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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闕朝凰之第一女帝》第112章 112:再難也難不過現在
  第112章 112:再難也難不過現在

  最終,這婦人還是抱著自家兒子離開了,謝琅也未去阻攔。

  隱隱約約知道,若是那男孩不在了,她可能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意思。

  謝琅沒做過母親,無法體會那婦人的感受,即便失去了母親和弟弟,而至少她知道罪魁是誰,心裡還有個可以痛恨的人。

  至於那逐漸遠去的婦人,兒子或許就是她未來的希望與依仗,如今這個希望沒了,整個人看著也崩潰了。

  “陛下!”身邊三人看著那母子倆,不知道該怎麽做。

  “由她去吧,你們繼續。”她本就不是個好人,即便有人跪在她面前求救,她也是要看心情的。

  更何況那位母親,已經存了死志。

  即便救得了這麽一次,下次呢?
  她還要整日守在對方身邊不成?
  不過居然敢將爪子伸到大周,千萬別被她查到,不然她非得去對方家裡好好的坐坐。

  等司戰與聶溫回京後,她會派兩人暗中去調查,相信以終了閣十萬暗探,肯定是能查出來的。

  “大夫,快看看我兒子。”遠處跑來一位老嫗,一把拉住了另外一位男學生,“快跟我走,我兒子也染上病了。”

  那男學生看向謝琅,“陛下,這……”

  “一塊去看看吧。”這種情況很多,畢竟染病的人哪裡敢帶到街上。

  至於先前的那位婦人,大概心裡也明白,自己的兒子活不下去了,這才帶著最後的希望來到縣衙門前求救。

  可是這種做法是萬萬不可取的,但凡染上疫症,首先要做的就是隔離,不然要危害到更多的人。

  哪怕他們心裡清楚,可總會有一些突發事件讓他們不管不顧。

  謝琅不知道是誰傳染了小男孩,而這段時間裡,小男孩又傳染了多少人。

  卻多少能感覺到,那母子倆的家裡人,恐怕都不太好。

  不然但凡有個能做主的,都絕不可能抱著奄奄一息的兒子出門,且在縣衙門前一跪就是大半天。

  趙懷清的做法還是不錯的,可有些事還是要問一問,是否有瀆職的嫌疑。

  讓縣衙的幾名衙役在這裡護著宋青瑤兩個女孩子,誰若是敢鬧事,可以直接關起來,鬧大了可以就地處斬。

  在場的數百名老百姓也聽到了,自然不敢鬧,甚至連話都不怎麽敢說了。

  隨後謝琅就隨著那男學生,一起向老嫗家中去了。

  老嫗的家就住在鎮上,家裡的房子瞧著也不錯,有那麽幾分家底。

  家中只有老嫗和她二十七八歲的兒子。

  進屋後,謝琅環視了對方家中的擺設,想來應該還有兒媳和孫子孫女的,此時卻不見他們的影子。

  男學生進去的快,出來的也不慢。

  “如何?”

  “回陛下,已經種痘了,那人剛剛開始發熱,還未有其他的症狀。”

  “如此便好,回去吧。”

  “是!”

  老嫗得知謝琅是皇帝,當時嚇得就跪倒在地,謝琅招呼人起身,抬腳往外走。

  可是剛來到院中,就聽到旁邊的廂房裡傳來一陣陣的撞擊聲。

  “……”

  “……”老嫗見謝琅的腳步停下,看向那發出聲源的廂房,露出一抹厭惡,“真是喪門星。”

  “那裡面關著的是誰?”謝琅開口問道。

  “沒誰,是我們家的看門狗。”老嫗眼神閃躲,“陛下,你們快走吧。”

  “……”男學生沉默,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當場敢一國之君,這老嫗的膽子可是真夠大的,或者是無知者無畏?
  只是隨著老嫗的話落下,那廂房裡再次傳來了幾聲緊促的敲打聲,謝琅直覺告訴她,裡面絕對不是看門狗。

  抬腳上前,準備過去看看,誰能想到了,這快六十歲的老嫗居然肢體靈敏的攔在謝琅面前。

  “你幹啥,皇帝就能不講理?”

