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她心疼了
靳水月也說不清這股子怪味是什麽,但是當她靠近自家四爺時覺得這個味道特別的濃。
靳水月正想問問,四阿哥已經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了寫字桌上,轉過身來輕輕捏了捏靳水月的小臉,柔聲道:“有點熱,我先去洗洗。”
“好啊。”靳水月點了點頭,直到他家四爺進了洗浴室後,才覺得屋內的怪味兒淡了些。
其實,這幾天以來,靳水月也發現了一點兒異常,那就是他家四爺似乎有點兒累,昨兒個在寫字桌上寫東西,等她半夜醒來時,才發現他已經趴在上面睡著了。
靳水月一直以為,他家四爺也算養尊處優多年了,去火器廠肯定要做一些事兒的,大概是太累了,如今看來不是那麽簡單呢。
聽到洗浴室裡傳來了水聲,靳水月這才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她看了看自家四爺放在桌上的東西,是用一個油紙包裹起來的,她沒有打開看,即便是親密無間的愛人,彼此之間也得有點自我空間。
輕輕搖了搖頭,靳水月又跑去和幾個丫頭忙活去了,她家四爺沐浴更衣完畢,起碼是半小時後的事兒了,與其在臥室裡呆呆等著,不如去做事兒。
她和巧穗等人做的手工玫瑰花,到時候是要一朵朵縫製到裙子的腰部以下的蓬蓬裙位置的。
這些玫瑰花大約只有較小的雞蛋那麽大,所有的玫瑰花正中都有一顆小指甲蓋大小的水晶,是她們縫在上面的。
只有裙子腰以上的部位,是不能用這種盤花的,這樣會顯得上半身比較胖,腰比較粗,這是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不過領口倒是可以弄上兩圈,不僅起到了點綴作用,還能和裙擺交相輝映呢。
一朵朵盤花,她們都做的極為認真,那麽大的裙擺,還有一點點拖尾,需要的花肯定很多很多,她們這兩日都得趕工了。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靳水月才放下了手裡的活,往他們臥室那邊去了,剛走到走廊上,就看見小六子賊兮兮的站在外頭,然後門開了,他家四爺遞了一包東西出來,小六子彎著腰接到了手裡,轉身便準備離開,卻看見自家福晉就在走廊上。
“福晉萬福金安。”小六子連忙俯身行禮。
“小六子,你拿著什麽東西?”靳水月見他一臉賊兮兮的樣子,就知道這裡頭有貓膩。
“沒……沒什麽……。”小六子連忙搖頭,但是又意識到自己手裡頭抱了東西,連忙道:“是……是爺的衣裳,奴才拿去洗洗。”
“交給秒穗她們就行了。”靳水月淡淡的說道,準備伸手拿過來。
她和四阿哥的衣裳,一直是由秒穗她們洗的,今兒個倒是奇怪了。
“福晉,奴才聽說幾位姑娘都在幫您做事兒,這幾日抽不開身,就讓奴才洗吧。”小六子一臉恭敬的說道,手卻死死抓住手裡的包裹,深怕被人搶走似得。
“拿來。”靳水月看著他,伸出手。
小六子真不想給,可是自家福晉這樣看著他,讓他倍感壓力,到最後他只能乖乖遞了上去。
四爺,您就原諒奴才吧,奴才沒膽兒惹怒福晉啊。
靳水月接過包裹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套極為簡單的粗麻布衣裳,看著樣子和顏色便知道是沙俄這邊的普通百姓穿的,衣裳上面有一大股子油味兒,還有火藥味和血腥味,她仔細看了看衣裳,發現手肘的部位有點兒破損,一看就是磨破的,上面有血,褲子膝蓋的位置也有。
“這是誰的衣裳?”靳水月看著小六子,沉聲問道,心裡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這個……這是四爺的衣裳。”小六子不敢不說實話了,他家福晉的眼神怪可怕的,像要吃人似得。
“果然是這樣,你們倆去那個火器廠是做什麽工作?”靳水月深吸一口氣問道。
“搬……搬東西。”小六子都快哭了,他什麽都告訴福晉了,四爺會不會對他扒皮抽筋啊,四爺可是耳提面命過多次了,不許他多嘴,不許他吐露半個字的。
“搬東西。”靳水月聞言一下子捏緊了手裡的衣裳,她就知道自家四爺這幾日很累,但是也沒有想這麽多,如今仔細想來,四爺和小六子都是東方臉孔,不是沙俄的人,火器廠又是人家皇室掌管的工廠,是重中之重,人家肯定不會用他們的,哪怕她家四爺對火器懂得很多,人家肯定會防備著的,乾脆不用,而她家四爺又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所以才會裡尋他路吧。
在火器廠裡,也只有這種做體力活,接觸不到任何核心東西的搬運工,才會要他們這種“外國人”。
“是的,搬東西……本來人家也不要我們的,是因為奴才和爺有功夫在身,力氣大,一人頂兩個,所以……。”
“別說了。”靳水月聽的心酸極了,深吸一口氣道:“我問你,他是不是受傷了?怎麽受傷的?”
