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將軍令

  鼓聲宛若敲擊在心臟，越來越響，程琳眼神也越來越亮，不自覺的，她沉浸其中。

  營地歌聲嘹亮，即便不會唱的人，也神情激昂！秦穆同樣感覺興奮不已，好在玉印再次散發出溫潤的氣息，讓他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的秦穆，才發現，隨著程琳擊打戰鼓，在神識之中，聲波猶如水中漣漪，隨著擊打一圈圈散發出去。

  “嘭！”的一聲，鼓槌斷為兩截，鼓聲停止，高歌的士卒也停了下來。程琳身體一晃，一屁股坐到地上。

  “嘿嘿！”不顧滿臉汗水，程琳發出了程家人招牌式傻笑。

  “咳咳！”程二姐你還不帶三姐下去休息一下。

  因為汗水程琳身軀顯得非常妙曼，雖然火光朦朧，秦穆還是看得分明，急忙轉過頭去。

  看了不該看的，秦穆有些心虛，畢竟自己女朋友就在一邊，偷偷一看，正對上長寧郡主滿意的微笑，這才松一口氣。就像走大街上，看見一暴露的美女，自己迅速轉頭，迎來老婆讚賞的目光一樣，秦穆心裡一下子踏實了，雖然想要多看兩眼。

  解散了還畢竟興奮的士卒，眾人再次聚到篝火邊，程琳換了一套衣服，也出來了，只不過面容有些疲倦。

  面容疲倦，精神上到是興奮，喝了一口水，程琳笑容滿面的說道：“真是謝謝懷道了，今天一下子讓我明白了許多，也跨過門檻，修煉小有成就。”

  “程三姐客氣，這都是你悟性好，又學得多！”

  “不，不！主要是你的曲譜好，加上這麽多人配合歌唱，才能發揮效果。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也無法領悟曲譜的意境，剛才那曲將軍令，至少能提升兩成士氣。這完全就是一首戰曲。”程琳興奮的說道。

  “戰曲！”程懷默驚呼道。

  一般的樂曲是單人施展，實力和施展的人掛鉤；因此就發明了配合的形式，也就是多種樂器配合，以其中之一為主，其它輔助，發揮出更加強大的效果，還有的配合歌舞。這種方式雖然限制不少，不過只需要主修者實力強就行了，其他人那怕修為底下，也能發揮出巨大的效果。

  戰曲屬於最少也是最難的一種，戰鼓本身就是特殊的樂器，可以提升士氣，只要士卒配合鼓點就可以，只不過這種方式，效果有限。而李世民所向披靡，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有一支懂戰曲的麾下。秦王破陣樂一出，士氣提升三成。

  程琳興奮的原因，是因為將軍令只需要戰鼓就行了，關鍵還是以她目前的修為，就能提升兩成士氣，可想而知，等她實力提升，效果會有多強。

  “不錯就是戰曲，而且你們不知道，這戰曲還有一個好處，只要士卒懂得配套的歌曲，放聲高歌，就能影響更多的人。”程琳用力點頭道。

  秦王破陣樂難處就是懂的人不多，在巨大的戰場上只能增幅小部分人。想想看，不需要樂器，只要懂得唱歌，就能影響更多人，這是多大的好處。想到這些，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程琳作為演奏者，而且她是和秦穆一起完成的曲譜，所以她能把將軍令功效發揮到最大，接下來必然受到朝廷重用，難怪一出來就對秦穆道謝。

  “你還少說了一點，只要多準備一些戰鼓，其他人不需要懂曲譜的意境，就能把聲音擴展得更遠；增幅的人就會更多。”秦穆提醒道。

  這也是一種音律的使用方式，就是讓一群人跟著演奏同一首曲子，那麽威力會更大，只不過限制也不少，首先你得配合默契，配合不好，反而會影響效果，甚至讓本來具備的攻擊，煙消雲散。

  特別是不同樂器演奏，那就更加考驗人，一個不好，反而讓主事者受到反噬，所以這個辦法，真的用來對敵，很少！
  但是將軍令不一樣，首先樂器單一，另外鼓點簡單，比起吹奏彈拉，擊打無意是簡單多了，畢竟這不是架子鼓。另外用大量戰鼓配合，那怕有一人錯誤，分布在戰場上，也只是少增幅一些人而已，不會影響另外的人。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這點，要是有更多人配合，完全可以影響整個戰場。”程琳興奮的說道。

