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出關迎敵
  秦穆陡然發現，如今的自己，聽到戰爭即將到來，不但沒有懼怕，還隱約有些期待，腦子中開始浮現一些親臨戰場的畫面。

  “我也有機會出征吧？”秦穆精神一陣，有些興奮的問道。

  張公謹看著秦穆的樣子，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每次要上戰場的時候，也是精神亢奮。這種情況，一般來說，要打幾十場戰鬥，才會變得冷靜麻木。

  “恐怕你要失望了！以你家目前的情況，陛下不會讓你上戰場的，等你成家有後了，才可能第一時間想起你。而且作為朔方郡守，你走了誰來管朔方？”張公謹含笑著搖搖頭道。

  “唉！”秦穆心裡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還是有些失望的歎息一聲。

  “趁著秋收前這一段空閑時間，我們把路修好一些，到時候少不了功勞。”張公謹大手一拍秦穆肩頭說道。

  秦穆癟癟嘴，想了一下說道：“我們還是多收集一些糧食吧！這樣一來，大軍到了就可以出兵，不用等後勤。”

  “哪裡來的糧食，老百姓剛剛收獲夏糧，就那點麥子，都不夠他們吃的，如果征收，恐怕要弄得人心惶惶。不過可以多準備一些馬料。”張公謹沒好氣的說道。

  “得了吧！馬料我都缺，糧食可以從天水運過來。馬上就要秋收了，我們買他們的存糧，正好讓他們騰出倉庫，收集新糧。”秦穆回了一個白眼說道。

  張公謹這才想起，朔方多了幾百頭巨大的家夥，那些大家夥胃口可不小，所以秦穆即便搜集到草料，也得留給自己。

  “只要你有辦法把糧食從他們口袋掏出來，某就給你報帳！算到軍糧裡面。”張公謹高興的說道。

  “我試一試！”秦穆答應下來。

  張公謹離開之後，秦穆仔細的回憶還有那些地方需要準備的。這幾個月他做了很多事情，除了民生上，主要就是給六扇門配備了一些新的武器。

  體型五米的三角鱗甲牛，想要當做坐騎，沒有合適的武器怎麽行，正好六扇門的捕快沒有長武器，這次就給他們準備了一批。

  三米長的偃月刀，刀身和刀柄各佔一半，還有一批標槍。弓弩和標槍，是秦穆最推崇的兵器之一，能夠遠程消滅的，絕對不采取近戰。如今有了三角牛，他是打算推出重騎兵，還是一騎雙人的重騎兵。三角牛巨大的體型，隻坐一個人，實在太浪費了，要知道這個大家夥，坐十來個人，它都不會感到重的，只不過戰場衝殺，坐太多了反而不便。

  重騎兵深入敵陣，不是高手，反而容易失陷，這也是為何隻采用一騎雙人的緣故，讓席君買另外訓練五行陣，原本那兩百精銳，就成了重騎兵的主力，給他們配備的副手，是兩百靈修者。

  兩百個用丹藥培養出來的靈修者，單獨拉出來，或許不怎麽樣，不過境界畢竟在那裡，做一個輔助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繡春刀能熟練的劈出純陽之氣，加上比同境界靈修者更強的體魄，戰場上非常好使。

  秦穆估計進攻是沒啥機會，不過參與守衛長城，還是不錯，畢竟漫長的邊境，要防守的地方不少。獸族並非沒有腦子，不說每年都有小股獸族從邊境潛入大唐，對邊境劫掠；每次大戰的時候，獸族會派遣更多的人，偷入大唐邊境，想要讓前線的大唐軍隊，顧慮後方。

