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時光飛逝

  邊市因為一種精鹽，變得更加火爆，不過他們只要草原的草藥，牛馬，這讓大唐的商人很無奈，沒有辦法，隻得做一些轉手生意。

  沒想到狼族居然不和自己做生意，這一點讓秦穆非常意外，所以回到關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懷道！現在朔方又多出精鹽這個大產業，可得拉勝州一把啊！”張公謹笑眯眯的看著秦穆，語重心長的說道。

  “都督你是知道的，朔方窮啊！下官可是借了那麽多錢財出去，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補貼的辦法，哪裡來的錢支援其他地方啊。”秦穆叫苦道。

  “啥辦法補貼？”張公謹好奇的問道。他可是很清楚秦穆借出了多少東西，要知道那些借條，大部分還是他親自簽過字的。

  秦穆把蔬菜水果的事情給張公謹解釋了一下。

  “不錯！這個辦法好！雖然老百姓開墾了荒地，但說到底還是給自己的，幾年後也多一項收入。”張公謹讚歎道，隨後略微遲疑問道：“懷道你看能不能讓勝州，豐州的百姓，也跟著種一些。都賣給你！讓這邊的老百姓也多一份收入。”

  “您都開口了，我能說不行嗎？”秦穆臉上帶著一絲為難，裝著在心裡做了一番鬥爭的樣子答應道。

  “痛快，就這麽定了，我讓人收集種子，開荒種植。”張公瑾滿意的笑道。

  “嗯，到時候我安排人過來指導。”秦穆心裡竊喜，面帶微笑的說著。他看得最全的，就是齊名要術，裡面還真有記載果蔬種植的方式，而且他記得果樹需要嫁接，這是很簡單的一個辦法。也很實用，不需要專門去培養，只要找一批味道好的果樹作為種子就行。

  在常勝關住了兩天，裴行儉留了一批鹽，前去居庸關了。原本秦穆以為狼族溝通好了，不和自己交易，誰知道第二天，就有兩個部落，前來商談。薛延陀，回紇兩個大部落，願意長期交易食鹽。

  這才是正常的，狼族並非沒有腦子，不會因為戰敗，就拒絕一個有好處的生意。狼族並不太在意草藥，他們知道人族喜歡那些，所以會收集起來，以前是通過走私人族，交換需要的東西，那種交易價格非常低，如今能夠光明正大的交易，有腦子的怎麽會錯過。

  從邊市開始，前來的狼族部落，就絡繹不絕，平均每天都有十多個前來。每天也有許多中原商人，滿載而歸。

  精鹽換回了大量的藥材，還有上千的牛，百頭戰馬，秦穆也表示滿意，至少說多了這些牛馬，朔方的勞動力又得輕松不少。雖然沒有經過馴化的牛馬不能耕田，但是拉拉貨還是沒有問題的。

  回到朔方，就開始忙碌起春耕來，作為郡守，雖然不需要種地，但是事情也不少。最重要的就是祭天，祈禱風調雨順。郡守就像一個家的主人，沒有他出面，老百姓會感到忐忑不安。這還是百裡冰給他說的，本來按照秦穆的意思，隨便那個去主持都行。

  民以食為天！在這個時候，體現得非常明顯，對於春耕，所有人都具有巨大的熱情。既然出任一方郡守，秦穆當然希望能帶領一地百姓，過上好日子。過完年後，他就不斷的在專研齊民要術。書中單純谷類，就有80多個品種，並按照成熟期、植株高度、產量、質量、抗逆性等特性進行分析比較，同時說明了如何保持種子純正、不相混雜，種子播種前應做哪些工作，以期播種下去的種子能夠發育完好，長出的幼芽茁壯健康。

  另外書中敘述了養牛、養馬、養雞、養鵝等等的方法，共有6篇。結合秦穆記憶中的一些知識，朔方的種植慢慢的改進著，如果有對比的話，就能發現，比起其它地方，已經領先幾十年。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秦穆到朔方，已經三年多。這三年朔方發展非常的快，老百姓都知道有一個非常好的郡守，帶領著朔方一郡四縣，過上了好日子。

  朔方出產精鹽的消息，慢慢的傳了出去，帶來了許多商人，加上前方勝州邊市，過往的商人，許多都會稍微繞道，從朔方走一趟，多少能買一些精鹽。其實他們拿著精鹽，並非販賣，主要是送人。因為朔方的精鹽，如今在市面上，和香料差不多同一個概念。

