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冤家路窄
  凌雲秀也不背著人了，對著老者翻了個白眼接過白瓷瓶。拔掉軟木塞提鼻子一聞芬芳四溢，有一股說不出的香氣還具有提神醒腦的功效。

  老者，似乎就是專門為了推銷這雪花膏似的。雪蓮膏一到凌雲秀的手裡，對方立即起身準備離開。

  “凌，雲秀是吧？天色不早，老夫還要趕路，這就起身告辭。”

  雲秀沒反應過來，客套一句，“這就走嗎？半夜三更的不如留下來，明天一早再啟程也不為遲緩。”

  詼諧道長不愧是詼諧道長，這麽一通大白話竟然讓雲秀忘了男女授受不親，一個大姑娘留宿一個老爺子算哪門子事兒。

  老者倒是沒有覺得她失禮，哈哈一笑，“哈哈哈，感謝俠女盛情，不過天也不早了，我得早早上路。”

  凌雲秀聽了個雲裡霧裡，什麽叫天色不早他得早早上路，感覺就好像是晌午日上三竿似的。呼喚一聲阮阿房送客，阿房起身攙扶著老爺子一直給送到大街上。

  老者頷首謝過，一路朝南，奔著石門縣方向就走。

  走出老遠就聽，“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詼諧道長提耳朵一聽，心想天寒地凍哪來個更夫？一條街光禿禿的連狗都縮進狗窩裡不願聒噪，回頭去看並未見更夫身影，心想難道是在另一條街？詼諧道長鳳長達心中一動，暗歎不好，有人使用燈下黑的功夫。燈下黑也是一種障眼法，前者提到的飛天大盜就擅長使用這種招數。果不其然，在燈影之中，牆根兒一大水缸下面蹲著一個人。

  此人面賽金燈花白胡須散滿前心，短衣襟小打扮手裡拎著一明晃晃的銅鑼。鳳長達暗道不好，再想要躲避為時已晚，隻覺得後脖子上被人吹了口涼氣兒，讓人在暗地之中打了一支毒針。毒性發作鳳長達覺得後脖頸發麻，向上麻到腦瓜頂向下麻到腳後跟，噗通一聲摔倒在雪地裡。

  “嘿嘿嘿！”，這時候那拎著銅鑼的小老頭才從隱隱中走出來，用手中梆子指點鳳長達，“不是冤家不聚頭，老匹夫你可還認識我？”

  鳳長達勉強歪著腦袋，舌頭都有些捋不直了，“你，你是廣寒宮的金燈鬼！”

  “沒錯，正是老朽。”，金燈鬼一卜楞腦袋，彎下身子，“想當年您一隻響箭給皇上送了二指寬的小紙條，幫助昏君趙炟，害得三十萬義軍命喪皇城。後來聽說還落下個一字萬金的美名，您可真是坐收漁翁之利啊老匹夫！”

  “你，你你！”

  鳳長達毒性發作渾身發麻，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來個結果。

  金燈鬼用敲銅鑼的梆子像是敲西瓜似的使勁對著他後腦杓來了一下，“老匹夫，此地並非講話之所，咱們的帳還得慢慢算！”

  說一句慢慢算，別看金燈鬼五短身材力氣卻非常大，背起詼諧道長鳳長達一路小跑消失在夜色當中。

  屋簷兒上琉璃貓看得清楚，心中暗道，常言道好人不長命，惡人活千年。世道呦！琉璃貓一個鷂子翻身下了屋頂，繼續回院子那顆歪脖樹上掛著，一直掛到天亮孔雀來替他的班。

  澹台隱帶著他新收的徒弟許飛來到石門鎮，現在也叫石門縣。許飛的爹死了，布告發得滿大街都是，凶手留下一隻紙做的蓮花，屍體不知被什麽人給偷走隻留下滿地的血跡。不用說，凶手是當今武林排行榜上有名的於河於九蓮，想當年軒轅重出武聖人也叫於和於九蓮，不過那個於九蓮已經入土好幾百年了。

  石門縣地大物博百業待興，再加上包大人平定周圍匪患，可以說是百姓安居樂業無人尋釁滋事。走在大街上，賣肉包子的炒栗子的小販面帶笑容，老百姓買得起，物業運轉起來誰人都吃得飽飯誰人也都有錢賺。包大人派人清理野人溝，野人溝的雜草被一把火全部燒掉，燒出一條光明大道。從那以後凌霄鎮到石門縣的路程縮短了三四倍，沒有匪患滋事便於通商。

  臨走時候火雲觀的觀主給他算了一卦，要他前往武當山玄妙峰蓮花觀，或許可以找到他想找的人。澹台隱半信半疑，此人消息靈通說話不可不信，於是更加下定決心帶著許飛到武當山走一趟。

  深更半夜，許飛挑著燈芯解悶兒，“師父，聽說武當山是武術勝地，那裡有哪些門派呀？”

  澹台正躺在床上，借著桌子上的燈光讀書，讀到憤恨之處捶胸頓足。遂放下手中書，來到許飛近前，“武當山嘛？從前有一武林大派叫做武當派，後來武當派沒落，武當山倒是出了名。群雄匯集武當山，每隔三年舉行一場武林大會，雲集天下高手比武切磋。”

  “那下一次武林大會是什麽時候？”

  “明年六月初六，聽說這一次下三門也會派人來爭奪武林第一人的名號。”

  “武林第一人？”，許飛歪著腦袋問，“什麽是武林第一人？”

  澹台隱給他講說，武林第一人就是武林中的天子，天下歸天子趙炟執掌，武林也有像趙炟一樣的“天子”。武林第一人不僅需要武功高強，更要行俠仗義為武林正道而戰，最重要的是要能統領大局，不可因小失大。具備以上素質的人才有資格爭奪武林第一人，武林第一人每隔三年更替一次，執掌上三門與平三門的重要事務。

  “武林第一人主要管轄上三門，形意門、八卦門和太極門。這武林第一人按照慣例也是從這三門中選拔，同時也兼並掌管平三門，東海派、五毒派和丐幫。”，澹台從大茶館裡打聽到，如今說給許飛聽，“今年下三門也要加入武林第一人的選拔，這其中就有於河於九蓮作為下三門之首發起提議。各大門派經過商議暫時同意下三門參加比武大會，至於能否當上武林第一人，我覺得以下三門的品性還是不能勝任。”

  “下三門是壞人嗎？”

  澹台搖頭，“也不全是壞人，只是說壞人比較多。比如廣寒宮的宮主，扶持前朝余孽妄圖謀反，乃是被武林所不齒之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