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處置李氏
“水月,哀家覺得,把李氏繼續留在府上,不妥當,你怎麽看?”太后拉著靳水月的手問道。
“皇祖母,她是否能撐得過那三十個板子,還是未知數呢,倘若她命大,我倒是可以饒她一命,趕出府去,倘若死了,也是活該。”靳水月第一次對府裡的人起了殺心。
李氏不是第一次想要她的命了,從前就毒害過她,如今更狠……直接用了鶴頂紅,還讓二格格來下手,簡直不配做母親,也不配為人。
那次,靳水月饒了她,可這次卻是想都別想了。
從前,四阿哥被人算計,在歸化城失蹤,陷入狼群生死不明時,靳水月頭一次有了想殺人的衝動,今日是第二次。
鶴頂紅是劇毒,稍有不慎便是一屍兩命,即便靳水月有解毒的藥,一番折騰或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孩子……那就想都別想了。
輕輕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靳水月眼中滿是殺氣,誰想動她的孩子,就得死。
“巧穗,你親自帶人去行刑,告訴打板子的太監,不必手下留情。”靳水月對巧穗說道,語中滿是冷意。
“是,奴婢這就挑兩個好手回去。”巧穗連忙應了一聲,去安排了。
出了這樣的事兒,靳水月連午膳都不想吃了,實在是沒胃口,回到了自己屋裡後,躺到了床上。
對於即將為人母的她來說,沒有什麽比孩子更重要了,她會竭盡全力守護自己的孩子,誰也別想傷害她的孩子。
……
暢春園一處幽靜的院子內,青玉和紫玉正在替自家主子擦洗身上的血跡。
隔壁有響聲傳來,她們知道,這是宮中的嬤嬤們在收拾二格格的行裝,她們家二格格很快就要被送出暢春園,去往京郊的莊子上,由老嬤嬤們看管起來了。
宋氏傷的很重,雖然傷口都在頭上,但是出血多,所以身上也有乾涸的血跡。
“格格,您臉色不好,等奴婢們給您清洗好身子,就睡一會吧,太醫說了,您要靜養一些日子,不能操勞。”青玉看著自家主子,柔聲說道。
“嗯,我知道了,對了,二格格在隔壁嗎?”宋氏歎息一聲問道。
“在,但是被看管起來了,一會就要被送走了,格格您千萬別再去找嫡福晉求情了,免得引火燒身啊。”青玉一臉後怕的說道。
“是啊格格……二格格她毒害嫡福晉,被抓了現形,誰也救不了她了,嫡福晉仁慈,只是把她送去莊子上嚴加管教,起碼性命是保住了,倘若您再去求情,嫡福晉懷疑這事兒和您有關,那您就百口莫辯了。”紫玉也十分緊張的說道。
“嫡福晉不會把這罪強加給我的,不過……我也不會再去求情了,都是冤孽啊,她不聽我的話,也是咎由自取,雖然我百般不舍,可又能如何?這麽多年來……我在這孩子身上花的心血,算是白費了。”宋氏一臉無奈的說道,語中有這濃濃的哀傷之意。
“格格,出了這樣的事兒,您很傷心,奴婢知道,不過……李側福晉也算是徹底完蛋了,三十個板子……即便她承受下來,僥幸不死,也是個廢人了,日後行動都不方便,再則……她已經不是側福晉了,日後也會被趕出貝勒府,您到時候就是東院真正的主人了,再也不用看人臉色行事,被人欺負了,雖然沒了二格格……可您還有二阿哥和三阿哥,特別是三阿哥弘時,他還年幼,對您又十分依賴,好好教導,沒有李氏在旁邊挑唆,他日後就是您一個人的兒子。”青玉在一旁安慰著自家主子,知道主子在意的是什麽,當然撿好聽的說。
“是啊……這麽多年來在李氏手底下討生活,受了多少折磨和白眼,這些你們都知道……熬到現在……總算是要熬出頭了,至於弘時……我絕對不會讓他再接觸到李氏,被教歪了,你們說的不錯,他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宋氏的心裡總算有個期望,有個盼頭了。
人一旦有期盼,日子也就不難熬了。