  天水世家的答應很乾脆，秦穆派遣的人一開口他們就答應了，秦穆猜測，這或許是因為李世民並沒有沾染秘境的緣故，所以他們要更多的表達自己的誠意。

  戰爭來得比預料快了許多，預計之中，大唐軍隊，還有二十多天才會集合，但是關外的斥候，已經發現了大規模的狼族。

  “我們一定要在大軍趕到之前，把狼族擋在關外！從今天起，進入戰備狀態，所有府兵向各郡縣集合，隨時準備作戰。”都督府大廳之中，張公謹面色嚴肅的說道。

  大廳氣氛有些沉重，根據斥候傳回來的消息，狼族大軍非常之多，已經發現的在十萬以上，後續還不知道有多少。

  “都督，朝廷大軍能提前出發嗎？”梁洛仁起身問道。

  “朝廷肯定會安排援軍的，不過這次狼族提前動手，打亂了朝廷布置，誰也不知道他們主攻方向在那裡。”張公謹很肯定的說道。

  張公謹的話都能明白，狼族主力沒有出現，還有其他獸族的動靜，這都是朝廷需要顧慮的地方，所以第一波攻擊，只能依靠邊關自己抵擋，援軍會有，不過不會第一時間達到。

  就像朔州一樣，朝廷的援軍最多到達雁門郡，成為雁門和朔方一線的後盾，哪裡支撐不住，才會支援哪裡。也可以說，沒有援軍。

  對於第一波攻擊，邊關自然是有信心守住的，他們擔心的是一點，要是狼族以前鋒做幌子，主力突然跟上，這就不是他們單獨能守得住的。

  知道即將迎來辛苦的戰爭，在張公謹布置下，所有人都很快離開，忙碌的準備起來。

  秦穆被張公謹單獨留下，張公謹很嚴肅，眉頭緊皺的走了兩圈，抬起頭對秦穆說道：“懷道，接下來恐怕要辛苦你留守後方，主持大局了。”

  “啊！”秦穆吃驚的看著張公謹，見他一臉認真，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秦穆搖搖頭道：“這不行，後方太重要了，我沒做過，也做不好！不能像都督你那樣面面俱到，要是影響了前方戰局，那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我也知道把重任壓在你身上，太為難你了，只不過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張公謹揉揉太陽穴，苦惱的說道。

  “這是為何？前方有牛進達將軍他們，難道還不夠嗎？朔州的將領支援過去，應該不缺人手吧？”秦穆不解的問道，說道朔州的將領，他心裡突然一動。

  “看來你猜到了，我信不過有些人，不能把勝負托付在他們身上，要是一個地方，出了紕漏，那麽整個戰局，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我要親自過去。”張公謹深吸一口氣說道。

  秦穆明白他說的有些人，肯定是才歸降不久，原本朔方一系的人，原本計劃中，有朝廷大軍到來，這些人派出去也沒有關系，但是朔州單獨迎戰，就不得不顧慮了。

  “不如由屬下前去！”秦穆想了想建議道。

  “你去？不行，你還鎮不住他們。”張公謹搖搖頭說道。

  “不！我不是防守，我帶人出關，前去拖住狼族的進攻速度。”

  聽了秦穆的話，張公謹連忙搖頭反對道：“那更不行，你帶人出關，怎麽拖得住狼族，在草原上，那些狼族來去如風，只需要小股部隊，就能讓你們寸步難行。”

  “嘿嘿！都督你忘了，我那裡可是有一支騎兵的，小股人馬，反而方便行動。三角鱗甲牛雖然短途衝刺，比不過狼騎，但是耐力十足，可以長時間奔襲。”秦穆笑了一聲解釋道。

  “你只有兩百牛騎兵吧？太少了又怎麽能拖得住狼騎。”張公謹還是搖頭道。

  “還有六百母牛啊！這些母牛雖然沒有進行作戰訓練，但也是良好的坐騎，而且一頭牛坐五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樣一來，我就能帶三千人出關。狼族要是小看我們，可是要吃大虧的。”秦穆提醒道。

  見張公謹還是下不定決心，秦穆又說道：“也只有我的三角牛，才能帶足夠的補給，長時間停留在草原。”

  “這…”張公謹有些意動，不過還是微微搖頭道：“不行，我不能拿你去冒險，你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去面對你爹。”

  “放心吧，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拿自己生命冒險的人，真有危險，狼族也不可能留下我們。”秦穆拍著胸口說道。

  “好吧！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能拿自己生命冒險，三角牛可以丟棄，但是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想到那一支全身披著鐵甲的騎兵，張公謹還是答應了下來，因為他知道，有人在關外托著，不但可以給他們爭取時間，同時也能知道狼族後面是不是主力，試探出狼族主攻方向。