  快二十的秦穆，如今氣質非常沉穩，書卷之氣也更重了。最讓百裡冰等人不解的是，秦穆喜歡把嘴唇上的胡須，刮得乾乾淨淨。很少有人會一輩子不處理發須，但是需要精心打理，特別是頭髮，還得挑選日子才能打理。至於胡子，同樣很重視，要做到須眉堂堂，才是美男子的象征。有的打理出一幅美鬢，睡覺的時候，還得用專用袋子，裝起來。

  百裡冰成親了，留上了髭，也就是上嘴唇一圈，手中折扇輕搖，遞給秦穆一本冊子。

  “你介紹一下就是，我懶得看。”秦穆把冊子丟到了書桌上說道。

  “朝廷即將開放精鹽售賣，我們何時放開？”百裡冰問道。

  “朝廷開放精鹽販賣，我們沒有必要跟著，把價格調一下，賣給本地百姓就是了。”秦穆搖搖頭道。

  “價格如何定？”百裡冰問道。

  “本地百姓，就以青鹽一個價格就行。對了你們那邊拿貨的價格，同樣降三成。”秦穆淡淡的說道。對於本地百姓，朔方早就開始實行獎勵和抵扣工錢的辦法，發放精鹽，如今只不過全面開放而已。

  “謝了！”百裡冰感激一笑道。這三年，百裡家靠著精鹽，可是賺了不少，在四大家族之中，也首屈一指，壓下了其余三家的風頭，所以百裡冰那是非常感激秦穆的，最主要還是三年前那次草原之行，給百裡家帶出了二十多個中級將領，如今在各地任職。

  韓宸娶了百裡柔，兩人成親之後，共同支撐著六扇門。對於這樁親事，百裡家是非常滿意的，畢竟孫思邈的徒弟，又是六扇門的地方總捕頭，可以說年少有為。

  “今年夏收的稅已經收上來了，百姓是否按一開始說的，分開種植，各過各的？”百裡冰又問道。

  “把公告發出去就行，至於如何安排，由各村自行決定。”

  “如此也好。”百裡冰讚同道。

  “勝州張都督傳來消息，狼族使團去長安了。”百裡冰繼續說道。

  “狼族本性難移，前去長安，也沒啥好事。”秦穆眉頭一皺道。

  “恐怕是從這幾年邊市上看到好處，想要索求更多。”百裡冰推測道。

  “嗯，有可能，見到好處，都想要更多。不過只要不鬧騰，到也無所謂，再過幾年，國力上升，陛下不會容忍這些家夥，一直守在附近的。”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陛下雄心壯志，定然會效仿秦皇漢武，一掃六合。”百裡冰讚同道，這幾年他出仕為官，對於朝廷政策了解得比較多，所以對李世民相當佩服。

  “還有兩個月水果就要成熟了，今年的就留著冬天，賣到長安去。”

  “這不錯，去年果子太少，在長安可是大受歡迎。不過今年青菜很多，做出來這麽多鹽菜，運輸是一個大問題。”

  “讓安北都督府的人來運，讓三分利給他們。”秦穆揉揉額頭道。

  “這個辦法好，免得張都督又說我們把他忘了。”百裡冰笑著道。

  提起張公瑾，秦穆也有些頭疼，這家夥見到鹽菜，精鹽大量賣出去，一直嚷著要朔方增加數量送他，甚至親自跑來要，而且是卡在青菜收貨的季節，就差沒有動手搶了。秦穆也理解他，畢竟他下屬三洲之地，要養二十多萬大軍，單純朝廷的撥款，過得確實有些清貧。

  給手下要好處，這是每一個統帥都有的習慣，只不過張公瑾沒有向朝廷要，向秦穆這裡要來了。沒辦法，每年通過勝州運輸的貨物有些多。這到不是他眼紅自己要，就是想多謀取一些福利而已。沒辦法，這邊關想吃點青菜，沒那麽容易。幸好邊市開啟，多了不少肉食。

  讓張公瑾的人自己來運，不但省了賣得時間，連運輸都不用，算是雇傭了勞力，可以說一舉兩得。所以百裡冰才覺得辦法好。

  這兩年多，秦穆也沒閑著，在做完政務之余，他挑選了五十名十二到十六歲的孩子，教導讀書。這一次他並沒有想過把這些孩子如何培養，只是按照正常的學習進度，教導知識。琴棋書畫也只是教導一些基礎，除非天賦出眾，他才會考慮進一步教導。