就在宋氏一心打算著未來時,就在二格格即將被送出暢春園時,巧穗帶著一行十來個奴才,回到了四貝勒府,她沒有做絲毫的停留,直接朝著東院去了。
東院正殿內,側福晉李氏正悠哉悠哉的靠在貴妃榻上,吃著廚房的人剛剛送來的冰鎮蓮子羹,消消暑氣,十分怡然自得。
雖說她被困在東院,足不出戶,但女為悅己者容,她今兒個打扮的極為妖豔,手指上還塗上了從玉顏坊買來的甲油,火紅的顏色,是她的最愛。
“福晉,外頭來人了,是嫡福晉身邊的巧穗。”冬翠急匆匆進了廳裡,一臉急迫的稟道。
“來就來了,怕什麽。”李氏輕輕瞪了冬翠一眼,也沒有起身,依舊靠在這小榻上,享用著碗裡的美食。
“可是……。”冬翠還想說些什麽,卻見巧穗已經帶著人衝進來了。
若換做從前,巧穗可能還會規規矩矩的行李,但是今兒個不會了,這個女人竟然想毒死她家郡主,簡直就是找死。
“來人,把李氏給我拖下來。”巧穗搖手指著李氏,沉聲說道。
“誰敢。”李氏一把摔碎了手裡的碗,厲聲道:“巧穗,你這個賤‖丫頭,誰給你這個膽子,竟然敢對本福晉無禮。”
李氏長久身居高位,氣勢洶洶的樣子怪可怕的,但是她鎮得住別人,卻鎮不住巧穗。
“您還以為……您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側福晉嗎?”巧穗聞言冷笑起來,沉聲道:“太后娘娘已經下旨,側福晉您蛇蠍心腸,歹毒無比……指使二格格用鶴頂紅毒害嫡福晉和腹中孩子,罪無可恕……娘娘廢了您的側福晉之位,貶為侍妾了。”
“你說什麽?”李氏聞言瞪大了眼睛……她策劃了那麽久,自認為萬無一失,怎麽會被發現?
“二格格呢?你們把二格格怎麽樣了?”李氏高聲喊了起來:“二格格可是四爺的親生女兒,你們膽敢傷害她,四爺回來不會放過你們的。”
“奴婢覺得,四爺要是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的狠毒,和您一樣,心裡肯定會很傷心,很難過的,李格格……您還是關心關心您自己吧。”巧穗說到此輕輕招了招手道:“福晉說了,既然李格格您犯下大錯,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福晉罰您仗責三十,以儆效尤,來人啦,拖出去行刑。”
“是。”巧穗身後幾個太監立即湧了上來,要把李氏拖下去。
李氏當然不肯,奮力掙扎起來,她身邊的冬翠等幾個丫鬟也上前幫忙。
巧穗看著氣的臉都白了,拿起一旁的雞毛撣子,使勁兒往冬翠等人身上招呼,把她們打開了。
“你們幾個先別急,主子犯下大錯,奴才也別想置身事外。”巧穗盯著她們冷笑道。
冬翠幾人聞言臉色一下變了,再也不敢上前幫忙。
這麽一掙扎,李氏身上的衣裳亂了,赤金的頭飾和珠釵也散落在了地上,甚至連兩隻鞋都掉了。
但是……太監們沒有絲毫手軟,將她拽了出去,捆在了事先準備好的寬凳子上。
“你們放開我,賤‖人,都是賤‖人,回去告訴靳水月……我就是要她死,今兒個倘若我不死……日後斷斷不會放過她。”
巧穗被李氏氣得不成,太想一巴掌甩到她臉上去了。
“姑娘,她罵的也太難聽了,不如堵上她的嘴吧。”一旁的小丫頭低聲說道。
“不用,她對福晉如此不敬,死了也是活該,你們愣著幹嘛,還不快行刑。”巧穗衝著幾個太監說道。
“是……。”兩個太監立即上前,拿出大杖開始行刑。
其實……打板子也是一種技術活,倘若事先買通了太監,幾十板子下去,看著血肉模糊的,不過要不了人命,只是傷了皮肉,不會傷筋動骨,可……若是要人的命,也簡單,他們變會使出十二分的力氣來。
“一……二……。”
巧穗慢慢的數著,有時候太監們打了兩下,她才數了一下,聽著李氏的喝罵聲變成了慘叫聲,巧穗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也沒有一點點同情。
這個女人要是不死,日後指不定還會威脅到自家主子,所以她今日必須死。
三十個板子下去,即便不死,也要傷到筋骨,雙腿很難再站起來了,更別說巧穗故意數的很慢,打完後都差不多五十個板子了。