  “屬下遵命！”秦穆用力一抱拳道。

  秦穆離開之後，立即開始召集人手，同時也為出關做準備，他說三角牛駝東西駝得多，其實是他的天機塔，可以帶大量的物資。

  八百頭三角牛，還有六扇門的主力，朔方的士卒，一共三千四百人，用了四天時間，匯聚齊備，隨後直奔關外。

  這次不但六扇門高層全體出動，張公謹還安排了裴行儉，辛獠兒，馮端三人到秦穆手下聽令。

  關外的草原，綠草茂盛，往年正是狼族囤積過冬草料的日子，這也是為何狼族出兵，讓人意外的原因。

  草原上的冬天，比關內要長得多，每年十月就可能下雪，要直到第二年的四月，才不多半年時間，處於寒冷的季節，這就需要他們準備大量的草料來飼養牛羊。

  狼族最大的食物來源，就是犛牛和羊，剛開始秦穆心裡還覺得好像，狼養羊，每次想到這個問題，腦子裡就出現那首洗腦的神曲，還有小孩喜歡看的動畫片。不過這就是事實。

  獨角犀比三角牛短不少，看著比自己高一些的三角牛，秦穆就忍不住把目光飄過去，韓宸正小鳥依人的坐在百裡柔後面。

  百裡冰沒有來，留在朔方主持六扇門的工作，已經和韓宸成了連體嬰兒的百裡柔，二話沒說的跟了過來。

  面對秦穆帶著笑意的眼神，韓宸就知道他沒有好意，老臉一紅的別過頭去。

  百裡柔不明白兩人奇怪的表情，嬌聲解說道：“狼族先鋒是薛延陀的銀狼一族，他們的族長叫夷男，夷男雖然只是銀狼王，但是金狼族都不敢小看他。薛延陀也是草原最大的銀狼部落。”

  雄具西北的百裡家，對於草原自然比秦穆他們見解更多。

  八百三角牛奔跑在草原上，巨大的轟隆聲傳出老遠，比起一萬馬匹奔跑，毫不遜色。這讓一邊騎馬的辛獠兒等人，羨慕不已。

  面對張著鱗甲的三角牛，戰馬都不敢靠它們太近，所以那兩百騎馬的士卒，就只能擔當斥候的任務。張公謹安排辛獠兒，馮端前來的目的，也是因為這兩人不但熟悉狼族，同時也值得信任。

  獨角犀猛的向前一衝，越過了三角牛，跑在最前面，它不喜歡韓宸，因為韓宸有空的時候，會盯著它的頭看，這讓它覺得有些危險。

  獨角犀的角是一味好藥材，所以韓宸每次見到的時候，目光不自然的就看了過去。還有犀牛糞，韓宸也讓秦穆安排人收集了起來。

  草原非常大，即便他們在草原行走了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而且一望無垠的草原，踏入其中之後，讓人有種渺小的感覺，似乎位於一個沒有邊際的地方。

  第二天，秦穆讓六百母牛帶人落後，自己帶著兩百最精銳的重甲騎兵，先行一步。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舉動，一直在工作的母牛耐力雖然提升了許多，但是奔襲起來，還是比不上一直訓練的公牛。

  第三天，第四天，已經深入草原幾百裡，這才發現了一些狼族在放牧。當然！這些狼族，全部成了刀下亡魂。

  第五天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狼族的斥候，這些狼族斥候，遠遠發現秦穆他們，就掉頭跑了，也有一些，遠遠的吊著。在遼闊的草原上，想要躲避斥候的目光，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絲緊張的氣氛，開始彌漫在人群之中，所有人的話開始變少了，都知道戰爭已經近在眼前。

  第六天，秦穆下令放慢了速度，為接下來的戰爭，節約坐騎的體力。黃昏的時候，一支上千人的狼騎，出現在遠處。雙方隔著一裡的距離，停了下來，等著坐騎恢復體力。

  秦穆他們默默的從坐騎上的布袋中，掏出一把把豆子，喂進坐騎嘴裡，又拿出一個個裝滿水的羊皮袋子，塞進坐騎嘴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