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選擇的意義

  龍神，幻想鄉的神明。

  武也總覺得最近和這兩個字有奇妙的緣分，前些天自己貌似還假扮過他。

  想到這裡，武也的目光帶上了幾分驚詫，從八雲紫的話裡，他似乎聽出了和傳說不太一樣的隱情。

  “你是第三個呢。”

  八雲紫婉婉地笑著，盡管她的眼底裡根本沒有笑意。

  “第三個？”武也皺眉，他不明白八雲紫在暗示什麽，好在這一次對方並沒有賣關子的打算。

  “操縱境界的能力，武也你是第三個呢。”

  “境界.”武也一愣，聯想起先前八雲紫所說的，他忽的恍然大悟道：“難道說？！”

  “沒錯，”八雲紫嘴角勾起一絲危險的笑容：“就咱所知道的存在裡，你是第三個，而除了咱自己之外，另一個就是——”

  “.龍神嗎？”武也試著猜測道，而八雲紫平靜的表情證明了這個足以令人震驚的事實。

  “說實話，現在想來咱也覺得這一切居然驚人的相似，明明只是要假扮龍神的武也你，居然真的要朝著他的那個方向成長了。”

  八雲紫眼中的漠然讓武也心底一涼，但對方卻很快地擺擺手道：“放心吧，咱知道武也你的境界之力是怎麽回事，所以絕對不會無聊到去懷疑你的。”

  “.”武也想要松口氣，但卻下意識地緊張了起來，理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咱記得那個時候，大概是在一千年多年前吧，時候幻想鄉還沒有建立，人和妖怪的矛盾已經被擺在歷史正面的那個時代。”

  八雲紫露出了追憶的神色，盡管她口中念叨的復仇，眼底的恨意也不似作假，但聊起那些過往的時候，她那早已絕望的心還是會無意識地被泛起那份回憶的微甜。

  “某一天，仿佛就是突然出現的一樣，他——龍神出現在了我們的世界裡。”

  “在我們還在為將來的夢想感到迷茫的時候，他的出現是我們改變的開始。”

  “幻想鄉——誰都不會哭泣的，誰都可以獲得幸福的世界，最初提出這個計劃的人就是他。”

  “在我們還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擔憂的時候，他提出了一個完善到幾乎無懈可擊的計劃，熟練地仿佛就像是他做過相同的事一樣。”

  “咱曾經懷疑過他，因為他的出現實在太不合情理，他的出現讓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甚至於他簡直就像是為了幫助我們建立幻想鄉而刻意的出現。”

  “但是，咱的朋友們都選擇相信他，咱不知道理由，但是對於他咱也又會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熟悉感，更可以說是親近感。”

  “現在想來，那應該是因為咱和他都具有相同的能力的關系吧，這才讓咱出現了那樣可笑的錯覺。”

  “明明是個戴著面具，連真實樣貌都要掩藏起來的鬼祟小人，居然能夠同時讓我們都選擇信任他，不得不說這也是一個無法解釋的疑問。”

  “但不論如何，他的出現讓我們的計劃變得更加順利。”

  “妖怪，人類，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覺中被我們玩弄於股掌之間，把戰爭當做籌碼，把勝負當做代價，我們一點點地朝著夢想實現的美好未來前行的。”

  “順利而又愉快的合作讓咱的警戒心幾乎完全消失，到那一天之前，咱都快把他當做朋友來看待了，真的，就差那麽一點點。”

  “所以，咱絕對無法原諒，龍神，那個背叛了我們的，欺騙了我們的卑劣之人，只有他的死，才能讓這份怨憤消除。”

  明面上的波浪並不可怕，深藏其下的暗流才是最大的殺機。

  八雲紫的涵養一直很不錯，所以能夠讓她在說話時發出這樣難以抑製的微微顫抖，相比那份對於龍神的恨意，絕對不會簡單。

  那麽，她所說的復仇——

  “守護幻想鄉的原因有兩個，”八雲紫淡淡地豎起一根手指說道：“第一，這裡對於咱的意義非同一般，所以咱必須守護它才行。”

  “而第二個——”

  壓抑了許久的怨憤爆發的瞬間，那種好似全身都沉入了冰冷的湖底一樣窒息感籠罩了武也。

  八雲紫用嘲弄一樣尖銳的聲音幽幽地道：“用他費盡心思完成的傑作來報復他，這不是非常地有意思嗎？”

  “.”

  說實話，武也並不是不能理解八雲紫的想法，但更多的則是哀歎吧。

  “幻想鄉是非常識的存在，在這其中的所有的妖怪，人類，甚至是神明，咱都有把握將她們統合起來。”

  那是妖怪賢者的自信，八雲紫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自然也不會無的放矢。

  “這個幻想鄉正是對抗那家夥的堡壘，這裡的一切力量都是咱為了將來必會到來的戰爭而準備的。”

  “很強嗎？”武也忽然問道：“龍神，他很厲害嗎？”

  談到這個，八雲紫微微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很強。”

  她用一種似是不甘但又隱約不屑的語氣說道：“龍神是咱見過的，最強的存在，只靠咱一個人的話，恐怕就連戰鬥的條件都無法成立。”

  “.”

  武也不知道龍神有多強，但是他知道八雲紫有多恐怖，連堂堂妖怪賢者都如此乾脆地屈居其後，那位傳說的龍神，究竟會強到一個怎麽樣的地步？

  建立幻想鄉的理由，那是八雲紫為了曾經的夢想。

  而守護幻想鄉的理由，則是八雲紫為了現在的復仇。

  盡管明知道自己也許說的是一句廢話，但武也還是開口了——

  “那麽，紫，博麗巫女也是”

  “.咱是犧牲了一切，失去了一切才走到走到這一步，”八雲紫指著自己的心臟說道：“這裡，已經早就什麽都感覺不到了，想要怨恨的話，就隨便怨恨咱好了。”

  “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麽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錯的她們，要為了你的復仇而白白搭上性命。”

  “妖怪從一開始就是自私的存在哦，武也，你難道還沒有明白這一點嗎？”

  “我不是要和你談美德之類的空話，但是，只有靈夢也好，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好，我也想！”

  “看清現實吧，武也，在這個殘酷而悲慘的世界裡，就算是緊緊抱住希望一刻都不松手，最後醒來時也會發現那不過是一場荒誕的夢罷了。”

  “咱的理由是自私，所以相比起來，靜的想法或許更符合你的價值觀，畢竟靈夢對你來說也是特殊的存在，也正因為如此，咱才會選擇把一切都告訴你。”

  八雲紫靜靜地看著武也，然後慢慢地伸出手：“咱喜歡你，武也，所以，和咱成為朋友吧。”

  “紫？你在說什麽，我們不是”

  “不對，武也，你並沒有理解咱的意思。”

  八雲紫搖搖頭：“為了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奢望而努力，還是看清現實而努力讓悲劇不再重演，這個選擇有著更加重要的意義存在。”

  “我不懂”

  “那咱就換個方式來說。”

  八雲紫慢慢地握住了武也的手：“成為妖怪吧，武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