至於李氏,早在十個板子後就暈了過去,雖然被巧穗潑醒了,可又暈了過去,這會子渾身是血,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了寬凳子上,動也沒動了。
“巧穗姑娘,還有一口氣吊著呢,要不要再打?”行刑的太監試了試李氏的鼻息後,低聲詢問道。
“不必了。”巧穗輕輕搖了搖頭,這頓板子下去,李氏即便沒有立即死,也撐不了多久了。
至於李氏身邊幾個心腹丫鬟,巧穗當即讓人帶走交給了總管,讓他立即發賣出去。
貝勒府雖然大,可是李氏那淒厲的叫聲還是傳了很遠很遠。
得到了消息的烏拉那拉氏和嵐嬌都忍不住聽起了動靜,心裡都有點毛骨悚然的。
“李氏算是廢了,不死也廢了。”烏拉那拉氏微微皺眉說道。
“聽說她指使二格格毒害嫡福晉,死有余辜。”春喜在一旁說道,不過還是忍不住歎息道:“可惜的是嫡福晉沒死。”
“她這樣的蠢貨,還一次次使出用毒的招數,她不死誰死?更何況她還把自己的女兒當棋子,死有余辜,不過春喜你說得對,嫡福晉沒死……真是可惜啊,她若是死了,咱們也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烏拉那拉氏冷笑著說道。
“那福晉……咱們該怎麽辦?”春喜低聲問道。
“靳水月如今如日中天,誰和她鬥都是自尋死路,咱們……還是和往常一樣,足不出戶,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李氏就是前車之鑒。”烏拉那拉氏一臉陰沉的說道。
“是,奴婢知道了。”春喜連忙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北院之中,嵐嬌臉色有些蒼白,手心裡都冒汗了。
“格格……。”金雀看著她,神色間滿是擔憂之色。
“或許有一日,我也會有這樣的下場吧,不過……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金雀……李氏身邊的人都被發賣了,東院那幾個促使的侍婢肯定不敢管她,你……瞧瞧的看看去,能幫就幫一把,還有……帶著銀子去,給那幾個仆婦。”嵐嬌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
“格格,這可是和嫡福晉作對啊。”金雀一臉害怕道。
“又不是頭一回如此了,怕什麽?”嵐嬌瞪了金雀一眼,沉聲說道。
“是,奴婢知道了。”金雀哪裡敢抗命,乖乖應了一聲去了。
嵐嬌知道,她是在拿自己的一切去賭,不成功便成仁。
處置了李氏,送走了二格格後,靳水月身邊又安靜下來了,她每日要做的事兒就是安心養胎,順便進行胎教,每日裡散散步,畫畫……聽人彈奏優雅的曲子,亦或者看看書,摸著讀者和孩子說話,盡量保持好心情。
相對於她身邊的平靜,整個熱河行宮卻是暗潮湧動。
八月裡的行宮極為涼爽,這樣好的天氣,原本是個休閑養生的好去處,但是……隨著日子一****過去,皇子們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了。
哪怕湖面上吹來的清風也無法撫平他們火氣湧動的心。
“四哥,皇阿瑪下旨了,明日便要啟程前往木蘭圍場狩獵了,今年的彩頭不變,和往常一樣,咱們要爭嗎?”十三阿哥走到四阿哥身邊,低聲問道。
“今年就讓他們爭吧,我們看戲就好。”四阿哥將手裡的桂花丟人湖水裡,低聲說道。
“嗯。”十三阿哥輕輕點頭,他明白自家四哥的意思,今年的的重點可不在狩獵,他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才行,否則便難以應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