  “……”男學生繼續沉默,甚至臉色都白了兩分。

  謝琅瞧見老嫗那緊張的樣子,好一會兒,才對著那張迎風招展的老菊花臉點點頭。

  “嗯,皇帝就是能不講理,你們還拿朕沒辦法。”

  “……”老嫗當場傻眼。

  等反應過來,一道黑色的身影在面前略過,扭頭再過去阻攔,卻瞬間發出一聲慘叫,她整個人被彈出去兩米,摔了一個倒仰叉,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麻酥酥的。

  “哎喲,俺滴個親娘嘞……”

  “噗……”男學生忍不住捂嘴,笑聲憋不住也好歹壓著,面前的人都這把年紀了,他作為年輕人也不好在陛下面前放肆。

  謝琅上前,看到那扇廂房的門被鎖住了,遂太后攥住鎖頭,一道雷電之力凝聚,鎖頭也已經變形了。

  這裡的鎖和現代的鎖不同,質量上也是有些差距的,倒是不難弄開。

  推開那扇門,一眼看到裡面有兩個人,看情況應該是母女。

  這倆人的情況很不妙,女孩躺在柴草堆裡,那母親則是被人綁住了手腳,嘴裡也被塞了東西且還被一條破布給勒住,令她發不出聲音。

  “浩正,過來看看這兩人。”

  杜浩正聽聞,趕忙背著藥箱快腳走過來,一眼看到裡面柴草堆裡的少女,臉上的嬉笑隱去,變得凝重起來。

  上前給那少女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發現身體已經開始發水泡了,現在種牛痘也沒用,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謝琅給那母親解開布條以及雙手的繩子。

  解繩子的時候,謝琅看到這位年輕的母親手腕早已經摩擦的血跡斑斑,甚至一隻手已經被那條繩子給嵌入了半分,看著都疼。

  雙手得到自由,女人麻利的解開腳上的繩子,先是跪著給謝琅磕了頭,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響亮的“咚咚咚”。

  “民婦謝陛下救命之恩,謝陛下。”

  叩謝完後,就一頭撲到那少女面前,看著少女那消瘦的顴骨高聳的樣子,聲音都帶著顫抖。

  “大妮兒,別怕,娘在呢,大夫也在呢,一定要撐著,知道嗎大妮兒?”

  杜浩正也沒瞞著面前的女人,“現在她的水泡已經開始發了,牛痘對這種情況起不到作用……”

  “大夫,求求你,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女人激動的不斷給杜浩正磕頭。

  杜浩正眉頭緊鎖,“我能力有限,這種情況真的無法救治,不過你最好還是將她帶回房間裡,好好的看護,熬過去自然是苦盡甘來,一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女人好歹是保持著一些理智的,聽到杜浩正的話,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昏迷的女兒抱起來,身上還蓋著一條打著好些個布丁的薄被,將人帶回了一間屋子。

  屋子的面積不大,只有一張簡單的小床,看起來就是這女孩的房間。

  “你們怎麽會被關在柴房裡?”謝琅問道。

  “你這個殺千刀的喪門星,害了我兒子還不夠,居然還留著那個小畜生……”

  院子裡,老嫗那咒罵聲不堪入目,謝琅還好說,反倒是杜浩正很是不適應。

  他出身雖說普通,可在京城裡也是屬於小富之家,家裡人口簡單,父親沒有通房妾室,一家和睦,左鄰右舍也都是有修養的人,真的是很少聽到這般刺耳的汙言穢語。

  甚至還算得上是頭一次接觸這般有戰鬥力的老嫗,令人嘖舌。

  女人看著床上的女兒,眼含淚花,露出絲絲的不甘心。

  “大妮染了病,傳給了她爹,民婦的婆婆就要將大妮給關到柴房裡自生自滅,民婦不答應,就被婆婆一起關起來了。”

  聽這女人的談吐,應該也是讀了一點書,認得一點字的,可再看這女人,形銷骨瘦,凌亂的發絲間草屑遍布,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更是慘白的近乎沒有血色,衣衫也是破舊不堪,尤其是那雙手雙腳的手腕腳腕處,更是被繩索摩擦的好似輕易就能掰斷似的,血跡都乾涸在傷口處。

  “浩正,給她處理一下。”

  “是,陛下!”

