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敵兵又來襲營了

  “先生，今夜襲攻敵營，顏良必會備下重兵，加強巡防，明夜還要讓興霸去衝襲敵營嗎？”

  劉備覺得今夜已經驚動敵將，他們肯定會加緊防備，明夜如果再去，很有可能會落入敵將埋伏。

  周平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覺得甘寧還是要再去一次才好。

  “主公，顏良向來自恃自傲，今夜興霸襲營得手，他必以為，我們不敢再往襲營。我以為，顏良或許不會加強防備，即使有所防備，興霸也可不衝入敵營，只在敵營外呐喊驚敵，目的便可達到了。”

  “大哥，先生，明夜讓俺去吧！”張飛懇求道。

  “益德，還是讓興霸去吧，他熟悉敵營布局，即使有異常情況也容易退回。”周平說道。

  張飛還想再說什麽，劉備搶先道：“益德，你還要護送先生去鄴城，到時候有你殺敵的機會，急什麽！”

  “嘿嘿嘿，大哥，我這不是手癢嘛，也想去拎個敵將首級回來，給大哥揚揚威。”

  “你只要安全護送先生到鄴城，就是給我揚威了。”

  劉備命人將帶回來的敵兵首級懸掛在東面城牆上，故意給城外的敵兵看見，算是揚己之威，滅敵士氣。

  周平和劉備站在城門樓上又望了城外敵營一會，看到敵軍三營皆是燈火通明，看來他們今夜不敢再睡了。

  天快亮的時候，劉備和周平才帶著眾人回去睡覺。

  回到家，周平鑽進了大喬的被窩，把大喬弄醒。

  這次突圍出城風險很大，有可能會衝不出去，也可能到了鄴城後，會被袁紹拘禁或是斬殺。

  因此，周平要抓緊時間再享受美人一番。

  一場大戰之後，天已明亮。

  周平沒有再睡，起來穿衣洗漱，用食之後，沒有讓人去叫醒張武，隻帶著十幾個護衛，來到東城城門樓上。

  到了城門樓上一看，劉備已經站在那裡了，關羽站在他身後。

  張飛不在，許褚也不在，估計劉備也是想讓他們都休息好，到時候才有精力護送周平出城。

  “主公，伱這麽早就來了。”

  周平走了過去，向劉備行禮。

  “嗯，我想看看顏良是什麽反應。”

  劉備望著城外敵營說道。

  現在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敵營。

  “大哥快看，敵兵集結出營了。”

  關羽眯著眼睛，指向敵營中營大門。

  劉備和周平抬眼望去，果然看到顏良身披鎧甲，手持大刀，走在前頭，兵馬源源不斷跟在後面出營。

  看樣子是想來叫戰，為昨夜之事報仇。

  “讓兵士守城備戰，再讓人去看看其余三面敵兵情況如何。”劉備吩咐道。

  身後傳令官應了聲諾，派人去傳令，又派人去查看其他三面城外的敵營有什麽動靜。

  “主公，死了幾十個人，他們不會因此四面強攻的。”周平說道。

  “如此最好，他們若是四面同時強攻，城中壓力不小啊！”劉備應道。

  “曹操和沮授都不會強攻，顏良若自己來強攻，不過是自來送死而已。”

  劉備問道：“先生對顏良也頗為了解嗎？”

  周平笑答道：“了解一些，此人有勇無謀，不足為慮，只是我們還要勸袁本初退兵，此時不宜與他結怨過深，他若來求戰，我們可將昨夜帶回來的首級歸還，在揚威之余，也可表主公仁心。”

  劉備覺得周平想的很周到，頷首道：“即如先生所言。”

  顏良果然是帶兵來叫戰的，他帶出來一萬五千人，在城外列好陣形，派人到城下叫戰。

  周平對身旁一位兵士吩咐道：“你去告訴他們，就說我們昨夜勞累，將士們正在安睡，無暇出戰，看他們個個萎靡不振，看來昨夜肯定也睡不好，讓他們都回去睡覺吧。還有，跟他們說主公仁心，願意將首級歸還，讓他們到城下來拿。”

  “諾。”

  兵士應了聲諾，跑過去對城下來人按周平所說喊話回應。

  “去，把首級都扔下城去，讓他們派人來拿。”

  劉備吩咐，另有兵士應諾去辦。

  顏良聽到回話，氣得提起大刀指著城上大罵：“劉備，你若有種，就帶兵出來與我一戰，你若不敢戰，可速速出城求降，我可留你一具全屍。否則，城破之日，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不過他大罵之後，卻看到懸掛在城牆上的首級全部被扔下城了。

