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回朔方

  心無戰意，那就離失敗不遠，更何況在敵人實力並不比自己差的時候。

  殺戮！一開始就沒有停下來，絕大部分都是軍中士卒，或者從士卒中改行，在戰鬥中就沒有留手的習慣。火光映照下的山谷，刀光與慘叫，奏響著一篇樂章。

  大軍圍困的山谷，沒有漏網之魚，安全起見，喬師望在戰鬥結束之後，並沒有下令搜查，反而撤退到鎮外，大部隊繼續包圍，小股精銳則監視巡查著鎮子。

  天亮之後，大火已經熄滅，只有寥寥煙霧，還在小鎮升起，就像有人做早餐一樣。殘破的小鎮，殘磚斷瓦遍地，透漏出淒涼的味道，特別是那些倒在已經乾涸血跡之中的屍體，讓小鎮顯得有些瘮人。

  士卒對此沒有任何不適，組成隊伍，一腳蹬開已經有些破爛的房門，衝了進去，挨家挨戶的搜查著。

  錯誤領會了秦穆的意思，六扇門真的是傾巢而出，相裡墨家的兩個人自然跟著一起來了，他們就去鎮中心的山莊進行搜查。

  經過昨夜圍殺，小鎮的人並沒有死絕，因為還有不少人是鐵木真的家眷，躲在了屋裡，也有一些是被劫掠而來的下人。當然！甄別這些，不需要秦穆親自動手，他只需要安心等待就是。

  從山莊之中，找到不少被劫掠來供他們玩樂的女子，這一點並不奇怪，似乎這也是所有山賊，土匪之類的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六扇門抓捕那些大的犯罪團夥，每一次都能見到這種情況，雖然心有不忍，見多了之後，也就只能好好安置善後。

  讓秦穆意外的是，從山莊找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還有礦石藥材，亂七八糟的堆滿了院子。

  “好家夥！這些匪徒，居然有如此多的寶藏！”喬師望咧嘴笑著，驚訝的說道。

  “鐵木真盤踞西北多年，有這麽多存貨也正常。”高侃說道。

  “不！我認為這並不多。鐵木真已經存在了幾十年，燒殺劫掠，無所不做，怎麽會才這點東西。”秦穆上前走了幾步，目光來回掃視著說道。

  “嗯！有道理，這裡的東西，金銀並不算多，反而是這些礦石，絲綢布匹佔據了大多數。”喬師望點頭讚同道。

  “這不奇怪吧，金銀畢竟能用，這些匪徒不懂鍛造，也沒有裁縫，所以留下了這些東西。又或許是狡兔三窟，沒有藏在這裡。”高侃分析道。

  “據說鐵木真背後另外還有人，或許金銀交到背後那人手裡。”高侃的分析，秦穆也認為有一定的道理，他又說出了他的猜測，並且把聽到的傳聞講了出來。

  “嗯，讓他們好好審一下！看有沒有消息。”喬師望眉梢一挑道。

  “喏！”高侃抱拳應了一聲，就帶了兩個人離開，喬師望的命令，他當然明白，審問肯定是要審問的，只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這些東西，秦兄弟你我一人一半如何？”喬師望笑著一指園中堆積的財物說道。

  秦穆的身份他知道，秦穆和長寧郡主的事情，如今也不是秘密，說來兩人還真算兄弟關系，熟悉之後，兩人也就兄弟相稱。

  “喬大哥何必客氣，你帶來這麽多兄弟，這些金銀珠寶，絲綢布匹就由你們處理，小弟要礦石就好。”秦穆笑著道。

  “哈哈！那為兄就笑納了！”喬師望高興的笑道。為手下某福利，這是一個領頭人應該做的事情。

  當兵駐守，想要帶著出任務，除了正常的薪水，還有額外的工錢，也可以不給，但是再想有人賣命，就不可能了，但還有點腦子，都知道改怎麽做，這種情況，能有收入補貼，當然最好不過。