  “哈哈！懷道你真是太厲害了！”程懷默咧嘴大笑，他已經想象到回去他老頭子會多開心。就這戰曲，程家相當於拿到一張免死金牌，只要不造反，可以說都能為所欲為。

  以前是他老子能為所欲為，那是他老子多次浴血混戰爭取回來的，他程懷默可沒有那種待遇，也就是說，等他老子死了，程家就得夾起尾巴過日子。但是有了將軍令，程家又有了一張底牌，那怕程琳會嫁人。

  曲譜才是傳家寶，外人即便能扒譜，首先也沒有原創者厲害，因為這首曲譜，以後提起，都知道是程琳和秦穆合作弄出來的，那怕程琳只是輔助。

  原創曲譜，能增強兩成功效，今天秦穆拿出來的，只是最初簡單的一種記錄節拍而已，需要他們重新把曲譜完整弄出來，才算原創曲譜。

  另外就是，首創者的身份，這是冥冥之中的一種認定，別人是無法發揮這麽大的功效。

  “懷道，我認為還可以增加號角之聲，號角悠遠蒼涼，完全可以在起始階段，和中間間歇，插入號角之聲！這樣影響勢必更大。”程琳神采奕奕的提議道。

  “這個辦法不錯！”秦穆想了一下，擊掌讚同。

  “那好，今晚我把曲譜寫下來，你看下合不合適。”知道秦穆不懂戰鼓曲譜，程琳主動攬下。

  “嗯，有勞程三姐！”

  “懷道，你看是不是給二姐也寫一首曲譜！放心，我不要戰曲，就普通的曲譜好了。”程英一腳踹開尉遲寶林，笑著說道。完全把程家厚臉皮的特性，發揮出來。

  “我不懂琴瑟啊！最近給二妹弄碧海潮生曲，還沒有弄好呢。”秦穆抓抓頭道。

  “沒事，沒事，其它樂器也可以，我多少都會點。”程英說道，說著還瞪了尉遲寶林一眼。

  “是啊！兄弟幫幫忙。”尉遲寶林福至心靈，急忙跟著說道。

  “我到是想起一首曲譜來，是我師門沒有完成的一首曲譜，根據記載，這首曲譜一成，將獨佔群芳！”秦穆想了一下，眼睛一亮說道。

  他心裡想的是既然將軍令能發揮效果，何不再扒幾首其它的譜試一試，反正沒有損失，也能多學一些，方便改良。

  當然，涉及到五音和七音的區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簡單化，所謂簡單，並不是曲譜簡單，而是使用方式簡單。

  “真的嗎！”程英驚喜的問道。剛才她向秦穆要，只是程家人習慣使然，沒有抱太大希望，沒想到秦穆還真有。

  “當然！我怎麽可能騙你們，只不過我不知道這種樂器你會不會。”秦穆很肯定的說道。

  “什麽樂器？不會沒有關系，我可以學，這難不倒我。”程琳急忙問道。

  “嗩呐！”秦穆嚴肅的說道。

  “嗩呐？”程英眼睛茫然的眨著，想著這是何種樂器。

  “不錯，師門記載，百般樂器，嗩呐為王！”秦穆點點頭道。

  “這…好像…好像是西域那邊傳過來的是嗎？”程琳有些不肯定的問道。

  “應該是吧！我記得這多用於民間，我畫一張圖給你們，只要你們找到，學會之後，我就把曲譜弄出來，你們也知道，我只會笛子。”秦穆偷笑一聲說道。

  程琳點點頭，她知道秦穆雖然會一些曲譜，但不懂樂器，最後就像將軍令一樣，笨手笨腳，不成調子。雖然不明白為何秦穆不懂樂器，也能編寫曲譜，或者說改寫曲譜，但是作為首奏者，那種天地認可，絕對沒有錯。

  “好！我一定找到嗩呐！”程英豪氣的說道。

  “我幫你找！”尉遲寶林賠著笑臉道。看看那舔狗的樣子，估摸著以後也是被吃得死死的。

  “大哥！我也要！”秦玉玲蹲在秦穆面前，拉著他的衣袖說道。

  “你還小，等長大一點，大哥在教你！現在你只需要玩就是了！”秦穆摸著她的頭髮，溺愛的笑著道。

  一聽大哥讓她只是玩就可以了，秦玉玲頓時笑開了花，這一段時間，她感覺是最快樂的日子，除了早上練功，晚上聽書（打瞌睡）之外，就是瘋耍，已經樂不思家。

  相比貪玩的秦玉玲，兩個公主可乖巧多了，每天不但跟著呼吸吐納，而且讀書練字就沒有停一天，努力的充實著自己。

  羨慕的看向秦玉玲，不過她們也知道自己身份，在宮裡不受寵，也沒人陪她們玩，所以很早就懂事了，能讓自己學到更多東西的機會，她們都不會放過，畢竟宮裡除了讀書識字，就是禮儀，要求相當嚴格的禮儀，讓她們非常痛苦。