  這些可是軍中兵士的首級，他趕緊派十幾個人去城下撿回來。

  這十幾個兵士起初還怕到城下的時候，會被城上的守兵射死，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一直走到城下，撿起了首級，然後撒開腿狂奔，回到自己陣前，才都安下心來。

  兵士來向劉備稟報，說是其他三面城外敵營都沒有異常動靜，一切如舊。

  劉備才放下心來，繼續望著城外的顏良叫罵。

  顏良罵了好一會，知道劉備不可能出戰，才帶著兵馬回營。

  沮授營中。

  “顏將軍竟如此大意，讓敵兵闖進營中，還殺了幾十個兵士，幸虧襲營敵兵人少，若是人多，只怕滿營盡皆遭難了！”

  沮授雖然是督將，但顏良向來受袁紹厚愛，未將沮授放在眼裡，因此雖有不滿，卻也不可直接斥責顏良，而只能在此空說怨言。

  文醜和顏良關系較好，聽了沮授的話感到頗不自在，但人家說的是事實，都讓人家摸進營了，還死了那麽多人，這可是奇恥大辱。

  “沮將軍，顏將軍雖然大意，然而劉備也無所能為，戰又不敢，只能做些暗謀之事，尋求一些自我安慰罷了，死幾十個人，並不能讓劉備兵馬立刻得勝。”

  沮授暗暗搖頭，在他看來，文醜和顏良一個樣，都是有勇無謀之輩。

  在兩萬人的大營裡殺幾十個人，看起來不多，但帶來的影響卻不可估量。

  曹操正為此感到震驚。

  “城中敵兵竟敢拔開鹿角闖進營中，還斬得幾十個首級帶回去了？是張飛還是關羽領兵所為？”

  郭嘉應道：“是啊，兩萬人馬的大營，竟然被百余人拔開鹿角衝入營中，殺死幾十個巡邏兵士，呵呵，如此統帥如何能勝！不過，明公猜錯了，領兵之人既非張飛，亦非關羽。據說乃是名叫甘寧之人，他闖進營時，曾自呼其名。”

  “甘寧？”曹操想了一下，似乎記起了一些關於甘寧的事，不由歎道，“想不到劉備竟有如此多人才相助，如此勇武膽壯之人，若為孤所用，天下豈不早平耶！”

  “明公，聽說甘寧本在荊州，是周平到荊州時請來輔佐劉備的，還有許褚和太史慈，都是周平為劉備所招攬之人。”

  “周平，周文安，此人與孤同為沛人，竟不助孤而助劉備，如今更是與孤為敵！孤昔日若親自往見，今日或許天下已無戰亂，孤也不用在此奔勞了，可惜啊！”曹操再次歎道。

  郭嘉說道：“此次劉備襲營得手，城內士氣必有提振，若要圍城令其自潰只怕更難了！”

  “劉備一朝得手，只怕他會重施詭計，令營中加強哨防，巡邏兵士再加一倍人手。還有，派人去告訴子孝，他也要加強巡防，莫要讓城中敵兵出來襲了營，這個甘寧可是個不怕死之人啊！”

  曹操吩咐下去，讓他西面的大營和曹仁北面大營都增加人手進行巡防，尤其是營外暗哨要更加注意，千萬不能讓敵兵摸近營寨。

  和曹操不同，顏良回到營中，卻不以為然，完全沒有安排增加人手巡防，也沒有讓人設置暗哨，而是回帳睡覺去了。

  昨夜鬧得他一宿沒睡，出去叫戰劉備又不敢戰，回來不睡覺能幹嘛。

  有校尉來勸他，說要防備敵兵再來襲營。

  顏良卻是哈哈一笑，說道：“你傻還是我傻，敵兵昨夜已來襲營一次，他們今夜還敢再來嗎？不須增加巡防，一切如舊即可，否則讓人知道，還以為我怕了劉備不成。”

  校尉不敢再說，隻好一切如舊，只是讓人替補被殺的那幾十人。

  周平跟著劉備回到州牧府，讓劉備親手寫一封給袁紹的信，又談了些具體事務，日頭偏斜的時候便回家補覺去了。

  晚上他還要再去城上觀戰呢。

  一覺睡到入夜，醒來時屋裡已點起燈了。

  用食後陪女兒玩了一會，又陪甘倩大喬說了一會話，然後帶著張武去了州牧府，準備等會和劉備一起到東城上觀敵。

  夜半，將近子時。

  劉備和周平等人站在東城城門樓上，望著城外，仍然是一片漆黑，只能望見遠處零星光點。

  敵營兵眾已經安睡。

  “先生，敵營竟然一切如舊，他們會不會已有防備？”