  女子起身微微一福,“民婦謝陛下。”

  “你身子羸弱,別那麽多禮數。”謝琅在屋內唯一的凳子上坐下,看著杜浩正給對方處理傷口。

  杜浩正處理傷口的速度很快,清洗消毒上藥然後包扎。

  而這女人在這中間絲毫沒有喊疼,清洗傷口的時候倒是接連著顫抖,卻也咬牙忍耐著。

  “看你這狀態,想來在婆家的日子並不好過,為什麽沒想著和離?”

  “……民婦若是和離了,大妮怎麽辦,即便是婆婆不喜民婦和大妮,和離後婆婆也是不會答應民婦將孩子帶走的。”

  謝琅眼中劃過一絲不屑,“孩子是你生的,又不是你婆婆生的,她有什麽資格不答應?”

  羅晴好似看到了曙光,不顧手腕和腳腕上的疼痛,看著謝琅時的眼神,猶如那趨光的飛蛾,正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陛下,民婦真的……真的能夠和離嗎?還能帶走大妮?”

  謝琅沒有立馬回答她,反而問道:“朕看你談吐有度,想來是讀過一些書的吧?”

  “民婦的祖父是先帝時的秀才公,因年歲漸大,中舉無望,隨後回到鎮上開了一家私塾。民婦幼時也曾跟著祖父學過一些字,看過幾本書。”

  “你的丈夫曾經也是私塾的學生?”

  “是的,他曾是祖父的學生,也是私塾裡第一個考上童生的,那時祖父對她很賞識,為民婦與相公家訂了親。”

  “現在呢?”謝琅的聲音溫和,猶如涓涓暖流拂過羅晴的心。

  也讓羅晴稍稍放松了緊繃的情緒。

  “祖父在民婦十二歲那年離世了,四年後民婦嫁給了相公,只是我們二人成親已有十一栽,相公先後五次參加科舉,始終沒有再進一步。後來婆婆覺得是這門婚事,成了相公的霉運,再加上民婦這十一年來,隻為張家生了一個女兒,日子也就越來越難過了。”

  謝琅沒有問她丈夫的為人。

  不用問,看也足夠看清楚了。

  若她丈夫真的是個男人,面前的羅晴也不至於如此瘦弱,一個不到一米六的女子,體重看上去能有六十斤?完全就是皮包骨。

  這可絕非三五日光陰造成的,必然是長期處於壓迫之下,吃不飽睡不好。

  這般體質居然還能活著,定然是為了這唯一的女兒。

  至於羅晴的娘家,大概是想管也管不著。

  自古不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嘛,只要還有命在,一般的娘家都不會插手女兒婆家的事情。

  在婆家過的不好?肯定是你這個做媳婦的做得不夠好。

  不然你婆婆為什麽要磋磨你?
  “想和離嗎?若是想的話,朕會和趙縣令打聲招呼。”

  羅晴不由得心動了。

  和離這個念頭,她想了一隻一次兩次了,可每每都會看到女兒的時候,將這個念頭壓在心底。

  “民婦舍不得大妮。”

  謝蘭聞言,微微歎口氣,“是啊,你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在這個家裡受罪,可你的母親卻能舍得她的女兒在婆婆手底下痛苦掙扎。”

  “……”羅晴好似被這句話給衝擊的不小,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明明沒有發出任何的哭泣聲,可謝琅愣是看到羅晴此時有多麽的絕望。

  “和離時,可以讓趙縣令問問你的女兒,她是想留在張家,還是想跟著你這位母親。一切以孩子自己的意願為準,想跟著你的話,趙縣令自會為你做主的。”

  羅晴怔怔的看著昏迷的女兒,沉寂的心臟,在此時狂跳起來,好似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活了過來。

  “民婦叩謝陛下大恩。”

  “浩正!”謝琅笑眯眯的看著旁邊的杜浩正。

  杜浩正忙拱手作揖,“陛下!”