  “各取所需嘛！小弟想給手下兄弟鍛造一些武器，正愁沒有礦石，這不就送上門來了。”秦穆笑著道。

  談笑間兩人算是分了贓物，而其他人見到有這麽多財物，也知道自己會有好處，可謂乾勁十足。

  回程的時候，帶著一些犯人和解救出來的百姓，速度自然快不起來，進入關內，讓人安置解救的人，又才轉道天水郡。這是為了滿足喬師望的好奇心，聽秦穆他們介紹了秘境，又見識了三角鱗甲牛，他又怎麽可能錯過。

  還別說，離開快一個月，四大家族對秘境的探索，又有不少新的發現。四大家族加大了人手，學著秦穆他們，以采藥和獵殺為主，至於得到了多少東西，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秦捕頭…”留在天水養傷的歐陽靖邊，遲疑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秦穆。

  “歐陽兄不用那麽生疏，你我依然像以前那樣稱呼就好。”秦穆笑著道。

  雖然秦穆這麽說，歐陽靖邊還是沒有像以往那樣顯得自然，只是秦穆不明白為何歐陽倩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責怪的意味。

  這個皮膚白皙的女孩，在西北這個地方，顯得很特別，這裡的人和關中對此起來，皮膚要差一些，即便是世家子弟。說實在點，歐陽倩身材相貌都很不錯，即便臉上幾顆淡淡的雀斑，也顯得俏皮可愛，只不過她的聲音，有些做作，所以秦穆不願意和她多說話。

  從歐陽靖邊口中得知，森林之中，還有一種更加巨大的猛獸，或許是因為狩獵過多，引起了那種長達四五十米的大家夥的怒火，四大家族損失不小。

  不過這次秦穆並沒有打算弄出大動作，只是陪喬師望到此一遊而已。至於狩獵采集，也只是讓手下隨意行動。或許是因為進入的人太多，秘境開啟的時間太長，比起上一次來，靈氣要稀薄了一些，估計四大家族還沒有發現，如果發現這一點，對於進去的人，應該會限制數量。

  再次出秘境的時候，秦穆才知道百裡兄妹他們已經回來了，這次百裡家因為百裡柔力挽狂瀾，獲得了不少好處，得知秦穆需要玉石，特意為他準備了一大批。

  這讓秦穆非常高興，在離開天水之前，又全體修煉了一次。

  朝廷派出的使者也到了天水，是秦穆見過一次，但是沒有打交道的鴻臚寺卿唐儉。

  具體如何交涉，秦穆並沒有參與，只是從百裡冰口中得知，四大家族大力支持朝廷，每家都派出了數十位核心弟子，加入朝廷，任職各方。百裡家投入最大，不但有人出仕朝廷，而且安排了三千精銳，加入朔州軍團牧邊。

  回朔方的時候，隊伍多了三千多人，這些百裡家的精銳，將加入朔方郡，既表達了對朝廷的歸順之意，又對秦穆示好，可以說一舉數得。秦穆雖然看出來了其中的意思，也不得不承下這個情。

  六月底，終於回到朔方，六扇門的人手，再次分散到各郡縣，離開這麽久，治下難免有些事情，雖然說有各地衙門處理案件，但是對於治安肅清，還是六扇門更在行。

  連續搞兩次嚴打行動，保證一段時間，連小偷小摸都見不到一個。

  隨著大唐的治理，朔州漸漸的恢復了活力，老百姓臉上不再像以前那班麻木死寂，眼神中帶著希望的神色，田園裡總是有不少人在忙碌著，即便是炎熱的正午，也有百姓帶著鬥笠，把地裡生長的野草拔出來，丟在烈日下暴曬。

  老百姓是勤勞的，他們不在意辛苦，只是在乎生活有沒有盼頭。按照他們的說法，野草這東西，比草原上的老鼠還賤，不趁著烈日大的時候暴曬，那怕你扒出來丟在地上，一場雨水之後，它們也會借著接地的一點根須，頑強的活過來。

  朔州的忙碌一直未曾停歇，春耕之後，就在不停的製作磚瓦。如今地廣人稀，有的是閑置土地，把那些泥土挖出來，用木頭做的匣子，用力的摔打成一塊塊轉頭，錯落有致的擺放在陰涼之處。最早製作的已經開始燒製，抬頭四顧，總能發現一道道的煙霧從大地升起。

