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檢閱

  九月的天空，風是秋後爽，雨是秋後涼，天氣涼爽好個秋。大地呈現出一派喜人的豐收景象，讓人心曠神怡，讓人載歌載舞。但同時又讓人悵然若失，讓人冷靜思索。一年四季，春是希望，夏是耕耘，秋是收獲，冬是珍藏。自然如此，人生亦是如此。無論你在春天播種了什麽樣的希望，放飛了什麽樣的夢想。也不管你在夏天有沒有為之去流血流汗，有沒有為之堅強執著地去努力去追求去奮鬥。但秋天的腳步依舊是迫切又從容地一步一步向你走來。

  九月已經沒有那麽燥熱，行軍速度也快了許多，經過訓練，那怕最小的秦玉玲，身體也強了不少，看著遠處地平線隱約的那一抹城牆影子，秦穆心裡也躁動起來。

  可惜事與願違，李世民一道旨意，讓他轉向前往龍首原。

  “程叔叔，陛下為何讓我們前往龍首原？”秦穆不解的問道。李世民不但離開了皇宮，居然還出了城，這事可不小。

  “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程知節滿臉笑容的反問道。

  “今天？不知道。今天是九月多少來著？”山中無歲月，每天都忙著訓練，泡妞，日子沒有去記。

  “今天九月初九！”程知節提醒道。

  “重陽！”

  “不錯。陛下在龍首原登高，聽說你們回來了，順便檢閱一下訓練成果。”程知節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秦穆這才明白。

  “程叔叔，上次到底怎麽回事？”秦穆壓低聲音問道。

  這件事困惑了他很多天了，只不過上次秦瓊他們，也不知道細節，如今過去這麽多天，程知節應該清楚。

  “此事不可說，刺客死了八百多江湖人士，六千士卒，還有十多個官員被抄家，雖然主謀沒有抓住，不過也沒了翻身的資本，所以陛下最近心情不錯。”程知節含含糊糊的解說道。

  “秦嶺之中，有那麽大一批獸人，難道放任不管嗎？”秦穆又問道。

  “這也沒有辦法，那些老鼠躲在山裡，大軍無法圍剿，也只能任由他們去了。哼！一群膽小的老鼠，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得不敢出來，你也不用擔心。”程知節冷哼一聲道。

  原來這些事情，朝廷早已知曉，肯定也有應對方案，秦穆也只是好奇而已，所以問過也就算了。

  李世民要檢閱，秦穆也有信心，自己訓練的人，不會掉鏈子，立即叫來程懷默他們商議。

  程知節看著訓練過後的人，也樂開了花，行走之間，居然保持著整齊的隊列，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是很隨意的，並非刻意做出來看的。

  “停！”秦穆騎著獨角犀，調轉牛頭下令。

  “停！”傳令兵揮動令旗大聲喊道。

  “哢哢哢！”幾聲腳步聲，士卒走了兩步，習慣性腳下用力一踏，穩穩的站在原地。

  “向右轉！”秦穆來到隊伍中間位置，大聲下令。

  看著整齊劃一，紋絲不動的士卒，秦穆也滿意極了，微笑著大聲喊道：“陛下將親自檢閱你們訓練成果，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展現出最好的狀態。”

  “喏！”一聲整齊的回答，士卒眼中精光閃爍，士氣一下子變得極度高昂。

  來到龍首原附近，隊伍停了下來，因為前方是右武衛和玄甲軍把守，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們不能接近。

  秦穆安心的帶著人原地等候，除了程家姐妹，其她人都跟著走了，畢竟她們不是軍隊中人，公主也得去見皇帝。

  程知節還在回想寶貝女兒說的要給自己驚喜，就已經回到李世民身邊。

  “參見父皇！”普安公主和東陽公主，乖巧的施禮問安。

  “好！好！普安，東陽，快過來讓父皇瞧瞧。”李世民當然知道女兒已經踏入儒修，成為儒生的事情，這種事情，翟長孫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胡說。

  招手讓兩個女兒來到面前，李世民笑容滿面的打量了一翻，見兩人不像以前那麽唯唯諾諾，感到更加滿意。

  “聽說你們成為儒修了？”李世民溫和的問道。

  從來沒有見過李世民對自己如此讚揚和親近，兩人非常激動，強製壓抑住心情，恭敬的回答道：“是的父皇！”

  “哦！快給父皇看看！”

  普安公主和東陽公主早就得到秦穆的提醒，猜到李世民要顯擺，因此兩人毫不遲疑的運轉浩然之氣，只見點點乳白色光芒在心口微微一閃，隨後凝聚在手掌之中，等了一會，才一下子散開。

  “好！好！快帶公主下去洗漱。”李世民再次朗聲讚歎。兩個女兒能如此迅速的凝聚浩然之氣，在手中也聚而不散，這可完全不像才入門幾天的人，雖然女兒香汗淋漓，也體現出天賦不凡。