  劉備有些擔心，甘寧這樣的猛將可是難得，不想就這麽葬送了。

  周平笑道：“主公放心，我已叮囑興霸，若是發現情況有異，立刻退回。不過以我對顏良的了解，此人或許以為，我們襲營一次便會作罷，不會再來偷襲，我們白日將敵士首級歸還，正是要安其心，今夜興霸等人應該還能衝入敵營。”

  “若是連續兩夜得手，顏良必會增派人馬進行守衛，先生明夜突圍出城豈不是更難？”

  “這一點我已想過，興霸兩夜皆是子時襲營，而我會晚一個時辰，在寅時出城，此時敵兵必會以為當夜已安。而且，敵兵所防者乃是營內，我們要通過之處是二營間通道，到時候他們會在營內布防，卻不會在營外多設兵馬。”

  劉備大笑道：“哈哈，先生原來已有遠謀，明夜先生出城時，可讓興霸在後面呼應，吸引敵兵。”

  周平微微笑道：“我正有此意。”

  張飛和許褚張武站在二人身後，關羽則是仍然帶兵在城門外接應。

  此時許褚指著城下，讓劉備周平看去，依稀可以看到有人影在城外晃動，看來是子時已到，甘寧帶人出城了。

  城下，甘寧經過昨夜闖營得手，膽子更大，更不將敵兵放在眼裡。

  不過，昨夜已經驚動敵兵，今夜他們可能會加強防備，不但城內會多設巡邏兵士，營外也很有可能設了暗哨。

  因此，甘寧帶領眾人更加小心，蹲著身一步一步小心向前，生怕面前突然出現一群敵兵。

  可是，走出三裡多遠，卻是一個敵哨都沒有遇到。

  甘寧感到有些奇怪，心裡開始有些憂慮。

  敵兵要是有暗哨出現，還可以讓人安心，但這種情況，卻是讓人心中難安。

  雖然他不怕敵兵，但也怕突然中了敵兵埋伏，真那樣的話，只怕關羽的兵馬也救不了自己。

  又繼續小心向前摸去，一直摸到營寨邊上，也沒看到有敵哨。

  “甘校尉，為何敵兵沒人發現咱們？”身旁兵士低聲問道。

  “噓，不要出聲，去拔鹿角。”

  甘寧這次帶出來九十五人，昨夜有五人受傷不能再來。

  他留下幾個人分散守在後面，如果看到有埋伏的敵兵，他們可以立刻喊叫，自己便會帶人撤退。

  仍然是五十個兵士上前拔鹿角。

  甘寧來的地方正是昨夜之地，這些鹿角昨夜已經拔過，但今日又被敵兵弄好了。

  相對來說，今夜的鹿角更容易拔開，一直到拔開全部鹿角，瞭望樓上的兵士才聽到聲響，大喊一聲：“何人在那？”

  甘寧明顯感受到，喝問之人聲音微顫，看來是心中驚怕了。

  “全部停下。”

  甘寧低聲令道。

  全部人都蹲低身體不動，也沒有人出聲回應。

  這時瞭望樓上有人說道：“你呀太多疑了，敵兵今夜怎麽還敢來此，就算敢來，也不可能再來同一個地方啊！莫要草木皆兵，自己嚇自己了！”

  “剛才明明聽到那邊有聲音……”

  “哪有什麽聲音，你聽，除了風聲，還有什麽聲音嗎？”

  “要不派一隊人去看看吧。”

  “算了，你以為敵兵都是不怕死的人啊？他們吃了豹子膽都不敢再來，你就不要多疑了。他們要是真有膽，今日就會出城與顏將軍一戰了。”

  “呵呵，說的也是，咱們顏將軍天下無人能敵，劉備若是敢戰，咱們就能跟著進城享福，不用在這裡吹冷風了。”

  甘寧聽到喝問之聲，又蹲伏這麽久都沒看到有敵兵出現，他確定，不會有伏兵了。

  “入營。”

  甘寧又低聲說道，第一個跨過壕溝，翻過營壘，跳入敵營，身後的兵士跟著翻入。

  “你聽到沒有，那邊真的有聲音。”

  瞭望樓上的人又聽到了聲響，對另一人說道。

  另一人側耳聽了片刻，確定自己也聽到了聲響，趕緊大聲喝道：“什麽人？是誰在那裡？”

  但沒有人回應他，而翻壘跳入營的聲音絡繹不絕，讓他確定，敵兵又來襲營了。

  “襲營，敵兵又來襲營了！”

  他大聲喊叫，另一人則是吹響了號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