但是一直拿出那麽多銀錠,很可能會引起別人的猜疑和惦記。
沈秋不說話了,默默地扶著媳婦走路。
偶爾瞥一眼媳婦時而蹙眉時而抿嘴,變換豐富的表情。
他有時候很想走進媳婦的內心,聽一聽她到底在想什麽。
兩人走到縣令府的時候,門口已經有個人在等了。
小四立馬迎上來,欠身行禮,恭敬地說道,“沈公子,沈夫人,裡邊兒請。”
江岸見到兩人,扔下手中拿反了的書本,說道,“大哥,嫂子,好久不見,小弟對你們甚是想念!”
沈秋問道,“你爹娘不在家中?”
江岸嘿嘿一笑,說道,“我娘去莊子上收租了,爹時常忙著審案子,中午不回來吃。這幾日他每日都恨不得住在衙門裡,想來是遇到了棘手的案子。”
雖然孝順的兒子,很不應該希望自己的父親忙碌。
但是每次和父親待在一起,他就要被耳提面命,嚴重一些還要罰跪挨鞭子,實在不想和父親待在一起。
下面的人問道,“少爺,可要現在擺飯?”
江岸點點頭,對小四吩咐道,“你去酒窖裡,把最好的桂花釀拿兩壇來,今日我要和大哥不醉不歸!”
小四面色一僵,苦不迭地說道,“少爺三思啊,那足有百年的桂花佳釀可是老爺的珍藏,統共只有五壇,但凡少了一壇,老爺鐵定一眼就看得出來!”
江岸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那桂花佳釀父親反正也舍不得喝,我喝了之後再重新放兩壇回去,他就算發現那也是多年之後的事情了,快去把酒拿上來!”
沈秋雖然很感動江岸對自己的真誠相待,卻不想與他同流合汙,說道,“我和媳婦今日還要回桃李鎮,不宜飲酒。”
江岸勸了好一會兒,沈秋卻不為所動。
他隻好無奈放棄了。
飯菜上桌後,江岸可能是在家中憋悶壞了,無酒自醉地發起牢騷。
“大哥,我真羨慕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還不用念書!”
“我被爹拘在家中死記硬背地念書,友人邀約也不讓我去!”
“他說我交的那些都是狗肉朋友,不要也罷,若是交的是文人墨客,我就算不去,他也把我攆著去。”
“可那些學問好的學子哪裡會和我玩到一起,我也是有心而無力啊!”
沈秋,“……”有被無意中傷到。
午飯後,江岸還想讓兩人住上一晚。
他心裡盤算得很好,若是大哥和嫂子留在家中,明日和爹商量帶他們出去遊玩一天,爹應該會同意。
沈秋找了個借口拒絕道,“父母還在家中等候,不便久留,今後得閑再來拜訪賢弟。”
江岸心下失望不已,但也明白父母在不遠遊的道理。
他吩咐下人備好馬車,送兩人回桃李鎮。
沈秋領了他的好意,和媳婦一起上了馬車。
車夫一揮馬鞭,馬車軲轆駛走,消失在城門口。
江岸便一拍腦袋,懊惱地嘀咕道,“我怎麽只顧著說一堆廢話,正事倒忘了個一乾二淨!”
小四迷茫地問道,“少爺,什麽正事啊?”
江岸自責地說道,“皇后生下嫡子,皇上龍顏大悅,下旨大赦天下,林木頭明日便要被放出去了!我爹最近也正是為這些事情煩惱呢,我這笨腦子,剛剛怎麽就沒想起來呢!”
小四想了好一會兒人才想起這位林木頭是誰,擔憂地說道,“這林木頭會不會伺機報復沈公子和沈夫人啊?雖然當初沈公子和沈夫人也是受害者,但是真正的凶手薛無德已經死了,萬一林木頭想法偏頗,把仇恨算在沈公子和沈夫人身上,可如何是好?”
江岸心有不甘地說道,“這林木頭倒是幸運,原本要坐十年大牢,可現在為期不滿一年就被放了回去!”
他思索片刻,對小四說道,“你現在去追,把這個消息告知大哥和嫂子,讓他們小心防備。嫂子懷有身孕,馬車應該開得慢,應該追得上。”
小四領命,不敢耽擱,撒腿就跑!
江岸無語地將拉著小四的後領,將人拉了回來,說道,“你兩條腿哪裡跑得過馬兒四條腿!府上還有一輛馬車,你坐那輛馬車去追!”
如江岸所說,馬車開得慢。
小四在郊外追上了沈公子和沈夫人坐的那輛馬車。
車夫認得江府的馬車,見到那輛馬車後便停了下來,說道,“沈公子,後面有輛咱們府上的馬車追上來了。”
沈秋挑開馬車上的門簾,看著那輛馬車快速駛過來,下來的人是江岸身邊的貼身小廝。
小四松了一口氣,咧嘴一笑,說道,“沈公子,我可總算追上你們了!少爺讓我們來給你們帶個消息,皇上大赦天下,林木頭明日便要被放出大牢了。少爺擔心林木頭出來後對你們不利,讓你們小心防范。”
沈秋眉毛一挑,說道,“替我好好謝過賢弟,改日為兄必定登門拜謝。”
小四將消息帶到後,便原路返回了。
陸煙兒感慨道,“江岸處處為你著想,可見是真的把你當兄弟對待了。”
沈秋心中罕有地愧疚了一下,說道,“我也並非不識好歹之人,只是之前覺得我和他畢竟身份有別,即便是結拜了兄弟,也沒真的把這層關系放在心上,兩次去洛水縣都沒有去看望他一回。”
陸煙兒心中有些詫異,第一次察覺自己這個丈夫的心防好像有些深,問道,“那你現在是真的把他當作兄弟對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