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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系統回北宋》第201章 老張來了
  第201章 老張來了
  事實上不是趙誠真的願意送臉下鄉。

  明知道這事不可能談成還是來了,是趙誠試探一下他朱孝對這事的態度有多堅決,以便判斷接下來的局面。

  關於之前溪山戰敗問題上,私下的初步判斷是:官府裡有王秀的人,或者說王秀本身就是官府某人的手套。就像白沉香是趙誠的手套那樣。

  假設這推斷正確,接下來就簡單了,趙誠故意來這一趟,對朱孝透露出了很關鍵的軍事信息。

  如果事後證明這個信息被王秀的山賊軍利用,那就坐實了很多東西。同時還可以將計就計。

  在這之前,趙誠的確不知道後面的戰爭怎麽打下去。事實上這種時候急也沒用,耐心不放錯就行,直至等到機會出現,然後下注,然後解決下注過程中產生的問題。

  這其實就是解決之道,適用於所有領域。

  想必對王秀方面也一樣,溪山失利,睦州的方臘部計劃失敗後,他也不知道怎麽找突破口。於是這時期雙方是相安無事的,直至他會聽到朱孝提供的消息:白沉香部糧食告急。

  假設這些推斷正確,那麽王秀也就“等到了機會”後,開始進入下注環節了。

  就這麽的想著,趙誠一邊走一邊抬頭看看天空,比想象的更加陰晦,已經開始飄飛著小量的雪花,這是今年第一場雪,也蔡京大觀年號的第一場雪……

  第一場雪就已經導致了池州天寒地凍。

  已是上了年歲、受不住寒冷的張商英這才旋開車簾子,便是一股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舒服。

  “相公,還請放下車簾,池州還未到,您受不得寒冷。”心腹隨從急忙道。

  張商英卻是不聽,把身上的熊皮裹緊後,“距離上次過池州,已不知年月幾何,這裡看似什麽都沒變,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扎根於此的人相互傾軋,顯得更加混亂了。”

  隨從們都不接話,尋思都已經打仗了,且幾系人在這裡博弈又怎能不亂?

  張商英對這裡像是充滿了的回憶,沿途而來始終看著外面的風雪,許久又道,“哲宗皇帝時期,老夫在這江南東路江寧府,知酒政,那便是距離這池州最近的時節。記憶中的池州地界山賊多如牛毛,卻乃小打小鬧,不成規模氣候,滿地都是銅,撿起來就是錢。又因匪盜好酒,老夫最是記得,起運自江寧府的酒水多往這池州,回程時除了這裡的礦產,山貨,毛皮等還有其他更多的物資。”

  屬下們不知道老頭子在想些什麽,便也無法接口。

  張商英自己卻最是知道這裡所面臨的麻煩,就因一個錢字害了這個地方。

  如今的池州山賊土匪已經規模化,集中化,要想徹底處理會很難,這其實就是尾大不掉。但凡想解決這事務的人眼睛裡所看到的就只有錢。

  簡單的說就是,張叔夜想把這裡的銅礦納入戶部資產表單,以解決日漸嚴重的財政困局。

  而土匪或者說應俸局集團,則想維持現狀。一但維持現狀,就代表這些仍在源源不斷產出的銅礦成了他們的資產財富。這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就是這樣,冷不丁的就掀開了池州的戰火。

  張商英覺得這群人不可理喻,居然那麽愛財,為了這事不去讀書不去練字,不顧品德,不顧名聲。他們隻知無休止的把礦石挖出來,在大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大洞,看著滿目瘡斑。

  又把礦石煉化成銅,用去購買想要的物資,但大部分卻會存儲在地窖中發霉,僅僅隻作為精神上的一種享受。

  “就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這池州已經集中了無數蠢貨在撕扯,而現在老夫也來了……”

  喝了一口酒,張商英又迎著冷冷哈哈自嘲。

  逐漸接近池州城,看到一堆一簇的難民在寒冬大雪中集中,形勢比想象的惡劣。

  張商英不由的心中一沉,這意味著,如果短期內這幾頭蠢貨分不出勝負來,那麽不論政治還是民生上,國朝將在這特殊時期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池州真會就此一蹶不振!
  身為當世大儒,張商英自來不太熟悉戰事,也很反感戰事。雖然現在上了年紀,也自覺反應不算遲鈍。此情此景,張商英認為造成這局面是因為他們幾系人對民生無動於衷,包括酷吏張叔夜在內,他們只為了拿到想到的東西,且他們都犧牲掉了其他東西,也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如果都覺得自己對,那就十有八九無法坐下來談。

  “老夫此行真的能解決池州問題、拯救池州民眾於水火嗎?”

  想著這些張商英喃喃感慨。

  城外,張商英還親眼看到了一群依著不整,甚至比難民還糟糕的廂軍正在喊著奇怪的“一二一”訓練。

  看著這樣的軍隊,且人數只有區區三個營,不禁讓張商英有馬上掉頭離開池州的衝動。真的無法想象這就是池州現在的依托,無法想象狂人趙誠就帶領著這樣的最後家底,揚言要和王秀決戰,且揚言能最終贏得戰爭。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受到張紀的蠱惑後,大酷吏張叔夜是信了,鐵了心的想乾掉這些土匪,搶走這池州大地上的每一塊銅礦石。為此,某些人已經在廟堂上把狗腦子打出來了。

  時局已經對趙誠很不利,因為前有溪山戰役慘敗,後面,趙誠未能真的有建樹,未能真的反敗為勝,相反這個口出狂言的書生在陵陽山“指揮失誤”吃了敗仗的情況下,還發動幾萬民眾蠱惑說“我的功過先不論,但這不該影響到其他人的使命”。

  媽的好燃的句子,好喪心病狂的洗腦和推鍋!
  這是張商英的結論。

  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張商英不信趙誠。但張叔夜信了,那個老張已經廢了,槍杆子思維進入了極端,遮掩住了民生利益和實際情況。

  思考著,張商英吩咐停下了馬車,並且走下車來,背著手觀看了很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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