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峨眉
  牆壁轉動，不出意料的另外一側果然還是成堆的帛書和竹簡，帛書已經有些腐朽不堪凌雲秀不敢隨便去動，因為一碰就有可能碎掉。繼續翻看了幾面石壁都是如此，到最後一扇門的時候終於有了些變化。推開門，凌雲秀張大了嘴巴，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西域之所以被稱之為西域，但凡到了他們的地界一眼就能感覺出自己已經不在中原了。西域的風沙很大，過往行人無不遮罩口鼻，渾身上下像是裹了一條毛毯似的。也有那穿著整齊的，衣服上墜著各式各樣的流蘇寶石，打眼一看就是貴族。與中原不同的是，雖然這裡也有很多富人，可富人的比例明顯要比中原多很多。

  倘若走在中原的小鎮上，十有八九都是穿著土布衣裳的莊稼人與商戶，而在這裡，幾乎有三分之一的人衣著華麗。騎著高頭大馬的他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炸眼，西域有很多人懂得中原的語言，交流起來並不十分吃力。一路問過去，誰能想到總院就在西域皇城的後身呢？

  進到西域首先得找當地的官員辦理手續，否則一中原人在西域橫行很容易被官兵盯上。特別是剛出玉門關這一段，把守相當森嚴。沿途盡是一些沒見過的西域糕點，西域的服侍，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雜貨攤，但他對這些沒有任何興趣。只是忽然看到攤子上擺著一紅色的小手環，紅彤彤的，半面是玉石半面是藍色的小珠子。

  凌雲空停下腳步，來到攤子前面，指著那小手環問，“這個，怎麽賣？”

  這位西域人似乎不怎麽通中原的語言，嘎巴了半天嘴也沒說明白怎麽回事。凌雲空隻好從口袋裡摸出十兩銀子遞過去，隨手又拿起那鐲子，意思是要用這十兩銀子去換他的手鐲。西域人搖了搖頭，他又從包裹裡翻出十兩銀子，兩塊銀子加在一起。

  對方還是搖頭，到最後凌雲空沒有辦法，隻得將口袋裡剩下的所有銀子翻了出來，零零碎碎一共八十多兩。

  “這回總夠了吧？”

  小攤販還是擺手，不過這一次他伸出手，在凌雲空那一捧銀子當中拿出兩個最小塊的。然後將剩下的銀子與手鐲一並推過去，表示他只要這一點就夠了。

  凌雲空覺得這人挺有意思，臨走的時候想要多留下些銀子給他，可語言不通又耽誤事所以沒有這麽做。看他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凌雲空也放了心，把玩著手裡的紅玉手鐲，心想這東西師妹一定很喜歡吧。

  聽澹台隱說師妹很喜歡紅色的東西，這紅玉做的小鐲子雖然不是很名貴，但做工考究讓人一打眼就喜歡。

  將手鐲用手帕包裹起來收好，他騎著馬在天剛要黑的時候來到了峨眉寺門前。峨眉寺坐落在西域國的皇城後山，山上香煙繚繞，前來拜佛的香客絡繹不絕。凌雲空混跡其中，扮作香客跟著眾人順台階來到大殿當中。大殿前面是寬闊的漢白玉石頭台階，正中央的大殿裡供著不知那尊佛像，大殿門前還放著一隻一人多高的香爐。

  通常人記憶中的峨眉乃是隱居深山的一群人，相貌出眾武功高強的奇女子，可事實並非如此。峨眉派兼收男女門徒，只是對於男女門徒的分工頗有不同，歷代掌門也都有女子繼承，這一點與說書人口中峨眉派並無差異。出入比較大的就是這峨眉寺總院，如今的峨眉寺總院已經依附於西域某國，並且由一單純的武學門派演變成佛門。

  峨眉派既講武學也兼修佛法，坐下的散落的各色門人弟子不下數萬，前來拜佛的香客也是絡繹不絕。

  凌雲空來到大殿前，先是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隨後來到大殿旁的執禮弟子面前。此人身穿一身淡粉色仙衣，女子年紀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頭髮向上梳著頭頂戴紫金道觀。小臉不是很白被夕陽一照給人一種消受的感覺，凌雲空來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楞了一下。

  隨即發問，“在下峨眉寺執禮弟子空輕，敢問施主有何見教？”

  “空輕是嗎？我想見你們峨眉寺主持，在下凌雲空，我乃是趙氏天下一品大將軍，奉命前來有要事向商。”

  “這？”，空輕咬了咬嘴唇，轉了個身走出大殿，“你跟我來。”

  凌雲空跟在她身後，繞過前殿就是後殿，後殿正中央有一淨水池，前來參拜後殿的人都要先淨手、淨面、淨口，方可參拜。他自然是沒有走這個程序，繞過淨水池繼續往前，左右漸漸地出現了各式各樣的廟宇，也有人，不過人並不如前面大殿中那麽多。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功夫，順著一條石頭台階蜿蜒向下，密林掩映似乎是走進了一條山溝裡。往下大概兩百多級石階終於來到平地，左右是雜亂叢生的樹木，在樹木之中蜿蜒著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小路。順著小路一直往前，凌雲空覺著此處溫度陡然降低，積雪也因為常年受不到光照而堆得老高。周圍的樹木很高，最起碼也得有二三十人那麽高，在中原從未見過這種樹。

  空輕忽然停下腳步，凌雲空正抬頭看周遭的事物，一個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身上。空輕被撞了一個趔趄，往前搶了幾步摔倒在地。

  “姑娘！你沒事吧，快起來，我不是有意的。”

  小姑娘噗嗤一聲笑了，拍拍身上的塵土，“不打緊，第一次來這裡的人都這樣，看著看著就忘記了腳下還在走路。”

  “是啊，這裡的樹木竟然能生得如此高聳入雲。那地上生的，你看，那是人參嗎？”

  “沒錯，它們還小，要繼續生長些時日才能取用。”，說完用手一指前面，“施主，您順著這條小路一路向前，不遠就能看到一高腳小木屋，師父她就在那裡。”

  “你不過去嗎？”

  “不，師父有令，所有人等不得靠近。師父她老人家正在為國王受戒，所以，您如果非要見的話我只能帶您到這兒了。”

  “國王？敢問這是什麽國？”

  空輕擺出一副很吃驚的表情，“怎麽？您連這是什麽國都不清楚就貿然闖進來嗎？哎，也罷也罷，這裡是西夜國，這裡盛產玉石，國王叫做泰達米爾（開個玩笑，但古西夜國是有的。）。我只能告訴您這麽多了，師父她法號空無，天空的空，有無的無。”

  (本章完)