  說起琴棋書畫，這就是秦穆心中的痛，樂器他能用，書畫也登堂入室，但是就無法使用其中的神通。

  貞觀五年，大唐經過數年安穩的發展，如今實力大增，就秦穆所知，十二衛已經擴充到了一百二十萬人，如此大規模的軍隊，讓整個天下，心懷鬼胎的人，都偃旗息鼓。

  經過三年修煉，秦穆如今已經穩穩的卡在了大學士巔峰。當然！這也多虧了韓宸與百裡冰，韓宸煉製丹藥，而百裡家幫忙收集玉石。在丹藥和月珠的幫助下，即便境界無法提升，身上的浩然之氣，靈氣都穩中有升。

  “你應該要被調走了吧？”百裡冰問道。

  “調走？”抱著兒子的韓宸，有些不解的抬起頭，看向兩人。

  “官員每三年會進行考核，或是降職，或是升官，也有的只是褒獎。除了那些偏遠之地，或者小縣城，其他人多半會有調動。”百裡冰解說道。

  韓宸明白了，這就是為了避免地方官員坐大，於是問道：“我們呢？是不是也要調動？”

  “一般來說，只有主官會調動，畢竟其他官吏，有一部分屬於本地人，便於協助下一任主官。武將調動，屬於兵部，和文職不一樣！至於六扇門，這就不清楚了，畢竟目前才十個州設立。”百裡冰微微搖頭道。

  “會不會調動我也不清楚！想來短時間不會，畢竟朔方也屬於偏遠之地。如今以我的官職，調動的話，定然升上半級，這麽年輕的正三品上，恐怕有許多人反對。”秦穆也不知道，還有這種說法，想了想，眉頭一挑道。

  “嗯，你說得有理，令尊貴為國公，大將軍，正一品，僅次於親王。再給你弄個正三品上，再過幾年，還怎麽封。”百裡冰讚同道。

  “關鍵還是狼族，牛魔王的名號可不是吹的，對狼族有威懾力！應該不會調動。”韓宸也很讚同，不過他的理由不同。

  對於這個外號，秦穆甚是討厭，不過能讓狼族懼怕，還是挺得意的。

  “那還不是因為沒有遇到狼族的祭司，而且不知道當時我們高手眾多，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再來一次，恐怕全身而退都難。”秦穆搖搖頭道。他並沒有盲目自信，衝關的時候就看出來差距了，一個三品將軍級別的金狼將，幾個人圍攻，都不是對手，如果不是黃三箭偷襲，恐怕要死好幾個人。

  “我不明白，為何我卡在大學士巔峰，大半年毫無寸進，但是你還能提升，莫非這就是儒道雙修的好處？”百裡冰苦惱的說道。

  “我也不清楚！”秦穆搖搖頭道。這也是他很淡然的一個原因，因為他的實力還能繼續增長。同時也花時間，把寶典中的東西，學了大半。剩下的就只能等待成為大儒之後了。

  “屬下參見郡守！”正談著，一名親衛，急衝衝的跑進大廳，抱拳施禮。

  “何時如此匆忙？”秦穆起身問道。

  “剛剛傳來消息，陛下出巡，已經到了兩百裡外。”親衛回答道。

  “陛下出巡！”

  “是要到朔方來嗎？”

  “陛下怎麽會突然出巡，我們怎麽沒有提前收到消息？”三人驚訝的問道。

  幾人感覺非常奇怪，皇帝出巡，那麽大的事情，按理說應該已經傳遍天下，如今居然無聲無息到了附近。當然！皇帝出巡路線肯定是要保密的，但是出長安的消息，那是瞞不住的。更何況皇帝帶著鑾駕，行動不快，傳聞應該很快傳開才是。

  “傳消息的正是玄甲軍。如今正進城來。”親衛回答道。

  “帶過來！”秦穆眉頭一皺吩咐道。

  “喏！”

  親衛又快步離開，韓宸這才驚訝的問道：“陛下怎麽會到朔方來？這裡有什麽值得他親自來的嗎？”

  三人都是滿頭霧水，李世民第一次出巡，北巡的話，也應該走雁門，雲中，勝州這些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