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男人做事,一定要坦坦蕩蕩 堂堂正正。
秦候嬴霸淡淡道:
“勿問。”
世子嬴蕩吃了個閉門羹,自然是不敢繼續關心詢問。
只是哭的聲音更大,嚎啕大哭,伏地垂淚,以頭搶地。
四公子嬴稷一看大哥嬴蕩搶他風頭,立刻跪了下來,跟著大哭起來,傷心地搖頭晃腦,呼喊著:
“君父欲刺,險些被婁煩歹人所害。
孩兒聽到後,輾轉反側,哭的幾乎傷心欲絕,茶飯不思。
如今見到君父身體康泰,孩兒實在感動激動!
請君父恕孩兒無禮之罪!”
原本安靜無比的秦國侯府偏殿。
瞬間嘈雜起來。
盡是傷心欲絕的哭聲。
唯獨三公子嬴天就跟局外人一樣,站在一旁低頭傷心。
一滴眼淚都沒有擠出。
君子煢煢孑立,怎可隨眾而行。
聽著偏殿內的哭聲。
虛弱的秦候表情越來越難看,宛若蠟色,看著自己的兩個好兒子在那裡展示“孝順”。
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哭得死去活來,心中同時等候君父的誇讚。
心裡也在嘲諷三公子嬴天的癡傻。
聽得久了,秦候嬴霸是心煩意亂,煩躁無比,突然狂怒道:
“你們兩個畜生!
本候還沒有薨。
你們兩個就在本候面前哭喪?
畜生!
咳咳咳……”
咳嗽聲伴隨著秦候的怒罵聲。
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秦候嬴霸非尋常君王,亦非尋常父親。
若是其他六國諸侯,看誰哭的最為歡實。
就覺得誰最為孝順。
可秦候嬴霸非常人也。
就憑他當初跟商君排除艱難險阻的魄力。
就不會以尋常君王的眼界去看人。
老祖宗嬴虔都誇讚秦候嬴霸,另眼看待。
自然是與眾不同。
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徹底地打錯了算盤。
二人嚇得趕緊起身,收拾狼狽姿態。
若受驚的鵪鶉一般,站在原地發抖。
這一刻才覺得三公子嬴天著實高明。
就好似早已看到了這個結果一般。
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同時瞥了一眼站姿穩如泰山、表情十分難受的三公子嬴天:
沒想到讓最愚蠢的得了好處!
不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我不能和嬴稷爭鬥。
免得最後讓三公子落了好處。
不停咳嗽的嬴霸終於緩了過來。
但是怒火還沒有消散。
緩慢的四處亂看,好像在臥榻上尋找著什麽。
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又想討好。
帶著哭腔道:
“君父在找什麽?
孩兒可以代勞。”
隨即,兩層薄紗簾幕之內。
就看到秦候嬴霸高高舉起一個枕頭,對著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面門砸去。
“你們兩個畜生,給我……”
也就是欺負秦候身受重傷,力有不逮,只是將手中的枕頭砸到了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的腳下。
若是往常,直接能隔著兩層薄紗簾幕砸中二人面門,不是鼻青臉腫,也得鼻歪眼斜。
秦候嬴霸因為受傷,說話極慢,那個“滾”字還沒說出口。
一直在旁邊伺候的內宮大宦官黑夫趕緊給秦候嬴霸以及世子嬴蕩、四公子嬴稷一個台階下。
之前秦候昏迷不醒,重要的奏折都壓在手中。
此刻秦候醒來,還算爽朗,此刻竟然還想著打人。
看樣子恢復的不錯,趕緊上報。
手裡拿著之前三公子嬴天在趕來庸城路上,所見一名來自西北重鎮朔陽傳令兵托攜帶的緊急軍報。
內宮大宦官黑夫獻上朔陽緊急軍報的時候,對著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不斷地使眼色:
趕緊住嘴!
不要再說了!
言多必失!
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這才明白之前秦候嬴霸是在大怒之下尋找砸他們的東西。
這兩個蠢貨居然還腆著臉去幫忙。
更讓秦候生氣。
此刻,感謝內宮大宦官黑夫的緊急救場。
要不然他們兩個肯定就被秦候趕出偏殿。
單獨便宜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表現的三公子嬴天。
以感激地眼神對著內宮大宦官黑夫點頭,隨即便不敢再說話。
開始學起了三公子嬴天,只是面容傷心難過,不敢有大動作。
“哼!”
秦候傲嬌地冷哼一聲,滿意地看了一眼走進兩層薄紗帷幕的內宮大宦官黑夫。
借著青鶴銅燈看著朔陽密報上的內容,看完之後,怒氣全無,取而代之的豪氣萬丈。
“小小義渠也敢對我大秦動心思?
找死!”
秦候嬴霸又把朔陽軍報放回黑夫手中,下巴往三位公子方向一歪。
內宮大宦官黑夫心領神會,拿著朔陽軍報走出臥榻,穿過二層薄紗幕簾。
向將朔陽軍報遞給世子嬴蕩。
世子嬴蕩不敢再惹怒君父,也知道這是君父在考驗他們三個。
看的時候十分仔細,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看罷之後,,怒道:
“這小小義渠,撮爾小國膽敢犯我秦國天威!
沒說的!召集軍隊滅了這股蠻夷!”
臥榻內的秦候表情有些失望。
三公子嬴天接過再看,他之前早就從羅網通過墨家得到了這個消息。
再者,他不參與朝政,只是隨便瞟了一眼,就交給了四公子嬴稷。
秦候嬴霸也是失望,但是隨後腦子裡飛速閃出一個問題,猶如觸電:
老三嬴天莫非早就知道了?
心中震駭。
四公子嬴稷接過之後,快速地看了一眼,納悶道:
“不對啊,這義渠小國,乃是百戎部落之中。
實力中下,比之婁煩還要差一些。
怎麽可能突然向我西北重鎮朔陽移動?
奇哉!奇哉!”
臥榻內的秦候嬴霸十分滿意。
世子嬴蕩不屑地反駁道:
“管他奇不奇怪,乾掉他們就對了!
就跟滅掉婁煩一樣,給百戎好好一個教訓!
殺雞給猴看!
讓那些什麽冒頓單於、軍臣單於、伊稚斜單於看看!
我秦國不是隨便可以欺負的!
以後若是再膽敢侵犯我秦國疆界。
這就是下場!”
三公子嬴天笑而不語,他早已看穿一切,只是不想表現罷了。
看著世子嬴蕩和四公子嬴稷的辯論,實則是趁機給君父表現。
他不屑為之,男人做事,一定要坦坦蕩蕩、堂堂正正。
這種小伎倆,庸人自擾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