  “看到了吧,日後你若成婚,可莫要讓妻子兒女像他們這樣。”

  杜浩正沒想到陛下居然能和他說這個,哪怕情形不對,可還是被弄了一個大紅臉。

  “學生,學生會……會注意的。”

  “融洽的婆媳關系,是靠著丈夫在中間做調和的。”謝琅看著躺在小床上的大妮,這孩子也真是可憐,“你看咱們盛京的許老板和莫離二人,莫離是寡婦,嫁入許家後,與那婆婆的關系比母女都不差,這可都是許老板的功勞。”

  “陛下說的是。”這二人,杜浩正是知道的。

  畢竟當年大婚,兩人的婚事可是引起全城轟動,陛下還給二人隨了禮呢,是一枚鳳釵。

  婚後一年多,那許夫人也懷了身孕。

  不管在哪裡看到許夫人,在她身邊不是對她溫柔呵護的許老板,就是對她疼愛有加的許老夫人,不知道羨煞多少京中女子。

  羅晴則是透過這三言兩語,勾勒出了一對神仙眷侶。

  “你莫要被那些苛刻禮教所束縛,在不違背原則和大周律法的前提下,本可以過得更自在。更不用在意別人的言論,只要你過得好了,別人再多的汙蔑與口水,那也是對你的嫉妒。可如今你的忍耐,換來了丈夫的不在意,婆婆的欺負咒罵,值得嗎?”

  “也虧得你丈夫學識粗淺,這種連妻女都護不住的男人,日後進了朝堂,朕也能把他的官職一擼到底。”

  這話可就很嚴重了,畢竟說這話的可是大周帝王。

  由此可見,她丈夫的仕途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謝琅從懷中掏出一錠碎銀子塞給羅晴,“你這丈夫連修身齊家都做不到,如何治國平天下。”

  “謝陛下。”羅晴恭敬的接過那錠銀子,她沒有推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想著為女兒多做點好吃的,吃得好了病才能有挺過去的希望。

  她的嫁妝,在嫁進張家後,都“補貼”給婆家了,有時候婆婆還會明目張膽的和自己要銀子。

  本身就是小門小戶之女,而且丈夫讀書科考還極花銀子,那點微薄的嫁妝,早在多年前就被刮的一乾二淨。

  莫要覺得古代都是男子養家,其實不盡然。

  除非是那些真正有家底的,才能供得起你讀書入學。

  可在這個時代,讀書人絕大多數都是農門子弟,家境貧寒,隻想著靠科舉一途,光宗耀祖。

  這種底蘊的家庭,想要供養出一位讀書人,幾乎是要傾盡全族之力,至於一些家族單薄的,基本上花的都是妻子的錢。

  這樣想來,做讀書人的妻子風險極高,投資和回報很可能天差地別。

  你辛辛苦苦的賺錢養家,丈夫讀書有天分的話,考中後很可能被一些個高官權貴榜下捉婿,只要點頭答應了,就可以讓他們少奮鬥二十年,基本上沒有男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此時的你,輕則被休,重則被殺。

  可若是丈夫沒有讀書的天分,那日子或許會更難過,他會徹底變成一個無底洞,有多少銀子都填不飽,一家人也別想過上舒坦日子。

  羅晴,就是後者。

  後者很多,前者也常見。

  羅晴以前或許會繼續忍耐著,可如今卻不想再忍了。

  女兒染上疫症,她求著婆婆給她銀錢去請大夫,可婆婆卻呵斥她,區區一個賤丫頭生病就要花錢請大夫,家裡沒錢。

  並揚言挨過去算她命好,挨不過去也能為家裡省下一口飯。

  如此,她若是還留在這個家裡,娘倆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一塊沒了。

  離開這裡,再難還能難得過現在嗎?
  她不知道,卻想試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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