  隨駕的大臣，大多數都不知道緣由，見到兩個小公主居然修煉出浩然之氣，都大吃一驚，特別是幾個儒修，一激動胡子都扯掉了。

  要是其它修煉方式，還不至於如此驚訝，但是儒修不一樣啊，這代表學識，悟性，都是上上之選。

  “恭喜陛下，公主天資卓絕，臣為陛下賀！”長孫無忌是知道這件事的，因為李世民驚訝之下，帶著一絲疑慮問過他，只是兩個公主而已，他並不在意，所以第一個站出來大聲道賀。

  “恭喜陛下，臣為陛下賀！”其他人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跟上。

  “陛下！不知是哪位大儒教的公主？”孔頤達忍不住問道。

  “哈哈！普安和東陽，難道愛卿你不認識嗎？”李世民笑著問道。

  “兩位公主，臣當然認識，只不過…”孔頤達眉頭一皺，不知道該怎麽來說。兩個公主，都是國子監的學生，他親自教的，天資如何，當然一清二楚，這出去一個月，就成了儒修，這事讓他怎麽說？聽李世民的口氣，根本沒有其他大儒教導，這就讓他更加迷茫了。

  “此事朕也不甚清楚，等會愛卿可以親自詢問。”李世民微微一點頭道。

  是翟長孫寫的信，他當然不知道緣由，所以李世民還真不清楚。

  “臣遵旨！”孔頤達壓製住好奇心，拱手退了下去。

  “今日還有一事，不如諸位愛卿與朕一起下山看看如何？”李世民又說道。

  “哦！不知還有何事？看陛下如此高興。”心腹房玄齡及時做了捧哏。

  “六扇門衙門已經修好，人手也訓練完成，今天剛好回來，諸位就一起幫著檢閱一下吧！”李世民微笑著解說道，隨後起駕下山。

  不明白為何剛剛才結束詩會，這賞菊也沒有多大功夫，李世民就起駕下山，大多數人也沒有了遊玩的心思，跟著就一起下去。

  山坡處，感受到秋風掃面，李世民心情更加開朗，眺望遠方，頭也不回的說道：“開始吧！”

  “嗚！嗚！”兩聲號角傳出，令旗招展。隨後就見到遠方一群黑影，向這邊移動。

  “嘭！嘭！嘭！”沒有多久，一陣陣整齊的步伐聲，由弱變強，山坡上的人，已經能清楚的看到，下方是一群士卒，正跑步過來。

  整齊的步伐，讓人感覺這就是數萬人在行軍，隨著幾聲更大的步伐聲，隊伍在山坡下停了下來，整個動作，整齊劃一，一看就是訓練有素，許多人都不斷的暗自點頭讚賞。

  “六扇門訓練完畢，請陛下檢閱！”尉遲寶林從隊伍最前方，跑步出列，面對山坡大聲喊道。

  “開始吧！讓朕看看，你們是怎麽訓練的。”李世民掃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道。不說其它，就跑步過來到停下，就能看出是下了功夫訓練的。

  “陛下有旨！檢閱開始。”一個聲音，把李世民的旨意傳了下去。

  因為這是倉促之間，根本沒有準備，自然不可能真刀真槍的開乾，因此只能展示一下日常訓練，剛才已經商議過了。

  立正！左右轉，齊步走，齊步跑！程懷默和尉遲寶林，各帶了一隊人，在山坡下進行表演。

  “大唐萬勝！”

  “大唐萬勝！”

  “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

  兩隊士卒，在程懷默二人帶領下，最後齊步有過山下，放聲高喊，還把頭同一時間，轉向山坡。

  李世民聽得滿意極了，正在點頭微笑，就見到下方再次變化，有一千人，突然脫掉上衣，光著膀子，按照一定距離散開。

  程知節看得分明，自己兒子也脫了衣服，露出粗壯的胳膊，站到了前方。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在幹啥，雖然軍營之中，你光著膀子沒人管你，但這是哪啊？皇帝面前，還有皇后和眾多勳貴家眷。

  “這…這…真是豈有此理！陛下，六扇門君前失儀，臣請嚴懲！”一名大臣顫抖著手指著下方說道，今天他老婆女兒可都在呢，雖然是續弦，但這麽多人光著膀子出現，讓他感覺頭頂綠光閃動。

  “王禦史言重了吧，如此天氣，軍中操練，光著膀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李績眉頭微微一皺反駁道。

  李世民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他沒有那麽武斷，因此耐著心看下去。

  “嗚！嗚！嗚！”不等這些大臣爭執，又是幾聲蒼涼的號角響起。

  “嘭！嘭！嘭嘭！”隨著號角聲落下，戰鼓聲陡然響起。

  “哈！”伴隨著鼓點，光膀子士卒，開始揮動拳頭。

  “傲氣面對萬重浪！”整齊的歌聲，回蕩在龍首原下。

  鼓聲，練功聲，歌聲，似乎融為了一體，讓聽聞者胸膛猶如堵住了一口氣，不吐不快。

  心臟跟隨著鼓聲跳動，熱血上湧，頭皮發麻，哪裡還記得去理會光膀子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