  這種煙霧，並不像狼煙那樣濃而不散，所以並不會引起恐慌，老百姓見了，反而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他們知道，那是為給他們建立新家燒製的磚瓦，雖然要付出一點點勞役。

  經過集中安置，百姓雖然有因為不熟悉而產生一些小的摩擦，不過都在挑選出來的村正協調下解決，所以六扇門的事情，其實並不太多，包括城市守衛。

  秦穆可沒有讓人閑著的念頭，更何況邊境上有大軍嚴密監控著，所以回城之後不久，他就讓六扇門的捕快和城衛軍，輪流外出，清繳城外那些山裡的野獸。

  朔方雖然沒有大的山脈，不過山還是有不少，這年月，山裡總是生長著一些能傷害到人的家夥。清繳一番，不但可以讓手下不至於閑著，還能多一些肉食，補充身體素質。

  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的孩子，秦穆自然明白軍民一家親的道理，所以幫助百姓活動，也不斷的進行。

  有百裡冰的加入，秦穆輕松了不少，只需要掌握大方向的抉擇，公務文檔之類的事情，就多了一個得力助手。最關鍵還是那三百靈修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踏入修煉，實力大增之後，頭腦也變得靈活起來，以前被填鴨式灌輸的教育，終於融匯貫通，雖然還談不上文化水平有多高，但也是一個個合格的讀書人。

  多了三百讀書人的手下，這才是最輕松的，大部分事情，只需要秦穆吩咐一聲，就能辦得妥妥當當。

  因為他們所學很單一，所以秦穆還會抽時間對他們進一步教學。

  秦穆很喜歡教學，因為他發現，教學也是一個學習方式。一直以來，成為大學士之後，他對於如何感悟天地至理，都沒有頭緒。那怕是歷時三個月關外之行，看過秘境，戈壁，雪山，都沒有收獲。

  李綱曾經給他說過，要沉下心來治學，彌補因為年輕，境界進階太快帶來的不足。特別是經義上，李綱發現秦穆的見解總是有些不對。

  其實這一點秦穆也知道一些，自己畢竟是來至一個不會修煉的世界，經義文章，他能領悟那些字面的意思，也能體悟大部分作者的心境，但就是沒辦法把那些東西，和修煉牽扯到一起。

  在教學的時候，偶爾會有一些字詞，觸動他的心境，所以秦穆就決定抽出更多時間教學。不但是原本的三百手下，秦穆又特意在整個郡內，挑選了五十個聰明伶俐，又讀過幾天書的孩子進行教導。

  要說給朔方帶來變化的，還有一支力量，那就是已經湊成有八百二十頭的三角鱗甲牛，這些巨大的家夥，雖然吃青草，不過秦穆也不想它們閑著，畢竟那麽大一群，要照顧好它們，可需要不少的人手。

  兩百一十五頭公牛要作為坐騎，每天由騎手專門照顧，和騎手幾乎寸步不離。至於母牛，秦穆需要它們幫著耕地，拉貨！這些大家夥，力氣非常大，特意製作了一批犁和車。

  三角鱗甲牛從來沒有工作過，一直安逸的生活在秘境之中，經過訓練之後，身體素質，居然有了很大的提升，最明顯一點，就是它們奔跑的速度變快，耐力也變得更好。不像以前那樣，奔跑十多裡路就口吐白沫。

  至於說訓練，也非常簡單，一直吃青草的三角牛，突然吃上了豆子，哪裡還受得了豆子的誘惑，特別是加了鹽礦炒熟的豆子，可是它們的最愛，吃的時候都是揚著脖子，生怕漏掉一個，拳頭大的牛眼透漏著喜悅。

  在美食的誘惑下，三角牛漸漸知道明白，只要聽話的工作，就能得到美食。雖然偶爾還會有一些牛脾氣，不過配合著工作，還是沒有問題。

  套著皮子的繩子，掛在牛背山，隨後一個比普通馬車長了三四倍的板車，就被三角牛輕松的拉著前進。八個輪子的木板車，上面堆滿了黑乎乎的煤炭，這是從雁門郡運送而來，是用來燒窯的。一板車煤炭兩三千斤，三角牛走得很是輕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