“啟稟福晉,是今兒個下午,咱們去倉庫搬東西時,爺大概是看四周的火器看的太專心了,沒瞧見裡屋的門檻,絆了一下。”小六子說到此還有點兒懊惱,他那時候也沒有反應過來,不然肯定拽住自家主子了。
“知道了,你拿著衣裳去洗吧,別和四爺說我知道這事兒了,知道嗎?”靳水月沉聲說道。
“是,奴才知道了。”小六子聞言如蒙大赦,快速跑下樓了。
靳水月往前走了幾米,站在臥室門口,遲遲沒有推門進去,她知道自己現在心情有些難以平靜,所以必須靜一靜。
不過,就在她準備推門時,四阿哥卻打開了房門。
“怎麽站在門口不進來?”四阿哥看著她,笑著問道。
他已經梳洗整理好了,見她沒有回來,正打算去找她呢,沒想到她竟然在門外。
“我正要開門呢。”靳水月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和平日裡沒有兩樣,她鼻子很靈,這麽多年來配置胭脂水粉和各種精油、香水的,沒有靈敏的嗅覺可不行,此刻,她依舊能聞到四阿哥身上有一點點怪味,雖然很少很少。
她知道,這怪味就是那種油味兒、血腥味和火藥味等混合起來的,她家四爺去幹活時穿的那件衣裳上就是那種味道,即便他洗的很乾淨,但是靳水月還是聞到了。
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裝作不知道,笑著進了屋子,指著桌上的紙包道:“那是什麽東西?”
“今天帶回來的火藥,和咱們那邊的似乎有點不同,我想仔細看看。”四阿哥低聲說道。
“那可得小心,不要點找了,雖然只是一小包,但也很危險的。”靳水月笑著叮囑了一句。
四阿哥點了點頭,坐到了椅子上,但是靳水月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坐下去的時候眉頭皺起了一下,而且還下意識的伸直了腿,可見他膝蓋上的傷是很疼的。
擦破皮什麽的是最疼了,靳水月真想給他上點藥,但是她知道,男人有男人的尊嚴,特別是她家四爺這樣的男人,從前高高在上的皇子,哪怕他現在願意紆尊降貴,去做搬運工,去學那些從前學不到的東西,但是他還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讓她擔心,有些事兒,身為男人就該自己一個人扛著。
在四阿哥看來,他家水月已經夠不容易了,畢竟如今所有人都靠她帶來的銀子養著呢,又怎麽舍得讓她在擔心。
但是,站在四阿哥身後一會兒,靳水月就有點兒忍不住了,跑去櫃子裡翻了一瓶藥膏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怎麽了?”四阿哥聽到了響動,轉過身看著她。
“我不說,你就想一直瞞著我嗎?別弄這些火藥了,先給傷口上點藥吧。”靳水月說到此,還不等四阿哥說什麽便道:“我聽小六子說,你今兒個在火器廠的時候,工作太認真了,沒有看到門檻,跌了一跤,擦破了點皮,即便是小傷,也得治一治才行。”
不治的話,他明兒個去幹重活豈不是更疼?
靳水月想想就心酸,但是她卻沒有多說什麽,一切都是她家四爺自己選擇的,要想得到就得有付出,仔細想想也不算什麽,倘若換做是她,她也會這麽做的。
真要說起來,他們其實是一類人,未達目的誓不罷休,再大的困難都不怕。
想到此,靳水月心裡也坦然了,不覺得她家四爺可憐了,只是佩服他的勇氣和堅持罷了,這樣的男人,才是她靳水月的男人,是她愛的男人,倘若連這點兒苦頭都怕,那真不是她的四爺了。
“沒有大礙。”四阿哥卻不想擦藥,因為傷口其實有點兒嚇人,他洗澡的時候就發現了。
“必須擦。”靳水月故意裝作很霸道的樣子,作勢便要去拉他的衣袖。
“我自己來。”四阿哥連忙擺了擺手,自己乖乖配合起來了。
“以後自己小心點知道嗎?”靳水月一邊幫他擦藥,一邊說道,因為傷口有些大,她心疼得很,卻不願意抬起頭來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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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