  出來之後，才見識到什麽是真本事，不學真本事，遇到事情，就只能蹲在帳篷涉涉發抖。

  “正氣凜然則萬邪不侵，所謂正氣，不但是一種修煉的靈氣，也是一種心態，一種氣質。修行先修心，這一點無論是道家，還是儒家，都非常注重，所以儒家要先立志！”說完事情，讓秦玉玲靠在自己腿上，秦穆又開始了每天一次的教學。不過他教學方式，與眾不同，別的老師教學生，都是讓學生看清楚，聽明白。而秦穆教學，大部分時候是讓學生閉上眼睛，放空精神的聽課。

  聽了以後，不明白的，最後才統一解答，這種辦法的好處就是，那怕上課就睡覺的程懷默，也記得清清楚楚，至於以後他去不去想，去不去領悟，這就不管秦穆的事情了，畢竟他主要還是教兩個公主和妹妹。

  “我們武修聽這些有啥用？”程懷默問道。

  精神放空聽課，在他看來，最大的好處，就是相當於熟睡了一段時間，醒來精神不錯。

  “心正則無畏！武修一樣有用，這是一種意志！”秦穆笑著說道。他這種教學方式，在他看來，更像一種心裡暗示，包括對士卒洗腦，都是如此。

  唯一的區別在於，對士卒洗腦，是不斷的給他們灌輸，不斷的提醒他們，讓他們形成一種本能。這樣做缺點就是會抹殺他們本身的一些思想，因為他們頭腦已經被灌輸的思想，佔據了許多。

  而對於程懷默他們來說，心裡暗示，只是一個引子，引發他們自身正的一面；當一顆種子生根發芽，就不需要再去澆灌，也能生長成參天大樹。這樣的好處非常明顯，本性任在，只不過心裡底線有所改變，精神上會跟著暗示的方向走。

  “啵！”的一聲，仿佛一個氣泡破裂，隨後乳白色光芒虛空匯聚，慢慢的落了下來，落在了秦玉欣和兩個公主身上。

  除了已經睡著的秦玉玲，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始作俑者的秦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突然一下子，三個人同時踏入儒修門檻，而且還是三個小女孩。

  秦玉欣十多歲，還情有可原，但兩個九歲的公主是怎麽回事？兩個小女孩，就這麽踏入儒修，這讓其他讀書人情何以堪？說好的儒修困難呢？說好的飽讀詩書是基礎呢？
  想到這事即將引起的震驚，長寧郡主掩住了嘴巴，生怕打擾到她們。程懷默張著大嘴合不攏；尉遲寶林剛才差點散到腰；相裡嫣然一片茫然，搖著頭左看右看。

  唯有秦穆，心裡一喜，他心中一直有個猜想，終於被證實了。他一直覺得，只要讀書識字，應該都能儒修。儒修，儒修，始終是修煉者，應該就和其他修煉者一樣，有不少辦法踏入門檻，至於飽讀詩書，完全可以慢慢培養。

  如今的儒修，普遍都要成年之後，才有可能踏入門檻，而且因為書籍掌握在世家門派手中，普通百姓又如何能夠做到飽讀詩書，這無形之中，就限制了許多人。關鍵在於，讀書識字容易，想要做到飽讀詩書，能自己書寫屬於自己的詩詞文章，那就太困難了。尤其是妹妹也想儒修，就讓他不得不用心教導。

  有一天他靈光一閃，突然想到，能不能用心裡暗示的辦法，讓人心正，變得正氣凜然，這樣人就契合了儒家思想，也契合浩然之氣的屬性。就像鬼谷一脈，先補五行一樣，五行齊備，修煉就水到渠成。

  雖然這樣踏入儒修，實力肯定很低，但是只要踏入門檻，以後修煉就容易多了，而且越早修煉出浩然之氣，無論是頭腦還是身體，都更有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